班长的“牛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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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长的“牛势”
  毛延锋 吴建昌
  
  从华北电力大学特招入伍的刘佳一下连就套了二期士官,不久,还当上了电工班班长。
  “乖乖,当兵三年,我累死累活才当上副班长,没想到这个‘新兵蛋子’倒成了我的头儿。难道刘佳真就这么‘牛’?”和刘佳同岁的小吴疑惑不解。此后,他便时刻注意着刘佳的一举一动。
  当上班长的刘佳做事总是要比别人快半拍,公差勤务冲在前,助人为乐抢在先,还不时自掏腰包买些杂志光碟赠战友。瞅见这些事儿,小吴琢磨开了:莫非是刘佳想表现自己,拉拢人心?虚伪!
  就在这时,刘佳拎着一个小本本径直走来。小吴的心绷得紧紧的:难道他已知道我的想法,要给我土纲上线?还是
  “老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向你请教些带兵经验,可以吗?”刘佳诚恳地说。“啥!班长还请教我?”小吴没好气地说。“是啊,论经验你比我丰富,论兵龄你还是我的班长呢。”小吴不以为然:这个书呆子真是话里有话,纯粹是讽刺挖苦我这个高中生!想是这样想,出于无奈,他还是不耐烦地扯了几点“经验”。
  事过不久,连队考学补习班如期开课了。啧啧!听说英语老师还是外国语学院的研究生,大家翘首企盼拭目以待。可走上讲台的竟是刘佳!紧随其后的连长随即作出了解释:事先进定的老师生病住院了,现暂由刘佳代课。小吴和其他战友个个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刘佳,脸上堆满了疑问:他有这个能力教我们学好“蝌蚪儿文”吗?
  然而,英语第一单元测验成绩公布后,出乎大家意料,平时工作出色的小吴竟成了倒数第一!“出师不利”的小吴百思不得其解,辗转反侧,翻身下床去厕所抽烟解闷。途经俱乐部,发现一群人围着刘佳拿着刘佳送的杂志影碟问个不停。凑近一看,杂志影碟原来是《英语沙龙》,《英语周刊》、《听歌学英语》一类的学习资料,刘佳还在为战友讲解怎样进一步运用手中资料提高英语水平。
  此情此景令小是思绪万千:刘佳为战友们所做的一切是真诚的,是我心眼儿小,错怪他了。
  “哎,刘班长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啊!”
  “对,我还听连长说他过了英语六级,真是了不得!”
  小吴听了身旁战友的对话,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刘佳就是“牛”!
  
  最后一回口令
  北 乔
  
  退伍命令一宣布,八个老兵的身份转眼间发生质的变化,当兵的岁月已是从前。离别的愁绪,在兵们心头滋长。
  杨队长终于经历完这悲壮的时刻,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有些颤抖,眼里生出湿湿的花儿。
  偶尔,队列里有抽泣声,但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默。
  晚上,老兵们找到杨队长,要求把晚上的哨包下来。杨队长没答应。老兵们悻悻离去。
  半夜,杨队长查铺,他没敢进门,他怕惊醒睡梦中的老兵。但他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老兵们的叹息声。
  杨队长一夜无眠。起床号响时,他已穿戴整齐向操场走去。
  八个兵早已立在操场上,从背后看,扎武装带,穿解放鞋.分不清楚是新兵还是老兵。
  是八个老兵,八个没有帽徽领花肩章的老兵。
  杨队长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回去收拾收拾,别误了上午九点出发的时间。八个老兵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目光里盈满乞求。一老兵说:“队长,再让我们出回操吧。”说完,老兵的眼里充盈着泪花儿。杨队长没有忍心再拒绝。
  打扫卫生,站队吃饭.老兵们做得一点都没有走样。吃完饭,八个老兵把兵们都赶出饭堂,扫地抹桌子擦玻璃。看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饭堂,八个老兵才满意地离开。
  锣鼓声中,老兵们胸戴大红花。杨队长怎么也没想到,八个老兵装束一样.军装依旧穿在身,脚上是解放鞋,绿色的背包齐整整地背着,
  不远处,面包车已经发动。
  杨队长深吸一口气,不情愿地说。大伙儿上车吧。八个老兵谁也没有动,杨队长不得不提高音量说,都上车吧,要不然赶不上火车。
  八个老兵仍然静静地站着。站得板板正正。杨队长心里咯噔一下,兵们,这是怎么了?难道……
  杨队长立在那儿,猜想老兵们想干什么。敲锣打鼓的兵们,也被搞懵了,手停在半空中。操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是一老兵打破这一僵局的,他哽咽地说:“队长,再给我们下回口令吧。”
  “向右转,目标面包车,齐步走!”杨队长的口令回荡在空中。八个老兵走向面包车,走出他们今生魂牵梦绕的岁月。
  
  11.11
  百 合
  
  “11.11”是什么?是十一块一毛一,还是十一月十一号?如果你猜的是后者,那么恭喜你答对了。也许你还会继续问:“11.11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有什么可写的呢?”别急,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扛着红牌到某部通信连当女兵排长,连里的干部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性情,不几天我们就混熟了。某天闲暇聊天,大家猛然发现:除指导员外.连长,副连长、还有我们三个排长竟都是快乐的单身汉。于是一排长说 “干脆咱们成立个自己的节日算了!”几番脸红脖子粗的争论后,大家一致同意把11月11号定为我们的“单身节”。二排长还颇为得意地说:“这四个‘1’就代表我们四个男同志,你嘛,就是中间那个点。”在严重抗议未果后,我也只好自认倒霉的认可了这个说不上是该庆祝还是谈伤感的节日,默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孤单可怜的点。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个“1”都受到了领导的特殊关爱和我们的大力支持。每当他们中某一个获得一次相亲机会,其他几个也跟着高度紧张,凑到一起给他选衣服,打摩丝,擦皮鞋,甚至慷慨地捐出自己都舍不得穿的西服,舍不得系的领带,舍不得用的男士香水。记得有一次,连长被我们打扮得焕然一新后,满怀自信地出门了,那一天大家做什么事都好像心不在蔫,好不容易盼到连长回来,我们一窝蜂地凑过去,七嘴八舌地问情况如何,连长酷酷地说:“开始进展很顺利,可当她提出要我转业后,我斩钉截铁告诉她不爱我事业的人,我绝不爱她!”“哇噻”地惊呼过后,大家看连长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崇拜。
  日子风风雨雨地过,类似这样的经历每个人都有了几次尽管如此,他们哼起《单身情歌》来还是没有多少忧伤,甚至能哼出几分阳光的味道。记得那时候,我们连特别“牛”,不管队列训练、知识竞赛还是内务评比,都能捧个第一回来,至于是不是“1”们把恋爱的挫折转化成了工作的动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我这个点到了机关,离开了那些乐观、开朗的战友。陆陆续续的,不断听到他们的喜讯一个“1”相亲了,又一个“1”准备结婚了等等。“11.11”先后演化成了“11.1”、“1.1”,日渐单薄。前不久,在副连长的婚宴上,提到我们曾经的“11.11”,大家大乐,继而举杯:“愿咱们的‘11.11’早日解散!”
  
  别增兄弟的“别克”情
  赵新元   
  别增是我们处里的驾驶员,负责开宣传车,这台车性能优良,价格昂贵,所以,美其名曰“别克”,别增是“别克”的车主。
  一次野外驻训,部队正在紧张的训练,谁知沙尘暴说来就来,刚刚见到远处的天空一片昏暗,沙尘暴就已经逼近眼前,部队紧急疏散,不幸的是,宣传车训练场附近没有避风的山头,别增只好迅速掉转车头,让车背对风向,尽量减小车体的损伤。
  但是狂风卷起的黄沙和小石块仍然对车身一侧的玻璃窗构成了威胁,玻璃窗时刻有被击碎的危险。
  见此情景,别增没有多想,拿上战备雨衣一个箭步跃出驾驶室。他披上雨衣,站到驾驶室的登车踏板上,用绳子把自己拦腰捆住,绳子的另一端绑住工作问的扶梯,他左手拉住绳子,右手拽住反光镜安装支架,身体像壁虎一样紧贴在车窗玻璃上,用身体阻挡沙石的猛烈袭击。
  雨衣很薄,能够遮雨,但挡不住石块的打击,大风强劲的冲击力,让别增如“立”针毡,摇摆不定,肆虐飞扬的沙土更让他窒息难受,但是,别增咬紧牙关默默坚持着,直到风速渐渐慢下来。
  沙尘暴过去了,车窗玻璃丝毫无损,但是,别增却由于双脚麻木无法动弹被战友背下踏板,因为身体多处被石块砸伤,他被送往卫生队。
  事后,有战友问他:“为了一块玻璃,值吗?”别增风趣地说:“咋不值!‘别克’是我手中的武器,也是我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兄弟,车窗玻璃是我‘兄弟’的一件外衣呀!”
  别增爱“别克”,“别克”也感激别增。
  宣传车配发几年来,没有进行过一次大整修。在完成任务_中,无论是远程机动,还是搞保障,“别克”不仅从没给别增拉过后腿,也没给部队添过麻烦,反而使别增因为完成保障任务出色多次受到上级表彰。
  
  那狗·那兵
  李光印
  
  在北京远郊的一座大山里驻守着一群年轻的武警战士,他们常年与大山为伍与铁道为伴。已有5年兵龄的班长郝建伟是这里最老的兵,也是最大的官。除此之外就是阿黄了。阿黄是一条黄狗,算起来今年已有三年的服役期了。
  阿黄小的时候是被巡逻的哨兵捡回来的,这个哨兵就是现在的班长小郝。三年前的一个冬天,他和老班长一起上巡逻哨,大约晚上八点多钟,大山深处寒风刺骨,四周一片漆黑。老班长拿着100W的探照灯走在前面,郝建伟紧跟其后。当两人巡逻到离隧道洞口不到30米远的地方,小郝突然听到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呜”声。老班长循着声音用探照灯照过去,只见一只可怜的小狗紧缩成一团趴卧在铁轨道上,脑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他们俩心里酸酸的,下哨后老班长让小郝把小狗抱回了营区,从此,小郝成了阿黄的业余专职饲养员。
  虽然这个“小点”只有8个兵,可军队的优良传统却一样没丢,尤其是大山里的歌声从没断过。阿黄总是爱凑热闹,每次大家集合一起唱歌的时候,它就会“站”到战士们的队列里,只要大家一张嘴唱歌,它也会跟着发出它独有的声音予以附和,直到结束,其情景常常会让大家忍俊不禁。去年春节,上级领导来慰问小点,当文艺小分队的一名女兵为战士唱歌的时候,阿黄竟也蹲在一旁仰着头,摇着尾巴,嘴里跟着乱哼哼.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在大山哨所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对于阿黄来讲却是一个经典故事。曾经猖獗一时的鼠辈们在阿黄24小时的强大攻势下不得不成了紧急“移民”,只能到别处开辟蹊径了。现在有了阿黄这个“巡逻兵”,大山里的兵们晚上睡得更香了。
  在和战士们相处的日子里,阿黄也锻炼成了一名出色的战斗员。一天,小郝带着阿黄和往日一样在隧道边上巡逻,当巡逻到一个拐角处时,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青年正在偷窃通信电缆,那小偷一看有武警,撒腿就跑,小郝当即大喝一声:“站住!”就向小偷追去,就在这时,小郝突然只见有一道黄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并闪电般地向小偷方向扑去,原来阿黄也不甘示弱地参加了战斗。小偷一看情况不妙,拾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就朝阿黄砸去,谁知阿黄似是早已料到他有那一招,往旁边一闪躲过一击,随即在一瞬间猛向小偷身上扑去,只听“哎哟”一声惨叫,小偷已被阿黄扑倒在地,后被赶来的小郝和其他几个战士捉住并送到了当地派出所。
  事后,这个小点荣立了集体三等功,山里的兵们也给阿黄一顿犒赏。阿黄高兴地又“唱”起了只有大山里的兵们才听得懂的歌……
  
  “诸葛亮”相亲
  程国锐 丁尔杰
  
  “诸葛亮”其实不叫诸葛亮.真名叫朱强,是武警霍林郭勒市森林中队的一名班长,为了体现他的聪明智慧,战友们都亲切地喊他“诸葛”班长,他对这个称呼还满高兴的。
  “诸葛”工作卖力.完成任务出色,平时爱说笑,幽默感十足,按理说这类型的人,很能惹女孩子喜欢,可我们的“诸葛”班长到现在都二十七的大龄青年了还是孑然一身。别看他平时侃大山无人能敌,可一见到女孩子就脸红心跳,简直就是霜打的茄子——蔫了,更别说与女孩子“亲密接触”了。他长得挺帅.笔直的军装里透着军人的阳刚本色,但就是不会揣摩女孩子的心思。
  如此这般的约会,几次都失败了,“诸葛”无意再谈此事,一心扑在工作上。这事可急坏了父母,年迈的母亲四处托人说亲。
  蓉蓉姑娘是一家公司的出纳,是“诸葛”二婶的同事,不但人长得耐看,而且性格直爽,听说要给她介绍个军人做男朋友,高兴得不得了.在一个叫“情人萌语”的咖啡店里,两人见面了。“诸葛”的二婶怕出什么差错,决定前去打个圆场,三人坐定,服务员端来咖啡,为了显示绅士风度,“诸葛”主动往咖啡里加糖,三人聊得正投机的时候,问题出现了,蓉蓉姑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表情却是难以形容.好像吃了黄连一样,尽管人家姑娘克制自己的表情,但作为军人的他岂能发现不了,发现表情不对,“诸葛”急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好不容易紧缩着眉头逼着自己咽下去了,原来由于紧张,我们的“诸葛”班长竟然忘了给人家姑娘的杯里放糖了,而人家姑娘刚才也只顾着说话竟也没有发现,真是上天作弄人呀,眼看着这次约会又要泡汤了,我们的“诸葛”说了一句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说:“对不起,咖啡是苦了点,但这正是代表了我20多年的一片苦心啊,你的到来就像蔗糖一样,给原本苦涩的咖啡增添了糖的味道,就像我生活一样,本来很苦,可有了你就会变得很甜很甜了。”姑娘一听这话,一下子乐了。“诸葛”的二婶这时也借故走开了。
  我们的“诸葛”班长终于结束了他的相亲,回到部队后工作更积极了,人也更精神了,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但只要有人问他相亲的事.他总是满脸通红羞得像大姑娘一样地说:“有什么好说的,怪不好意思的。”
  责任编辑/余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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