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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王依妮是在2005年的春天,当时,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跳斗牛舞,他们胯部紧贴,双腿痴缠,在舞池里旋转,穿着黑衣红裙的王依妮酷似卡门,面貌狂野,神情冷峻,将那段西班牙斗牛舞演绎得如穿花蝴蝶、点水蜻蜓。围观的男男女女有惊叹,有羡慕,有蔑视,终了,王依妮牵起裙角款款施礼,抬眼之间便抓住了我的心。
我从头到尾看完了王依妮的表演,所有的领舞女郎中,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有一种娇媚的气质。我侧过头对哥儿们南方说:“我爱上她了。”南方正搂着个姑娘喝酒,听了我的话,瞟了我一眼,说:“你准备用什么招数?”“沾衣十八贴。”我回答。“爱上这样的女人,你会变成一棵树。”南方说道。我笑了:“怎么说?”“不光头上戴绿帽子,还会从头绿到脚。”
冒着变成一棵树的危险,我对王依妮展开了爱的攻势。
坏男人的偷窥攻势
我的生活里从来不缺少女人,南方也是。一年前,他曾经以六位数的价格包养过一个香港女人,两个月后就腻味了,大叫不值,说要五折转让给我。我们是那种仗着有几个钱任意挥洒自己的青春与金钱的可耻男人,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似地变换化着,我们惟独没有爱情。
为了真正地爱上王依妮,我不能像从前那样,走进夜总会用钱砸晕她,也不能演白马王子灰姑娘的蹩脚戏,我必须把她先放在心里让自己相思入骨。
但这个女子的心是用钻石做的,坚硬而冰冷。我每天守候在夜总会门外,她却总是目不斜视地走过我身边,连续七天,我都不曾与她搭上一句话,她的名字和住处,是我花了500块钱从守门的保安嘴里打听来的。
在王依妮对面租了个套间,躲在窗帘后架起望远镜,我开始了偷窥。每到周末,有男人来找她,一开门,就把她拥在怀里,欢笑隔着一条街也听得清清楚楚。灯灭了,窗帘放下来,房间里响起《渔舟唱晚》的乐曲,那是他们做爱的伴奏……黑暗中,我没看清男人的真实面目,只觉得他高大魁梧,应该是她众多舞伴中的一个。
在连续送了王依妮一百天鲜花后,她终于答应陪我吃饭,因为对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同时定了下次约会的时间。
王依妮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这是和她约会一个月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带着她去参观了我的豪华别墅,她赞叹,却没有要留下过夜的意思;在市内最高级的餐厅吃饭,饭后她坚持要出自己的那一份钱。她拒绝我给她昂贵的衣服和首饰,完全没有对我动情,我不过是她寂寞时的调料,她的心,始终在“渔舟男”身上。
2005年冬天来到的时候,我连王依妮的手都没有牵到,这是我的追女生涯中从没遇到过的事,可我一步步陷入情网里无力自拔,真正体会到了爱的滋味。
又到周末,《渔舟唱晚》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再看,过了两分钟,乐曲停了,我忽地从床上跳起来,对面的灯亮着,激烈的争吵声穿越寂静的寒夜传了过来,听得不太真切,一会儿,男人走了,只留下女人的痛哭声。
第二天,王依妮红肿着双眼找我,她说:“我和男朋友分手了,要是你还爱我,我们结婚吧!”
我不想问她是否也爱着我,从她迷茫的眼神里,我想她一定还爱着那个男人,可我不想放弃她,不爱就不爱吧,反正她是我活了36年的人生里最想娶的女人。
维持了三年的爱情
我们没有举行婚礼,王依妮说她厌恶被人围观,我也从没把她带到南方这些狐朋狗友面前去,而是把她像珍宝一样供奉在我的豪宅里。婚后我都陪着她,偶尔去南方的家里和他喝酒聊天,他家的保姆能炖得一手好汤,总是精心给我盛一大碗,我一边喝汤,一边听南方对我的冷嘲热讽,我感受到的却是他的羡慕。
王依妮不再去夜总会了,把家务料理得很好。她天生就是个当主妇的料,并不留恋红尘中的灯红酒绿,她说这是一种解脱。闲下来时,她跳舞给我看。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她立在嫩黄的实木地板上,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玲珑的身体上,美不胜收。
我从来没告诉过她我曾学过五年舞蹈,所以当我握住她的纤腰,跳一曲伦巴时,她惊奇我与她配合得如此默契,比她从前那些高大英俊的男舞伴跳得都要好。日复一日的神仙伴侣般的生涯里,我们彼此像发掘了一座金矿,每天都有新的惊喜与感受。
终于,在一次缠绵之后,她偎在我的怀抱里,娇柔地说她爱上我了。那一刻,财富、美女、宝马、朋友都烟消云散,天地间只有我和她。
但她不让我放《渔舟唱晚》。一天我试探着放了,她冲过来,关掉音响,怒视我。看来纵使我们两情相悦,也抹不去她心中那个男人的影子。
不知是谁说过,男女间的爱情只能维持三年,三年后,这份爱会转换成亲情,或是淡而化之,像白开水般索然无味。
我输给了“渔舟男”
2008年12月30日是我和王依妮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她没有回来,对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我的心,沉到了底。
迎着初冬的凄风苦雨,我开着宝马无声无息地潜入她曾经住过的小巷,抬眼一看,她的窗子果然亮着灯光。轻轻地上楼,走进租在她对面的套间里,我庆幸着这房一直没退,掀开窗帘,男人的影子映在窗帘上,一如三年前高大挺拔。灯光下,他们拥在一起,像藤缠着树。灯熄了,熟悉的曲调响了起来,暗夜里,一派安乐祥和的太湖渔家风光流淌出来,而我,却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们离婚了,是我提出来的,只说烦她了。她跪在我面前,说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我还是硬着心肠把她拽到了车里,一溜烟开到了街道办事处。见惯了痛哭流涕的场面,办事员查看了我们的资料,在离婚证书上盖了章,我和她的婚姻就完结了。
坐在130平方米的大客厅里,我想起了南方的话:“爱上她,你会变成一棵绿树,从头绿到脚。”依妮在做什么呢?一定在和“渔舟男”荒唐吧,其实,也不能怪她,两年前我就开始不行了,她能熬到现在算对得起我。
离婚后,我和依妮仍然是很好的朋友,经常见面。她明显地枯萎了,莫非“渔舟男”不能带给她欢娱?好在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他,为了弥补她两年的守身如玉,我付了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足够她后半生的生活。
离开依妮后,我的性功能居然渐渐地恢复了,一天早上,萎顿了两年多的器官昂首挺立,这是我花了数不清的金钱与时间都没能得到的效果。我百感交集,或许上天安排,我与她的缘分只有三年。
2009年新年,我在酒吧里狂欢,回家时已是大半夜了,刚到小区门口,我就看到家里灯火通明,打开门,融融的暖气夹杂着重金属摇滚,扑面而来。依妮盘腿坐在面向大门的沙发上,见我进门,她站了起来,还没回过神来,她脱下了身上雪青色的丝绸浴袍,赤身裸体地立在面前。
她开始跳舞,跳的是我初见她时的那段斗牛舞,没有男人的配合,她显得更自由洒脱,她的玉骨雪肌在空中泼洒着水墨山河,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仙女。音乐敲击着房间里的空气,敲击着我身体所能接触到的物体,我的肉体被强悍的鼓点撞击,一拍一拍被撞上天空,穿越电闪雷鸣的云层,飞升到另一个没有边际的时空。
最后的鼓点中,依妮双膝前跪,向我滑冲过来,匍匐在我身前,直到万籁俱静,时间凝固。
我从沙发滑向地板,伸手把她紧紧抱住。
我的爱情故事,似乎可以向灿烂辉煌的结局奔去,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那一夜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依妮。春天快完时,南方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一改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油滑腔调,急匆匆地说:“快去机场,依妮要去巴黎了。”“去巴黎?她去巴黎做什么?”我问道。“一个现代舞学校邀请她去授课,有可能的话,她会在那里定居,不再回来了,今天中午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摔了听筒,开车向飞机场赶去。
结满了相思豆的绿树
当我赶到机场时,依妮已经飞走了,她托南方带给我一封信,说元旦一夜是送给我的新年礼物,无论天涯海角,她会永远珍藏在心底。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完信,我突然想起一直呆立在身旁的南方,在我的印象里,他同依妮是从来不曾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因为……”下了极大的决心,南方说道:“我是她的旧相好。”“‘渔舟男’就是你么?”我恍然大悟,南方没听清我的话,继续说道:“认识她在你之前,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我瞧不起依妮这样的舞女,所以,当你说要追她时,我也没挑明。我玩腻后抛弃了她,你们结了婚,我还暗暗取笑你捡我的破烂。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依妮,不能没有她。你不在家时,我去找过她,可她不愿见我,于是,每次请你到我家吃饭,我就吩咐保姆在给你的汤水里加阳痿药,我是学医的,这种事对我来说容易得很。两年后,我约依妮去了我们曾经的小屋,可她拒绝了我,她说她不能背叛你……”
南方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扑了上去,照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挥了一拳,我们扭打在一起,直到保安来把我们分开。
在电子邮箱里,我把南方陷害我的事告诉了依妮,希望她能原谅我,只要她愿意再接纳我,我将连夜飞往巴黎,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炎热的夏天已经来到了,依妮还是杳无音讯,或许她已经找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不愿再与我和南方这样的无耻男人纠缠。
对依妮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来得更加深切与刻骨,我想南方说得对,爱上依妮的男人,的确会变成一棵绿树,但最后,这棵树会长满红红的相思豆。■
(责编 兰臣)
我从头到尾看完了王依妮的表演,所有的领舞女郎中,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有一种娇媚的气质。我侧过头对哥儿们南方说:“我爱上她了。”南方正搂着个姑娘喝酒,听了我的话,瞟了我一眼,说:“你准备用什么招数?”“沾衣十八贴。”我回答。“爱上这样的女人,你会变成一棵树。”南方说道。我笑了:“怎么说?”“不光头上戴绿帽子,还会从头绿到脚。”
冒着变成一棵树的危险,我对王依妮展开了爱的攻势。
坏男人的偷窥攻势
我的生活里从来不缺少女人,南方也是。一年前,他曾经以六位数的价格包养过一个香港女人,两个月后就腻味了,大叫不值,说要五折转让给我。我们是那种仗着有几个钱任意挥洒自己的青春与金钱的可耻男人,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似地变换化着,我们惟独没有爱情。
为了真正地爱上王依妮,我不能像从前那样,走进夜总会用钱砸晕她,也不能演白马王子灰姑娘的蹩脚戏,我必须把她先放在心里让自己相思入骨。
但这个女子的心是用钻石做的,坚硬而冰冷。我每天守候在夜总会门外,她却总是目不斜视地走过我身边,连续七天,我都不曾与她搭上一句话,她的名字和住处,是我花了500块钱从守门的保安嘴里打听来的。
在王依妮对面租了个套间,躲在窗帘后架起望远镜,我开始了偷窥。每到周末,有男人来找她,一开门,就把她拥在怀里,欢笑隔着一条街也听得清清楚楚。灯灭了,窗帘放下来,房间里响起《渔舟唱晚》的乐曲,那是他们做爱的伴奏……黑暗中,我没看清男人的真实面目,只觉得他高大魁梧,应该是她众多舞伴中的一个。
在连续送了王依妮一百天鲜花后,她终于答应陪我吃饭,因为对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同时定了下次约会的时间。
王依妮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这是和她约会一个月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带着她去参观了我的豪华别墅,她赞叹,却没有要留下过夜的意思;在市内最高级的餐厅吃饭,饭后她坚持要出自己的那一份钱。她拒绝我给她昂贵的衣服和首饰,完全没有对我动情,我不过是她寂寞时的调料,她的心,始终在“渔舟男”身上。
2005年冬天来到的时候,我连王依妮的手都没有牵到,这是我的追女生涯中从没遇到过的事,可我一步步陷入情网里无力自拔,真正体会到了爱的滋味。
又到周末,《渔舟唱晚》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再看,过了两分钟,乐曲停了,我忽地从床上跳起来,对面的灯亮着,激烈的争吵声穿越寂静的寒夜传了过来,听得不太真切,一会儿,男人走了,只留下女人的痛哭声。
第二天,王依妮红肿着双眼找我,她说:“我和男朋友分手了,要是你还爱我,我们结婚吧!”
我不想问她是否也爱着我,从她迷茫的眼神里,我想她一定还爱着那个男人,可我不想放弃她,不爱就不爱吧,反正她是我活了36年的人生里最想娶的女人。
维持了三年的爱情
我们没有举行婚礼,王依妮说她厌恶被人围观,我也从没把她带到南方这些狐朋狗友面前去,而是把她像珍宝一样供奉在我的豪宅里。婚后我都陪着她,偶尔去南方的家里和他喝酒聊天,他家的保姆能炖得一手好汤,总是精心给我盛一大碗,我一边喝汤,一边听南方对我的冷嘲热讽,我感受到的却是他的羡慕。
王依妮不再去夜总会了,把家务料理得很好。她天生就是个当主妇的料,并不留恋红尘中的灯红酒绿,她说这是一种解脱。闲下来时,她跳舞给我看。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她立在嫩黄的实木地板上,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玲珑的身体上,美不胜收。
我从来没告诉过她我曾学过五年舞蹈,所以当我握住她的纤腰,跳一曲伦巴时,她惊奇我与她配合得如此默契,比她从前那些高大英俊的男舞伴跳得都要好。日复一日的神仙伴侣般的生涯里,我们彼此像发掘了一座金矿,每天都有新的惊喜与感受。
终于,在一次缠绵之后,她偎在我的怀抱里,娇柔地说她爱上我了。那一刻,财富、美女、宝马、朋友都烟消云散,天地间只有我和她。
但她不让我放《渔舟唱晚》。一天我试探着放了,她冲过来,关掉音响,怒视我。看来纵使我们两情相悦,也抹不去她心中那个男人的影子。
不知是谁说过,男女间的爱情只能维持三年,三年后,这份爱会转换成亲情,或是淡而化之,像白开水般索然无味。
我输给了“渔舟男”
2008年12月30日是我和王依妮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她没有回来,对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我的心,沉到了底。
迎着初冬的凄风苦雨,我开着宝马无声无息地潜入她曾经住过的小巷,抬眼一看,她的窗子果然亮着灯光。轻轻地上楼,走进租在她对面的套间里,我庆幸着这房一直没退,掀开窗帘,男人的影子映在窗帘上,一如三年前高大挺拔。灯光下,他们拥在一起,像藤缠着树。灯熄了,熟悉的曲调响了起来,暗夜里,一派安乐祥和的太湖渔家风光流淌出来,而我,却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们离婚了,是我提出来的,只说烦她了。她跪在我面前,说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我还是硬着心肠把她拽到了车里,一溜烟开到了街道办事处。见惯了痛哭流涕的场面,办事员查看了我们的资料,在离婚证书上盖了章,我和她的婚姻就完结了。
坐在130平方米的大客厅里,我想起了南方的话:“爱上她,你会变成一棵绿树,从头绿到脚。”依妮在做什么呢?一定在和“渔舟男”荒唐吧,其实,也不能怪她,两年前我就开始不行了,她能熬到现在算对得起我。
离婚后,我和依妮仍然是很好的朋友,经常见面。她明显地枯萎了,莫非“渔舟男”不能带给她欢娱?好在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他,为了弥补她两年的守身如玉,我付了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足够她后半生的生活。
离开依妮后,我的性功能居然渐渐地恢复了,一天早上,萎顿了两年多的器官昂首挺立,这是我花了数不清的金钱与时间都没能得到的效果。我百感交集,或许上天安排,我与她的缘分只有三年。
2009年新年,我在酒吧里狂欢,回家时已是大半夜了,刚到小区门口,我就看到家里灯火通明,打开门,融融的暖气夹杂着重金属摇滚,扑面而来。依妮盘腿坐在面向大门的沙发上,见我进门,她站了起来,还没回过神来,她脱下了身上雪青色的丝绸浴袍,赤身裸体地立在面前。
她开始跳舞,跳的是我初见她时的那段斗牛舞,没有男人的配合,她显得更自由洒脱,她的玉骨雪肌在空中泼洒着水墨山河,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仙女。音乐敲击着房间里的空气,敲击着我身体所能接触到的物体,我的肉体被强悍的鼓点撞击,一拍一拍被撞上天空,穿越电闪雷鸣的云层,飞升到另一个没有边际的时空。
最后的鼓点中,依妮双膝前跪,向我滑冲过来,匍匐在我身前,直到万籁俱静,时间凝固。
我从沙发滑向地板,伸手把她紧紧抱住。
我的爱情故事,似乎可以向灿烂辉煌的结局奔去,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那一夜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依妮。春天快完时,南方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一改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油滑腔调,急匆匆地说:“快去机场,依妮要去巴黎了。”“去巴黎?她去巴黎做什么?”我问道。“一个现代舞学校邀请她去授课,有可能的话,她会在那里定居,不再回来了,今天中午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摔了听筒,开车向飞机场赶去。
结满了相思豆的绿树
当我赶到机场时,依妮已经飞走了,她托南方带给我一封信,说元旦一夜是送给我的新年礼物,无论天涯海角,她会永远珍藏在心底。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完信,我突然想起一直呆立在身旁的南方,在我的印象里,他同依妮是从来不曾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因为……”下了极大的决心,南方说道:“我是她的旧相好。”“‘渔舟男’就是你么?”我恍然大悟,南方没听清我的话,继续说道:“认识她在你之前,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我瞧不起依妮这样的舞女,所以,当你说要追她时,我也没挑明。我玩腻后抛弃了她,你们结了婚,我还暗暗取笑你捡我的破烂。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依妮,不能没有她。你不在家时,我去找过她,可她不愿见我,于是,每次请你到我家吃饭,我就吩咐保姆在给你的汤水里加阳痿药,我是学医的,这种事对我来说容易得很。两年后,我约依妮去了我们曾经的小屋,可她拒绝了我,她说她不能背叛你……”
南方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扑了上去,照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挥了一拳,我们扭打在一起,直到保安来把我们分开。
在电子邮箱里,我把南方陷害我的事告诉了依妮,希望她能原谅我,只要她愿意再接纳我,我将连夜飞往巴黎,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炎热的夏天已经来到了,依妮还是杳无音讯,或许她已经找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不愿再与我和南方这样的无耻男人纠缠。
对依妮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来得更加深切与刻骨,我想南方说得对,爱上依妮的男人,的确会变成一棵绿树,但最后,这棵树会长满红红的相思豆。■
(责编 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