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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小禾来单位之前，我是这个机关单位里最年轻的女孩。但相对于我的无声无息，莫小禾吸引了单位里大小人等的眼球。没办法，有些人注定就是要当明星的，即便是在死气沉沉的机关单位里。
也就是说，莫小禾来机关，是件不大不小的轰动事件。
莫小禾没来时，机关里就流传，这回人才交流会，组织部长大刀阔斧招来个硕士研究生。机关硕士也并不少，不过那都是到了机关后镀的金，像莫小禾这样的原装，还是头一个。
在大家翘首以待中，莫小禾闪亮登场了。周一我一进办公室，宣传部的林娜就神秘兮兮地跑过来说：那个莫小禾果然是个人物，穿得很嘻哈呢，七分牛仔裤，上面是蕾丝的高腰绣花衣，脚上是蓝色船鞋。我笑：那叫混搭，很流行的。
林娜说：小姐，别忘了这是机关。咱们那李书记瞅了她一眼又一眼，然后说：小莫，机关单位里的好多事你要慢慢适应。
不久，我见到了宣传干事莫小禾。她个子小小的，长相却很南美，五官刀削斧刻般，张扬着个性，人看起来有些狂野，却很细致地化着淡妆，说起话来有些眉飞色舞，熟悉了，更知道莫小禾爱跳到桌子上坐，爱叫同事为哥们儿，叫领导老大，全然不是机关人内敛的做派。
本以为莫小禾只是初到机关才会这样张扬自己，稍假时日，就会像很多机关里的女子一样，二十岁作四十岁的打扮，穿着很正统的套装，梳着很规矩的发型，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端庄、亲切，李书记就是最好的代表，机关里的女同志都以她为穿衣标准。可是莫小禾不。每天都有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莫小禾换了什么样的新衣，无袖衫、白热裤、超短裙一一登场，头发也是今天烟花烫，明天马尾辫，让人眼花缭乱。偶尔她高兴了还弄一下美甲，那样一双纤手在电脑键盘上啪啪地敲，让坐习惯了办公室、看习惯了古板人民公仆形象的领导们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流言蜚语很快便像长了翅膀一样。
李书记终于忍无可忍，在机关例会上说：咱们是人民的公仆，既然是公仆，就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大家都瞅莫小禾，她倒好，冲这个眨眨眼，冲那个咧咧嘴。李书记沉下脸，点名了：小莫，说你呢！
莫小禾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我可爱我知道，书记，你总不能扼杀我的可爱吧！
大家哄地笑了。莫小禾又说：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与是不是公仆有什么关系？你看新闻联播里，吴仪那么大岁数还穿得那么鲜亮，往清一色的领导人中一站，那才叫万绿丛中一点红。咱们基层的女干部倒模糊了性别，我这叫与时俱进。
李书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还来劲儿了，注意点自己的形象总是好的，再说你这打扮也不美呀！
莫小禾嘟嘟囔囔地坐下了，再上班时，仍旧我行我素。李书记说了几次均无效，开始还把她当成落后分子，想加以改造，后来见这丫头除了穿衣特别之外，工作做得还真挑不出毛病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自那次与李书记的对话后，机关同事背后都叫莫小禾“与时俱进”。
林娜说：与时俱进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她并不太在意这份工作。人家一个硕士生，干得好就干，干不好还有外企私企大把的好单位等着呢。
最初我也这样认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我的看法，其实，莫小禾对这份工作是很认真做的。
市里改造旧城区，拆迁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很多老百姓不理解，到机关门前来闹事。一大早来上班的人，一见这种事，领导都没出头，赶紧溜边走，生怕说错话，办错事，把不是揽到自己身上。
莫小禾身着绿色花朵裙走到机关门口，看到人群，三言两语问清了情况，便站到了机关大楼前的高台上，大声喊：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你们听我说……
看那样水葱似的女孩冲大家说话，闹事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莫小禾说：我家就住旧城区，拆旧建新是好事，谁都想自家多得点好处，可咱也得为政府想想不是？政府多难啊！
领导急匆匆地赶来，接过莫小禾的话，事态平息了下来。人群散去时，领导拍了拍小禾的肩膀说：小丫头挺有外交家的风范啊。
莫小禾倒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说老大，群众的困难咱还真得放在心上。我下去摸了好些材料，一会儿我拿给您看吧！
领导居然被她逗乐了，别叫我老大，好像黑社会似的。
莫小禾说：您是带领我们奔社会主义吃小康的老大呀！
没过多少日子，小南河泛滥，几个村子有被淹的危险。机关组织人去蹲点，莫小禾找到李书记，坚决要求去。李书记看着穿着细带高跟凉鞋脸上化淡妆的莫小禾说：“这可不是去参加时装秀，是要摸爬滚打的！”莫小禾说：“书记，你还真把我当成娇小姐了呀？若是在抗战时，我一定就是战地记者！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也叫与时俱进！”李书记没了辙，挥手说：“去吧，去吧，到时别哭鼻子闹着要回来就行！”
因为防得及时，洪水没了脾气。蹲点队伍班师回朝那天，我们看到了又黑又瘦的莫小禾，农田鞋，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白Ｔ恤，头发简简单单地束了马尾辫，脸上未施粉黛，却漂亮得一塌糊涂。我偷偷地对她说：“何苦揽这趟苦差？”
莫小禾神采奕奕地说：“生活不是唯一的一种模式，时不时地打破一下才更有意思。没准哪一天，我还去山村支教了呢！”
她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光彩让我相信她没有说假话。或者我们在套子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才觉得与时俱进的莫小禾是个异类。
别人是坐机关，莫小禾却是跑机关，每天都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回来就趴在电脑前兴冲冲地写稿子。于是市里的大小事情或讴歌或批评一一见诸报端。
那一阵，机关创建卫生城接二连三地接待省里的检查团，各科室都忙得不亦乐乎。每天晚上歌舞升平，莫小禾不会喝酒，却很豪气，酒桌上跟省里来的领导推杯换盏。领导们也都喜欢这爱说爱笑的小姑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莫小禾硬着舌头对省里检查团的领导说：老大，你们这样兴师动众检查有什么意思，要看就来它个突然袭击，那才能看到真实情况。像电视里那个康熙微服私访那样的，那样好才是真的好……
宣传部长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儿地拽莫小禾的衣服，说：小禾，小禾，你喝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莫小禾却呵呵一笑，说：你不让实话实说，这不符合我们党的精神啊！
莫小禾在酒桌上这一段后来一直在机关广为流传。
第二天，宣传部长把莫小禾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通训。林娜说：宣传部长那张脸拉得赶上长白山了。他说：我告诉你莫小禾，我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还轮不到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小小年纪，在我面前耍个性，你还嫩了点。我磨破嘴皮跟你们说这次省里检查的重要性，你还是嘴上没有把门地乱说，我告诉你，这次的事要是砸锅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娜说：你没看莫小禾从部长办公室出来，那张小脸抽着，也该灭灭她的气焰了。
我很不舒服地回了句：她不过说了我们大家都不敢说的话而已，我怎么不觉得她有什么气焰？
林娜瞅了瞅我：我发现莫小禾现在在机关里都有粉丝了，刚才我们科室里的人也替她说话呢！不得了，不得了。
据消息灵通的人士发布新闻说，那次事后，莫小禾递了辞职书。宣传部长找了李书记，说：这丫头实在是难管，要不然就准了吧？这么下去，保不准下次捅出什么娄子来呢！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一贯保守的李书记这次沉吟良久没表态。没过几日，省里创建卫生城办事处下达指示，不再分批下来检查，而是不定期地派“黑客”暗访，连续三次不合格，取消评比资格。
莫小禾留了下来，仍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跑。同事见了她打趣说：小禾，微服私访去？她总是乐呵呵地答：当公仆不勤快点还行？
不久，大家张罗着给莫小禾介绍对象了，莫小禾却说：别老土了，就凭我莫小禾，相亲找对象，还不让人笑死。
林娜说：小禾，这你可别吹，学历高的女孩子困难着呢！嫁人得趁早啊！
莫小禾说：老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赶明儿我把我家帅哥领来，绝对让你大跌隐形眼镜。
林娜说：听你这意思，是名花有主了呀！这么不声不响，不是你的风格啊！
莫小禾哼着三十六计敲得键盘啪啪响。
果然，机关元旦晚会，莫小禾携一高大俊朗的帅哥出席。据消息灵通的人士讲：这位帅哥是某ＩＴ公司的ＣＥＯ。大家又是一片惊叹。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莫小禾一直不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让大家一次又一次跌破眼镜吗？细想起来，并不是莫小禾怎样标新立异，而是在固定的程式里面，我们后进来的人都不敢打破框框，一个个认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全盘照收。而莫小禾却不，她要改变套子里的人，也要改变套子里的事，要与时俱进。幸运的是，她做到了。
彼时，莫小禾已经递了辞职书，她说，她要去当记者，要实现自己仗义执言的理想，或者做个都市里的侠女也说不定。
莫小禾走了，大家似乎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机关里的人时不时还会念叨起莫小禾，说说跟她学与时俱进的事。
也就是说，莫小禾来机关，是件不大不小的轰动事件。
莫小禾没来时，机关里就流传，这回人才交流会，组织部长大刀阔斧招来个硕士研究生。机关硕士也并不少，不过那都是到了机关后镀的金，像莫小禾这样的原装，还是头一个。
在大家翘首以待中，莫小禾闪亮登场了。周一我一进办公室，宣传部的林娜就神秘兮兮地跑过来说：那个莫小禾果然是个人物，穿得很嘻哈呢，七分牛仔裤，上面是蕾丝的高腰绣花衣，脚上是蓝色船鞋。我笑：那叫混搭，很流行的。
林娜说：小姐，别忘了这是机关。咱们那李书记瞅了她一眼又一眼，然后说：小莫，机关单位里的好多事你要慢慢适应。
不久，我见到了宣传干事莫小禾。她个子小小的，长相却很南美，五官刀削斧刻般，张扬着个性，人看起来有些狂野，却很细致地化着淡妆，说起话来有些眉飞色舞，熟悉了，更知道莫小禾爱跳到桌子上坐，爱叫同事为哥们儿，叫领导老大，全然不是机关人内敛的做派。
本以为莫小禾只是初到机关才会这样张扬自己，稍假时日，就会像很多机关里的女子一样，二十岁作四十岁的打扮，穿着很正统的套装，梳着很规矩的发型，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端庄、亲切，李书记就是最好的代表，机关里的女同志都以她为穿衣标准。可是莫小禾不。每天都有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莫小禾换了什么样的新衣，无袖衫、白热裤、超短裙一一登场，头发也是今天烟花烫，明天马尾辫，让人眼花缭乱。偶尔她高兴了还弄一下美甲，那样一双纤手在电脑键盘上啪啪地敲，让坐习惯了办公室、看习惯了古板人民公仆形象的领导们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流言蜚语很快便像长了翅膀一样。
李书记终于忍无可忍，在机关例会上说：咱们是人民的公仆，既然是公仆，就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大家都瞅莫小禾，她倒好，冲这个眨眨眼，冲那个咧咧嘴。李书记沉下脸，点名了：小莫，说你呢！
莫小禾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我可爱我知道，书记，你总不能扼杀我的可爱吧！
大家哄地笑了。莫小禾又说：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与是不是公仆有什么关系？你看新闻联播里，吴仪那么大岁数还穿得那么鲜亮，往清一色的领导人中一站，那才叫万绿丛中一点红。咱们基层的女干部倒模糊了性别，我这叫与时俱进。
李书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还来劲儿了，注意点自己的形象总是好的，再说你这打扮也不美呀！
莫小禾嘟嘟囔囔地坐下了，再上班时，仍旧我行我素。李书记说了几次均无效，开始还把她当成落后分子，想加以改造，后来见这丫头除了穿衣特别之外，工作做得还真挑不出毛病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自那次与李书记的对话后，机关同事背后都叫莫小禾“与时俱进”。
林娜说：与时俱进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她并不太在意这份工作。人家一个硕士生，干得好就干，干不好还有外企私企大把的好单位等着呢。
最初我也这样认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我的看法，其实，莫小禾对这份工作是很认真做的。
市里改造旧城区，拆迁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很多老百姓不理解，到机关门前来闹事。一大早来上班的人，一见这种事，领导都没出头，赶紧溜边走，生怕说错话，办错事，把不是揽到自己身上。
莫小禾身着绿色花朵裙走到机关门口，看到人群，三言两语问清了情况，便站到了机关大楼前的高台上，大声喊：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你们听我说……
看那样水葱似的女孩冲大家说话，闹事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莫小禾说：我家就住旧城区，拆旧建新是好事，谁都想自家多得点好处，可咱也得为政府想想不是？政府多难啊！
领导急匆匆地赶来，接过莫小禾的话，事态平息了下来。人群散去时，领导拍了拍小禾的肩膀说：小丫头挺有外交家的风范啊。
莫小禾倒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说老大，群众的困难咱还真得放在心上。我下去摸了好些材料，一会儿我拿给您看吧！
领导居然被她逗乐了，别叫我老大，好像黑社会似的。
莫小禾说：您是带领我们奔社会主义吃小康的老大呀！
没过多少日子，小南河泛滥，几个村子有被淹的危险。机关组织人去蹲点，莫小禾找到李书记，坚决要求去。李书记看着穿着细带高跟凉鞋脸上化淡妆的莫小禾说：“这可不是去参加时装秀，是要摸爬滚打的！”莫小禾说：“书记，你还真把我当成娇小姐了呀？若是在抗战时，我一定就是战地记者！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也叫与时俱进！”李书记没了辙，挥手说：“去吧，去吧，到时别哭鼻子闹着要回来就行！”
因为防得及时，洪水没了脾气。蹲点队伍班师回朝那天，我们看到了又黑又瘦的莫小禾，农田鞋，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白Ｔ恤，头发简简单单地束了马尾辫，脸上未施粉黛，却漂亮得一塌糊涂。我偷偷地对她说：“何苦揽这趟苦差？”
莫小禾神采奕奕地说：“生活不是唯一的一种模式，时不时地打破一下才更有意思。没准哪一天，我还去山村支教了呢！”
她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光彩让我相信她没有说假话。或者我们在套子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才觉得与时俱进的莫小禾是个异类。
别人是坐机关，莫小禾却是跑机关，每天都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回来就趴在电脑前兴冲冲地写稿子。于是市里的大小事情或讴歌或批评一一见诸报端。
那一阵，机关创建卫生城接二连三地接待省里的检查团，各科室都忙得不亦乐乎。每天晚上歌舞升平，莫小禾不会喝酒，却很豪气，酒桌上跟省里来的领导推杯换盏。领导们也都喜欢这爱说爱笑的小姑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莫小禾硬着舌头对省里检查团的领导说：老大，你们这样兴师动众检查有什么意思，要看就来它个突然袭击，那才能看到真实情况。像电视里那个康熙微服私访那样的，那样好才是真的好……
宣传部长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儿地拽莫小禾的衣服，说：小禾，小禾，你喝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莫小禾却呵呵一笑，说：你不让实话实说，这不符合我们党的精神啊！
莫小禾在酒桌上这一段后来一直在机关广为流传。
第二天，宣传部长把莫小禾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通训。林娜说：宣传部长那张脸拉得赶上长白山了。他说：我告诉你莫小禾，我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还轮不到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小小年纪，在我面前耍个性，你还嫩了点。我磨破嘴皮跟你们说这次省里检查的重要性，你还是嘴上没有把门地乱说，我告诉你，这次的事要是砸锅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娜说：你没看莫小禾从部长办公室出来，那张小脸抽着，也该灭灭她的气焰了。
我很不舒服地回了句：她不过说了我们大家都不敢说的话而已，我怎么不觉得她有什么气焰？
林娜瞅了瞅我：我发现莫小禾现在在机关里都有粉丝了，刚才我们科室里的人也替她说话呢！不得了，不得了。
据消息灵通的人士发布新闻说，那次事后，莫小禾递了辞职书。宣传部长找了李书记，说：这丫头实在是难管，要不然就准了吧？这么下去，保不准下次捅出什么娄子来呢！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一贯保守的李书记这次沉吟良久没表态。没过几日，省里创建卫生城办事处下达指示，不再分批下来检查，而是不定期地派“黑客”暗访，连续三次不合格，取消评比资格。
莫小禾留了下来，仍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跑。同事见了她打趣说：小禾，微服私访去？她总是乐呵呵地答：当公仆不勤快点还行？
不久，大家张罗着给莫小禾介绍对象了，莫小禾却说：别老土了，就凭我莫小禾，相亲找对象，还不让人笑死。
林娜说：小禾，这你可别吹，学历高的女孩子困难着呢！嫁人得趁早啊！
莫小禾说：老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赶明儿我把我家帅哥领来，绝对让你大跌隐形眼镜。
林娜说：听你这意思，是名花有主了呀！这么不声不响，不是你的风格啊！
莫小禾哼着三十六计敲得键盘啪啪响。
果然，机关元旦晚会，莫小禾携一高大俊朗的帅哥出席。据消息灵通的人士讲：这位帅哥是某ＩＴ公司的ＣＥＯ。大家又是一片惊叹。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莫小禾一直不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让大家一次又一次跌破眼镜吗？细想起来，并不是莫小禾怎样标新立异，而是在固定的程式里面，我们后进来的人都不敢打破框框，一个个认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全盘照收。而莫小禾却不，她要改变套子里的人，也要改变套子里的事，要与时俱进。幸运的是，她做到了。
彼时，莫小禾已经递了辞职书，她说，她要去当记者，要实现自己仗义执言的理想，或者做个都市里的侠女也说不定。
莫小禾走了，大家似乎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机关里的人时不时还会念叨起莫小禾，说说跟她学与时俱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