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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之路
——美国空军战斗控制员训练写真
通往成功的道路往往不是铺满鲜花,而是充满了荆棘。通向美国空军战斗控制员特别作战部队的道路也正是这样一条荆棘之路。
令人敬慕的墓碑
一个寒冷的早上,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州,一队坚强的勇士依次走过一条石头铺就的小路,来到一座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前。他们虔诚地抚摸着墓碑,一个接着一个,有时还停下来默默地说着什么。这是一个祷告仪式,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庄严肃穆地观看。这些观看者此时还没有资格走过这条小路,但是从他们身上滴落的汗珠和泥水可以看出他们梦想走上这条小路。
墓碑树立在波普空军基地战斗控制学校的前面,上面刻有40个名字。那些有资格触摸墓碑的人是学校的教官,他们是这一领域中最优秀的人。那些在边上观看的是受训者,他们刚刚结束并通过了最后几周常人难以承受的最艰苦训练,最终被留了下来。
名字刻在墓碑上的那些人,也都是通过了最艰苦的训练而被留了下来,但在执行危险任务时牺牲的人。
战斗控制员特别行动队是空军的一支部队,如同海军侦察组、陆军突击队、以及海军陆战队的侦察部队一样,是一支十分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任务的性质决定了他们执行任务的环境异常恶劣,只能依靠他们所接受过的训练及队员之间的相互帮助来完成任务。
“我们的基本任务就是实施机降作战,”战斗控制学校校长杰克·麦克马伦介绍说,“我们开辟机降地带和伞降地带,并引导机降部队和空降部队降落。”
麦克马伦的解释并没有真正表达出他们如同家常便饭的艰难和危险。战斗控制引导员的信条是:第一个抵达那里。他们的目的地通常是环境恶劣,且常常是敌人据守的地方。他们悄悄地渗透进机场或是空投地点,将敌人和障碍物清除,为后续大部队的到来提供空中交通引导。
“我们提前伞降到目的地。从跳出飞机到引导第一架飞机降落,我们只有30分钟的时间”,麦克马伦解释说。到训练基地的新学员,要经过一年多的战术和生存、丛林与伞降、爆破以及空中交通控制等方面的训练。麦克马伦的学校是训练旅程中最后的一站,在此之前每个学员都已通过在全国各地进行的训练,可谓“万里挑一”。在这所学校,已经变得很坚强的受训者会变得更加坚强。
一天艰苦训练的开始
每天的艰苦训练都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拉开序幕的,此时离到石碑前举行仪式还有几个小时。这些受训者立正站在一个方形的砂石台上。随着一个无声的示意,他们开始齐声高唱空军之歌。这时,教官到了,一天的训练也随即开始。
人数几乎超过了受训者的教官们,命令他们的学员首先完成一小时的严酷训练。尽管气温一直在零下30摄氏度左右,但受训者很快就会汗流浃背。教官们穿行在学员中间,连珠炮似的大声训斥着他们。教官们有时也加入到训练者的队伍中,与学员一对一地做俯卧撑,不时地敦促他们用力撑。
当几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所有学员返回那块被称之为“地狱”的砂石台上。他们要像护理皇家花园一样仔细地将地面整平。像通向墓碑的小路一样,他们要一步一步学会以尊敬的态度来对待它。他们甚至不允许在上面吐口水,因为这个“地狱”对他们来说是神圣的。
教官对学员非常严厉,在对学员训话、质问及惩罚时决不心慈手软。目前,从事这一职业的总共不足400人,他们今天进行的艰苦训练,明天将可以保住学员们的性命。
“对我来说,这是一次时间长达三年的旅程,”参谋军士迪安·昂格尔,一名战斗控制教官说,“我被派到这里,我就要和这些小伙子们一起工作,我的职责就是要把他们培养成为最出色的士兵。”
强者生存
在到达波普战斗控制学校之前的路很长,而且战斗控制训练的中途淘汰率极高。到达得克萨斯州洛可兰德空军基地这一站,将从中选出100人进行初级教育训练,其中的80人将被淘汰出局。到了水下学校或空中学校,将有更多的人被刷掉。那些留下来的,也只有半数的人能成为战斗控制员,其他的人将成为伞降救生员。这意味着只有不到50名的学员能够成为麦克马伦班里的学生。不过,一旦进入波普的这所学校,淘汰率将不会超过6%。
麦克马伦说:“在到达我们学校之前,他们都已经通过了一次次筛选。当他们在这里遭淘汰的时候,通常是因为身体上的伤痛,因此他们在这里是重复以前的训练而不是开始新的训练。”
多数受训者是20多岁的航空兵,但他们中间也有一些军官,他们同这些航空兵肩并肩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
上尉汤姆·史蒂芬在志愿成为战斗控制员之前已是一位民用工程师。在经历了14个月的训练之后,也就是在他从波普学校毕业前几周的晨练中,在赶往一个简易机场的途中,他每经过500英尺,就要停下来将几根木桩砸进坚硬的地里。他的军衔和脸上因沾满了厚厚的泥巴,而无法看清。教官在一边不停地责骂他太慢。在地狱般的晨练之后,史蒂芬和他的同学们还要以战时的全速徒步行进12英里,赶到在布莱格堡的简易机场,为即将抵达的满载陆军士兵的C-130做好降落前的准备。他气喘吁吁地说:“训练有时候是相当残酷的,但也是相当有收获的。这比坐在教室的课桌后面好多了。”
做善于思考的人
史蒂芬的态度代表了战斗控制员们的思想,学员们以坚强的生命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教官们的责骂。史蒂芬的一个同学,一级航空兵托·宾贝里说,“你已经到达了一个任何事情都难不倒的境界。一年半以后,你对任何事情都不会那么敏感了。”
不敏感,并不意味着愚蠢。战斗控制学校的目标不是造就无畏的机器人,而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能保持冷静,并积极思考的士兵。
参谋军士杰夫·内格尔是一位战斗控制教官和前陆战队精锐之师侦察部队的队员,他说,“我们要的是善于思考的人,因为战时90%的任务要靠智慧去完成。”“我们做的很多事情是体能方面的,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够从思想上战胜困难,如果他敢说:我能够克服困难,那么他就能克服。这是一种善于思考者的工作。”
为了保证在训练学员体能的同时训练他们的大脑,教官们按分数对他们进行分级。每个拿到100分的学员可以开始在波普学校的13周课程。如果一个学员违犯纪律,如在石台上吐口水或是在训练场上把武器置于伸手触及不到的地方,都要扣分。
“如果他们的分数低于70分,他们肯定就要考虑进行重复性的训练,或是被淘汰掉,”教官保罗·德斯特说。
“对学员们的高标准和严要求是非常必要的,因为现在就允许他们软弱意味着他们以后在思想上或是行动上的失误。许多人,尤其是空军的人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么严酷地对待这些小伙子们。我们是不得不这样做,”内格尔解释说,“你不能娇惯这些学员,如果你像对待婴儿一样对待他们,他们在恶劣的条件下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很小。但是,如果你像培养勇士一样培养他们,你得到的就是勇士。”
内格尔的上级麦克兰就是这样的一位勇士。他灰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脸折射出了他在军队近22年的沧桑生涯,他几乎参加过美军卷入的所有军事行动。在格林纳达和索马里,他因作战勇猛而获得过铜星奖章,并在摩加迪沙荣获过紫心勋章。他的经历证明了对战斗控制员的严格训练是非常必要的,是他曾接受过的训练使他的名字远离了那块墓碑。
麦克兰提起在摩加迪沙的经历时说道:“除了真枪实弹外,训练场和战场上是完全一样的。在战场上最艰难的时刻是看到与你相识相知了10年或更长时间的战友被击中”,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表情沉重地说“然后死去。”
重返荆棘之路
经过7英里跋山涉水的行军,有时甚至匍匐通过地下泄洪管道之后,受训者们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学校。这时天色还很早,还有一整天的课程和艰难困苦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在小路旁集合,然后列队走向墓碑。
在教官们依次经过并对石碑默默私语之前,他们先带领受训者们静静地做一套俯卧撑。
做完俯卧撑之后,学员们看着教官走过小石径来到墓碑前,默契地抚摸碑上勇士们的名字。“这是一天中最重要的部分,我们很想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去,”史蒂芬说。
这是一条艰辛之路,但是许多人都期望能踏上这条路,因为通过这条荆棘之路,成功就会来临,而你会为之自豪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