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小事亦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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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用了几个晚上,就把张卫民的第二部散文集《诗意人生》看完了。对我来说,书看得快,有两种可能:一是枯燥乏味,越看越觉得看不下,于是走马观花般匆匆翻一遍;二是有滋有味,让人非一气呵成读完不可。这本《诗意人生》,当然属于后者。
  这样说,不是说这本集子所收的文章讲述了多大的事件、达到了怎样的高度、产生了如何的影响。其实,恰恰有点相反,这里讲述的东西,都是作者自身经历的平凡琐事,放在社会层面来考量,当然或许都不算个事。但是,滴水见阳光,平凡之中也能展示精彩。
  《诗意人生》共收散文37篇,按内容分为两部分:写工作内容的“风帆记”和写家庭生活的“港湾篇”。作者的第一部散文集《犹记当年》写的是学生时代及以前的事,这部《诗意人生》则是写参加工作以后经历的事,在时间上一脉相承。
  读一本书是否有收获,可以在掩卷之后想一想,自己还记得这本书说了些什么东西?合上这部《诗意人生》,我略作回顾,作者在书中提到的不少情节还清晰可忆。
  此书见“趣”。佩服作者的记忆力,对那些过去多年的陈年旧事还记得那么清楚,尤其是一些细节,经作者似乎漫不经心地叙说,更是谐趣盎然。开篇《呼噜大王》写出差时偶遇的室友打呼噜:“一下子‘呼啦呼啦’地响,像一台功率很大的鼓风机;一下子又变换节奏,先来一声长哨,然后再放一阵粗气,就像电影里日本鬼子的六○炮响一样;一下子,他又变了花样,一阵急促的喘气声,可喘到最高处却突然停了下来,等你担心他是不是被憋坏了的时候,那股憋足了的好似被吊起来的气,突然‘刺啦’一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把气全部都放空了。”这描写,活灵活现,让人忍俊不禁,把这个呼噜大王的形象记牢了。有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也被作者归纳出了十足的趣味,比如教育局老领导出差的遭遇,被作者精准概括为“方局真是行,出门雨转晴。有钱偷不了,打牌总是赢”(《方局长出行记》)。组织部同事接连添千金的趣事,则被作者写成《金花五朵满园春》一文。家庭生活中的乐事更是不少,把医生写的“葡萄胎”看成“等等胎”(《保胎》),夫妻之间的一次吵架(《一件雨衣》)、父亲率领全家维护尊严的一次抢房行动(《抢房风波》)等等,都因为故事有趣,叙述生动,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
  此书见情。在《责任编辑》《一趟苦差事》《书生下海》《演讲比赛》《下乡散记》等篇章,我们看到的是作者扑在工作上的激情。熟悉作者的人都知道,办事认真正是他的重要风格。在这些文章中可以感知,多少年过去,作者还能记住那么多工作上的细节、数字,除了用心做事,别无解释。而在《清退复读生》《补录》《装电话》等篇中,则分明看到了作者对他人的热情。其中,清退复读生的工作,显然是无情、无奈的,对此,作者也说了:“这一趟差事,真是非我所愿。多少年以来,每每想起,内心仍会隐隐作痛。”至于“港湾篇”的诸多篇目,则满满的都是对家人的柔情,再次验证了作者是个有“温度”的男人。
  此书见思。好的散文,光有故事情节显然是不够的,当使读者在有所乐的同时还有所悟。作者在讲故事时,以不同的方式把自己對生活的思考融入其中,有的甚至直接点题。《去留无意》对“目标”的感悟,《烫伤》《病中杂记》因病痛而带来的思索,都是如此。现实中的作者本来就是个爱思考的人,他年近五旬学开车,在学的过程中,把一些要领编成了顺口溜,获得师傅和同学的好评(奇怪的是,本书《学车记》一文没提到这个内容)。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以作者的睿智,自然不会轻易过滤它们,非得把其中的“营养”淘足不可。
  只要用心琢磨,平凡小事也有精彩。作为一名业余写手,剥去豪华,留下真淳,把生活的趣味还原成如此这般,含英咀华,娱己乐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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