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第七章白雀(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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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一轮上了船
  船上已上去了两个年轻姑娘。她们一个起了舱口的门帘,一个走进舱里,扶起了新娘。
  岸上一片寂静。
  新娘低着头,被扶出舱来。
  岸上就哇地一声惊呼,仿佛一朵花,在他们面前突然地一下子就完全开放了。
  新娘子身着一身长长的飘逸的红纱衣,头上戴了一顶镶了珠子和挂了许多银丝的彩冠。风一吹,霞衣飘起,出一对粉红色*的绣花鞋来。
  那个年轻的姑娘,轻轻托起新娘子的一只胳膊来。于是,就有一只微微垂挂着的手,放在了蒋一轮的面前。
  蒋一轮愣着。
  那个老婆婆就轻声叫着:“一轮!一轮!”
  蒋一轮这才连忙伸过自己的手,搀住了新娘子。
  岸上的人欢呼起来。
  在鞭炮声中,蒋一轮将新娘子搀到了岸上。然后,他松开新娘子的手,像一个引路人一样,走在前面,新娘子就低着头,小步走在后面。
  蒋一轮似乎走得太快了,将新娘子落下了。老婆婆就走过来,拉住他,让他等等新娘。
  一颗冲天雷落下,在新娘子的头顶上方不远的地方,炸开了。新娘子一惊,抬起了头。桑桑与许多人一起,都在刹那间看到了她的脸。桑桑觉得新娘子长得很好看,是与白雀姐姐不一样的那种好看。
  蒋一轮走在人群里。他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他后面还跟了一个新娘子,而是独自一人走在一条无人的小径上,在看黄昏或深秋时的景*,眼中出几丝茫然。
  人群随着蒋一轮与新娘子全部离开了。现在,河边上就只剩下桑桑一人,呆呆地望着一地粉碎的爆竹纸屑…
  桑桑读六年级的第一学期时,因蒋一轮多次向桑乔请求、桑乔又十分爱惜蒋一轮的才能,在桑乔与上头进行了多次疏通之后,蒋一轮又得到同意,被调回到油麻地小学。
  从此,油麻地人又听见了那如泣如诉的笛音。
  蒋一轮到了星期六傍晚才回去,而星期天下午,太阳还有好高,又赶回到学校。
  老师们跟他开玩笑:“新娘子别跟人家跑了。”
  蒋一轮朝老师们笑笑。
  收完了秋庄稼,地闲,人也闲,有人想看戏,油麻地文艺宣传队又恢复了排练。桑乔还忘不了那出《红菱船》,就对蒋一轮说:“《红菱船》不能丢。”蒋一轮头天晚上就把那支新买的笛子擦了又擦,擦得像支金属作成的笛子。
  但,白雀说她要去江南看她的母亲,没有来参加宣传队。
  桑乔丢不下《红菱船》,另找了一个女孩儿来顶白雀。
  排练起来之后,桑乔觉得这女孩儿虽不及白雀,倒也有另一番情调,不算满意,但也谈不上不满意。
  但蒋一轮吹笛子,只觉得吹得没意思。他心里老恍惚着。先以为是白雀在那儿表演,等认清了不是,笛子就吹得不上劲。心思一走,吹得透了的一支曲子,还时不时地打磕巴。
  桑乔不该再捡起这出《红菱船》。
  这天晚上,蒋一轮将桑桑叫到花园里,犹豫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桑桑,还能帮我送一封信吗?”
  桑桑小。桑桑不会多想,就把信接过了。可是走在路上,桑桑没有了从前送信时的那种新鲜感、神秘感和一種说不清楚的兴奋。桑桑走得很慢,仿佛自己在做一件自己不太明白、拿不准的事情。他还在打谷场上的一只拖上岸来的木船上坐了一会。他要想一想。但他又不会想,只是把信拎在手里摔了两下,就又走了。
  桑桑把信交给了白雀。
  离开白雀往回走,桑桑的眼前,就老有白雀在把信取到手上时的样子:一下把信拿过去,放在了前,目光里是惊奇与慌张,嘴微微地打着颤。于是,桑桑就无端地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两天后,白雀仿佛算准了桑桑要到村里玩,老早就守在了大桥边。
  桑桑看见了白雀,不知为什么,很心慌地看了看周围,才走上桥。
  白雀低着头,不让桑桑看见她的神情,将一封信放在桑桑的手上,匆匆地走了。
  从此,桑桑就陷入了一种困惑与惘。他还感觉到,蒋一轮与白雀也一样陷入了困惑与惘。他在困惑与惘中,帮着蒋一轮与白雀传递着信。而不管是蒋一轮还是白雀,每当将信交给桑桑时,就不住地对桑桑出歉疚之情。好心的桑桑这时就会显出高兴的样子,仿佛在说:我是愿意为你们送信的。
  温幼菊对桑桑说:“桑桑,你这回可真是地地道道的地下交通员了。”
  桑桑的母亲说:“这孩子大了,是个烂好人。”
  桑桑赶紧走掉。他往细马放羊的地方走。他想跟细马说说送信的事。他想跟细马商量商量,听听细马怎么说。但桑桑最终没有说。他和细马一道躺在草坡上,望着云彩变幻不定的天空。
  两只同样可爱的小山羊,在田埂上互相抵着。
  有一阵,桑桑忽然感到非常不安。因为,他眼前出现了那个新娘子。蒋一轮结婚的那天晚上,他将桑桑带进了房间,向新娘子介绍说:“这是桑校长家的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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