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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简历
刘仁刚,“双刃斋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理事,经济学博士。以行楷长卷和汉隶为个性代表。
1999年,辽宁省书协、省美协、省文联、省诗书画研究院、鲁迅美术学院召开专题研讨会,对其汉隶进行专题研讨和赏析。2008、2009年先后两次应邀出席第24届、第25届中国国际兰亭书法节暨中日韩书法名家笔会。1999年先后在辽宁省博物馆和江苏省美术馆举办两次大型个人书展;在日本东京、大阪、京都三地举办了个人书法作品巡展;先后出版《刘仁刚书法作品集》、《刘仁刚书法作品精选》,时任中国书协主席沈鹏先生、书协顾问启功先生题写书名,著名书法家、鉴赏家杨仁恺先生作序;他的作品已经被社会各界名流所收藏,作品遍及中国大陆、港澳台地区以及日本、新加坡、法国、荷兰和北美多个国家、获辽宁博物馆、江苏美术馆、林散之纪念馆、天一阁博物馆、艺兰斋等诸多国家级馆藏证书。被列入中国当代著名书法家名录。《中国文艺报》、《书法导刊》等权威报刊以及《读者欣赏》、《中国之翼》、《和谐之旅》、《当代金融家》、《南方航空》、《新华航空》等期刊均有专门报道,美国、欧洲以及港澳台地区最有影响力的华文报纸《世界日报》、《华商时报》、《大公报》也有专版深度报道。
第一次看到刘仁刚先生的作品,是在上个月,当时朋友拿来一本刘仁刚先生的书法简介,是个复印本,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马上就被刘仁刚先生的长卷深深吸引住了,那幅作品的内容是苏轼的前后《赤壁赋》,复印版本单字用笔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整体的布局匀整,气韵贯通,是近年不可多得的精品,笔者便向朋友提出拜访刘仁刚先生的想法,近其人,观其字,以慰己心。
经朋友引荐,终于近日走访了刘仁刚先生,近观了刘仁刚先生前后赤壁赋的作品原作,颇为感慨。其一,这幅作品是刘仁刚先生一蹴而就,中间绝无停顿,一气贯之,原作长853厘米,宽43厘米,加上下款识共1200余字,每个字的大小在3厘米左右见方,据刘仁刚先生讲,他写字的速度在每70-80厘米一小时,绝不会比这个速度快,我估算了一下,这幅作品整体书写下来最少需要9-10个小时,我们可以想象书写过程的艰辛,没有超人的定力,没有对书法赤诚的追求,很难做到一笔不苟,笔意追求从始而终。
关于长卷,我也听说、看过一些,多为政治事件应景之作,百米千丈也好,字以万计也罢,功利性过强,而且,写写停停,意断之处比比皆是。我本人觉得这种长卷更像是作业,与作品不搭界,与佳作更不搭界。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风行做字库,有人找到笔者,希望做字库一套,并给我文字的内容,上下不搭界,要求字一定要一样大小,结构要尽量死板,两个月交工,我写了一天做了初步的体验,就没答应他,那种感觉不像是练字,更不像是创作,基本属于刻蜡板,我对这种作业似的练习从心里不能接受。
纵观刘仁刚先生的长卷,就避免了很多所谓长卷的弊病,前后贯通,风格稳定而统一。南朝书家王僧虔在《笔意赞》中说:“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可见笔意之统一,风格之定型(一幅作品中),才是形神的基础,无形即无神采,形之散乱,神采从何谈起,而真正形意通神,一意贯之,绝非易事,就长卷作品讲,随意摘取其局部,能做到气韵流畅,进而单字精准,用笔精妙,方为佳作。
左面八个字是前后赤壁赋作品中任意抽取的局部,为了便于看清楚,做了反色处理,细细品评,其韵味盎然。
“有孤鹤横、戛然长鸣”这几个字用笔极具节奏感,“有”字,重起笔,稍露飞白,字中勾连得当,下面“孤”收紧,绝少勾连,但笔笔扎实,“横”一改上面两个字的稳重,最后两笔取右下势,尽得二王之意。
“戛然”用笔沉稳厚重,“长鸣”笔意取轻,但不论用笔之轻重、枯湿,笔笔皆恪守中锋之道,圆融贯通,瘦硬通神,刘仁刚先生对用笔的节奏尽得二王之高妙。
再看上下行气,每四个字都顾盼有秩,摇曳生姿,“有”字流畅,下面三字沉稳;头字重笔定格,后面形状皆为托起之势:下面三字“孤鹤横”均为左右结构,但结构方法全都不同,孤以左面:“子”三笔尽都焊在一起,紧凑而遒劲,右面则笔笔独立,成疏密有致的表象;“鹤”字左右用笔结构保持平稳,无跳跃感,但以下面四点最左面一点,使左右相连,成顾盼之势;“横”字左小右大,以“黄”字第二横指向字的中宫部位,而结束两点取势留白,使得这四个字疏朗处宽缓自如,收紧处中宫绵密,情趣横生。
左面一行,“戛然长鸣”四字,“戛”字重起而轻收,收放的节奏感跃然笔下,“然”字笔笔皆重,短横收笔,这应该是整个八个字中,甚而整篇中最收敛的字,“长鸣”则如秋水长天,尽展作者心中豪放之气,但尽管是放笔,其单字之中轻重取势,同样一笔不苟,可以读到作者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的内心修养,含蓄淡定的文人内涵。
纵览刘仁刚先生整部作品,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疏密得宜,计白当黑;细看其局部平整均衡,欹正相生;布局参差错落,变化多姿,行气贯通,是笔者近年来难得一见的佳作。已故著名书法评论家杨仁恺先生在1999年曾这样评价刘仁刚的作品《前后出师表》:现代著名年轻书法家刘仁刚行书孔明前后出师表,全文千古绝唱,且书法端清秀,合则双美,殊可珍也。
杨老的评价,溢美之词尽见其中。刘仁刚先生近十年来用功更勤,1999年,刘仁刚先生同时在南北两地举办了个人书法展:1999年4月28日—5月3日在辽宁省博物馆, 主办单位为辽宁省文联、辽宁省书协、辽宁省美协、辽宁省诗书画研究院、鲁迅美术学院; 1999年5月8日-5月13日在江苏省美术馆,主办单位为:江苏省书法家协会、江苏美术馆、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南京市美术家协会、艺兰斋。举办这样高级别的个展,对一个四十出头的人来讲是个莫大的荣誉。而刘仁刚先生只是把个人展览看成一个新的起点,对书法艺术的追求更加勤奋而执著。
对长卷的表现形式,刘仁刚先生始终如一地坚持,他说:现在书法界鱼龙混杂,这和整个社会的浮躁不无干系,但书法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承了很多国学的美德,首先要有一个虔诚而认真的态度,增加自己的修养,其次要强化定力的修炼,排除外界世俗的干扰,静心养气,长卷的书写是个很好的载体,能够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徜徉在书法艺术的追求中,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扩展作品的张力,就这几点来讲,长卷比其他的书法表现形式更有优势。
一幅长卷作品的诞生,确实比简单的斗方、中堂、楹联等更需要作者的定力修为,布局谋篇更要严谨,刘仁刚先生坚持的,就是一种精神,一种闹市取静、自我修炼,博大的儒家内敛、内视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在现在物欲横流、纷繁浮躁的社会里尤其难得。
这几年来,刘仁刚先生在长卷书写的基础上,还做了很多的书法探索,他自己喜欢长卷,但并不排斥别的表现形式,他的作品《将进酒》八条屏就是很好的体现。
条屏的书法作品,基于其材质的特点,或是木材,或是石材,因此基本都以古朴稳重的字体为主,篆籀楷隶见得多些,刘仁刚先生以行草入条屏,如“金刚眩目,力士挥拳”,另一番审美情趣。
《将进酒》整幅作品奔放流畅:起首屏圆润而稳健,运势待发,其中两个“君不见”通过行文布局以及粗细错落,巧妙区分,无一雷同。二、三、四屏轻重、粗细变化突出,强调整体的节奏,“岑夫子,丹丘生”,“ 岑”撇捺以盖下,“夫”字收敛而轻柔,“子”浓烈沉重,轻重缓急,可见安排布局之匠心,五、六、七屏节奏加快,除粗细变化外,间以飞白,凸显作者情绪之变化,使作品流畅之间而顿挫有致,强化整体的韵味和神采;末屏“同消万古愁”行近乎楷,与头屏起势之稳健呼应对照,整幅作品完整而飞扬,作者情绪随内容而起伏,豪放时用笔破壁欲出,起收式如按剑而读,让我们欣赏书法作品本身的同时,对李白这首诗的内容也是一种很好的解读。
清王澍《虚舟题跋·唐颜真卿告豪州伯父稿》云:“《祭季明稿》心肝抽裂,不自堪忍,故其书顿挫郁屈,不可控勒。此《告伯父》心气和平,故客夷婉畅,无复《祭侄》奇崛之气。所谓涉乐方笑,言哀已叹。情事不同,书法亦随而异,应感之理也。”作品风格随心绪而定,对个性的宣泄才是书法精神的最终体现,刘仁刚先生深得其理。
《三国演义》开篇词的扇面小品,刘仁刚先生也写得别有趣味,一般来讲,扇面的布局以长短句分布,显得疏朗错落,纯紧凑的格局很少见,刘仁刚先生做了这样的尝试,以行为字,突出轻重变化,另有一番韵味。
抄录毛主席词《沁园春·长沙》句: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他用浓淡墨做了大胆的尝试,淡处如水墨渲染,“看”、“ 染”两字致淡,突出表现两字词中本意,浓处以焦墨飞白表现,体现沉重之思绪,浓淡相宜,很好地阐释了诗词内容,看得出作者对形神意三者统一的思考。
目前,刘仁刚先生的作品被很多著名的博物馆收藏,他本人也成了相关媒体的追逐对象,但刘仁刚先生始终有着清醒的头脑, “学无止境、艺无止境”,刘仁刚先生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他向笔者介绍:书法是门深奥的艺术,古人云,书为心画,书法作品就和绘画没有区别,画的内容表现可能容易接受,书法更抽象,但在他心中,抽象的书法表现的内容更丰富。提高自己的书法水平,就一定要做到更高的追求,对用笔、结字、谋篇布局,处处都要达到更高的水准,这也是他一直的努力追求。
其实刘仁刚先生对书法艺术的追求,暗合了中国古人自我修炼的境界,《大学》开篇即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格物致知,也就是说穷究事物的道理,才是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国治、后天下平的基础,大道如此,书法亦不例外。
以此为鉴,刘仁刚先生新的书法作品更值得我们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