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花车?织布机

来源 :思维与智慧·下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SCX0825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昨日老家的堂侄来电话说:“有一家开农家乐的人想买咱家旧的纺车和织布机,该要多少钱?”我想了想说:“纺车和织布机已是陈旧,在他们那里也许会得到更好的保护,钱就不要了,送给他们吧。”
  说起纺车和织布机,它凝聚着我童年的记忆。儿时的我常常会摇着纺车玩,对织布机更是记忆深刻,我的右眼睑上的一道伤疤就是在织布机上磕的。那是一年冬天,我准备上学时,母亲要我戴口罩,执拗的我死活不戴,往前挣脱时便撞到了织布机的角上,顿时眼睛周围血流如注,父母在返乡之前都是医务人员,父亲忙用盐水棉球擦拭血跡,再做其他处置。好在眼睛无大碍,只是上眼睑留了一道疤,多少年过去了,伤疤仍在,像做了个双眼皮。
  从我记事起,伴随我最多的声音就是“吱吱呀呀”的纺车声和“啪嗒啪嗒”的机杼声。后来,母亲讲她纺花、织布的技术是向我家房后的桂花婶学的。一直以来,晋南土布纺织都是农村妇女通过身传口授而得以传承。
  上世纪70年代,在农村,家家户户基本上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特别是在穿戴上表现得格外突出,从头到脚,几乎都是自产自制的棉制品。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种棉花,为的是全家的穿戴。记得小时候一到秋末,常和家人到地里摘棉花,白花花的一大片,望不到边。一个一个花桃慢慢地摘,把突出在外面的花团用手去拽去拉,让它脱离棉桃硬壳,如果拽断了或壳里还有“残渣余孽”,还得用手指把它“挖”干净,有时不小心,硬壳还会把手指扎破。先提着小篮装棉花,因为大篮不方便。装满了,再倒在大篮里。大篮里满了,再倒在大箩筐里或背篓里,或担或背回家。摘完棉花后,再用一种专用的工具将棉花杆拔出拉回家烧火用。
  母亲就把带籽的棉花去掉上面的残叶断枝草屑等,摊在院里或场子上晒干,再拿到街上,让轧花机把棉籽脱掉(棉花籽可以榨油),用弹花机弹成细软的棉花,再把弹好的棉花,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每块用少许缠在一个筷子般粗细长短一样的木杆子上,把剩下的裹在杆子的周围,再用带手把的平板像擀面条似的在“花棒”上边擀边滚动,擀成“标准”圆棒时,就把“轴心”抽出,每根粗细长短像白蜡烛一样。做成无数个“花棒”后,再把它一个衔接一个地用纺车纺成线,真像蚕抽丝一样无限长,缠在纱锭上变成一个个的“线穗子”。然后,用两个胳膊肘或两肩为支撑,把线绕成大线团,用麦面浆糊浸捶后晒干,再安到织布机上去织成布。纺线织布就和我们看的电影中延安大生产运动时的镜头一模一样。
  由于白天在田里劳动,母亲纺花织布常常是在晚上,甚至通宵达旦。特别是春节前个把月是最忙的时候,有时为赶“任务”,接连几个夜晚都睡不好觉。母亲把织好的布染色后,再裁剪缝制我们过年的新衣服,小时候穿新衣服总是高兴的。
  纺车摇啊摇就像时钟的盘,摇着摇着母亲的头发花白了,织布机“啪嗒啪嗒”的响声好比秒针急速走动的声音,响着响着母亲的背佝偻了。遇到天寒地冻下雪天,手冻得红肿红肿的,粗糙的手到处是“裂缝”,还常出血。冷了就两手相互搓一搓,或者用嘴哈热气到手上。想想也心疼!
  纺车飞转银丝长,木梭穿行云锦宽。“啪嗒啪嗒”的机抒声仿佛在吟唱着一个传承千年的故事……
  (刘谊人摘自《山西广播电视报》2015年10月15日)
其他文献
周六早晨从健身房回家,把被汗浸透的T恤扔进洗衣机,冲两分钟凉水澡,跳出来坐在电脑前,边喝咖啡边打字,桌面上的台钟,此时指向七点半。  能够从休息日的被窝里早早钻出来,去健身房进行一次流汗的仪式,再回到仓库改造的工作室里读书写字,这几乎成了我最好的思考方式。  半个城市还在昏睡的清晨里,六点钟开始的一天,我窃喜比别人多赚若干时辰,可以把更多内容填进生活里,让日子热闹拥挤一点。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所
一个很有学问的中年律师利用休假去乡下打猎。他击中了一只鸟儿,鸟儿落在一户农民家的院子里。  院子是低矮的篱笆墙,所以律师就跨进去拣拾被他击中的那只鸟儿。这时,一个老农民开着拖拉机过来了。他是这户人家的主人,见到有人进了自家的院子,就问:“你是干什么的?”  律师答道:“我击中的一只鸟儿掉进了你家的院子,所以我进来取一下。”  老农民答道:“这是我的家,未经我的允许你进了我的家,这是私闯民宅。”  
我租房住的时候,一天晚上加班回来晚了,在外面兜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空车位,只好把车开进小区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个空车位。我知道小区里的车位都是付费私家车位,但想想这么晚了,也许这个车位上的车出了长途,或者有别的事今晚回不来了,犹豫再三还是把车停了进去。谁知道第二天我上班去开车,发现车身一边被划了长长的一道痕,真够黑的!想找车位的主人理论,一是没有真凭实据,再者自己理亏在先,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后来
王小丫当年从四川大学经济系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经济类报社工作。令她这个高才生没想到的是,领导竟然安排她到通联部,工作就是将读者来信和来稿取出来分类摆好,分给各版面编辑。她非常不愿意,这个工作就是小学生也能做啊,她开始翘着嘴巴一封一封地分,一位老编辑来拿稿件,看到她这样干活,生气地说:“两个小时,你就分了这二十几封啊?”她更生气了,还想辩解,老编辑又说:“你看,你拆的信封,弄得满桌子都是,信封口还像
小时候贪玩,小伙伴们聚在一起,想出各种游戏来玩耍。最喜欢玩的游戏当数抽陀螺了。抽陀螺不仅好玩,关键是大家都运动起来,特别是在寒冬,能抵御寒冷。  那时的陀螺都是自己动手制作的。制作陀螺要选用硬木,村庄道路两旁的柳树、杨树和桑树,我们是不屑的。制作陀螺一般选用小叶黄檀木、檵木和苦槠树,小叶黄檀木难以得到,主要其生长缓慢,大人也不让我们小孩乱砍,直溜的黄檀木用来制作锄头柄、柴刀柄等。而檵木木质虽硬,但
童年时我生活在落后的苏北农村,肉和蛋毫无疑问是餐桌上的奢侈品,而每年夏季,蝉为我和小伙伴们提供了丰富的蛋白质和脂肪,堪称“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  在我的家乡,蝉被叫做“姐儿龟”或者“姐儿猴”,“姐儿”是根据它的鸣叫拟声而来,也有民间传说它是在呼唤失散的亲人,“龟”和“猴”则是依照其外形特点类比而来。蝉的寿命一般有3到4年,但它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度过的。夏夜,即将成熟的幼虫破土而出,
日本厚生劳动省发布的《高龄化社会白皮书》显示,预计到2025年,日本老痴患者将从现在的525万增加到730万。未来,日本平均每5个65岁以上老人中就有1人患老痴,将给社会、家庭带来沉重负担。日本在照护老痴患者方面做了很多探索和尝试,从过去的各地养老院负责集中看护,发展为目前好评度最高的“家屋”照护。  “家屋”照护指服务对象不超过25人,将医院和家庭结合起来的老痴患者起居服务。在日本,有很多上世纪
时下,一些明星沽名钓誉,却常有丑闻爆出,我就想到了拳王阿里的教练邦迪尼·布朗讲述的一件事情。  有一次,阿里得知纽约的一所犹太老人院将要拆除,就悄悄地捐资给这些老人建了一座新的老人院。老人院竣工后,他去看望老人。见一位老人孤坐一隅,阿里便走过去嘘寒问暖,并表演了几下拳击的动作。老人开心地笑了。在一旁的布朗就问老人:“您知道他是谁吗?”  老人说:“当然知道了,是拳击冠军呗!”  “说得不错。”布朗
对于水——这种供给生命的物质,人们往往并不会着迷。然而,摄影师Moses Hacmon通过如下这些照片向人们展现了令人着迷的水形态。摄影师通过一种新奇的处理手段捕捉到水的运动状态,并将这种人们最为熟悉的液体的内部形态进行了完美呈现。  在这些照片里,有的水看起来像是流动的小溪,而有的看起来像是冻结的冰川。另外,其还呈现出了其他形态——气态的天体和怪异的深海有机物等。
玛丽昂·歌迪亚是法国著名影星,她从小就对表演充满兴趣。  18岁时,歌迪亚想要进入巴黎戏剧学院读书,不过她的母亲并不赞成,因为母亲认为她不像别的女演员一样美丽,但是歌迪亚却说:“她们是她们,我也有我自己的美麗!”歌迪亚最终进入了巴黎戏剧学院,她在那里一门心思地投入学习。有时候,同学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开心地笑着,她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流下了眼泪;有时候,她正因为什么事情生着气,却又会突然笑起来。同学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