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畸形情感引发的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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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岁的张楚楚是安徽省合肥市的一个普通女孩儿。自从她懂事起,母亲的同事王继伦便在她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童年时,王继伦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父母离婚后,王继伦给了她破碎家庭里难得的温暖。为了回报这份伴随她成长的恩情,张楚楚进入社会后也常常惦记着恩人,时常关心他。可让张楚楚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恩人向她提出了非分要求……
  [垃圾桶惊现少女尸块]
  2011年11月15日清晨7点,天空刚泛起灰白色,安徽省合肥市蜀山区的蜀山新村小区里就闹腾开了。
  “不好了,出人命了……”小区清洁工赵伍一边拼命呼叫,一边魂飞魄散地向在附近执勤的交警跑去,还没等交警反应过来,赵伍便说出了惊人一幕。
  原来,赵伍这天正如往常一样,顶着初冬的寒冷在蜀山新村小区里开始一天的卫生清洁工作。当他在清理位于该小区43栋楼前的一个垃圾桶时,无意间发现一个塑料袋包裹里面竟有几块鲜血淋漓的肉块和一双惨白的人手。赵伍被这一幕吓得愣在了原地,许久才想到向在附近执勤的交警求助。
  很快,小区里惊现尸块的消息传开了,闹得大家人心惶惶。这受害者究竟是谁?案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当地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赶到现场。经民警现场勘查,确定垃圾桶里的肉块是人体尸块。
  随后,合肥市公安局迅速成立以刑警支队、蜀山分局组成的“11·15”命案联合专案组。专案组民警在蜀山新村小区及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将小区里的69个垃圾桶全部查封勘验。同时,对小区周边的树木、草丛等任何细枝末节都不放过。最后,有民警发现在小区北边围墙外的一棵树上挂着一只带有血迹的白手套,接着在不远处的地上又找到了另外一只手套。经鉴定,证明白手套上血迹与尸块血迹属同一人。刑警推断,凶杀案第一现场极有可能就在该小区最北端的三栋房屋里。
  将案发现场的范围缩小后,侦查员们又对三栋房屋的住户一一走访调查。一位叫张琴的住户,对侦查员们说出了一个线索。
  张琴告诉侦查员,11月14日晚上9点多,她正一个人往家里赶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出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喊声,同时还伴随着狗叫声。但持续时间并不长,她还以为是邻居家夫妻吵架。她判断尖叫声应该是从37栋楼里传出来的。
  有了这条线索后,侦查员们又将调查范围进行了缩小,37栋的住户成了重要的调查对象。侦查员们一家一家敲门进行走访调查。当晚9点左右,当侦查员们走访到37栋楼的304号住户家时,敲了半天房门,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条小狗不时发出汪汪的叫声。侦查员联想到有居民称当晚听到女人尖叫声的同时也有狗叫声,便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侦查员询问眼前这个独居老人。
  “我叫王继伦。”老人一边神态自若地说着,一边坐回到餐桌边,继续吃桌上的花生米。
  难道他在掩饰什么?越是见王继伦太过于淡定,侦查员越觉得有猫腻。两名侦查员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名侦查员继续与王继伦交谈,另外一名侦查员则走进王继伦的卧室、厨房、卫生间观察。在卫生间里,侦查员很快发现了地上残留着少量血迹。而在厨房里也发现,在菜刀上有明显的豁口。直觉告诉这名侦查员,这个家会爆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果不其然,侦查员随后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一只女式挎包,包里面有一张年轻女子的身份证和一个钱包。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显示,女子名叫张楚楚,时年24岁。
  这么一个妙龄女子的挎包为什么会在一个老人的卧室里?根据王继伦房间里的种种可疑迹象,侦查员大胆推断这里就是案发现场。随即,警方将王继伦控制起来。可当王继伦被带到刑警支队进行讯问时,他依然不慌不忙,神情自若,仿佛一切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他只是强调那个包是同事的女儿来看他时,遗忘在他家的。对于小区里的凶杀案,他一概不清楚。
  11月16日凌晨,警方根据张楚楚的户籍信息,联系上了其父亲张峰。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张峰就称女儿已经失踪两天了,电话也一直关机。警方只好表示正在寻找她的女儿,马上安排张峰抽血进行DNA比对。与此同时,面对警方的讯问,王继伦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11月17日凌晨4时,当办案民警再次对王继伦进行审讯时,他的心理防线溃堤,终于低头认罪,坦白了一切。
  [退休老翁陷入不伦情]
  原来,61岁的王继伦,曾是合肥市公交集团有限公司的职工,与张楚楚的母亲同在一个单位,更是看着张楚楚长大的。从小,张楚楚的长相就格外出众,有着一双明媚俏皮的大眼睛,一头美丽的长发,性格也十分活泼开朗。
  在张楚楚6岁左右时,王继伦的儿子刚好10岁,两个孩子亲如兄妹,张楚楚因此经常到王家串门。
  “弟妹,干脆我们把孩子换着养,我宁愿有个楚楚这么可爱的女儿,也不要那调皮的儿子!”那时候,王继伦经常和张楚楚的母亲开这样的玩笑,也提出过要认张楚楚为干女儿。
  然而,漂亮的张楚楚并没有一直得到命运的垂青。在她9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结束了她原本幸福快乐的生活。
  1996年,张峰与妻子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张楚楚跟随父亲一起生活。不久,父亲再次结婚,并有了一个女儿。从此,张楚楚感觉自己备受冷落。由于缺乏关爱,张楚楚变得越来越内向,而后妈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妹妹身上,哪还顾得了她的心情。
  更让这个家庭变得糟糕的是,三年后张峰和第二任妻子也分道扬镳了。从此,张峰忙于工作,张楚楚和妹妹常常连吃饭问题也得不到解决。好心的邻居们看到两个小孩挨冻受饿实在不忍心,便经常送饭给她们吃。这段岁月给张楚楚的心灵带来很大的伤痛。
  自从张峰和第一任妻子离婚后,王继伦一家与张峰的往来就少了。但王继伦对张楚楚的疼爱并未减少,给儿子买糖时,他会想到张楚楚;外出游玩儿时,他也总会把张楚楚叫上。在其他邻居面前有些封闭的张楚楚,在王继伦面前总是叔叔长叔叔短地越叫越甜。
  “叔叔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甜美乖巧的女儿……”一次,王继伦一家带着张楚楚到郊外游玩时,王继伦握着张楚楚的小手说道。
  “那你就把我当成亲女儿吧,以后我长大了一定会孝敬您!”张楚楚认真地对他说。这一年,张楚楚13岁。
  回家的路上,王继伦的脑海不断浮现出张楚楚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甜滋滋的。
  2001年,王继伦因为和单位闹矛盾,便提前退休了。退休后,他每个月拿着2000多元的退休工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只是,此时儿子已经到外地读书,他觉得感情上有些空虚。而张楚楚进入初中后,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成天无心学习的她和王继伦接触的时间就更多了。
  一次,张楚楚放学回家,因为忘了带钥匙进不了家门。王继伦知道后,便让她先到自己家里坐坐。怕张楚楚挨饿,王继伦又跑到外面买了小女孩爱吃的肯德基套餐。张楚楚高兴得边吃边说:“叔叔,你比我父母还要关心我。”
  “听说你现在越来越不想学习了,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你放心,你‘女儿’难道还会挨饿不成?”说罢张楚楚 对着王继伦做了个鬼脸,让他既高兴又担心。
  2003年,张楚楚的三年初中生涯结束了,成绩不理想的她只考上了一所普通中专学校。由于学校离家较远,平时需要住校,去学校报到前她特地来看望王继伦。
  “楚楚,我可真把你当亲闺女啊,连你去读书我都有些不合……”
  “你放心吧,我去学校后会经常给你打电话,还会经常回来看望你和阿姨的。”
  张楚楚兑现了承诺,读中专时,她一直没有忘记王继伦对自己的疼爱,她也像一个女儿一样关心王继伦,除了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还不时省出零花钱买一些小礼物带给这位长辈。
  2006年,张楚楚中专毕业后,在合肥一所大学里从事餐饮工作。而这时,王继伦在儿子买了房子后,搬出了公交公司的宿舍,和老伴儿住进了儿子以前住的蜀山新村小区里的一套老房子,因而与张楚楚见面的机会便更少了。这年冬天,张楚楚在电话里得知王继伦被查出患有糖尿病后,特地买了一大堆保健品登门看望。
  “闺女,这些天我可想你了……”王继伦看到张楚楚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楚楚再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俨然成一个大明星。
  见王继伦精神很差,张楚楚赶紧去打了盆热水,给他洗脸。王继伦看到张楚楚婀娜多姿的身材在眼前晃动,只觉得热血沸腾。尽管这次张楚楚尽心尽力地照顾王继伦,但他觉得张楚楚已没有了当初那个小姑娘对他的亲热劲。
  2007年初,张楚楚辞掉了学校里的工作,去深圳闯荡。因为文凭不高,找到的工作都不稳定,工资也仅够她自己维持温饱。在外飘泊的几年里,或许忙于自己的事情,或许渐渐模糊了童年的记忆,她和王继伦一家的联系越来越少了。这让王继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突然觉得生命中缺少了什么,开始变得空虚而不安。
  2009年夏的一天,当王继伦又想听到张楚楚甜美的声音时,他忍不住拿起电话主动拨了过去,哪知对方已经停机,他气得当时就将电话摔在了地上。
  “人家的闺女,你着急什么!怎么没见你这么疼自己的儿子?”老伴儿看在眼里很是纳闷儿。
  其实王继伦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张楚楚的那份长辈之情已经逐渐扭曲。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张楚楚的一颦一笑总能让他想入非非。最让他难受的是,迫于现实,这份情感始终见不得光。
  张楚楚在异乡怎么样了?自己曾经当闺女般疼爱的小天使,难道就这样背着自己投入了别人怀抱?王继伦多次这样问自己,他对这样的现实不能接受。
  [心魔欲火吞噬干女儿]
  2010年初,张楚楚终于回到了合肥的家里,和父亲及同父异母的妹妹一起生活。不久,她便带着礼物来看望王继伦。
  “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吗?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张楚楚刚坐下来,王继伦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串问题。这让张楚楚感到有些尴尬。
  如王继伦所愿,张楚楚这次回家后不打算再离开合肥了。不久,她便找了一份零工,还利用晚上的空闲时间报了一个英语培训班。就这样,张楚楚离王继伦又近了。
  几个月后,王继伦的儿子结婚,王继伦力荐张楚楚来当伴娘。由于儿子和张楚楚以前的关系也很好,便爽快答应了。他并不知道,父亲此举的目的是为了能看到张楚楚“最美的一面”。
  在王继伦的儿子结婚那天,当身材高挑的张楚楚穿着白色抹胸小礼服走出来时,令全场惊艳,俨然盖过了新娘的风头。
  “伴娘是我干女儿,她漂亮吧!”席上,喝了些酒的王继伦得意地向人们介绍说。当同事们得知漂亮的伴娘就是曾经一日三餐没人照顾的张楚楚时,都惊讶不已。
  “她还没结婚吧,我有个侄儿,要是能说成倒觉得挺配的……”
  一听到这些话,王继伦的表情转瞬间阴沉起来,大家以为他喝醉了,也没当回事。
  此后的几个月里,王继伦的心里装的全是自己看着从小长大的张楚楚,心里的欲火也愈燃愈烈,一想到张楚楚那青春而美丽的身体,他心里就躁动不安,他想象着有一天能得到张楚楚。
  可是当王继伦冷静下来一想,自己和张楚楚年纪相差了近40岁,她又是自己的晚辈,肯定不会接受这份不伦之爱。更让王继伦担心的是,这事自己不好开口挑明,再者要是遭对方拒绝了,再把这事传出去,那自己可真没脸活下去了。
  2011年8月,王继伦的老伴儿到儿子家去带孙子,留下王继伦一个人在家。无聊时,王继伦总会给张楚楚发些关心的短信,张楚楚也会很快回复。于是,他开始绞尽脑汁,发一些短信去试探张楚楚。他给张楚楚发一些超出长辈情感的信息,在短信中称张楚楚为“宝贝”。出乎他意料,张楚楚并没有对短信内容表示什么,王继伦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转眼到了11月初,空虚寂寞又色欲缠身的王继伦在多次短信骚扰张楚楚后,觉得是时候展开实际行动了。他给张楚楚发短信的频率越来越多,一会儿称活着没意思,一会儿又称自己生病了。张楚楚看到这些短信后都会很关心地回信息,却一直不来家里看望他。王继伦只好决定想法将她约到家里,赌一把。
  11月14日下午,王继伦不停地给张楚楚发短信,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希望她来看一下自己。张楚楚却以晚上要学习英语课程为由,委婉拒绝了。王继伦不甘心,又拼命给张楚楚打电话。
  “楚楚,我病得好重,你给我带点治头痛的药来吧,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王继伦近乎哀求地说道。
  “好吧,我上完课就赶过来。”张楚楚碍于曾经那份恩情,勉强同意了。
  张楚楚当晚到英语培训班上了两个小时课后直奔王继伦家,当她来到王继伦所在的蜀山新村小区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进入王家后,张楚楚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然而,随着聊天的深入,她开始感到浑身不自在了,因为王继伦总向她讲一些黄段子。
  就在尴尬不已的张楚楚起身准备离开时,被王继伦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张楚楚被这一幕吓呆了,条件反射般拼命挣脱出了王继伦的怀抱。王继伦急红了眼,又饿狼扑食一般紧紧拽住她,直往旁边的床上推。
  “你怎么老不正经呢,亏我一直把你当长辈……”张楚楚气愤地骂起王继伦来。
  “楚楚,我是真心喜欢你……”随着张楚楚的言辞越来越激烈,王继伦并没松手。他觉得,要是这次得不到张楚楚,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得到她,或许还会因此身败名裂。与其让自己冒着风险放弃,不如毁了她,这样谁也得不到她。
  张楚楚似乎意识到危险,她吓得发出尖叫,没曾想正是这个呼救的举动更加激怒了王继伦。王继伦顿时绝望了,心想只要让张楚楚离开这间屋,她肯定会将自己的丑事抖出去,到时自己还怎么见人?突然,王继伦将手用力地朝张楚楚颈部扼去……
  当四周安静下来后,王继伦才回过神来,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王继伦冷静地想了想之后,他将张楚楚的尸体拖到卫生间,开始用菜刀和剪刀肢解尸体。直到第二天凌晨3点,他才将肢解后的尸块分装在数个袋子里,分批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2011年11月24日,合肥市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批准逮捕了王继伦。
  该案不但引起合肥警方的高度重视,也受到社会关注。致使惨案发生的原因是一段扭曲的暗恋。而对于无辜的受害者来说,应该如何去做,才是妥善处理这段畸形情感的上策?
  (责编: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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