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会明白

来源 :初中生学习·阅读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y782406826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当张枫带着“冒着生命危险”刚从校门破损的栅栏处买来的小吃,坐在教室的桌子上风光无限手舞足蹈地向寥寥无几的同学们炫耀,他是如何一个跨步一个穿插再一个飞窜,才终于挤进那人山人海之中买到这香气逼人色味俱全人见人爱的小吃时,“啪”,半闭着的教室门突然被踹开了,两个半生不熟的黑面孔径直向张枫走来。
  “你刚才撞到我了,还把我的东西撞掉了你知道吗?”穿花格子外套的黑脸说道。
  张枫这才缓过神来,刚才在拿着小吃得意地奔回教室时确实撞人了,可是当他意识到时已经离那人七八米远了,到了嘴边的“对不起”只好咽了回去。谁知竟倒这等大霉,撞到一个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撞到人了要说对不起还是怎么着?还要我们兄弟来教你吗?你是不是很嚣张啊?”另一个穿着破牛仔裤的潮男嚷嚷道。
  同学们看到这架势都不做声了。这么大的雷声,看来得有场大雨了。
  坐在桌子上的张枫觉得屁股下的桌子都摇晃起来了,而桌子的四周,则像被万丈深渊包围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嚣张!”张枫心里想着,“怎么办?道歉吗?那么嚣张,我要道歉也太没面子了!可是,总不能接他镖吧,来势汹汹的样子,这来者肯定不善!”
  张枫心中的鼓点越来越急,额头上都快冒出冷汗了,“怎么办怎么办……”张枫看着同学们一双双同情的目光,在心里盘算着。
  “威子,算了吧!撞了就撞了,用得着动那么大肝火吗?”
  教室外突然传来一个似乎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张枫脑袋转了好几圈,“不会是他吧?”心里有几分不信。可是,当那个声音的发出者走进教室时,他却不得不信了。没错,真的是他,姚俊。
  张枫与姚俊还是最铁的哥们儿的时候,是刚进入传说中炼狱般的初三那会儿。那时候的张枫与姚俊在老师同学眼中,完全就是一对儿连体婴儿。两个大男生,就连上个厕所都得同去同归。幸亏那会儿同学们都还没看过《断背山》,不然,他们一定得绯闻缠身了。
  也不知是每届初三都是那样还是张枫这届独有,那段时间同学们总喜欢打听别人想考哪所高中。当然,大多数成绩优秀的同学盯着的,是红岩中学,市重点中学。
  那天中午,张枫与姚俊吃完饭在寝室休息,姚俊突然爬上张枫的床,“喂,你想考哪所高中啊?”姚俊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神秘兮兮地问道。
  “呵呵,呵呵呵……”张枫被姚俊那张紧绷着的脸给逗乐了。
  “你别笑,我知道你想上哪儿,天、一,是不是?”姚俊故意把“天一”二字一顿一顿地说出来,眼神扫视着墙壁。
  天一中学,那可是全省最好的中学啊,就算在全国排名,进前五也是没问题的。别人也许想都不敢想,不过,张枫,这个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三的尖子生,嘿嘿,那可说不准了。
  “你怎么知道的?”张枫显然有些讶异。
  “嘿嘿,我是谁呀?有什么能难得住我的呢?”姚俊边得意地笑着,边用眼神示意,叫张枫看看他身旁的墙壁。
  张枫侧过头去一看,天,墙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像跳着舞的兔斯基似的“天”字。那不正是张枫前天晚上自己用手刻在墙上的吗?
  “嗨,我前晚失眠,没事做,刻着玩的。我还不是跟你们一样,只愿考到红岩就满足了。”张枫不承认了,他怕姚俊会笑话他,更怕更多人知道,都来笑话他。
  “失眠?你还会失眠?为什么啊?失恋了?”姚俊玩笑道。
  “什么失恋不失恋,我还没恋呢,怎么失啊?失眠就是睡不着,还有为什么吗?”张枫有些窘了,“你快滚回去,周公他老人家在呼唤我了,我得赶去跟他开个紧急会议!”
  睡不着就是失眠?这也叫失眠的原因啊?不得不说,张枫编谎的技术也太差了。
  那么张枫那晚到底为什么失眠呢?夏木禾。说具体点,应该是夏木禾写给他的那封信。
  “张枫:你那么优秀,我这么差劲;你那么光芒万丈,我这么落魄暗淡;你那么受人欢迎,我这么孤苦无依;你那么……我们做朋友吧,我想让你在学习生活上给我帮助,用你的光芒来照耀我前行的路。”
  不得不说,那确实是封酸不拉几的信,张枫现在想起来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可以,难道还算不上朋友吗?可是为什么还要弄这个玩意儿?除非……张枫心里越想越甜,越想越美。
  其实夏木禾本人绝非信中描述的那样一无是处,即使是拿来跟张枫比,她的光芒依然是可见的。比如说,聪明伶俐,再比如说,漂亮大方。也正是由于她有这些优点,所以张枫那一晚才那么挣扎啊!张枫本来就对夏木禾有那么点好感,只是在初三的压迫下他一直努力将这种感觉埋藏于心,此时却出现这样一个诱饵,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枫陷入了困惑的泥沼难以自拔。他想,我的梦想是什么?是要上全省最好的高中。可是老师家长总是说,如果心思不专一,很容易影响学业。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在墙上刻下了那个“天”字。他感谢可爱的洪水猛兽般的中考,只是没想到刻下的字却那般难看。
  周三的第四节课,离夏木禾写信已经有5天了。这时的张枫,早已把那封信埋在内心的最深处了,好好听讲才是他的正事。可是,这时却突然有个天外来物飞到了他桌上,是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他的名字。“下课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在座位上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不走哦!”张枫朝左后方看了看,夏木禾正在朝着自己笑。
  “我有些不舒服,不想吃饭,你一个人去食堂吧。”下课后,张枫用那个想了好久才想到的理由把姚俊打发走了,又返回教室,找等着与自己共赴午宴的夏木禾。
  “你不回我纸条,我以为你又要耍大牌呢!”夏木禾调皮地说道。
  “老师一直盯着我看,我没机会回嘛!”张枫有些脸红了,“到哪儿去吃呢?二食堂吧!”张枫知道姚俊一个人是绝不会去二食堂的,那儿是卖小炒的,一个人去吃炒菜未免太奢侈了。
  “随你便,反正你请客!”夏木禾简直是跳着跟在张枫后面的。张枫一听,无语了。唉,遇见这样的女生,只能认栽了。“不做声?不做声那就表明你同意了啊!哈哈!”
  尽管事前夏木禾确实是要张枫请客,张枫也用微笑表示同意,但最后夏木禾却抢着刷卡了。张枫用不解的眼神盯着夏木禾,夏木禾笑了笑,“知不知道盯着一个女生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既然是我约你吃饭,那当然是我请客啊!”张枫却不同意,说他是男生,哪儿有女生请男生吃饭的道理。“如果你非觉得亏欠我的话,那好啊,你做我哥吧,这样以后宰你的机会就多了。”张枫又是笑了笑,心里美滋滋的,“好啊,有你这样大方的妹妹,何其幸福啊!”就在张枫与夏木禾各自抱着个饱饱的肚子走出食堂时,姚俊却迎面走来了。
  “咦,不是说不舒服的吗?原来在这里会美女啊!”撞到张枫,姚俊显然很诧异。
  “什么会美女啊?他是我哥哥,你可别欺负他哟!”张枫正窘得说不出话来,夏木禾又用那调皮的声音说道,“你怎么现在还往二食堂跑啊?”
  “哦,真是倒霉!刚在一食堂排队,排了差不多半小时好不容易到我了,却没菜了。可是我总不能饿着肚子啊,所以就铁了铁心决定奢侈一次,到二食堂来看看还有没有的吃!”姚俊挠着头说道。
  “二食堂也没有了,我寝室还有零食,你去吃我的零食吧!”张枫终于找到话茬了,“走,寝室去”。说着,便拉着姚俊要走。
  “喂,哥,你不送我回寝室啊?”夏木禾撒娇道。
  没办法,姚俊和张枫只得先送夏木禾回寝室。但夏木禾明显有些排挤姚俊的意思,只是张枫没看出来。
  “食堂事件”发生后,张枫便经常跟夏木禾一起说话、散步、吃饭,明显疏离了姚俊。姚俊好几次说他重色轻友,张枫却说人家是女生,需要照顾嘛,你总不能吃女生的醋吧!可是,天知道,姚俊哪是吃夏木禾的醋啊,他明明吃的是张枫的醋,只是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就在姚俊处于懊恼之中时,叶梓出现了。叶梓是个为人十分低调的女孩,走路怕踩死了蚂蚁,说话怕吵醒了蚊子。成绩,也是既不冒尖也没那么差劲。如果哪天她突然消失了,也许班上没几个人会察觉到。那天叶梓拿着一道物理题去请教姚俊,姚俊都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女孩竟是自己的同学。还好那道题并不难,尽管有些紧张,但物理拔尖的姚俊还是水笔几挥就给她解出来了。
  自那之后,叶梓就经常来请教姚俊了,渐渐地,他们成了很谈得来的朋友。这样也好,即使没有张枫与自己“出双入对”,姚俊也不会感到那么不适了。只是张枫,可不得了了。首先是课下与夏木禾“如胶似漆”地一起玩闹,到后来,竟然连上课都不放过了,每天飞来飞去的纸条估计都能装满一篓子了。姚俊看不惯了,去劝说,张枫却不听。
  月考成绩发下来,大家都吓到了。一直稳居班上第一的张枫竟然与姚俊并列班级第五。
  “你不能再这样玩下去了,不然你成绩还要垮。可别忘了,你是要考天一的人。”晚上,姚俊在寝室对张枫说。
  “谁告诉你我要考天一了?是你臆想的吧?”张枫还在狡辩。姚俊没再做声。
  第二天一早,一边抱怨姚俊早上没叫醒自己就先溜了,一边冲往教室的张枫终于在座位上坐定时,感到大家似乎都在盯着自己,他抬头一看,“张枫说:我非天一不上”。黑板上赫然写着这几个大字。张枫感到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直烧到头顶。
  “切,就那成绩还想上天一……”听着同学们的小声议论,张枫真巴不得马上冲向姚俊给他两巴掌,可是这时老师来了。
  “为什么?”下课后张枫冷冷地问姚俊。
  “因为你要上天一。”姚俊答道。
  “我上不上天一关你屁事?同学们都在笑我,你高兴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张枫叫道。
  “麻雀安知鸿鹄之志,你有实力。”说完,姚俊便走开了。
  姚俊之所以那样做,是想以此激起张枫的斗志。其实那个主意还是叶梓想出来的呢!至于有没有效,谁知道呢?纸条照样在飞,他们照样在闹。而张枫与姚俊的关系,却陷入了低谷。
  一天一大早,班主任就黑着脸把张枫和夏木禾叫出了教室。全班都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姚俊正在不解,一个纸条飞来了。
  “我觉得只有通过老师才能帮助他们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帮你做了这件事。”叶梓的纸条顿时让姚俊火冒三丈,她若不是个女生,姚俊一定会冲上去给她两下。
  张枫从办公室出来后径直走向了姚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要不是老师来得及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自那以后,张枫便再没跟姚俊说过一句话了。新学期,姚俊转了班,夏木禾转了校。经过努力,张枫又恢复了从前的巅峰成绩。
  中考终于结束了。姚俊主动去问张枫考得怎么样时 ,张枫却转头走开了。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张枫在中考中,最拿手的两门竟然成了跛脚科目,这可是令谁都没想到的。好在尽管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那分数太低,但上红岩中学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姚俊,发挥正常,如愿考入红岩中学。
  在红岩中学两年多来,张枫不知与姚俊打过多少回照面,却从未有过一次交谈。曾经的好友,如今形同陌路……
  “这个娃娃有些不乖,我们得教育教育他。”牛仔潮男看着姚俊嚣张地说道。
  “他是我朋友,你们给不给面子?”姚俊说道。
  “哦,原来是熟人,那算了,叫他以后走路长点眼就是!”黑脸说完转身走了。
  张枫本以为姚俊会跟他说点什么,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姚俊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他是我朋友。”这句话在张枫心里久久回荡,尤其是“朋友”二字,像两块烧红了的铁,烧得他的心好痛。
  
  编辑/丁俊玲
其他文献
一  他可以不叫周杰伦,也可以不叫五月天,只要那个名字是我一个人叫的,就是最好听的名字。  他转学过来,和小绿同桌。老师介绍时说他叫杨聪,可是小绿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叫洋葱对吗?”杨聪点点头,小绿乐了。从今天起他就是她的洋葱了,而且是她一个人的洋葱。  有几个女孩没有在心里给别人取过外号呢?她们在心里叫的那个名字,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从嘴巴里出发,到达他的耳朵,但她们的心里一定有一张写满那个名
期刊
1      她走的那一年春天,丁香花的苦味仿佛浸润到我的身体里,深入骨髓。   那一年我13岁。   13岁,已经足够让仇恨如磐石般扎根。   街坊四邻不怀好意地问我:琳琳,你妈妈去哪儿了?我都用决绝的两个字回答:死了。   然后嘴闭成了一个死结,任谁意犹未尽,也不肯吐出半个字来。   我喜欢画画,在一张烟标的背面,在花园的泥土上,线条抛出去,世界呈现在我的面前,快意恩仇的样子。那是我的世界。
期刊
我坐上了开往姨妈家的汽车。  自继父那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后,我便决心远离他,远离母亲,去远在百里以外的姨妈家。看着那只仍挥舞在半空中的手,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牙齿松动的声音,我紧紧地咬着,没落下半滴眼泪。我在心里说,在这个人面前,决不!  他叫刘春才,是我的继父,5年前与母亲结合。但我没有叫过他一声“爸”。  又“熬”过一夜后,我对母亲说,妈,反正是暑假,我想到姨妈家去玩玩。母亲没有反对,刘春才看了我
期刊
1   从琴房匆匆走过,两支交织缠绕的旋律故意似地钻进耳朵里。左边是散漫自由却饱含激情,右边是细腻优雅还一丝不苟。我第一时间筛选和分辨出创造它们的主人所在方向,然后走进两间琴房中间为我空出的那一间,将厚厚的琴谱砸在凳子上。  还没坐定,左边的黑就跑过来探头探脑地嘲笑我:  “呆瓜,快谢谢我给你占了一个位子,今天找琴房的人超多。”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完全无视他一副“拯救了世界”的狂傲表情。  黑气得张
期刊
1  下午放学,易施施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慢慢向后山踱着步子。天还没有黑,傍晚的余晖照在易施施的脸上,一片金黄。这是多么恬静的傍晚啊。易施施一边想着今天的数学题,一边躺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草地上。  学校的后山是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坡,易施施每天下午放学都会到这里待上一阵,一直到太阳下山,她才会收拾好书包回家去。  远远地,有个人朝这边走过来。易施施像只灵活的猫,迅速躲到了一棵大榕树后面。原来是顾乐佚。
期刊
你敢不敢为人后?  理清这个问句,显然比你敢不敢为人先更来得费神。若是为先,众多人物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便可抛头颅洒热血,尔来四万八千岁,我自横刀向天笑了。是为豪。成了,豪杰;不成,豪放。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烈酒固然香气诱人,也许仰颈三碗就真的能上冈打虎,但是相比起来,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为人后,察先机,然后仔细分析风险,看清前车之鉴,把握好后车的方向
期刊
老师在书上看到一道分析题,觉得很适合训练学生的发散思维,自己也没看答案,就出给了学生。   题目是这样的:大雨天,一个走在路上的男人,看见前面一个女人没带雨具,怀里还抱着孩子,胳膊上又挎着包,就主动把自己的雨伞递给女人,接过孩子抱在自己怀里。请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先站起来回答的是班长,他是公认的好学生。班长说:“这个男人是人贩子,想用这种方法抢孩子。他接过孩子,马上就会拔腿而逃。”
期刊
1   程琳琳日记:秋分。昼夜等同。我没有特别留意过。仿佛只是一瞬间天就凉了下来,出去吃饭的时候天还是亮的,再一次看窗外却已经看不清楚对面的招商银行了,夏天终于要过去了。  以前的自己并不喜欢夏天,因为讨厌身上总是汗嗒嗒的感觉。但这一季不一样,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最灿烂的阳光,也终于知道再美的夏天也是会过去的。   2  记忆中大概都会有这样的夏天,挥散在空气中的油墨味道,更新迅速的年级排名,友谊变
期刊
我在站台等公汽,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单独坐车。我心里害怕极了,因为我是个聋子。   公汽来了。我走上车,交钱买票,而后赶忙找了个空位坐下。我不愿和别人说话,怕别人知道我是个聋子,欺负我。   车子开动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身旁坐着一个女孩,她大大的眼睛,脸上带着微笑,穿一身朴素的白裙,给人一种亲切感。   女孩的那种娇美和神秘,使我差点儿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久,一个急刹车提醒了我。    “对了,
期刊
1    姜晓略是在整理电脑里的照片时才发现自己收藏了那么多铁轨的照片的。  蜿蜒的铁轨伸向不知名的远方,天蓝得让人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姜晓略用幻灯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看那些照片,电脑一明一暗,姜晓略白皙的脸一会亮起来一会暗下去,像是掠过云层的飞鸟。  姜晓略突然按下了主机的开关,趴在键盘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被老妈打开的半边门又被轻轻地关上了。  车祸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晓略还是走不出来。  老妈常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