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舟曲改变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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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8月17日,是甘肃省甘南州舟曲县发生强降雨引发泥石流灾害的第10天。
  他和她的生活依旧繁忙无比,好好睡个觉,安静地吃顿饭仍然是一种奢望。
  他和战友看着日渐下降的水位线,略感欣慰,划着冲锋舟的他在原本是街道的水面上往返接送受灾群众,即使他知道,这些人中再也没有那个“最可爱的她”。
  她在来回的奔波着,招募志愿者,登记每个志愿者的专业特长,发放救援物品,即使她知道,这些物品再也发不到那些十多年朋友的手中了。
  一天、两天、十天……未来还有多少天,谁也没法回答,但是在他们的身上,你看见了一种精神,就是“坚持”。
  他叫王伟,武警甘肃总队甘南州支队舟曲县中队副中队长。
  她叫杨亚娟,是被火线借调到舟曲团县委的西部志愿者。
  为什么都是8月8日?
  2008年8月8日,举国欢腾,世界的目光聚集鸟巢,北京奥运会顺利开幕。那一天,王伟失眠了,只是另有原因,原来舟曲群众到武警中队慰问官兵,慰问群众中有一位性格开朗的姑娘张蓉,她和王伟坐在一起聊天,他的心狂跳,脸通红。那一刻,王伟终于明白了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
  2009年8月8日,鸟巢依旧灯火通明,主角是意大利超级杯中的国际米兰和拉齐奥,那一天,杨亚娟失眠了,西北师范大学毕业的她成为了一名西部志愿者,而自己服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乡——舟曲。那一刻,杨亚娟终于体会到了梦想成真的感觉。
  2010年8月7日,对杨亚娟来说有些轻松,自己服务的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她想的是怎么在假期内,给自己“充充电”,再给这一次期末考试成绩落后的学生们加点小灶。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杨亚娟不愿出门,索性早早的爬上了床,奇怪的是,平常睡眠很好的她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此刻,正在队里值班的王伟拨通了妻子张蓉的电话,张蓉比王伟小两岁,在舟曲有一个化妆品小店。2010年1月6日,两个人幸福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现在最让王伟牵挂的除了妻子,还有妻子肚子里刚满三个月的孩子。
  “老婆,下这么大雨,闪电打雷,你害怕不?”王伟担心地问。
  “有点害怕……”张蓉的声音有些颤抖,王伟知道此时的妻子一定蜷缩在被子里,害怕得直哆嗦,虽然两人之间只有1300米的距离,但是隔着电话,伴随着雷声雨声,仿佛隔着一个时空,突然,王伟听到天空中发出了好像钢筋在水泥路上摩擦般的刺耳声,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被舟曲改变的命运
  
  “别怕!”听着外面水声越来越大,王伟催张蓉,“你赶紧穿上衣服跑……”后面自己还说了什么,这些天,他2010年8月17日,是甘肃省甘南州舟曲县发生强降雨引发泥石流灾害的第10天。
  他和她的生活依旧繁忙无比,好好睡个觉,安静地吃顿饭仍然是一种奢望。
  他和战友看着日渐下降的水位线,略感欣慰,划着冲锋舟的他在原本是街道的水面上往返接送受灾群众,即使他知道,这些人中再也没有那个“最可爱的她”。
  她在来回的奔波着,招募志愿者,登记每个志愿者的专业特长,发放救援物品,即使她知道,这些物品再也发不到那些十多年朋友的手中了。
  一天、两天、十天……未来还有多少天,谁也没法回答,但是在他们的身上,你看见了一种精神,就是“坚持”。
  他叫王伟,武警甘肃总队甘南州支队舟曲县中队副中队长。
  她叫杨亚娟,是被火线借调到舟曲团县委的西部志愿者。
  为什么都是8月8日?
  2008年8月8日,举国欢腾,世界的目光聚集鸟巢,北京奥运会顺利开幕。那一天,王伟失眠了,只是另有原因,原来舟曲群众到武警中队慰问官兵,慰问群众中有一位性格开朗的姑娘张蓉,她和王伟坐在一起聊天,他的心狂跳,脸通红。那一刻,王伟终于明白了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
  2009年8月8日,鸟巢依旧灯火通明,主角是意大利超级杯中的国际米兰和拉齐奥,那一天,杨亚娟失眠了,西北师范大学毕业的她成为了一名西部志愿者,而自己服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乡——舟曲。那一刻,杨亚娟终于体会到了梦想成真的感觉。
  2010年8月7日,对杨亚娟来说有些轻松,自己服务的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她想的是怎么在假期内,给自己“充充电”,再给这一次期末考试成绩落后的学生们加点小灶。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杨亚娟不愿出门,索性早早的爬上了床,奇怪的是,平常睡眠很好的她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此刻,正在队里值班的王伟拨通了妻子张蓉的电话,张蓉比王伟小两岁,在舟曲有一个化妆品小店。2010年1月6日,两个人幸福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现在最让王伟牵挂的除了妻子,还有妻子肚子里刚满三个月的孩子。
  “老婆,下这么大雨,闪电打雷,你害怕不?”王伟担心地问。
  “有点害怕……”张蓉的声音有些颤抖,王伟知道此时的妻子一定蜷缩在被子里,害怕得直哆嗦,虽然两人之间只有1300米的距离,但是隔着电话,伴随着雷声雨声,仿佛隔着一个时空,突然,王伟听到天空中发出了好像钢筋在水泥路上摩擦般的刺耳声,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别怕!”听着外面水声越来越大,王伟催张蓉,“你赶紧穿上衣服跑……”后面自己还说了什么,这些天,他意承认,但是他的心里有底了,那一瞬间,看着自己的军装,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作为第一路救援队的队长,他带领着25名官兵冲出营区,冒雨冲向泥石流现场。刚走出中队不远,在一处坍塌的楼梯拐角处,他们就发现有两道微弱的手电光在晃动。
  “有人!”灯光晃了晃。
  “上!”
  20分钟的挖掘,他们终于看见有两个人深深陷在淤泥里,仅露出泥面的两只手和头也沾满了淤泥,长时间的挣扎,他们连喊救命的力气都已用尽。如果不是手电筒,如果不是在黑夜,他们很难看见生命的曙光。跳进淤泥里,王伟和战友们用手从一米多深的淤泥里艰难挖出一条狭窄空隙,用背包绳绑在被困者腋下,一点一点将他们拉出来……
   成功救援之后,容不得片刻休息,他们又匆匆踏上前方,就在王伟跳过一段软绵绵的泥石流路段时,发现左下方有一个小男孩,孩子的下半身被泥石流埋着,已经奄奄一息。王伟和战士一边用手挖泥,一边用衣袖擦净小男孩的脸。救出小男孩后,他发现小男孩右腿骨折,便脱下自己的背心奋力撕开,给他紧紧包扎住……
  无情的泥石流冲击着舟曲县城,三分之二的县城受威胁,穿城而过的白龙江被泥石流堵塞成堰塞湖,进出舟曲的道路完全中断。倘若交通不畅,救援人员进不去的话,无疑就会错过最佳救援时间。关键时刻,正在中队检查工作的支队政委命令王伟带领5名战士,从舟曲县城四周的大山上尽快开辟一条小路,引导前来救援的部队官兵。
  在舟曲两年多,王伟还从没爬过这些看似近在眼前的高山,一路问,一路摸,当天下午,他们终于找出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泥水夹着石子,王伟的脚上磨满了血泡。8日下午,外援部队陆续到达,他引领了26路部队在舟曲展开救援,共营救转移了2000多名群众。
  徒步走近百公里引路的王伟,20多个小时没进一粒粮食,没喝一口水,没有离开前线一刻。手掌磨烂了,指甲掏破了,双手流血全然不顾。在7日晚和8日白天的黄金救援时间里,他带领战友从废墟中硬是徒手抢出了23条鲜活的生命……   这其中,王伟还带领战士在三眼村泥石流废墟上挖掘被掩埋人员。离他们救援地点不到四百米的地方,就是妻子张蓉的家,岳父岳母,妻子和妹妹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或许就在那个地方。
  “既然离得这么近,你为什么不带着自己的部队先救援妻子那个方向?”记者疑惑了。
  “那边地势太低,已经没有一点生还的迹象了,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救一些能救的人。我想老婆她会理解的,我一直在心里对她说:‘把宝贵的救援时间留给那些还有生还希望的人吧!’她知道穿军装的人在这个时刻,爱人就是爱所有的人。”王伟有些抽泣。
  对于妻子,王伟深深的感到自责。而在泥石流发生之后,坐立不安的杨亚娟的心情也是复杂万分,作为优秀的西部志愿者,当自己的家乡发生如此之严重的灾难时,近在咫尺,却无能无力,她想去重灾区救援,想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复杂的道路状况让她寸步难行。唯一欣慰的就是西部计划在舟曲服务的其余6名志愿者都有了消息,大家都安然无恙,并且所有人都表达了一个共同的愿望——去灾区参与救援工作。
  
  她时时刻刻都被感动着
  
  就在杨亚娟焦急万分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对方是舟曲团县委,因为情况危急,暂时借调她去团县委工作,第二天就要报到。这个电话让杨亚娟深深的松了口气。
  2010年8月9日,杨亚娟走进舟曲团县委,接受志愿者工作。
  “我的工作非常杂,主要是志愿者招募,登记志愿者的专业、特长,以及发放救援物品,志愿者一拨又一拨,来了救援物资我就要安排人去搬,所以基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从天还没有亮就要干到夜里。”杨亚娟点着头说,这个本来就很瘦的女孩连日来,显得更加瘦弱,黑黑的眼圈让周围的同事倍感心疼。
  8月10下午,杨亚娟在泥石流发生后第一次走进灾区,对于这个土生土长的舟曲女孩来说,这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路程。平时走路只要10分钟的行程,这一次,她用了整整两个钟头,当她达到城南的时候,她不敢相信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结果还是一样。她终于相信,一夜之间,自己生活了20多年的家乡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她站在原地动不了了,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
  “真的不一样了,舟曲本来是很漂亮的地方,这里曾经是我天天经过的地方,很多同学、老师都住在这里,可是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十多年的朋友也联系不上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储藏着我快乐、幸福、青春的地方……”杨亚娟痛苦地回忆。
  一般的志愿者或许理解不了杨亚娟那时那刻的心情,她在重灾区的30分钟,那里的每一个镜头或许都将成为她的黑色回忆。泥石流毁掉了她在那片土地上所有快乐的镜头。
  从灾区回来后,杨亚娟变得有些沉默,什么都不敢想,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中,而西部计划的几名志愿者也顺理成章的加入其中,一直就在团县委工作的余等更加忙碌,藏族小伙牛更尕当智做着灾区领队的工作…… 负责志愿者工作的杨亚娟看着身边的志愿者,有的是刚刚失去亲人的小孩,有的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热心群众,她的心一直是暖暖的。
  在舟曲第一初级中学受灾群众安置点,一个只有15岁、略显瘦小的孩子什么都做:抬水、清扫垃圾、搬运东西、发放食品…… 很少有人知道,在这次特大泥石流灾害中,这个男孩失去了两位亲人——他的爸爸和21岁的哥哥。
  8月12日,男孩爸爸和哥哥的遗体被救援人员安葬,送完亲人最后一程,他说自己要做一名志愿者。看着身体单薄的男孩,很多人都颇为担心,但就是他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两箱方便面。
   “发生泥石流的时候,我的头被夹在门缝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想起来真的很可怕。”男孩说,“亲人没有了,房子也没有了,可是现在这些都过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现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想帮助和我一样的人。”
  60岁的殷兴泉和林芳头发花白,是一对夫妻。在舟曲灾区,他们应该算得上是年龄最大的志愿者。泥石流过后,舟曲烈日当空,老两口站在县政府门前的路口处,向来来往往的灾民和战士,免费发放口罩。
  原来殷兴泉夫妻俩几年前在舟曲县的南街开了一家大药房,在这次的泥石流灾害中,药房的大门被冲毁,大量的淤泥堆积在药房里。眼见着灾区口罩短缺,夫妻俩一合计,决定从药房里找些口罩出来,送给灾民和解放军战士。
  灾难第二天晚上,夫妻俩穿上胶鞋来到药房门前,踩着厚厚的淤泥,花了几十分钟,才爬进药房。药房里同样也满是淤泥和积水,药物洒落一地。借着微弱的手电灯光,殷兴泉夫妇在药房找寻了很久,终于找出一箱没有沾湿的口罩,共约2000副。
  “来,接着,你们辛苦了!”在灾区现场,殷兴泉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同时将一副副白口罩,塞给路人。夫妻俩告诉杨亚娟,等口罩发完了,他们还准备爬进药店,“看看能不能再找出点什么有用的,送给大家。”
  这样的事情在杨亚娟身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所以她每一天都被感动着。
  
  舟曲,我们与你同在
  
  杨亚娟被周围的志愿者感动着,而灾区的很多群众、官兵都被王伟感动着,因为为救援部队领路,救援部队几乎所有官兵和群众都认识这位个子敦实、行动迅速的武警中尉。几天来,中央媒体相继对王伟的事迹进行了报道。在他的影响下,许多失去亲人的群众也向王伟学习,和部队一起投入救援中。
  “我每天都在救援现场拼命的挖,希望还能发现生还者,直到自己筋疲力竭。就是想用紧张的工作冲淡对妻子的思念。不想是不可能,但是我还是尽量克制自己,我现在再没有更好的办法……”擦干眼泪,王伟又回到了岗位上。
  这些日子,王伟一直是从早到晚拼命干活,累得受不了了,就枕个挎包,躺在地上,拿起手机,不由自主地拨起那个最熟悉的号码,即使他知道,自己今生再也没有机会和对方通话。但是他的脑子里总是会回想起张蓉经常跟他说起的那句话:“王伟,我有时真的想靠你,但你太忙了,我只能靠自己。”
  每当夜晚来临,王伟那份孤单的感觉总会涌上心头,眼睛一闭上,能听见妻子叫自己的名字,还能感觉到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向他伸手……
  “以前,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她都要跟我多说会儿。她给我打最后一个电话,也许是在怪我没去救她,也许她是在担心我……现在真想再给她打打电话,说说话,可是再也没有了,她再也听不到了……”王伟说,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好多人一见我就问,媳妇呢?那种感觉,绞心!”
  王伟现在最大的希望是,等救灾结束后,找到妻子一家人的照片,把她们安放在一个洪水永远淹不到的地方。然后给天堂里的她写一封信,告诉她“等你一辈子”。
  而杨亚娟最想说的就是:“有这么多的人帮助,所有的灾难都会过去,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坚强面对!舟曲,我们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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