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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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年的记忆里,吃花并不是一件多么雅致的事情,年龄稍长一些的人,大都有过吃花的经历,生长在乡野的人更是如此。
  春天,槐花飘香,榆钱飞舞,诗意盎然的季节,却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母亲总会挑选一些最新鲜、最饱满、最养眼的花朵,回家清洗干净,掺上一些玉米面,上笼屉蒸。
  槐花白里透着淡绿,一串串,榆钱则一瓣瓣碧绿的圆,好看的花,却未必好吃,掺了花朵的发糕,有一种花粉的甜香,甜得让人腻味,甜得让人反胃。那时我就曾留下经典的名言,等我有钱了,再也不吃这东西。
  多年之后,言犹在耳,每逢槐花榆钱的花信之期,仍然会遥遥地怀想母亲亲手做的花糕,那是记忆里不能也不肯舍弃的痛和伤,花糕再难吃,可是它毕竟慰藉和温暖过我那寒冷的胃。
  花朵入菜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油炸野牡丹,不知道有人吃过没?牡丹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油炸牡丹,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有暴殄天物的感觉,哪怕是野牡丹。唐人李正封的诗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形容牡丹,实不为过。只是美食家们偏说,油炸野牡丹是绿色保健食品,鲜花穿肠过,留下香如故。
  朋友家里种有多棵昙花,每年八九月间,昙花开得沁人心脾。昙花属仙人掌科,花朵呈白色漏斗状,有’异香。有心人会等昙花一现之后,摘下来煮汤,汤汁是奶白色的。据说昙花羹的鲜香和昙花的花期一样有风骨,千年等待,稍纵即逝。
  和野牡丹、昙花相比,桂花入菜做各种食品辅助配料就常见得多。仲秋八月,桂花开得正盛,天气好的时候,采摘新鲜的桂花晒干,做桂花糕,桂花饮,桂花酿,不用说桂花的香气,单是桂花的颜色,那种金黄,就已是香熏欲醉。
  桂花还有一个名字叫木樨,花朵细碎,香味馥郁,采摘的人必定被熏染的满袖馨香。南宋杨万里有诗: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吃菊只怕大数人也都有过,而且最常见的吃法就是当茶饮。那一年,路过杭州,经不住诱惑,去了杭白菊的故乡。时值秋天,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白瓣黄蕊的小朵菊花,有的尚在绽放,有的已被采摘下来蒸熟晒干,风干成一缕香魂。
  菊只怕是花中最具傲骨的了,经风霜雨露之后,变得愈发甘甜。午后的轻风里,冲一杯菊花饮,看杯中起起落落的菊花,捧一本喜爱已久的闲书,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如此。
  雪花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跟花是不搭界的,但是我却固执地把它当花朵的一种。吃雪花的傻事是做过的,小时候,下雪天,站在庭院的中间,伸手接一朵雪花,放进嘴里,回味时只有星星点点的甜。
  吃雪花,当然是童年的顽劣之作,而《红楼梦》里妙玉的吃雪,却是别有一番意境和讲究的。下雪天,收了梅花上的雪,装进鬼脸青的花瓮,埋在地下,五年后才取出来煮茶饮。且不论这种吃雪是对她后来身世的隐喻,也不论茶与禅的玄机,这种吃雪花的境界,我辈只有望花兴叹的份儿。
  吃花是一件诗意盎然的事,吃花文化也有无穷的奥妙和魅力。屈原名句:朝乌金木兰之坠露兮,夕餐残菊之落英。说明吃花这件事古已有之。今人吃花,不过是延续古人的雅兴而已,同时也是在味蕾上进行一场花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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