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艳艳,那一场可耻的肉欲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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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
  我又遇到了沈诺,我没有错过这场相遇,在那眼神电光石火交接的一瞬间,所有心中积压的愤懑都烟消云散,沈诺是最适合我的男子,从心灵到身体。
  我们在小旅馆内激情碰撞,仿佛要把彼此撕碎再狠狠地粘合。沈诺趴在我身上抚摸着我依然丰满的身体,眼睛里涌出了泪,他说对不起我。若干年前,他的这一句对不起曾经使我的世界天塌地陷,甚至我不知如何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当他再一次重复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到的只是温暖。我爱他,这份爱一直埋在心灵深处从没改变过。
  沈诺是我的大学同学,当爱情之花把我的生活装点得五颜六色,我正准备采摘肥美的果实时,沈诺却离开了我,投奔到另一个女生的怀抱,那个女生的父亲是某县的银行行长,可以给沈诺一个好的未来。在事业和爱情面前,沈诺决绝地选择了事业抛弃了爱情。
  我在痛定思痛之后,决定退而求其次。我答应了一个图书管理员的求婚,他的名字叫老开。大我好几岁,长得中规中矩,人也很老实,并且收入很稳定,一个受到过伤害的女人还求什么呢。可是在暗夜里,当老开沉沉睡去以后,我总会想起沈诺,他站在人群中向我挥手,他的不经意的笑容,那么迷人,充满着男性的味道;在学校低矮的榆树林里,他如何抚摸我,如何亲吻我,如何一次次冲撞我的身体……我的泪会不自觉地淌出来。有些男人是最懂安抚女人的,让你欲罢不能。沈诺是这样的男人,但老开不是,老开只知道渲泄,他像一只动物。
  当我和沈诺第二次忘情缠绵时,他告诉我,他离婚了,那个银行行长的女儿不要他了。沈诺痛哭流涕,他说当初不应该错过我,他好后悔,他没想过错过一个心爱的女人就是错过一个精彩的人生,他说如果有第二次选择,他一定抛掉功名利禄,他一定把爱放在第一位,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是最真实的。我擦着他不断涌出的泪,我的心很疼,我对他说,不要伤心,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在一起。沈诺仰起头,他字字如针:能在一起有什么用?我们只是偷偷摸摸,不是一辈子!
  TWO
  沈诺管我要一辈子,可是我的一辈子已经给了老开。
  我爱老开吗?答案是肯定的,我不爱,老开不能给我带来激情的感受。我遇到老开就如同狗尾巴草遇到了马蹄莲。但是老开是爱我的,他那么死心眼的人,竟然每天早起到早市买一束玫瑰花插在花瓶上放在我的床头,他说我每天一起来就能闻见花香,心情一天都愉快。在家里,他既洗衣也做饭,如果我想吃什么小食品,他立刻出去买,不管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我偶尔发些小脾气,他一概包容,他说我还没长大,长大了就好了……如果沈诺不出现,我打算为老开生一个孩子了。听说孩子可以让一个女人想飞的心沉淀下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沈诺出现了。
  我找不到一条和老开离婚的理由,他对我不好?他把我当成了一株娇嫩的花朵;我们性格不合?对于我没来由的指责他从不回言半句;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勾三搭四小三小四儿层出不穷?老开的世界一清二白,他的眼里只有我。
  但是我还是决定离开他了,有一颗复苏的心在等我。
  THREE
  我认识了小悠,彼时小悠正在夜市上招摇,她的衣着暴露。我相中小悠是因为她那几乎全裸在外面的胸,那样庞大的胸,是我从没见过的。我的胸不大,仅次于飞机场。我需要一个保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胸大。小悠问我是不是有同性恋的嗜好,选保姆还要选胸大的?我晃了晃手中的钞票,小悠便闭了嘴。
  老开不同意雇佣保姆,家里那点活,他能干得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家操持家务让人看了笑话,再说咱家也不是没钱,老开同意了。
  老开第一次见小悠,愣了一下。男人见小悠都会发愣的,小悠身体条件得天独厚。夜里,老开抚摸着我的两个小馒头,对我说,你雇来的那个女孩胸真大!我假装拧了他一下:你不准对她有想法。老开嘻嘻笑了:我老婆才是世间尤物,别人都是败草一堆。
  小悠在老开眼里真的成了败草,我和沈诺在屏幕旁累得眼皮发胀,屏幕里的二人却无动于衷。小悠不停地在老开面前展示自己的性感妩媚,老开熟视无睹。有一次心急的小悠主动勾肩搭背竟遭到了老开狠狠地喝斥。搞远程监控软件开发的沈诺失去了耐心,他跺着脚:我看你家老开简直是个性无能!那个女孩看得我都血脉贲张,他却毫无热情。
  老开对我说把小悠辞了吧,我说为什么,老开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悠却不想干了,她说她不想在一个木头男人面前表演风骚。我把薪水又加了一倍,小悠才答应下来。老开需要时间才能真正体会到小悠的风情万种,突破心理的那最后一道防线。
  我又出差了,老开问我怎么老是出差,我急了,做为公司的员工我能不服从领导的分配吗?老开不再言语了。
  屏幕里,老开正常地上班下班,只留小悠一个人寂寞。老开依然每天不忘买花换花,望着床头那束永远绚烂的红玫瑰,我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沈诺都说了,宝贝,你家老开对你真好。我紧靠着他坚实的胸脯,我不回答,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沈诺将来对我会更好的。
  FOUR
  大半年过去了,老开那边还是单恋一枝花,连我自己都失去了耐心,某天事情却突然发生了转机。
  那天,我正在上班接到了沈诺的电话。他说鱼儿终于上钩了,老开终于想通了,和小悠进行了一场赤身肉搏大战,你快来看啊,相当精彩。我长吁了一口气,我等待的葡萄架终于瓜熟蒂落。
  屏幕里,起初是老开一个人,他从容地拉开抽屉取出几片药吞了下去。沈诺说老开身体不好吧,你看他脸色发暗。我经常看见他在吞药片,我不以为然,老开认识我那年就有胃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小悠出现了,她穿得很少。老开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不理不睬而是热情地交谈起来。两人越聊越投机,最后老开竟然脱掉了衣服抱住了小悠。我一直希望老开背叛我,可是真的看到老开的背叛,我的心还是抽紧了。
  老开如勇猛的雄狮冲撞着小悠,小悠仰着脖子大喊大叫。二人如干柴遇烈火,痛快凛冽地燃烧。老开面无表情,动作粗野狂放,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我目瞪口呆耳根发热,这还是老开吗?
  二人结束了战斗,小悠意犹未尽又粘了上去,老开竟狠狠地推开了她,小悠不情愿地走开了。那一刻,我看屏幕里的老开,衣不遮体,大汗淋漓,长喘着粗气,似乎刚经历过一场炼狱般的旅行。沈诺说老开岁数大了,体力不行了,如果换成他保准能二度开花。我才不会管他体力到底行不行,我获得了证据,我离开老开的证据。
  我让沈诺把那些精彩的瞬间定格,然后拷贝成一张张无法形容的照片。我会把这些照片狠狠地摔在老开脸上,然后让他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我呢,将开始另一段美仑美奂的人生。
  FIVE
  我把小悠辞退了,小悠走到门口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回过头,她的脸现出少有的纯净。她带着哭腔说:姐姐,老开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啊。
  送走了小悠,我在等老开下班,我焦急地踱着步。门响了,是老开,他的脸上少了固有的微笑,多了一份严肃。
  还没等我开口,他便说话了:老婆,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不能岂求你的原谅……“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佯装不知。脸色灰白的老开咳嗽了几声:我和……小悠发生了关系。我那非真实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扑上去死命地打他。他不躲闪,低着头。沉静片刻,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再面对你,你以后忘了我吧……我们离婚吧,房子财产都归你,我回乡下母亲那儿。
  我费尽心机弄到的照片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内心极度自责的老开主动离开了我。
  SIX
  床头还留着老开的花,已经两天了,它还保持着耀眼的光泽。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沈诺,原来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电话的是我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婆婆,她的声音颤抖着:娃子,你快来啊,老开不行了……我的脑袋炸了一般,老开不行了?两天前他还在我跟前流泪,怎么突然之间不行了呢。
  我没有看见老开最后一眼,他得了肝癌,为了获取他的艳照,作为他的妻子我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
  老开在QQ上留了言,一个笑脸后面跟着一句话:老婆,我不在的日子里,只希望你天天开心。
  我呆呆地看着荧屏,我终于懂了老开的心。老开对我的爱一直都没有变,他害怕我在他离开之后会思念他,所以才背离了自己的准则迎合了小悠……他想让我忘了他,所以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他让我因此恨他,这样他走后我才能忘记他,才会再去追逐另一段美好的爱情。他以为我也像他爱我一样深爱着他离不开他……这个傻傻的心灵纯净到没有一丝污点的老开啊。
  SEVEN
  沈诺来电话了,他还是那句经典的“对不起”,他的夫人醒悟了又收容了他,他又可以回归到富足的生活了。
  我放下电话,我又看到了那朵花,我不明白,都半个多月了,那朵花怎么还不枯萎呢。我走到它跟前细端详,原来是换成了一朵塑料花!老开啊……
  我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责任编辑:橘子洲[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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