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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元话语这一术语首次由Harris于1959年提出，随后，各方面语言学专家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了阐释。但迄今为止，很少有人将元话语理论与语境相结合进行系统研究。本文将探讨元话语在语言语境、情景语境及文化语境构建中的功能与体现方式，以揭示元话语的性质及其本质，为生成和理解不同语境下的元话语奠定一定的基础。
关键词：元话语 语境构建 功能 体现方式
中图分类号：H0-0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元话语这一术语首次由Harris于1959年提出，是用于组织话语、表达作者对话语的观点、涉及读者反应的一种方法（徐赳赳，2006：345）。元话语这一理论自问世以来，便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各方面语言学专家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了阐释。但迄今为止，很少有人将元话语理论与语境相结合进行系统研究。本文将探讨语境构建中元话语之功能及其体现方式，以揭示元话语的性质及其本质，为生成和理解不同语境下的元话语奠定一定的基础。
二 元话语在语境构建中的功能与体现方式
1994年，胡壮麟在《语篇的衔接与连贯》一书中将语境分为三类：1、语言语境，指语篇内部的环境，即语篇自身的结构及逻辑连贯；2、情景语境，指语篇产生时的周围情况、事件的性质、参与者的关系、时间、地点、方式等；3、文化语境，指说话人所在的言语社团的历史文化和风俗人情，属该言语社团的人一般都能理解其在语篇中的意义。这三者都有助于理解语篇的意义和交际意图，从而使语篇保持连贯性。
由于语境的特殊性，元话语能帮助作者/说话人对语境作出反应，同时也有助于其构建语言使用的环境。Hyland（2008）认为元话语是一种社会行为，随着社会语境的受众、目的等的变化而产生相应变化。Hyland（2008）同时指出，元话语能成为我们描写话语、映射语言与语境关系的重要分析工具。鉴于元话语与语境关系的重要性，本文将致力于探讨元话语在语言语境、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中的功能及其体现方式。
1 语言语境构建中的元话语功能与体现方式
交际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只有了解一句话与上下文之间的语义关系，才能正确理解该句话的意义。而上下文之间语义关系的确立，正是通过元话语的使用，构建符合发话者话语意图的语言语境，从而使听话者真正了解发话者的意图。元话语的使用可使话语结构有效地组织起来，引导和帮助受话人正确理解话语的基本信息。可见，元话语构建语言语境的功能也就是语篇功能，语言语境的构建主要由语篇元话语来体现。所谓语篇元话语，根据Vande Kopple（1985：87）的阐述，它所展示的是如何将各命题连接起来从而形成衔接连贯的语篇，同时如何将命题中各成分与语篇中其他成分衔接连贯从而产生意义。
构建语言语境的语篇元话语主要由以下几种元话语形式体现：过渡标记、框架标记、内指标记、言据标记、语码注释。
过渡标记主要用于连接小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帮助读者理解话语的起承转合。Vande Kopple将其称为语篇连接词，包括以下分支：序列词——组织多个命题的序列表达，如“first，next”等；提醒词——提醒已经陈述过的话题内容，如“as I noted in Chapter Two”；主题词——用于聚焦话语主题，也可以用于连接信息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如“in connection with”。
框架标记是对语篇边界或语篇结构框架成分的指称。发话者利用框架标记引导读者对命题的注意，同时把各命题连接在一起，组织成衔接连贯的语篇，如：“finally”，“well”，
“now”。
内指标记是对语篇其它部分的指称，它能把读者从当前阅读内容引领到语篇的另一部分，从而使命题的概念意义更明显，有效地帮助读者理解作者的观点（于建平，2007：45）。如：“see Figure”，“noted above”等。
Hyland（2008）认为言据标记是话语思想的元语言表达，引导读者解读语篇的意义，构建了话语思想的来源，如“according to”等表达均是言据标记的典型体现形式。鉴于言据标记的特点，其已成为学术语篇中构建语言语境不可或缺的内容。
语码注释是为确保受话者正确理解发话者所要表达的内容而提供的附加信息，它将较为通俗或较为具体的描述与前面较为抽象或较为难懂的描述连接起来，表明它们的表述方式虽然不同，却是同义或同指，如“namely”，“in other words”等。
以上分析表明，构建语言语境的元话语主要通过语篇元话语实现其功能。语篇元话语在语言语境的构建中能预示或表明命题之间的关系或顺序，增加语篇的可信度，更加详细地阐释说明发话者的意图，引导受话者理解语义，帮助读者读懂语篇。
2 情景语境构建中的元话语功能与体现方式
情景语境指言语活动所处的特定场合，其中的时间、地点等因素是客观存在的，不一定由语言来构建，但可以通过语言来体现。情景语境中的有些因素，如交际状态、参与者之间的相互关系等可以通过语言来有意识地调整，语言中的元话语成分在话语中可以渗透到不同的情景语境要素当中去，体现或暗示出交际情景，传递与交际情景相联系的语用信息（李佐文，2001：47）。可见，元话语构建情景语境的功能也就是人际功能，情景语境的构建主要由人际元话语来体现。
构建情景语境的人际元话语主要由以下几种元话语形式体现：模糊语、增强语、态度标记、自称语、介入标记。
Hyland（1996）指出模糊语是作者表达命题不确定性的语言资源，充分体现了语言的交际策略特点。交际双方均可以在谈话中使用模糊语向对方传递某种或数种言外之意以达到某种特定的交际效果，如：协调发话者和受话者双方之间的冲突、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增强话语的礼貌度等，从而实现“发话者—受话者”之间的人际互动，较大程度地增强交际的动态性和丰富性，突显语境效果。常用的模糊标记包括“possible”，“might”等表示不完全承诺的词语。 增强语与模糊语恰恰相反，它表明了发话人对命题的确定性，它不仅包含了发话人对命题内容的自信度，而且还向受话人表达了情感意义，从而使交谈双方构建了结盟关系。增强语的体现形式是那些使得意义变得更加肯定的词语，如“clearly”，“obviously”等，从而增强了命题表达的语力，强调了命题事实。
态度标记表明发话人对命题的态度，表示赞同、惊讶、反对等情感，如“unfortunately”、“surprisingly”等，它所体现的是一种发话人的视角。发话人借助于态度标记表达对命题的情感、价值、立场，期望受话人也会以同样的态度解读语篇的语义，从而达到影响受话人的修辞目的。
自称语表示发话人对语篇的明显介入，受话人可根据语篇中第一人称代词及第一人称所有格形容词出现的频率而判断发话人的介入程度。发话人能通过自称语投射自己的观点、态度，以显示其与命题、社区及受众之间的关系。
介入标记指那些吸引受话人注意力并使受话人成为话语参与者的言语表达。介入标记反映了发话人与受话人之间的语篇对话，发话人调用语言的各种人际资源，同受话人进行语意协商并形成人际互动的关系，如“you can see that”等。
可见，构建情景语境的元话语主要通过人际元话语实现其功能。语篇中人际元话语的合理运用能恰当地建立情景语境关联，有利于交际双方取得理想的交际效果，体现交际状态和参与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3 文化语境构建中的元话语功能与体现方式
文化语境属于非语言语境，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文化传统和风俗习惯，受价值观念、地理文化、思维模式、宗教信仰等因素的影响，并能够反映一门语言特有的文化背景。任何一个语言使用者都属于某个特定的言语社团，他的话语都要打上他所赖以成长的文化背景的烙印，包括话语习惯和话语标准。也就是说，一个人所赖以成长的文化语境将直接影响他的话语方式，元话语对文化语境的构建，其实也就是遵从文化语境，体现文化习惯（李佐文，2001：48）。同一社区的成员能毫不费力地识别他们经常使用的语篇的相似之处，并能阅读、理解和书写各种语篇，这也正说明同一社区成员的文化背景相同，作者能够预测读者的期望。
不同文化中元话语的使用会有差别，正是该差别构建了不同的文化语境。为了说明不同文化背景下所展示的不同元话语体现方式与功能，笔者对不同历史时期中西自称语的使用情况进行了对比分析。研究发现，古代汉语中的自称语因中国特有的传统习惯而表现出了其特有的谦恭和礼貌，表现形式多样，君臣之间、师生之间、朋友之间、长辈和晚辈之间等都有其指定的自称语用法（龚玲芬，2011：260）。如：“臣、仆、小人、妾、婢、奴、寡人”等敬他词比比皆是，反映出了中国古代的礼仪规范强调“自卑而尊人”的礼貌准则，导致在价值评判上的自我价值低抑，在交际时尽量表现谦卑恭顺。而在现代汉语中，由于社会的发展及人们价值观念和思维模式的转变，自称语的体现方式不像古代汉语自称语那么复杂，主要通过三种形式表现：1、我，我们，我+姓名，我+这个人，我+本人，我+（这个+职位/亲属称谓）等。该类自称语表现形式中，“我、我们”是使用频率最高的自称语，它们不受职业、年龄、社会地位、人际关系等因素的限制；2、（你+）亲属称谓，亲属称谓+我，人家等。第二类自称语一般在同一家庭成员中不同辈分之间的辈分较高者、同一辈分之间的年龄较大者或关系较亲密的朋友之间使用；3、咱，咱们，俺，俺们。第三类自称语的使用能拉近说话人与听话人的距离，即使听话人不包含在说话人的范围之类，也会给人无形之中增添亲切感。在英美国家，由于私有制的主导作用，人们在价值取向上注重个人主义，强调自我肯定、自我表现，在言语交际中较少使用敬语，自称语在英语中均使用“I，we，my”等来表达。
三 结语
交际的过程也就是语境构建的过程（何兆熊，2000：22）。元话语作为一种语言运用，自然就离不开交际互动，在语境构建的过程中有其特有的功能和体现方式。语言语境的构建主要通过过渡标记、框架标记、内指标记、言据标记、语码注释等语篇元话语实现其功能；情景语境的构建主要通过模糊语、增强语、态度标记、自称语、介入标记等人际元话语实现其功能；元话语对文化语境的构建则反映了不同文化社区的语言特点和其特有的文化背景。可见，元话语在不同的语境构建中有其独有的功能和体现方式，它在交际过程中传递着与交际情景有关的语用信息，为在特定语境中顺利完成交际任务起了重要作用。
注：本文系江西社会科学规划科研课题“元话语与英语精读教学（编号：11WX332）”阶段性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 Hyland，Ken.Writing without conviction？Hedging in scientific research articles.Applied Linguistics.1996.
[2] Hyland，Ken.Persuasion and context：the pragmatics of academic metadiscourse.Journal of Pragmatics，1998.
[3] Hyland，Ken.Metadiscourse.London：Continuu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8.
[4] Vande Kopple，William J.Some explanatory discourse on metadiscourse.College Composition and Communication，1985.
[5] 龚玲芬：《英汉自称语对比研究》，《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2011年第5期。
[6] 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7] 胡壮麟：《语篇的衔接与连贯》，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8] 廖秋忠：《现代汉语篇章中的连接成分》，《中国语文》，1986年第6期。
[9] 李佐文：《论元话语对语境的构建和体现》，《外国语》，2001年第3期。
[10] 徐赳赳：《关于话语的范围和分类》，《当代语言学》，2006年第4期。
[11] 于建平：《元话语的语体特征及互动》，《中国科技翻译》，2007年第11期。
作者简介：
龚玲芬，女，1973—，江西南昌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工作单位：南昌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
李发根，男，1951—，江西进贤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话语分析、翻译，工作单位：南昌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
关键词：元话语 语境构建 功能 体现方式
中图分类号：H0-0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元话语这一术语首次由Harris于1959年提出，是用于组织话语、表达作者对话语的观点、涉及读者反应的一种方法（徐赳赳，2006：345）。元话语这一理论自问世以来，便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各方面语言学专家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了阐释。但迄今为止，很少有人将元话语理论与语境相结合进行系统研究。本文将探讨语境构建中元话语之功能及其体现方式，以揭示元话语的性质及其本质，为生成和理解不同语境下的元话语奠定一定的基础。
二 元话语在语境构建中的功能与体现方式
1994年，胡壮麟在《语篇的衔接与连贯》一书中将语境分为三类：1、语言语境，指语篇内部的环境，即语篇自身的结构及逻辑连贯；2、情景语境，指语篇产生时的周围情况、事件的性质、参与者的关系、时间、地点、方式等；3、文化语境，指说话人所在的言语社团的历史文化和风俗人情，属该言语社团的人一般都能理解其在语篇中的意义。这三者都有助于理解语篇的意义和交际意图，从而使语篇保持连贯性。
由于语境的特殊性，元话语能帮助作者/说话人对语境作出反应，同时也有助于其构建语言使用的环境。Hyland（2008）认为元话语是一种社会行为，随着社会语境的受众、目的等的变化而产生相应变化。Hyland（2008）同时指出，元话语能成为我们描写话语、映射语言与语境关系的重要分析工具。鉴于元话语与语境关系的重要性，本文将致力于探讨元话语在语言语境、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中的功能及其体现方式。
1 语言语境构建中的元话语功能与体现方式
交际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只有了解一句话与上下文之间的语义关系，才能正确理解该句话的意义。而上下文之间语义关系的确立，正是通过元话语的使用，构建符合发话者话语意图的语言语境，从而使听话者真正了解发话者的意图。元话语的使用可使话语结构有效地组织起来，引导和帮助受话人正确理解话语的基本信息。可见，元话语构建语言语境的功能也就是语篇功能，语言语境的构建主要由语篇元话语来体现。所谓语篇元话语，根据Vande Kopple（1985：87）的阐述，它所展示的是如何将各命题连接起来从而形成衔接连贯的语篇，同时如何将命题中各成分与语篇中其他成分衔接连贯从而产生意义。
构建语言语境的语篇元话语主要由以下几种元话语形式体现：过渡标记、框架标记、内指标记、言据标记、语码注释。
过渡标记主要用于连接小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帮助读者理解话语的起承转合。Vande Kopple将其称为语篇连接词，包括以下分支：序列词——组织多个命题的序列表达，如“first，next”等；提醒词——提醒已经陈述过的话题内容，如“as I noted in Chapter Two”；主题词——用于聚焦话语主题，也可以用于连接信息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如“in connection with”。
框架标记是对语篇边界或语篇结构框架成分的指称。发话者利用框架标记引导读者对命题的注意，同时把各命题连接在一起，组织成衔接连贯的语篇，如：“finally”，“well”，
“now”。
内指标记是对语篇其它部分的指称，它能把读者从当前阅读内容引领到语篇的另一部分，从而使命题的概念意义更明显，有效地帮助读者理解作者的观点（于建平，2007：45）。如：“see Figure”，“noted above”等。
Hyland（2008）认为言据标记是话语思想的元语言表达，引导读者解读语篇的意义，构建了话语思想的来源，如“according to”等表达均是言据标记的典型体现形式。鉴于言据标记的特点，其已成为学术语篇中构建语言语境不可或缺的内容。
语码注释是为确保受话者正确理解发话者所要表达的内容而提供的附加信息，它将较为通俗或较为具体的描述与前面较为抽象或较为难懂的描述连接起来，表明它们的表述方式虽然不同，却是同义或同指，如“namely”，“in other words”等。
以上分析表明，构建语言语境的元话语主要通过语篇元话语实现其功能。语篇元话语在语言语境的构建中能预示或表明命题之间的关系或顺序，增加语篇的可信度，更加详细地阐释说明发话者的意图，引导受话者理解语义，帮助读者读懂语篇。
2 情景语境构建中的元话语功能与体现方式
情景语境指言语活动所处的特定场合，其中的时间、地点等因素是客观存在的，不一定由语言来构建，但可以通过语言来体现。情景语境中的有些因素，如交际状态、参与者之间的相互关系等可以通过语言来有意识地调整，语言中的元话语成分在话语中可以渗透到不同的情景语境要素当中去，体现或暗示出交际情景，传递与交际情景相联系的语用信息（李佐文，2001：47）。可见，元话语构建情景语境的功能也就是人际功能，情景语境的构建主要由人际元话语来体现。
构建情景语境的人际元话语主要由以下几种元话语形式体现：模糊语、增强语、态度标记、自称语、介入标记。
Hyland（1996）指出模糊语是作者表达命题不确定性的语言资源，充分体现了语言的交际策略特点。交际双方均可以在谈话中使用模糊语向对方传递某种或数种言外之意以达到某种特定的交际效果，如：协调发话者和受话者双方之间的冲突、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增强话语的礼貌度等，从而实现“发话者—受话者”之间的人际互动，较大程度地增强交际的动态性和丰富性，突显语境效果。常用的模糊标记包括“possible”，“might”等表示不完全承诺的词语。 增强语与模糊语恰恰相反，它表明了发话人对命题的确定性，它不仅包含了发话人对命题内容的自信度，而且还向受话人表达了情感意义，从而使交谈双方构建了结盟关系。增强语的体现形式是那些使得意义变得更加肯定的词语，如“clearly”，“obviously”等，从而增强了命题表达的语力，强调了命题事实。
态度标记表明发话人对命题的态度，表示赞同、惊讶、反对等情感，如“unfortunately”、“surprisingly”等，它所体现的是一种发话人的视角。发话人借助于态度标记表达对命题的情感、价值、立场，期望受话人也会以同样的态度解读语篇的语义，从而达到影响受话人的修辞目的。
自称语表示发话人对语篇的明显介入，受话人可根据语篇中第一人称代词及第一人称所有格形容词出现的频率而判断发话人的介入程度。发话人能通过自称语投射自己的观点、态度，以显示其与命题、社区及受众之间的关系。
介入标记指那些吸引受话人注意力并使受话人成为话语参与者的言语表达。介入标记反映了发话人与受话人之间的语篇对话，发话人调用语言的各种人际资源，同受话人进行语意协商并形成人际互动的关系，如“you can see that”等。
可见，构建情景语境的元话语主要通过人际元话语实现其功能。语篇中人际元话语的合理运用能恰当地建立情景语境关联，有利于交际双方取得理想的交际效果，体现交际状态和参与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3 文化语境构建中的元话语功能与体现方式
文化语境属于非语言语境，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文化传统和风俗习惯，受价值观念、地理文化、思维模式、宗教信仰等因素的影响，并能够反映一门语言特有的文化背景。任何一个语言使用者都属于某个特定的言语社团，他的话语都要打上他所赖以成长的文化背景的烙印，包括话语习惯和话语标准。也就是说，一个人所赖以成长的文化语境将直接影响他的话语方式，元话语对文化语境的构建，其实也就是遵从文化语境，体现文化习惯（李佐文，2001：48）。同一社区的成员能毫不费力地识别他们经常使用的语篇的相似之处，并能阅读、理解和书写各种语篇，这也正说明同一社区成员的文化背景相同，作者能够预测读者的期望。
不同文化中元话语的使用会有差别，正是该差别构建了不同的文化语境。为了说明不同文化背景下所展示的不同元话语体现方式与功能，笔者对不同历史时期中西自称语的使用情况进行了对比分析。研究发现，古代汉语中的自称语因中国特有的传统习惯而表现出了其特有的谦恭和礼貌，表现形式多样，君臣之间、师生之间、朋友之间、长辈和晚辈之间等都有其指定的自称语用法（龚玲芬，2011：260）。如：“臣、仆、小人、妾、婢、奴、寡人”等敬他词比比皆是，反映出了中国古代的礼仪规范强调“自卑而尊人”的礼貌准则，导致在价值评判上的自我价值低抑，在交际时尽量表现谦卑恭顺。而在现代汉语中，由于社会的发展及人们价值观念和思维模式的转变，自称语的体现方式不像古代汉语自称语那么复杂，主要通过三种形式表现：1、我，我们，我+姓名，我+这个人，我+本人，我+（这个+职位/亲属称谓）等。该类自称语表现形式中，“我、我们”是使用频率最高的自称语，它们不受职业、年龄、社会地位、人际关系等因素的限制；2、（你+）亲属称谓，亲属称谓+我，人家等。第二类自称语一般在同一家庭成员中不同辈分之间的辈分较高者、同一辈分之间的年龄较大者或关系较亲密的朋友之间使用；3、咱，咱们，俺，俺们。第三类自称语的使用能拉近说话人与听话人的距离，即使听话人不包含在说话人的范围之类，也会给人无形之中增添亲切感。在英美国家，由于私有制的主导作用，人们在价值取向上注重个人主义，强调自我肯定、自我表现，在言语交际中较少使用敬语，自称语在英语中均使用“I，we，my”等来表达。
三 结语
交际的过程也就是语境构建的过程（何兆熊，2000：22）。元话语作为一种语言运用，自然就离不开交际互动，在语境构建的过程中有其特有的功能和体现方式。语言语境的构建主要通过过渡标记、框架标记、内指标记、言据标记、语码注释等语篇元话语实现其功能；情景语境的构建主要通过模糊语、增强语、态度标记、自称语、介入标记等人际元话语实现其功能；元话语对文化语境的构建则反映了不同文化社区的语言特点和其特有的文化背景。可见，元话语在不同的语境构建中有其独有的功能和体现方式，它在交际过程中传递着与交际情景有关的语用信息，为在特定语境中顺利完成交际任务起了重要作用。
注：本文系江西社会科学规划科研课题“元话语与英语精读教学（编号：11WX332）”阶段性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 Hyland，Ken.Writing without conviction？Hedging in scientific research articles.Applied Linguistics.1996.
[2] Hyland，Ken.Persuasion and context：the pragmatics of academic metadiscourse.Journal of Pragmatics，1998.
[3] Hyland，Ken.Metadiscourse.London：Continuu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8.
[4] Vande Kopple，William J.Some explanatory discourse on metadiscourse.College Composition and Communication，1985.
[5] 龚玲芬：《英汉自称语对比研究》，《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2011年第5期。
[6] 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7] 胡壮麟：《语篇的衔接与连贯》，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8] 廖秋忠：《现代汉语篇章中的连接成分》，《中国语文》，1986年第6期。
[9] 李佐文：《论元话语对语境的构建和体现》，《外国语》，2001年第3期。
[10] 徐赳赳：《关于话语的范围和分类》，《当代语言学》，2006年第4期。
[11] 于建平：《元话语的语体特征及互动》，《中国科技翻译》，2007年第11期。
作者简介：
龚玲芬，女，1973—，江西南昌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工作单位：南昌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
李发根，男，1951—，江西进贤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话语分析、翻译，工作单位：南昌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