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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近年来，我国的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日益严重，由此引发的“血铅”事件、“镉大米”事件曾受到广泛关注。鉴于此，本文意图通过对较为典型的“珠三角”农村地区进行调研，获取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情况的一手资料，通过总结调查结果，分析得出初步结论，从而对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的解决提出建议。
关键词 珠三角 农村 土壤 重金属污染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防治的法律问题研究——以‘珠三角’调研为基础”项目的阶段性调研成果。
作者简介：黄永强、林慧敏，华南农业大学人文与法学学院；徐芳，华南农业大学人文与法学学院副教授。
中图分类号：D92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5）02-211-03
“珠三角”地区作为中国农业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其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状况具有代表性。为了解“珠三角”地区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的实际情况，2014年11月17日到2014年11月23日，本项目组一行在广州市番禺区金山村和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进行了为期4天的实地调查。经过资料收集和整理，得到了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情况的一手资料，现就调查的结果、调查的初步结论以及对问题解决的建议，介绍如下。
一、 调查地点基本情况介绍
（一）广州市番禺区金山村情况介绍
项目组所选取调查的金山村地处番禺区石碁镇北端，是革命老区村。全村总面积有4平方公里，全村常住人口973户，共有3792人，外来暂住人员有430人。该村由14个生产队组成。全村属下有8个自然村，分别为：金山坊、长塘坊、大林里、高庄、陈庄、新庄、朱庄、白庙坊。其中以金山坊为大村，1至7队和14队共八个生产队均属金山坊大村。人口占金山村集体总数的58%，均以姓曾为主。村集体的主要经济来源于企业租金、商铺发包、耕地、鱼塘发包和少量厂房用地发包收入。其中农业常年耕作面积占1820亩（含鱼塘面积）。2009年金山村集体总收入为301万元，纯收入188万元。2010年作为重点发展产业及重点企业的华创动漫产业园落户金山村，并开始投入使用。 项目组在番禺区金山村进行了两天的调查，重点调查了该村的农户，对当地的农民进行了访谈，收集了若干份统计资料。
（二）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情况介绍
古井镇位于新会区南部、银洲湖东岸，有文楼、霞路、长沙、竹湾、长乐、官冲等多个村组成，面积113.2平方公里，人口4.32万人，是新会区的著名侨乡。该镇的主要农作物为水稻及甘蔗，种地不是农民的主要经济来源，当地居民生活水平不高，大多数农户靠外出打工谋生。项目组在古井镇地区进行了两天的调查，重点调查了该村的农户，对当地的生产大队长、农民进行了访谈，收集了若干份统计资料。
二、调查的结果
（一）关于问卷
项目组对调查的一镇一村收集到的100份问卷做了初步统计，反映的情况如下：
1. 受访者情况。受访者的全部为农民，年龄主要在30-70岁之间，文化程度大多数是初中，家庭人口在3-10人之间，家庭收入来源主要有种地和外出务工。
2. 受访者对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的了解情况。90%的受访者听说过“镉大米”事件或相关报道，但是并不是非常了解。而知道土壤物质污染的占80%，但是没有受访者认为自己比较了解。约一半的农民认为如果土壤被重金属物质污染了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会产生影响。
3. 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来源情况。约90%的受访者承认他们在生产的过程中会使用含有重金属元素的化肥、农药。同时，超过50%的受访者认为附近的工厂的生产活动对农作物种植有影响。
4. 土壤重金属污染的危害情况。身体状况方面，大约约有50%的受访者表示近年来经常感到不舒服。有约90%的受访者家里近年来的粮食收成是减产的。几乎所有农民家里的粮食都是部分出售部分供自己食用，也就是说，这些地区农民种植的粮食很大一部分会流入市场。而一半的受访者认为近年来家里的粮食销量好，另一半的受访者认为近年来家里的粮食销量已经大不如前。
5. 政府对土壤保护的情况。据绝大多数受访者的了解，平时没有相关部门来这两个调研地点的农田来进行相关的抽样调研。而受访者一致反映没有相关的政府部门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
6. 受访者的维权途径情况。超过80%的受访者认为如果他们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了，污染源工厂以及政府均要负责。针对“如果农田里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因此造成损失会怎么维权”的问题，农民都选择了先找村委会反映，而不希望到法院、政府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7. 受访者对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解决的意见情况。70%的受访者认为如果其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修复需要暂停耕种，他们是不愿意的，除非政府部门能够有相应合理的补贴，理由其主要是靠土地吃饭，一旦不让他们耕种，他们不知道如何谋生。仅有40%的受访者是愿意参与土壤重金属污染的防治与为这一个问题提供帮助。大部分受访者对土壤重金属污染的问题没有什么建议，少部分的受访者希望政府能够做到信息公开透明，对他们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
（二）关于实地考察
广州市番禺区金山村的农田比较分散，多种蔬菜、花卉等经济作物。在该村随处可见村民在农田上随便堆放的生活垃圾，农民用来灌溉的水源都是发出恶臭的污水。该村的塑料厂与农田的距离很近，我们可以看见在农田上堆放着塑料厂丢弃的固体废弃物垃圾，塑料厂的烟囱上排出大量废气，这些废气中的重金属物质通过大气沉降会进入土壤中。总的来说，该村农田附近的污染源分布密集，生态环境较为恶劣。
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的农田较为集中，多种水稻、甘蔗等。但是，该地区农田的周边环境是非常恶劣的。首先，该镇的大型造船厂与农田间并没有隔离带，直接建在农田附近，该厂的烟囱时刻冒出滚滚浓烟，这些废气中的重金属物质经过大气会沉降直接沉降于土壤中。其次，该镇最大的市场分布在农田周边，每天有大量臭气熏天未经处理的污水直接排入农田中，生活垃圾随处堆放于农田上。还有一个重要的污染源是：农田的附近是一条通往城区的大马路，这些机动车的尾气中的重金属物质经过沉降同样会进入土壤中。总体而言，该镇的污染源集中分布在农田附近，生态环境恶劣。 （三）关于访谈笔录
在与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某生产大队队长访谈时，该大队长谈到：“我们生产大队最近几年的粮食产量是在下降，但是我们并不了解土壤会被重金属物质污染”，“如果我们的粮食减产或身体状况出现异常会认为是由于天灾问题，而不会考虑到我们的土壤已经受到重金属污染”，“为了避免虫害，我们在种植粮食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用到化肥农药，但我们并不认为会有危害”，“平时并没有相关部门来该生产大队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我们觉得这是比较正常的”。在问到他们应该如何维权时，该大队长表示：“如果我们农田里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了，污染源工厂以及政府都需要负责；如果由于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遭到损失，我们会找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找法院或者是政府会耗时耗力，而且不一定会帮助我们解决问题”。他认为如果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土壤修复需要暂停耕种，村民是不会同意的，因为农民是靠地吃饭的，一旦不能耕种，他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保证他们的生计，除非政府能够给他们合理的补偿。
在与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的某位农民访谈时，该农民表示：由于新闻媒体的大量报道，他了解到土壤会被重金属物质污染而且会给人们的身体健康造成很大的危害；而且最近几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近年来也有村民无端去世，他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关联性。提及到这片农田附近的污染源的时候，他更是异常激动，指出市场的污水、垃圾未经任何处理就排放或放置到土壤中，严重影响了作物的生长；附近的造船厂有“三废”排放，其中的重金属会在土壤中积聚，村民吃了这些米和菜肯定会有问题。但是相关部门不管这些事情，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有相关部门的人员到这片田地进行土壤抽样调查以及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片土地是否不适合种植，他们吃了自己种植的农作物对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危害。该村民认为：如果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遭到损失，他首先会找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找村委会能够尽快解决问题而且比较省时省力，而找法院或者是政府会比较耗时耗力，而且并不一定能够做到不偏不倚地帮助农民。他认为如果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土壤修复需要暂停耕种，他是可以允许间歇性的修复，但是需要在农闲的时候进行修复因为农民是靠地吃饭的，一旦停止了耕种，吃饭就成了大问题。因此，在不违背农民的根本利益的情况下，政府的相关部门可以对土壤进行必要的修复。
在与广州市番禺区的某位农民访谈时，该农民提到：他虽然听说过土壤会被重金属污染，但是跟自己的身体健康应该不是有很大的关联。在生产的过程中他们的成员都会使用到化肥农药，但是不会导致土壤存在重金属污染。如果他们农田里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了，污染源工厂以及政府都需要负责；如果由于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遭到损失，他们会找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找法院或者是政府不一定会帮助他们解决，而村委会能够及时地解决问题。如果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土壤修复需要暂停耕种，他觉得在政府相关部门有合理的补偿的前提下是可以接受的。
三、调查的初步结论
综合包括以上材料在内的调查资料，对其进行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一）珠江三角洲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来源广泛
1. 工业污染严重：上述两个地方都是典型的乡镇企业比较发达的地区，随着产业的不断升级，工业不断向农村转移，农村的塑料制造业、电子制造等行业的迅速发展，这些产业在生产过程中排放出来“三废”大多未经处理就直接排放，导致了重金属物质在土壤中不断积累，成为土壤重金属污染的主要原因。
2. 农业污染加剧：为了满足人口对粮食的需求，我们所调查的大多数农民为了作物高产，不计后果地使用化肥农药，虽然短期可以使农产品增产，但是研究表明，农药、化肥中含有多种有毒的重金属元素对土壤和农作物产生不利影响，这也是土壤重金属污染的原因之一。
3. 城镇生活污染增多：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很多农田处于城镇周边。由于缺乏监管，人们将大量的生活垃圾、废旧电子产品随意丢弃在农田中，导致农村的土壤进一步污染。同时，机动车的使用率也不断上升，汽车的尾气经过大气沉降也不断侵害着我们的土壤。
（二）农民对土壤重金属污染的认识不足
从上述的问卷调查以及访谈笔录可以看出，农民对土壤重金属污染这一问题的认识不足。
首先，大部分的受访者由于近年来新闻媒体的广泛报道才听说过“镉大米”事件以及土壤会被重金属物质污染，但是只是停留在“听说过”的层面，而没有深入地了解土壤重金属问题。
其次，大部分的受访者认为土壤重金属污染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影响。虽然最近几年他们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常或者是粮食的产量在下降，但是他们并不认为那是因为土壤重金属污染导致的。
最后，平时并没有相关部门到本项目组调查区域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或者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但是大部分农民认为这是比较正常的，对相关主体的权责认识不清。
（三）相关部门工作严重缺位
值得注意的是，大部分受访者反映：平时并没有相关部门来采访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定期开展土壤保护
关键词 珠三角 农村 土壤 重金属污染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防治的法律问题研究——以‘珠三角’调研为基础”项目的阶段性调研成果。
作者简介：黄永强、林慧敏，华南农业大学人文与法学学院；徐芳，华南农业大学人文与法学学院副教授。
中图分类号：D92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5）02-211-03
“珠三角”地区作为中国农业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其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状况具有代表性。为了解“珠三角”地区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的实际情况，2014年11月17日到2014年11月23日，本项目组一行在广州市番禺区金山村和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进行了为期4天的实地调查。经过资料收集和整理，得到了农村土壤重金属污染情况的一手资料，现就调查的结果、调查的初步结论以及对问题解决的建议，介绍如下。
一、 调查地点基本情况介绍
（一）广州市番禺区金山村情况介绍
项目组所选取调查的金山村地处番禺区石碁镇北端，是革命老区村。全村总面积有4平方公里，全村常住人口973户，共有3792人，外来暂住人员有430人。该村由14个生产队组成。全村属下有8个自然村，分别为：金山坊、长塘坊、大林里、高庄、陈庄、新庄、朱庄、白庙坊。其中以金山坊为大村，1至7队和14队共八个生产队均属金山坊大村。人口占金山村集体总数的58%，均以姓曾为主。村集体的主要经济来源于企业租金、商铺发包、耕地、鱼塘发包和少量厂房用地发包收入。其中农业常年耕作面积占1820亩（含鱼塘面积）。2009年金山村集体总收入为301万元，纯收入188万元。2010年作为重点发展产业及重点企业的华创动漫产业园落户金山村，并开始投入使用。 项目组在番禺区金山村进行了两天的调查，重点调查了该村的农户，对当地的农民进行了访谈，收集了若干份统计资料。
（二）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情况介绍
古井镇位于新会区南部、银洲湖东岸，有文楼、霞路、长沙、竹湾、长乐、官冲等多个村组成，面积113.2平方公里，人口4.32万人，是新会区的著名侨乡。该镇的主要农作物为水稻及甘蔗，种地不是农民的主要经济来源，当地居民生活水平不高，大多数农户靠外出打工谋生。项目组在古井镇地区进行了两天的调查，重点调查了该村的农户，对当地的生产大队长、农民进行了访谈，收集了若干份统计资料。
二、调查的结果
（一）关于问卷
项目组对调查的一镇一村收集到的100份问卷做了初步统计，反映的情况如下：
1. 受访者情况。受访者的全部为农民，年龄主要在30-70岁之间，文化程度大多数是初中，家庭人口在3-10人之间，家庭收入来源主要有种地和外出务工。
2. 受访者对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的了解情况。90%的受访者听说过“镉大米”事件或相关报道，但是并不是非常了解。而知道土壤物质污染的占80%，但是没有受访者认为自己比较了解。约一半的农民认为如果土壤被重金属物质污染了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会产生影响。
3. 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来源情况。约90%的受访者承认他们在生产的过程中会使用含有重金属元素的化肥、农药。同时，超过50%的受访者认为附近的工厂的生产活动对农作物种植有影响。
4. 土壤重金属污染的危害情况。身体状况方面，大约约有50%的受访者表示近年来经常感到不舒服。有约90%的受访者家里近年来的粮食收成是减产的。几乎所有农民家里的粮食都是部分出售部分供自己食用，也就是说，这些地区农民种植的粮食很大一部分会流入市场。而一半的受访者认为近年来家里的粮食销量好，另一半的受访者认为近年来家里的粮食销量已经大不如前。
5. 政府对土壤保护的情况。据绝大多数受访者的了解，平时没有相关部门来这两个调研地点的农田来进行相关的抽样调研。而受访者一致反映没有相关的政府部门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
6. 受访者的维权途径情况。超过80%的受访者认为如果他们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了，污染源工厂以及政府均要负责。针对“如果农田里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因此造成损失会怎么维权”的问题，农民都选择了先找村委会反映，而不希望到法院、政府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7. 受访者对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解决的意见情况。70%的受访者认为如果其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修复需要暂停耕种，他们是不愿意的，除非政府部门能够有相应合理的补贴，理由其主要是靠土地吃饭，一旦不让他们耕种，他们不知道如何谋生。仅有40%的受访者是愿意参与土壤重金属污染的防治与为这一个问题提供帮助。大部分受访者对土壤重金属污染的问题没有什么建议，少部分的受访者希望政府能够做到信息公开透明，对他们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
（二）关于实地考察
广州市番禺区金山村的农田比较分散，多种蔬菜、花卉等经济作物。在该村随处可见村民在农田上随便堆放的生活垃圾，农民用来灌溉的水源都是发出恶臭的污水。该村的塑料厂与农田的距离很近，我们可以看见在农田上堆放着塑料厂丢弃的固体废弃物垃圾，塑料厂的烟囱上排出大量废气，这些废气中的重金属物质通过大气沉降会进入土壤中。总的来说，该村农田附近的污染源分布密集，生态环境较为恶劣。
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的农田较为集中，多种水稻、甘蔗等。但是，该地区农田的周边环境是非常恶劣的。首先，该镇的大型造船厂与农田间并没有隔离带，直接建在农田附近，该厂的烟囱时刻冒出滚滚浓烟，这些废气中的重金属物质经过大气会沉降直接沉降于土壤中。其次，该镇最大的市场分布在农田周边，每天有大量臭气熏天未经处理的污水直接排入农田中，生活垃圾随处堆放于农田上。还有一个重要的污染源是：农田的附近是一条通往城区的大马路，这些机动车的尾气中的重金属物质经过沉降同样会进入土壤中。总体而言，该镇的污染源集中分布在农田附近，生态环境恶劣。 （三）关于访谈笔录
在与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某生产大队队长访谈时，该大队长谈到：“我们生产大队最近几年的粮食产量是在下降，但是我们并不了解土壤会被重金属物质污染”，“如果我们的粮食减产或身体状况出现异常会认为是由于天灾问题，而不会考虑到我们的土壤已经受到重金属污染”，“为了避免虫害，我们在种植粮食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用到化肥农药，但我们并不认为会有危害”，“平时并没有相关部门来该生产大队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我们觉得这是比较正常的”。在问到他们应该如何维权时，该大队长表示：“如果我们农田里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了，污染源工厂以及政府都需要负责；如果由于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遭到损失，我们会找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找法院或者是政府会耗时耗力，而且不一定会帮助我们解决问题”。他认为如果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土壤修复需要暂停耕种，村民是不会同意的，因为农民是靠地吃饭的，一旦不能耕种，他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保证他们的生计，除非政府能够给他们合理的补偿。
在与江门市新会区古井镇的某位农民访谈时，该农民表示：由于新闻媒体的大量报道，他了解到土壤会被重金属物质污染而且会给人们的身体健康造成很大的危害；而且最近几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近年来也有村民无端去世，他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关联性。提及到这片农田附近的污染源的时候，他更是异常激动，指出市场的污水、垃圾未经任何处理就排放或放置到土壤中，严重影响了作物的生长；附近的造船厂有“三废”排放，其中的重金属会在土壤中积聚，村民吃了这些米和菜肯定会有问题。但是相关部门不管这些事情，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有相关部门的人员到这片田地进行土壤抽样调查以及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片土地是否不适合种植，他们吃了自己种植的农作物对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危害。该村民认为：如果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遭到损失，他首先会找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找村委会能够尽快解决问题而且比较省时省力，而找法院或者是政府会比较耗时耗力，而且并不一定能够做到不偏不倚地帮助农民。他认为如果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土壤修复需要暂停耕种，他是可以允许间歇性的修复，但是需要在农闲的时候进行修复因为农民是靠地吃饭的，一旦停止了耕种，吃饭就成了大问题。因此，在不违背农民的根本利益的情况下，政府的相关部门可以对土壤进行必要的修复。
在与广州市番禺区的某位农民访谈时，该农民提到：他虽然听说过土壤会被重金属污染，但是跟自己的身体健康应该不是有很大的关联。在生产的过程中他们的成员都会使用到化肥农药，但是不会导致土壤存在重金属污染。如果他们农田里的土壤被重金属污染了，污染源工厂以及政府都需要负责；如果由于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并遭到损失，他们会找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找法院或者是政府不一定会帮助他们解决，而村委会能够及时地解决问题。如果土地被污染了，政府进行土壤修复需要暂停耕种，他觉得在政府相关部门有合理的补偿的前提下是可以接受的。
三、调查的初步结论
综合包括以上材料在内的调查资料，对其进行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一）珠江三角洲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来源广泛
1. 工业污染严重：上述两个地方都是典型的乡镇企业比较发达的地区，随着产业的不断升级，工业不断向农村转移，农村的塑料制造业、电子制造等行业的迅速发展，这些产业在生产过程中排放出来“三废”大多未经处理就直接排放，导致了重金属物质在土壤中不断积累，成为土壤重金属污染的主要原因。
2. 农业污染加剧：为了满足人口对粮食的需求，我们所调查的大多数农民为了作物高产，不计后果地使用化肥农药，虽然短期可以使农产品增产，但是研究表明，农药、化肥中含有多种有毒的重金属元素对土壤和农作物产生不利影响，这也是土壤重金属污染的原因之一。
3. 城镇生活污染增多：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很多农田处于城镇周边。由于缺乏监管，人们将大量的生活垃圾、废旧电子产品随意丢弃在农田中，导致农村的土壤进一步污染。同时，机动车的使用率也不断上升，汽车的尾气经过大气沉降也不断侵害着我们的土壤。
（二）农民对土壤重金属污染的认识不足
从上述的问卷调查以及访谈笔录可以看出，农民对土壤重金属污染这一问题的认识不足。
首先，大部分的受访者由于近年来新闻媒体的广泛报道才听说过“镉大米”事件以及土壤会被重金属物质污染，但是只是停留在“听说过”的层面，而没有深入地了解土壤重金属问题。
其次，大部分的受访者认为土壤重金属污染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影响。虽然最近几年他们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常或者是粮食的产量在下降，但是他们并不认为那是因为土壤重金属污染导致的。
最后，平时并没有相关部门到本项目组调查区域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或者定期开展土壤保护工作，但是大部分农民认为这是比较正常的，对相关主体的权责认识不清。
（三）相关部门工作严重缺位
值得注意的是，大部分受访者反映：平时并没有相关部门来采访的农田进行抽样调研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定期开展土壤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