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临出门前,她帮他解好手,将床头摇高些,把一杯水、一条毛巾置于床邊。 “早些回来。”他说。 她点点头。 “这烂鞋,质量真差。”她重重地抬脚顿了下鞋后跟。 物业办公室里。老张头儿问:“你老公还瘫痪吧?” “瘫了几年了,你又不是不知。” “你老公没双胞胎兄弟吧?” “一个姐,死活不管。”她翻了一下白眼,“怎么,查户口?” “请你来看看。”老张头儿神秘一笑,调试起墙壁屏幕上的按钮。 “我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临出门前,她帮他解好手,将床头摇高些,把一杯水、一条毛巾置于床邊。
“早些回来。”他说。
她点点头。
“这烂鞋,质量真差。”她重重地抬脚顿了下鞋后跟。
物业办公室里。老张头儿问:“你老公还瘫痪吧?”
“瘫了几年了,你又不是不知。”
“你老公没双胞胎兄弟吧?”
“一个姐,死活不管。”她翻了一下白眼,“怎么,查户口?”
“请你来看看。”老张头儿神秘一笑,调试起墙壁屏幕上的按钮。
“我没这份闲心。”
他拉一下她的衣角:“不看要后悔,真的。”
她撇一下嘴,目光不由得向屏幕移去。
夜,像一个黑幕,茂密的草木在路灯的映照下,发出失真的绿光。啪嗒、啪嗒,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草木前边快速过来。突然,那身影右脚跳几步,左脚放下,踩住了刚才从脚上掉下的那只鞋。
“该死的!”她跺了一下脚,骂。
他摘下一朵花,像是欧月,闻一闻,扔了,走出小区。黑幕重归寂静,除了几粒虫鸣。
时间显示,凌晨1:24。
她的嘴,张得比欧月还大。
老张头儿又调试了按钮,时间显示,凌晨3:40。啪嗒、啪嗒,由远及近,在草木边,他来了个白鹤亮翅、倒挂金钟,动作干净利落。她还来不及叫好或开骂,黑幕又隐藏起秘密。
“你……你们,什么时候安了监控?”
“两个月了。”他拧了一下她的屁股。
这次,她没有拒绝。
“还有其他更值得看的,要不——?”他的手又伸了过来。
“不要。”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逃也似的走了。
[责任编辑 易小元]
其他文献
男人突然想到山顶上去看看,男人已经很久没到山顶上去了。 男人是个放羊的,男人的羊就在山坡上吃草。山顶上没草,山顶上有树,山顶上长满了松树,遮天蔽日的。 这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夕阳烈烈地炽烤着山冈,一丝风也没有,天气闷热,老天好像在造雨的样子。 男人觉得很烦躁,男人就在这时候起了那个念头。男人想,该到山顶上的树荫里去看看,于是就爬了上去,男人的羊也都跟着爬了上去。 男人在山顶上一露头就吃了一惊
2018年对我来说,是一个丰收之年:加入了省作协;获得多个文学奖项,其中《扶贫故事》荣获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文学征文小说类三等奖,斩获万元大奖;《无影剑》《周四婶的北京之旅》等多篇小小说入选年度排行榜或年选本…… 而这一切,皆源于我发表在2011年12月《百花园》上半月刊的《十七岁的天空》。因为,从这一篇开始,我深深地爱上了文学,爱上了小小说,如一叶扁舟,扬帆起航,破浪前进。 在1991
老早以前,我就跟你们这么大,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儿,胳膊、腿上尽是腱子肉,哪像你们——狗剩子瘦得像瘦狗,冬瓜矮得像冬瓜,胖三你都快成肥猪了,还有你熊四,这么大块头,真赶上狗熊了。你们别笑,我现在这一脸褶子皮不好看,可我年轻的时候英俊着呢!看过电影《李向阳》吗?看过,那就好,李向阳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儿。咱现在书归正传,听说狗剩子你媳妇昨天被打了,是吧?瞧瞧你那个熊样!不就是几个小瘪三吗?人家欺负你媳
漂泊者又感到了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折磨着他,他觉得日子就是一口深不可测的井。 自由而热烈的万千朵野花就在四周,就在身下,就那么一圈一圈包围着漂泊者。他知道,草原实际上也是最孤独的。 除了孤独,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忧伤。漂泊者又想起草地上那間小房子里的她。 很多时候,她也是一声不响地坐在草地上,望着红红的太阳像车轮一样挂在天空,一边转动,一边轧碎四周的乌云。 高原的寒风没有染红她的脸蛋,但却给
杨俊杰推开房门,见母亲正在厨房忙着。他连背包都没摘下,静静地站在原地,细细地打量着母亲。母亲的头发似乎更白了,后背似乎也更驼了。半晌,母亲猛地回过头,手里的水瓢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蹦了两蹦。 “哎呀,大儿呀,吓我一跳。回来咋不言语一声?”母亲尖声地叫道,连连用围裙擦手。 杨俊杰上前几步,搀住母亲。母亲盯着他看了又看:“咋的了?你好像得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这几天加班,累的吧。”杨俊
傅小平,供职于上海报业集团文学报社,著有对话集《四分之三的沉默》、随笔集《普鲁斯特的凝视》,获新闻类、文学类奖项若干。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惑,小小说是否就是小故事?我首先得言明,对小小说,我只是偶有涉猎,谈不上做过什么研究。所以,这所谓疑惑,充其量也不过是门外汉的门外之叹。当然,小小说既然是小说家族里的一员,而我对于长篇小说,还有中、短篇小说有比较多的阅读。如此,谈一点儿对小小说的观感,
窄窄的小街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地摊。女孩在一卖小杂品的地摊旁停下。 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瘦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见女孩过来,中年男子忙站起来,憨憨地对女孩微笑。 女孩顺手拿起摊上的一个塑料衣架,問:“多少钱一个?”中年男子说:“随你给吧,我有两个孩子读书,闲来挣点儿小钱。” 这时,许多人不屑一顾地从这摊位边匆匆走过。一阵寒风呼地刮过,将铺在下面的塑料布掀起。中年男子忙伸出缩在袖子里的
肖师傅9点钟准时来到自家门店。虽然他知道早有顾客等候,但他这一坐就是一个坑,停不住手里的活儿,得悠着点儿。好在肖师母提前来把电热桶开启了。 見肖师傅来了,肖师母忙将塑料袋套在洗脚盆上,放进药包和热水,请顾客泡脚。肖师傅则泡上茶,站在门口抽支烟,然后拿条毛巾坐在小凳上,将顾客泡软和了的脚揩干放在膝上,开始了他那“精雕细琢”的修脚手艺。 肖师傅曾在国营澡堂修脚,体制改革后他就出来单干。他的手艺远近
空山,梵音,青烟袅袅直上,香案旁卧着一只黑猫,生着一双发光的眼。 菩萨端坐在大殿正中央,梨园社的安孔雀在蒲团上行跪拜礼,嘴里念念有词。礼毕,她抬眼看着那猫:“终究是你懂我,不说我癫,旁人都以为我是病了。” 安孔雀是梨园社的青衣,今晚她还有一出折子戏要演。 昨晚,她为弟子冬月把场,一出《嫦娥》几近完美。只是,冬月在唱“不料想一池静水生波浪”时,刺花儿了,面容还微微有笑。 “月儿,你过来。”昨
除夕夜,张婶忙晕了头,守岁过了零点,已毫无睡意,便忙着做汤圆馅子。这活儿费事,需将黑芝麻和花生粒捣碎,倒进滚热的油锅里,加上白糖,火候恰到好处后,再舀出来盛在碗里冷却凝固。然后开始包汤圆,把糯米面揉黏,捏一个洞,将馅子灌进去,搓成乒乓球一般大小均匀的汤圆,整齐地排放在筲箕里。做完这一切,远处不知谁燃响了第一挂鞭炮。张婶便把自家的鞭炮抱到院坝,一圈圈拆开,点燃后迅速闪开几步,双手捂住耳朵。密集的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