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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新闻有着与生俱来的、同社会新闻一样难以割舍的"劣根性":煽情与猎奇。于是在收视率的挤压下逐渐滑入"黄色新闻"的泥淖,在新闻"娱乐化"之路上渐行渐远,甚至成了"市侩新闻",通篇充斥着邻里纠纷、街头闹剧、奇闻趣谈。这样的"民生新闻"已经可以与"花边新闻"划上等号了。为了收视率,记者竭尽所能变换招式,以主观意识片面解读新闻事件,使得新闻事件本身的逻辑力量被淡化,甚至被异化。这严重威胁了国内传媒原本就不厚实的公信力。
现阶段的电视民生新闻有着其自身与身俱来的难以逾越的局限性以及受到媒介经营过于追求收视率等短视行为的影响,这种新闻现象注定只能成为电视媒体发展的阶段性的产物,它尚不具备新闻生态学上的意义,毕竟它尚未完全演变成一个成熟的新闻形态,仍然处于一个急剧转型的漩涡之中。
1、从《1860 新闻眼》看“公共新闻”
2004年,江苏省在全国率先推行省管干部"公推公选"的改革,江苏卫视 《1860 新闻眼》节目推出了 "投我一票--关注公推公选"的连续报道。他们把所有参选者的竞选演说录制下来,在每天的节目中摘要播出,由观众对其现场表现和演说内容进行评判。对一些重要的竞选场次,栏目还进行了现场直播。由于它"将国家的声音、竞选者的声音和民众的声音放到了同一个平台上予以表现,既宣传了江苏推进民主政治的新举措,又增加了'公推公选'在人民心目中的透明度和公正性"[1],因此获得了极大反响。这次报道标志着公共新闻开始在我国媒体兴起,有人把它称为"中国电视新闻的第二次革命"。
《1860 新闻眼》对"公推公选"过程的现场直播,不仅大大提高了这次"公推公选"的透明度, 还因为观众的广泛参与,大大推进了江苏民主政治的改革进程。而这也恰好体现了《1860 新闻眼》的核心价值观:作公民时代的公共新闻,为公共话语的交流、对话、谈判、交锋提供展示的平台, 做公共话语的组织者而非威权话语的传递者[2]。新闻不但要走进百姓生活, 更要走进公共空间,公共空间是对百姓生活的提升与超越,反映的是那些具有社会意义的公共问题,目的则在于推动问题的解决与社会进步。根据这一理念,《1860新闻眼》把视角更多地投向社会公共领域,制作了一批具有社会意义的新闻报道,如《解读高房价》系列、《关注高考》系列、《巧用分时电表, 明明白白省钱》《如何使用医保卡》《签购房合同给您提个醒》《闹市停车有窍门》《解析南京540 元最低工资》等节目,在报道新闻事件的同时,还发起民众对事件进行讨论,让各方意见得到充分表达,在讨论中寻求对策,最终促使公共问题得以解决。在这里,新闻媒介不再间接地充当受众的传声筒和代言人,而是直接把话语权交给了公众,交给了公共生活的主人,让他们直接对关乎自己生活的事务发表意见,参与管理,充分保障公民的权力。另一方面,新闻媒体也不再是一个有闻必录的简单传播者,它更多地转变为一个积极的社会生活的建构者,为公众创造公共话语的空间与平台,在内容的选择上应该以符合更广泛公众的需求为目标,协调社会公共利益,整合社会公共资源,维护社会稳定,推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从而体现现代大众传媒应有的社会责任感。
2、民生新闻与公共新闻的区别
所谓"民生新闻",就是關注普通人的生存和生活状态,以及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建设等方面的新闻[3]。民生新闻缘于社会新闻,但它不同于社会新闻,主要体现在它一反社会新闻的泛娱乐化倾向,不以提供娱乐、消遣、迎合人们猎奇心理为目的,而是以关注民生为立足点,以体现社会主义媒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让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成为版面的主角,表现出强烈的亲民色彩。
美国学者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提出了"公共新闻"(publicjournalism)理论。斯坦利.巴兰等人认为公民新闻(civicjournalism)的定义是--积极地让受众参与报道重要公民事件的新闻实践,有时也称为公共新闻(public journalism)[4]。公共新闻的概念并没有明确的定义,但该理论提供了一些关于新闻报道实践的新视角和新技巧;新闻媒介应该担当起更加积极的角色,致力于提高社会公众在获得新闻信息的基础上的行动能力,组织和推动公共讨论和复兴公共生活,告诉社会公众如何去应付社会问题,帮助人们积极地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普通公众对事件的认识与专家们对事件的认识是同样有价值的,应该同等看待等等。
公共新闻概念的提出,与民生新闻有区别但并不冲突。民生新闻是关怀民众,情为民所系,公共新闻则是尊重公民作用,想办法提高公众在应对社会问题、解决公共事务中的能力。两者关注民生的宗旨异曲同工,而表现主体、价值取向、新闻解读各有侧重:在表现主体方面,公众不同于普通民众或者大众,公众涵括社会精英群体与普通大众群体在内的所有社会各阶层群体,而民众则着重突出其平民性质;在价值取向上,公共新闻的传媒视点站在公众的立场,保持了在精英视点与平民视点之间的平衡,关注的领域不囿于平民阶层家长里短的日常生活圈子而转向更广阔的公众生活领域;在新闻解读方式上,公共新闻的新闻记者不仅要向公众展示事件、描述冲突,还要向公众解释事件为什么和哪里值得关注,并尽可能地提供建议,帮助公众参与到社会公共生活中去。
由此看来,公共新闻和民生新闻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新闻理念和价值追求--公共新闻更突出公众的权益维护,致力于提高公众参与社会公共生活的能力,而民生新闻则倾向于反映普通大众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个人问题和遭遇。显然,公共新闻之于民生新闻是一种理念上的提升,也是一种在实践中的有益探索。
3、公共新闻对民生新闻的借鉴思考
3.1内容选材体现社会公共价值
民生新闻不能只把眼光盯在家长里短、吃喝拉撒这些"小民生"上,而应放眼社会公共生活这个"大民生", 这样才能提升节目的价值取向,才能做出更精彩的节目。新闻媒介是社会环境的"看门人",新闻报道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帮助群众认识社会和改造社会,而报道内容是否有公共价值,是否能服务生活、引导观众,仍然是民生新闻不应放弃的价值取向。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新闻社区》是一档以民生内容为主的新闻节目,但是它的报道内容并不局限于家长里短,而是拥有更"大"、更宽泛的视野;并不一味猎奇, 追求感官刺激, 而是把报道重点放在那些具有社会意义,对百姓生活具有启迪和思考价值的社会新闻上, 使得新闻虽"软"却有"嚼劲",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民生新闻节目的另一种价值取向。
例如:2006年8月31日的《新闻社区》第一板块报道了这样一组新闻: 第一条是:"邻里齐助单身百岁老人",说的是南宁市的一群好心人自发照顾一个108岁的独居老奶奶,并为她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的事。这是一则比较完整的新闻,各要素都很齐全,按理说报了这么一件事也就完了,但节目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由这条新闻引发开来,紧接着又报道了两条相关的背景新闻,一条是"独居老人日渐增多成难题",一条是"新方法解决独居老人问题"。这两条新闻分别在第一条新闻的基础上展开深度报道,提出了独居老人增多需要相应加强社会服务,以及如何为独居老人提供服务的问题。这三条新闻集合起来,构成了一组关于"独居老人"的比较全面的报道,使人看后颇有收获。
此种播报方式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不局限于单个新闻现象或事件本身,而是由个体现象发现普遍问题,通过深度调查和报道,找到症结所在,提供解决问题的办法或途径,真正意义上为民众的生活提供服务,也使新闻自身的价值有了更大的拓展和更有效的体现。
3.2报道立场兼顾平民视角和舆论监督
民生新闻最大的特色就是报道立场的平民化视角,新闻不再像过去那样居高临下,而是降低姿态贴近百姓生活,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关注民生问题,用"平视"的目光看待百姓,更多地聚焦平民百姓和弱势群体,更多地反映他们的生存状态,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 平民化不是庸俗化,"平视"也不是对生活做简单的、不假思索的纪录,更不是把新闻商品化、娱乐化。实行舆论监督仍然是新闻媒介的一项重要职能,也是当代文明社会不可缺少的一种制约机制。价值取向是媒体责任意识的直接体现,对于民生新闻节目来说, 眼光既要向下关注具体的民生民情,又要向上关注社会宏观的变化,不局限于一家一户,而是放眼千家万户,在为民众生活排忧解难的同时,还要引导舆论,承担社会责任,促进社会和谐有序地发展。老百姓的生活琐事不是不能报道,但是任何具体小事背后都有社会环境的因素,如何将"生活"与"生计"联系起来,并进而与"生存"、"生命"联系起来,展现新闻媒介的人文关怀,展现新闻媒介的社会责任感,这是当下民生新闻价值取向需要着力加强的风格特质。
其实,很多新闻事件只要变换一下报道角度或者报道方式,把视野拉开,把视域扩大,就能够成倍放大其新闻价值。安徽经视《第一时间》在开播两年后,对栏目进行了总结和调整。一方面大大压缩"五小"类消息的报道,加强单条新闻之后的追踪报道、组合报道和系列报道, 提升节目内容的深度、广度;另一方面,对单条新闻则注重选择不同的报道视角, 既提高新闻价值,又能加强传播效果。例如一条《人才招聘--技校生热过本科生》的新闻, 说的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才交流会的事。在类似的节目中, 招聘会的一些亮点如高薪招聘、外省组团招聘、民企招聘职位多等信息都被报道过,没有新意。在采访时,记者发现这次招聘会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技校学生比本科生更受欢迎,工作更好找。于是他们决定从这个角度来报道这次招聘会,并且由这个现象拓展开去,挖掘更多值得深思的社会问题,这样一来这条新闻的价值就大大提高了,其凸显的社会意义也更加深刻。
4、展望
民生新聞与公共新闻虽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是二者有许多交叉重合之处,民生新闻要想走得更远,就不妨吸收公共新闻的合理元素,提升和优化传播内容的价值取向。一是在报道题材的选择上强化公共服务性,从公共利益的价值观出发,在反映民生民情的同时注意解读政策、引导舆论,在政府和民众之间进行有效的沟通。二是在强调平民意识、平民视角的同时不应忽视舆论导向和社会责任感,要把"民生"报道提高到"国计"的高度上来,积极介入和参与社会公共生活领域,培养人民的公民意识以及公共意识,以达到提高公众面对社会问题的行动能力与缓解冲突、化解矛盾的目的,促进中国社会的转型。
参考文献:
[1]朱晓芳:"公共新闻":中国社会新闻的第二次革命——江苏卫视<1860 新闻眼> 新探索,中华传媒网 http://www.mediachina.net 2004.10.14。
[2]潘知常, 邓天颖, 彭海涛:公共新闻: 中国电视新闻的第二次革命——关于省级卫视新闻的改革方向的思考,学说连线 http://www.xslx.com 2004.11.30。
[3]吉强:民生新闻与党报创新,《当代传播》[J],2005年,第1期。
[4]斯坦利·巴兰,丹尼斯·戴维斯,曹书乐,《大从传播理论:基础、争鸣与未来》[M],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三版。
现阶段的电视民生新闻有着其自身与身俱来的难以逾越的局限性以及受到媒介经营过于追求收视率等短视行为的影响,这种新闻现象注定只能成为电视媒体发展的阶段性的产物,它尚不具备新闻生态学上的意义,毕竟它尚未完全演变成一个成熟的新闻形态,仍然处于一个急剧转型的漩涡之中。
1、从《1860 新闻眼》看“公共新闻”
2004年,江苏省在全国率先推行省管干部"公推公选"的改革,江苏卫视 《1860 新闻眼》节目推出了 "投我一票--关注公推公选"的连续报道。他们把所有参选者的竞选演说录制下来,在每天的节目中摘要播出,由观众对其现场表现和演说内容进行评判。对一些重要的竞选场次,栏目还进行了现场直播。由于它"将国家的声音、竞选者的声音和民众的声音放到了同一个平台上予以表现,既宣传了江苏推进民主政治的新举措,又增加了'公推公选'在人民心目中的透明度和公正性"[1],因此获得了极大反响。这次报道标志着公共新闻开始在我国媒体兴起,有人把它称为"中国电视新闻的第二次革命"。
《1860 新闻眼》对"公推公选"过程的现场直播,不仅大大提高了这次"公推公选"的透明度, 还因为观众的广泛参与,大大推进了江苏民主政治的改革进程。而这也恰好体现了《1860 新闻眼》的核心价值观:作公民时代的公共新闻,为公共话语的交流、对话、谈判、交锋提供展示的平台, 做公共话语的组织者而非威权话语的传递者[2]。新闻不但要走进百姓生活, 更要走进公共空间,公共空间是对百姓生活的提升与超越,反映的是那些具有社会意义的公共问题,目的则在于推动问题的解决与社会进步。根据这一理念,《1860新闻眼》把视角更多地投向社会公共领域,制作了一批具有社会意义的新闻报道,如《解读高房价》系列、《关注高考》系列、《巧用分时电表, 明明白白省钱》《如何使用医保卡》《签购房合同给您提个醒》《闹市停车有窍门》《解析南京540 元最低工资》等节目,在报道新闻事件的同时,还发起民众对事件进行讨论,让各方意见得到充分表达,在讨论中寻求对策,最终促使公共问题得以解决。在这里,新闻媒介不再间接地充当受众的传声筒和代言人,而是直接把话语权交给了公众,交给了公共生活的主人,让他们直接对关乎自己生活的事务发表意见,参与管理,充分保障公民的权力。另一方面,新闻媒体也不再是一个有闻必录的简单传播者,它更多地转变为一个积极的社会生活的建构者,为公众创造公共话语的空间与平台,在内容的选择上应该以符合更广泛公众的需求为目标,协调社会公共利益,整合社会公共资源,维护社会稳定,推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从而体现现代大众传媒应有的社会责任感。
2、民生新闻与公共新闻的区别
所谓"民生新闻",就是關注普通人的生存和生活状态,以及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建设等方面的新闻[3]。民生新闻缘于社会新闻,但它不同于社会新闻,主要体现在它一反社会新闻的泛娱乐化倾向,不以提供娱乐、消遣、迎合人们猎奇心理为目的,而是以关注民生为立足点,以体现社会主义媒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让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成为版面的主角,表现出强烈的亲民色彩。
美国学者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提出了"公共新闻"(publicjournalism)理论。斯坦利.巴兰等人认为公民新闻(civicjournalism)的定义是--积极地让受众参与报道重要公民事件的新闻实践,有时也称为公共新闻(public journalism)[4]。公共新闻的概念并没有明确的定义,但该理论提供了一些关于新闻报道实践的新视角和新技巧;新闻媒介应该担当起更加积极的角色,致力于提高社会公众在获得新闻信息的基础上的行动能力,组织和推动公共讨论和复兴公共生活,告诉社会公众如何去应付社会问题,帮助人们积极地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普通公众对事件的认识与专家们对事件的认识是同样有价值的,应该同等看待等等。
公共新闻概念的提出,与民生新闻有区别但并不冲突。民生新闻是关怀民众,情为民所系,公共新闻则是尊重公民作用,想办法提高公众在应对社会问题、解决公共事务中的能力。两者关注民生的宗旨异曲同工,而表现主体、价值取向、新闻解读各有侧重:在表现主体方面,公众不同于普通民众或者大众,公众涵括社会精英群体与普通大众群体在内的所有社会各阶层群体,而民众则着重突出其平民性质;在价值取向上,公共新闻的传媒视点站在公众的立场,保持了在精英视点与平民视点之间的平衡,关注的领域不囿于平民阶层家长里短的日常生活圈子而转向更广阔的公众生活领域;在新闻解读方式上,公共新闻的新闻记者不仅要向公众展示事件、描述冲突,还要向公众解释事件为什么和哪里值得关注,并尽可能地提供建议,帮助公众参与到社会公共生活中去。
由此看来,公共新闻和民生新闻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新闻理念和价值追求--公共新闻更突出公众的权益维护,致力于提高公众参与社会公共生活的能力,而民生新闻则倾向于反映普通大众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个人问题和遭遇。显然,公共新闻之于民生新闻是一种理念上的提升,也是一种在实践中的有益探索。
3、公共新闻对民生新闻的借鉴思考
3.1内容选材体现社会公共价值
民生新闻不能只把眼光盯在家长里短、吃喝拉撒这些"小民生"上,而应放眼社会公共生活这个"大民生", 这样才能提升节目的价值取向,才能做出更精彩的节目。新闻媒介是社会环境的"看门人",新闻报道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帮助群众认识社会和改造社会,而报道内容是否有公共价值,是否能服务生活、引导观众,仍然是民生新闻不应放弃的价值取向。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新闻社区》是一档以民生内容为主的新闻节目,但是它的报道内容并不局限于家长里短,而是拥有更"大"、更宽泛的视野;并不一味猎奇, 追求感官刺激, 而是把报道重点放在那些具有社会意义,对百姓生活具有启迪和思考价值的社会新闻上, 使得新闻虽"软"却有"嚼劲",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民生新闻节目的另一种价值取向。
例如:2006年8月31日的《新闻社区》第一板块报道了这样一组新闻: 第一条是:"邻里齐助单身百岁老人",说的是南宁市的一群好心人自发照顾一个108岁的独居老奶奶,并为她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的事。这是一则比较完整的新闻,各要素都很齐全,按理说报了这么一件事也就完了,但节目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由这条新闻引发开来,紧接着又报道了两条相关的背景新闻,一条是"独居老人日渐增多成难题",一条是"新方法解决独居老人问题"。这两条新闻分别在第一条新闻的基础上展开深度报道,提出了独居老人增多需要相应加强社会服务,以及如何为独居老人提供服务的问题。这三条新闻集合起来,构成了一组关于"独居老人"的比较全面的报道,使人看后颇有收获。
此种播报方式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不局限于单个新闻现象或事件本身,而是由个体现象发现普遍问题,通过深度调查和报道,找到症结所在,提供解决问题的办法或途径,真正意义上为民众的生活提供服务,也使新闻自身的价值有了更大的拓展和更有效的体现。
3.2报道立场兼顾平民视角和舆论监督
民生新闻最大的特色就是报道立场的平民化视角,新闻不再像过去那样居高临下,而是降低姿态贴近百姓生活,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关注民生问题,用"平视"的目光看待百姓,更多地聚焦平民百姓和弱势群体,更多地反映他们的生存状态,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 平民化不是庸俗化,"平视"也不是对生活做简单的、不假思索的纪录,更不是把新闻商品化、娱乐化。实行舆论监督仍然是新闻媒介的一项重要职能,也是当代文明社会不可缺少的一种制约机制。价值取向是媒体责任意识的直接体现,对于民生新闻节目来说, 眼光既要向下关注具体的民生民情,又要向上关注社会宏观的变化,不局限于一家一户,而是放眼千家万户,在为民众生活排忧解难的同时,还要引导舆论,承担社会责任,促进社会和谐有序地发展。老百姓的生活琐事不是不能报道,但是任何具体小事背后都有社会环境的因素,如何将"生活"与"生计"联系起来,并进而与"生存"、"生命"联系起来,展现新闻媒介的人文关怀,展现新闻媒介的社会责任感,这是当下民生新闻价值取向需要着力加强的风格特质。
其实,很多新闻事件只要变换一下报道角度或者报道方式,把视野拉开,把视域扩大,就能够成倍放大其新闻价值。安徽经视《第一时间》在开播两年后,对栏目进行了总结和调整。一方面大大压缩"五小"类消息的报道,加强单条新闻之后的追踪报道、组合报道和系列报道, 提升节目内容的深度、广度;另一方面,对单条新闻则注重选择不同的报道视角, 既提高新闻价值,又能加强传播效果。例如一条《人才招聘--技校生热过本科生》的新闻, 说的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才交流会的事。在类似的节目中, 招聘会的一些亮点如高薪招聘、外省组团招聘、民企招聘职位多等信息都被报道过,没有新意。在采访时,记者发现这次招聘会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技校学生比本科生更受欢迎,工作更好找。于是他们决定从这个角度来报道这次招聘会,并且由这个现象拓展开去,挖掘更多值得深思的社会问题,这样一来这条新闻的价值就大大提高了,其凸显的社会意义也更加深刻。
4、展望
民生新聞与公共新闻虽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是二者有许多交叉重合之处,民生新闻要想走得更远,就不妨吸收公共新闻的合理元素,提升和优化传播内容的价值取向。一是在报道题材的选择上强化公共服务性,从公共利益的价值观出发,在反映民生民情的同时注意解读政策、引导舆论,在政府和民众之间进行有效的沟通。二是在强调平民意识、平民视角的同时不应忽视舆论导向和社会责任感,要把"民生"报道提高到"国计"的高度上来,积极介入和参与社会公共生活领域,培养人民的公民意识以及公共意识,以达到提高公众面对社会问题的行动能力与缓解冲突、化解矛盾的目的,促进中国社会的转型。
参考文献:
[1]朱晓芳:"公共新闻":中国社会新闻的第二次革命——江苏卫视<1860 新闻眼> 新探索,中华传媒网 http://www.mediachina.net 2004.10.14。
[2]潘知常, 邓天颖, 彭海涛:公共新闻: 中国电视新闻的第二次革命——关于省级卫视新闻的改革方向的思考,学说连线 http://www.xslx.com 2004.11.30。
[3]吉强:民生新闻与党报创新,《当代传播》[J],2005年,第1期。
[4]斯坦利·巴兰,丹尼斯·戴维斯,曹书乐,《大从传播理论:基础、争鸣与未来》[M],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