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剑平 在线教育必须与线下教育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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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整体低迷的投资环填中,有几家在线教育领域的却成为了资本的宠儿。其中,就有启明创投合伙人甘剑平主导的,获得启明创投1500万美元投资的在线培训企业VIPABC。
  这并不是甘剑平在教育领域第一次出手。早在2007年,启明创投便以2000万美元投资了专注于中小学课外辅导的巨人教育。更早的时候,甘剑平供职于凯雷,负责2003年携程网上市的投资案并一举成名。而同一时期,在参与凯雷对华尔街英语的收购案时,他已经默默地开始对教育这一细分市场有所关注。
  研究教育机构投资的过程中,甘剑平对教育的理解逐渐深入。在巨人之前,他曾看过包括交大昂立、江博英语和沪江英语等一大批知名的教育类项目,但与他们失之交臂的原因大多是担心此类教育机构扩张的模式难以维持高质量的内容。同为世纪佳缘的投资人,他与新东方的钱永强交流频繁,关注的问题也大多关于学校的业务模式。
  因此,时隔多年之后,再次遇到VIPABC这样一个已经在海外有成功先例的在线教育平台,他出手迅速。这时,对于在线教育领域的投资,他也有了更多可以分享的心得。
  《东方企业家》:风险投资所关注的教育类的项目分为哪几类,它们各自都有什么样的特点?
  甘剑平:我想在线教育应该跟绂下教育都是结合在一起的,而且必须要结合在一起。从类别上,在线教育无外乎就是三类:第一类是中小学生应试类的,奥数、高考等等。第二类是成人应试类的,比如说考托福,考GRE,或者是考会计师、律师等等。第三类应该更多的是语言,或者是自身的修养的提高,比如说学英文,比如说学煮才等等,我想应该会主要分为这么三类。我觉得第二类和第三类是非常适合线上教育的,因为它们面对的都是成人,首先成人对某一个东西有兴趣,或者是对某一个考试需要学习,如果能够在线上解决,大多数应该不愿意去很远的地方上课。
  《东方企业家》:您为什么认为现在是做在线教育的好时机?
  甘剑平:现在中国的环境几个方面,是宽带的环境,另外是用户对互联网的熟悉了解程度,这两个原因导致了现在的线上教育我认为在未来也会飞速地发展。
  《东方企业家》:VIPABC这个项目是怎样引起您的关注的?
  甘剑平:这个项目应该是在2012年初交易完成的,我们在2011年就开始跟这个公司接触。VIPABC是一个来自台湾的企业,他们在台湾已经做了非常大的规模了,已经是在台湾成人教育的第一名了,而且由于他们模式的革新,你会发现台湾是没有英孚教育的,也没有华尔街英语,华尔街英语在去年几乎是被迫退出了台湾市场。就是因为VIP做得非常好,他的服务提供的非常好,他的教材好,他的老师好,而且学生又不用跑很远,去其他地方上这个课。
  他们差不多在2011年开始进入到大陆市场,我们就觉得这个企业非常有意思。VIPABC主要的是教成人非应试类的英语,口语,大家有兴趣,不管想出国或者是想教外国的朋友,或者想在企业里面口语表达能力更强,所以它不是一个应试类的,但是是个人修养的提高,而且现在互联网非常发达,发展非常快,所以在双方之间又通过互联网的平台,我们可以连接到英语为母语的这些老师,不管是在加拿大也好,在美国也好,在南非也好,他们的母语是英语,来教我们这边的华人,台湾人也好,大陆这边的同胞也好,我觉得通过互联网来解决这个问题是一个非常好的模式。
  经过几轮的交流,我们对CEO杨正大先生也非常认可。他是东京大学的博士,而且留美很多年。所以就决定投资。
  《东方企业家》:当时内地有没有一些跟它比较类似的?
  甘剑平:其实我们当时看了有很多类似的,但是认为从这个规模和他们对这个内容的积累,或者这方面的经验都有非常大的差距。
  VIPABC当时能够把台湾原来有的很多课程和技术全都搬到内地。在内地做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们是非常满意的,它几乎每个月跟去年同期比都有飞速的增长,具体数据我不方便透露。
  《东方企业家》:在内地市场上,跟传统类华尔街和英孚那类机构相比,VIPABC的市场份额怎样?
  甘剑平:在台湾,他们已经是第一名了,几乎是占了非常大的市场份额,在内地可能跟华尔街、英孚,我们还是他们非常少的一部分。我们说的可能是这个市场跟他们相比还有非常大差距的。
  《东方企业家》:您认为,在内地市场上,这样的新兴模式还要多久才可以与传统模式发展到一个可以竞争的数量级?
  甘剑平:我们的目标肯定是在两三年之内,把我们差距缩小,因为我觉得从用户体验的角度来讲,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在家里就能够跟一个真人通过互联网来对话,而不需要去学校,不需要去坐地铁,不需要开车就能够完成这个事情,而且,对方又是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老师。我相信在未来的两三年的时间,甚至于更快,我们有能够赶超这些线下的品牌。
  《东方企业家》:VIPABC就是切中了口语这样的细分领域,是不是对于初创公司而言,这样是回避与老牌强势的教育机构产生内容竞争最直接的方法?
  甘剑平:作为一个风险投资机构和初创企业的投资人,我们通常都会鼓励一个初创企业去专注某件事情,因为本来这个企业就不大,人员不多,资金也不多,如果还要做很多事情,通常很难做好,如果集中精力,集中所有的力量,把某一个细分领域能够做好,做得比那些传统的已经有一定江湖定位的企业更好,这样才有机会。
  《东方企业家》:作为投资人,您除了对英语口语这个方向的应用感兴趣,还对教育这个大类中哪些细分领域的公司感兴趣?
  甘剑平:我们现在选择的是目前来讲最主流的成人英语,成人非应试类的英语,比如说你想把你的口语练得好一点,比如说你要去出国旅游,你想这在之前把英语练得好一点,这是最主流的,也认为我们的市场份额是最大的。但是因为我们是一个互联网的平台,当我们做到一定规模的时候,我们可以做一个开放平台,我们可以让华人教全世界中文,我们可以在比如说上海请100个中文系的同学,来教美国人中文,我们可以也做成人的法语、日语,意大利语,或者说学煮饭,学服装设计,如果我们达到了一定的规模,我们可以做一个开放平台,让很多产品都进入到我们平台。   《东方企业家》:您试图构建的这样的教育平台,与在教育领域当中已经有所尝试的大公司(例如YY和网易)想要构建的平台有什么不一样?
  甘剑平:因为他们以前就是平台,网易是一个中国最老牌的互联网公司,成立于90年代,他们已经有非常大的量,YY是做即时通讯出生的,他们现在每天已经有我不知道几百万、上千万的活跃用户了,他们有大的流量,所以他们可以马上去做,我们目前不具备这种平台机的用户量,我们肯定是要从这个产品出发。所以我们的不同就是对这个产品更加了解,而且是自营我们的产品。
  《东方企业家》:现在的在线教育公司还有一部分是有强大的线下资源的支持,然后将线上作为线下业务的延伸,对于VIPABC这类公司与他们的竞争关系,您怎么看?
  甘剑平:我觉得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不会有任何一家企业是没有参与到互联网的企业。现在我们说有互联网企业和非互联网企业,未来的所有的企业都是互联网企业。在这种变革的时代,我相信一个优秀的好的教育机构,必须与时俱进,进入到互联网的领域或者在线教育,我相信最近已经上市的这几个公司的CEO都说,他们要往互联网这边来发展,我们VIPVC只不过在成人的非应试的英语教育中领跑了一步,我们会在短期专注于这一块。
  互联网与传统教育的思路有几点不同,第一个是在营销方法,以前营销可能是在马路上发传单,以后可能会更多地在互联网上通过搜索引擎,或者是通过互联网的广告去获得用户。第二个是在教育方面,可能会开发一些课件在互联网上完成。第三个就是内容,把他们的内容放到互联网上去。至于具体怎么做,我相信每一个企业都有它的考量,我就很难去说了。
  正是因为有互联网的变革,所以才会产生传统的教育机构在转为线上时的纠结和矛盾。每一个企业如果在变革的时候能够跑出来,就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如果再做变革的时候不幸被别人变革掉了,就失败了,商业社会就是这样的,适者生存。这个事情也不光在教育行业,在其他的行业也都在发生,比如说电子商务对苏宁,在美国沃尔玛对亚马逊,这个都是在发生的事情。每一个企业在这种变革和关键的时候,他们领导者如果能够与时俱进,将成为未来更加伟大的企业,如果不能的话,就成为牺牲品了。
  《东方企业家》:在当前的环境中,传统教育当中的哪些环节,在线教育还做不到或者完成起来比较困难?
  甘剑平:我觉得几乎没有,除了没有一个物理的教室这样的交流方法之外,我觉得应该都可以。比如说聊天也可以,现在通过IM,通过微信都可以聊天,你跟老师交流也可以通过视频交流,或者通过电子邮件、短信交流。书本上的其他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关键还是这个人想不想认真学。
  而且因为互联网是实时跟踪的一个过程,所以刚刚说了,可能成人的教育更加适合在线教育,监督学习效果的这个事情,我相信通过技术手段是完全可以完成的,比如说你完成了多少题,像VIPVC的是实时的面对面的,你有没有专心,我觉得这些老师都可以去完成,但是其实这个教育本身就是一个,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个奢侈品,学生必须要主动地去学习,我觉得这个其实在线上和线下是一样的,你也可以去买一个课,花多少钱,但是如果你不去上课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
  《东方企业家》:在互联网模式当中,老师的角色会有怎样的不同?
  甘剑平:老师肯定还是非常重要的。我觉得在线教育最主要的是可以让一些最最著名的老师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学生,或者说让更多的学生接触到更多的老师。如果你是在北京的某一位老师,如果没有在线教育,他只能在北京,在朝阳,或者在中关村开课,可以开100人、200人的课,甚至1000人的课,但是如果是在线教育,理论上来讲可以有无限个人在上课。
  像VIPABC这样的课程,最重要的是要练,因为这个口语是要靠练出来的,所以是需要一对一的。但是有些课可能是可以一对一百甚至更多的。我前两天看美国有一个人是教别人弹吉他的,教的很好,所以他就在You Tube上传了他的视频,他让人每个月可以交40元就可以听他的课。而且教的很好,很多人也在学。当然,如果这人真的很想学吉他,他除了上课之外,可能还这样面对面的找一些老师去交流的,但是大多数时间他可以跟名师去学。所以我觉得老师还是很重要的,但是越著名的老师有了在线教育,他应该能够收益更好,而其他的老师可能就只能在练习的场所才能够出现了。
  不管怎样,学习和练习的过程都是可以通过线上来完成的。但这是我觉得在线教育里面每一个企业都需要解决,需要去关注的一个事情。
  《东方企业家》:美国去年出现了几家在在线教育领域内有新模式推出或者融到一些钱的公司,中国会不会复制们们的路径?
  甘剑平:中国的互联网文化跟美国是有很大差别的,教育上更是差别很大。所以美国很多在线教育可能更多的是培养兴趣爱好,而不是应试在线教育,中国可能更多的还是偏向于应试教育,所以我觉得这个大家都在摸索当中,目前来讲,美国有没有一个很多很成功的所谓的在线教育企业,之前有一个叫凤凰大学的在线教育网站,它也做的不错,但是它更多的是类似于这种成人学历教育,最近这几年的确随着宽带,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有很多新的东西出来,我们都在关注。
  《东方企业家》:你认为在线教育公司如果要构筑自己的竞争壁垒,加强核心竞争力,需要从哪些方向来努力?
  甘剑平:教育首先是一个服务业,所以必须把你的服务做好,服务包括什么?你的产品,你的内容,你的网络链接,你的网站的速度效率,这个是最基本的。其次,我觉得在线教育是需要解决的一个就是内容的不可被抄的性质,就像你刚刚说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互动,所以在产品好,服务好,又能够有一定的互动的情况下,我觉得这样企业应该会做得不错。所以这是我会主要看的几个要素。当然了,最终还是要靠这个团队的执行力怎么样。
  现在总体来讲在线教育还是非常早期的,可能未来的这些优秀企业,这些创业者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技术或者产品的革新,来做这个事情,具体改变哪一方面的学习习惯,我还没有办法回答,唯一可以说的就是你不用走出门,你可以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里完成这些教育。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有更高的互动性,因为你可以通过一些软件,通过一些AI,就是人工智能的方法去互动,如果你只在办公室,如果只在教室里面,通常可能只有几个学生比较活跃,可以跟老师互动,大多数可能会选择不发言或者不参与互动。电脑,互联网可能也让更多的人和课件(或)老师也好产生互动。
  《东方企业家》:您认为在线教育的爆发点会在什么时候来?
  甘剑平:我觉得几年前可能在互联网的基础建设和用户的行为上,在线教育是不能够成功的,这几年随着越来越多的“80后”、“90后”,他们是跟着互联网成长起来的一代,更多地去参与到各种各样的新的成人教育,而互联网宽带的基础建设也越来越完善,我认为未来有可能互联网的教育会发展很快,但至于什么时候是爆发点,我想只有时间才能够证明,我不觉得是今年。我觉得还是需要很长时间来培养这个事情的。
  我们一定很看好在线教育的发展,也认为现在这个条件越来越成熟了,至于什么时候是爆发点,只有时间才能够证明,我当然也希望爆发点来的越快越好了,因为我们已经投了VIPABC了,VIPABC应该是在中国在线教育,纯在线教育上收入最大的、规模最大的企业。
  通常来讲,如果哪一个领域比较被看好就会有很多人来参与到这个行业,这个是经济学的规律,我们作为一个领跑者,必须要跑在他们的前面,跑得更快,但是又不能跑在太前面,跑在最前面就变得谦虚了,但是我们一定要寻找好一个好的时机,我认为现在是好的时机,我相信如果我们VIP做好了,上市了,会有更多人更多不太跑在前面的人来看到这个行业。如果第一批在线教育的企业做的不好,以后就会有一段时间不会有人再提这个概念了。人都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很不幸的事情,在中国是这样,在国外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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