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日本雅乐《兰陵王入阵曲》中的艺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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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王入阵曲》是日本著名的雅乐文化的代表作之一,在日本雅乐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同时被视为日本国粹“能剧”的始祖。面目凶煞,气质缓沉是它的特色。本文通过现今遗存的视频资料以及河北磁县文物考古专家马忠理提供的资料,加上现今书籍报刊上的记载等,对日本《兰陵王入阵曲》的舞蹈现状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究,主要着手于它的艺术特征方向,并且以它的历史背景、道具设置和舞蹈的风格特征作为线索,步步深入。其间也叙述了现今日本《兰陵王入阵曲》的发展情况和价值高度。
  兰陵王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北齐的一位兵将奇才,因为他貌美如花,为威慑敌人,他在作战时特意佩戴了凶煞吓人的面具。邙山之战中,他突破重围,以少胜多。军中将士为恭贺战争的胜利创作了舞蹈《兰陵王入阵曲》,以乐舞的形式仿效兰陵王作战时的英勇情形,以赞扬他骁勇善战的神勇之姿。《兰陵王入阵曲》在中国兴起一段热潮之后,由于唐玄宗的一度禁演,它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隋唐时期,日本遣唐使将其带回本土,得到天皇的喜爱,再次被流传下来。传统重大的日本节日都会演绎《兰陵王入阵曲》,日本人将其视为珍宝,收纳到他们的雅乐文化中。随着中日邦交的正常化,日本多个雅乐团体来华做交流时也会演绎这个雅乐。
  一、渊源深厚的文化底蕴
  最早的军中将士编创的《兰陵王入阵曲》是由多人演绎的男子群舞,显示出气势紧张的战争场面和战争中兰陵王的英勇雄姿,其属于“武舞”。而后,因当时统治者不再需要具有战争色彩的舞蹈,它渐渐被转化归纳入“软舞”的行列,有了另一个俗称《大面》《代面》。遣唐使将其带回日本后,它在宫中和民间流传广泛,一度频繁上演,列入雅乐范畴。在如今的日本,《兰陵王入阵曲》也被称为陵王、高陵王、罗王,被称为日本“能剧”的始祖。在日本古代五月五日的赛马节会、七月七日的相扑节会、射箭大赛、天皇即位等一系列的重大节日中,人们都会演绎这个雅乐。日本奈良元月十五“春日大社”的日本古典文艺表演也有《兰陵王入阵曲》的踪迹。可见,在日本人的心中,《兰陵王入阵曲》寓意胜利、英勇,在雅乐界有着无法言喻的崇高地位。
  (一)日本雅乐文化
  日本雅乐文化至今已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根基深厚,流传悠久。遣唐使者多次来中国学习,带着当时唐代的乐谱、乐器、舞蹈回到本土。雅乐最初的意义就是对外来音乐的总称,而后因为统治者的重视,宫内专门设置了雅乐机构——雅乐寮,负责培训专业的乐师和舞师,以便更好地为当时的宫廷服务。由此,雅乐也走上了专业化、高雅化的道路,它的影响也渐渐壮大起来。多方资料查证可知,日本的雅乐文化包含本土古老流传的节目,有中国的唐乐曲目(包括《兰陵王入阵曲》),有朝鲜、东南亚的仪式音乐。在收入日本的雅乐文化后,它们各自有了新的分类名称,即“唐乐”“高丽乐”“林邑乐”。由于传入的时间已久,这些外来的雅乐乐曲自然融入了本土的文化元素,如动作幅度的大小变更、舞台的布局设置以及舞蹈形式的变化等。
  1.“雅乐”的内容与形式
  雅乐主要指的是音乐,舞蹈一般由一些具有神职的人员进行表演。单一的乐器合奏被称为管弦乐,伴随着舞蹈和音乐的被称为雅乐。日本宫内厅式部职乐部编的《雅乐》简介写道:“雅乐的字面意思为‘典雅的音乐’,是一个最初与通俗流行的音乐形成对照的词而表示古典音乐。雅乐在这个意义上生存在中国和韩国,而和日本自己音乐中的雅乐不同。”因为吸收了中国、朝鲜、东南亚等地的外来曲目,所以雅乐不完全是外来文化,而且是一种混合多种文化的音乐艺术。与这些外来的音乐文化艺术的结合后,再加上日本传统的本土音乐与文化融合,使得雅乐内容更加丰富充盈起来。
  雅乐一般分为三类:国风歌舞、外来音乐、歌舞。其中,外来乐舞就是《兰陵王入阵曲》所属之内的部分。主要内容有唐乐和高丽乐,也称左方和右方。左方就是上文提及的唐乐,有管弦乐器的伴奏和雅乐的伴奏,代表作就是雅乐《兰陵王入阵曲》。舞者的装扮身着红衣系列。右方指的是高丽乐,它所有的节目内容都有雅乐的伴奏。舞者身着蓝色系列的装束上台表演。
  (二)三足鼎立的三方乐所
  三方乐所分别指的是:宫内厅、四天王寺、南都乐所。虽然如今的日本有着大大小小的各个雅乐团体,但三方乐所的表演被公众看来是神圣而规范的。三个乐所的乐师与舞师的水准都是经过历代沉积下来的,有严格规范的传授方法。所以,这三个乐所所展演的《兰陵王入阵曲》雅乐的基本形式动作也是较为规范一致的,并无太大差别,每年各个乐所会有其自己的公共展演,宣扬、祭奠他们的雅乐文化,但因为毕竟是古老文化,加上人们的庇护,每次演出都有明确的规定,观众不可随意拍照或摄像。虽然这带有封建传统思想的色彩,但是人们从中可以看出他们对雅乐文化怀有的那份崇敬之心。
  二、威慑狰狞的道具设置
  每个舞蹈作品中的道具都有其特定的含义,道具是舞蹈艺术的造型手段之一。舞蹈道具常常作为创造舞蹈形象的有机组成部分,在舞蹈造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道具设置在舞蹈中也有着不可或缺的意义。它可能是人物形象特征的代表,也可能是整個舞蹈的核心物件,但它必须符合舞蹈和剧情的需要,要有协调和实用性,并且它也是抽象与物化的统一。
  舞蹈《兰陵王入阵曲》中有两样道具,一个为手执的桴(桴,即代表的是手中的剑),一个为佩戴的面具。面具是《兰陵王入阵曲》人物形象的代表,桴是《兰陵王入阵曲》英勇气概的象征。在我国古代,手拿的本是剑器,而在当下的日本《兰陵王入阵曲》中,舞者所执的是一个桴,它小而精巧,便于拿在手上,尾端还有一个坠子附在上面,也有点类似于日本的小扇子。面具铸就的不仅是兰陵王这个人物的丰功伟绩,更多的是人物精神的代表。这两样东西不仅是作品的人物形象的象征,还烘托了这个雅乐的主题,丰富了它的意象,渲染了舞蹈的氛围,使兰陵王重现。
  《兰陵王入阵曲》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由于雅乐本身的失传,所以它的雅乐在中国的历史资料及文献上一段空白,如今出现的《兰陵王入阵曲》虽与我国古代的有差异,但是也大大弥补了这段空白,为后世学者不仅提供了文献资料,也提供了图像影像资源。日本博物馆和神社收藏有多种兰陵王面具,也为对其有兴趣的学者提供了资源,可一饱眼福。面具是静态的物品,但是作为文物,上面所凝聚的历史文化确凿可考,乐曲是动态的,会因人、因事、因地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异化。几千年的历史所遗存下的东西,如今得到了各界的关注,并被列为雅乐,它的价值是无限的,也是无法估计的。日本以自己的方式将失传的《兰陵王入阵曲》保存下来,并且申遗,流传至今。《兰陵王入阵曲》的消失也许只是这历史长河之中小小的一个,但同样也是如今我国文化历史的一大缺憾。
  三、结语
  日本雅乐的《兰陵王入阵曲》,有它深厚的文化底蕴,有着独一无二历史积淀的道具设置,有着沉郁淡雅的舞蹈风格特色,最重要的是拥有着无价的历史价值。虽然它已安定在日本,但它本身代表的是中日文化相交融后留下的经典之作。它在日本雅乐界的地位深厚重大,同样在中国也是无可替代的佳作。在如今的日本,雅乐的文化有些衰落,虽有着历史文物的名号保护,但当下的年轻人对它并没有兴趣,也不会细细品味欣赏,所以日本雅乐会在各个大学设立了一些雅乐社团来提高年轻一辈对它的兴趣,以便能继续地流传下去。古老的雅乐文化值得人们去欣赏它的美,发现它的美,让它能够继续流传下去,成为历史长河中绚丽的篇章。
  (南京艺术学院舞蹈学院)
  作者简介:熊艳(1992-),女,安徽芜湖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舞蹈理论与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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