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庸俗之爱因未被洁净擦去而伟大(组诗)

来源 :安徽文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angtongyu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最后一日
  折弯了的管弦乐
  多像你吃过了吗的庸俗问候。
  这种低俗的想象
  在平时
  多不好意思说出来。
  如果这最后一日,还不说
  难道要等明年说吗
  今天不说
  这一年简直就是一个空白。
  因此在今天
  在文字洁癖盛行的一年里
  在最后一日
  说出——
  折弯了的管弦乐
  真像一次庸俗的问候或隔夜饱嗝
  然后我安心地睡去
  再在深渊里复出,痛快地记下
  比秒射更荒谬的一次口语高潮
  大海上
  大海上,依然波光闪耀
  你问我为何白了头。
  那些涌动着的事物
  我选择可信的,坚决向前的。更有
  必须深爱的人与物。我还
  尤其喜爱
  源于日常、永动以及反复重叠的
  那些事物。
  写下海浪的那个人
  还没出现。
  既然写不完的事物太多,那就
  只写下一个人,一件事物,一个浪涛
  已足够。
  是的,浪涛已被写下。
  2019年的最后一天
  犹如记着深夜的失落、轮船上的睡眠
  一个始终未到、未达、未至
  的大海。我安心于
  一份庸俗之爱因未被洁净擦去而伟大。
  祝你平安
  昨天是平静的,今天如果也一样
  还有更早的一些日子也这样的话
  这大概就是平安了
  那么,明天、今后也应该这样才好
  ——可以说自己的话
  爱自己喜爱的事物
  也还可以不这样——
  蘋果反转成梨子
  旅行者半路回家
  爱了一次就放弃
  也不歌唱太阳与月亮
  这些也一起排列出来
  就这样——
  了无心事,任你在何时何地变卦
  或无事,发呆,或说出真实想法
  都能空前的平平安安
  ——祝你平安
  日常性是第一现实
  诗的日常性,是一个重要的话题。于写作者而言,日常性是第一现实,是身边的,周围人群的,它们互相推动事物与时间,向前或向后,形成一个日常笼罩,当它落到诗中,就显现出诗歌的日常性。
  之所以称日常性为第一现实,因为它是处于我们眼睛即见的层面,是我们原生的感觉元素,而且它始终是在场的,环绕着我们的。工作,上班,交际,男人,女人,吃饭,行走,听到,看到,简而言之就是活着生活着存在着。我生活,我写作。
  但是,诗仍然要给予常见的日常性以突然的一击,让诗的趣味突然从世俗中起身,探向另一个方向,向着诗意递进,拉大与现实的距离来获得阅读提升,以及瞬间扩大了描述时空。
  这里又回到了现实层面,但已经是超越了第一、二节所描述的第一现实层面,这一节写出了内心的需求,虽然也是现实,但已经是超越第一现实的第二现实了。这样就有着阅读的上升。
  诗既在经验之中,即是先验的,同时更应是超验的,它击穿经验表层进入内心深层时空,在文学时空中,大于小说与散文维度。
其他文献
一  由于每个人的经历和生活环境不同,对于故乡的依恋程度也会有所差异,但思念故乡的情怀应该是同样的。人总是那样,从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尽管故乡给予自己的不一定是丰衣足食的岁月,也许有过太多的忍饥挨饿和衣不遮体,曾经想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去,飞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可是,当你真正离开家乡之后,故乡就成了一份温暖的精神寄托和心灵抚慰。尤其是人到中年之后,怀旧与日俱增,对家乡的思念似乎就成了缕缕挥之不去的乡
期刊
1. 小先生奔前程去了  对于龙门,有的鲤鱼跳过去了,有的鲤鱼没有;对于龙门,有的鲤鱼去跳了,有的鲤鱼没有;对于龙门,有的鲤鱼听说过,有的鲤鱼不知道。跳龙门的,除了鲤鱼,还有别的鱼;除了鱼,还有其他。跳过了龙门的鲤鱼,有的变成了龙,画在画上;有的变成了年纪更大一点的鲤鱼,后来,它们或者在海里,或者在网里。  它们呢?有金盔银甲,是水中飞翔的鸟儿,或为盘中餐,或是砧上肉,或有五德之才,或在五脏六腑中
期刊
一个穿着浅蓝色短袖衫的老人靠在码头栏杆上,右臂肘弯里横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各担着一只竹筐,竹筐落在地上,每只筐里蹲着四五只鸡,白的,黑的,公的,母的。码头外就是长江,满满一江水,拍打着堤岸,哗哗作响,快要没过码头。那些鸡似乎没听见这浪涛声,仍旧缩着脖子,眯着眼睛打盹,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子。老人戴着顶旧草帽,草帽上像落了一层灰,和他的脸一样黑。过江的人都挤在码头上,只等着渡口的铁栅栏门一打开,就拥到
期刊
临近年关,生病的老娘又在我面前念叨:“二旦,德福来拜年了吗?记得要还他两个苹果……”  二旦是我的乳名。  娘生病这几年,总是念念不忘许多年前的那两个苹果。  娘到底咋啦?  这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时,从大年初一直到初三,我们小孩子总是要到邻居家拜年。哪家来拜年的孩子多,哪家就觉得脸上有光。为了表示心意,主人家往往倾尽全力准备零食,可是由于穷,一般只能准备些瓜子花生。  我们小孩子吃腻了瓜
期刊
大马个子大,接近一米九,人精瘦。大马人挺挑剔,穿衣戴帽,平时讲究个牌,样子做得很足。手包中装满了各种头衔的名片。小马个矮,一米六不到,但是人很胖,走起路来有点横。  大马是个人物,他名下注册了好几个公司。大马的办公室很大,大得吓死个人,整个一栋楼十六层,就他和女秘书两个人办公。你说牛不牛,大到总统,富到首富,哪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办公面积。这不是雷人,是真事。大马注册的公司,房产开发、汽车环保项目等
期刊
小说像一件正装,我希望它浑然严谨,细微阔大而具有张力,全面深刻地展示一个创造性的自我姿态,对于这个广阔世界的深度介入;诗歌像是内衣,柔软贴心,与自己的肌肤与血肉相连,甚至隐秘地包涵这个人内心的晦暗部分,它真切,不容半点表演,是我那颗弱小心灵的外在显影。从本质上讲,对于同一位书写者而言,诗人与小说家之间是沒有界限的,所有的表达都是从自身出发,走向世界,又回到自身的一个过程。正如我相信,博尔赫斯有两副
期刊
九华山寻隐者不见  上山的道路旁有许多猴子  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期待有人抛出一些食物  据说它们会抢人手机  会扒美女的裙子  我们穿过猴群  穿过店铺林立的天街  继续走向群山深处  但密林中已没了隐者  也没遇见闭目打坐的灵猿  生活的庭院  有时候你的门闩紧闭  如果不耐心地  一点点拨弄开它  我就会被冻死在那  寒冷的街头  有时候你满院春光  我却不愿意  从敞开的大门进去  我翻墙
期刊
樂高又在想他的车了。车在汽修厂放着并不急于维修,有些事他还没搞明白,在此之前他换了另一辆。冬天直到现在仍未下雪。北方的天气干燥,城市越冻越硬,就连树皮也不能随意击打了。乐高曾在昨天朝着树干挥拳,他很愤怒,他的座驾玻璃被砸,车内满是酒味。  透过玻璃乐高看着湿漉漉的大街,冬天直到现在仍未下雪,一场连夜雨让冷硬的城市不再干燥,却潮湿得令人腻烦。乐高在看车窗时雨也下着,当时他还没有这样的心情。他选择了报
期刊
声声慢,读《生日信札》天色暗下来,隐约的雷声在炸响,惊蛰后,蛇和蟾蜍渐次从冬眠中醒来,幽灵般出没的蚂蚱,有草丛的黄绿肤色,而疫情继续发酵,隔离者囚在家的笼子里,刷手机,饭来张口,忍着管制的煎熬。在我的窗外,榆叶梅接了西府海棠,两者之间本无罅隙存在,还是被压枝的碧桃夺了花魁,美艳如染了新冠病毒。我乃老住户,有出入证,进出刷健康码,自由如小南风,不像河中草鲢闷在水底,左看右瞧,摇摆的钓竿和诱饵尽是陷阱
期刊
老逢从来不知道失眠是个什么滋味。昨天晚上他尝到了,翻来覆去的像炸油条,硬是折腾出了一身汤汤水水的臭汗。他抻着被子用脚挑着扇了几次风,通身凉爽了许多,皮肤却一下子紧巴起来,身子似乎忽然缩小了一圈,鼻洞内似有无数个小虫子在爬动,酥酥痒痒的,弄得老逢像爆米花般进发了几个山摇地动的喷嚏,震得窗玻璃簌簌作响。老婆翻了个身嘟囔,这待地震啊,动物有些反常。老逄知道老婆的意思,但他没理这个茬儿,由平躺改作侧卧,继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