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谁可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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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春分
  初见尹安生,始知一见钟情不是传说。
  他并非帅得惊人,不过眉峰间裹一抹葳蕤,轻描淡写的一瞥,仿若春柳,款款摆摆地扎进心间。
  若言便愣一愣。再望他,尹安生已转向别处,暖阳下留一抹颀长的背影,拓在眼眶。
  蓦然想去拥抱他。这个目光散淡的男生。
  2008年春分。不期然的遇见。
  以蓝天为景,白云为铺,桃花为证,烟波为界。卷帙浩繁的春,层层叠叠漫进眼内,幻舞成蝶。
  后来若言伫在船头,听人唤他:安生。她看见他挑开蓝布帘子走出,手掌是未洗尽的油腻,他从身边擦肩走过时,她在心底计算他们之间的距离:二十厘米,或者更多。
  低头,一江春水静默东流。若言能看见倒影里的自己,眼若星辰。
  原来他叫尹安生。
  她是随父亲来这渔排赴宴,满目金杯玉盏,阵阵堂堂笑声。可他端茶时竟拧一拧眉,礼貌微笑中搀着些微嫌恶。
  若言暗忖:十几岁孩子,竟也圆滑,只是世故里锁着清浅惆怅。让人不禁想揣度清楚。
  尹安生退出船舱,这次站在若言身旁。俩人都不言语,望江对岸青山如黛,阳光流泻水面上,银光闪耀。
  若言穿一条嫩绿色及膝裙,披肩发,夹一枚粉色糖果型发扣,似新抽的清新柳芽。
  尹安生忽然说:“镇中算是好学校。”
  她有些疑惑,睁着询问的大眼睛,尹安生却笑了笑,径直走开了。
  一瞬间,真能义无返顾地欢喜上谁。
  
  2008谷雨
  再见尹安生,是一个月后。
  那顿饭局过后若言曾去过两趟渔排。只是想见他,没想过真见面了会说些什么。结果尹安生不在。
  他们告诉若言:那男孩子只是来帮忙的。她轻声道谢,莫名地赤红了脸,像被窥见了秘密,逃跑得匆匆忙忙。
  偶尔听雨声潺潺,扣击于心,看那幕雨帘朦胧,墙角数枝栀子白得耀眼。笔下游走尹安生三个大字,凝视,失神。
  《天若有情》里有句台词: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就是爱情,它走的时候,你一定知道;它来的时候,毫无预兆。当发现时,已深深爱上。
  若言读到,感觉微凉。春寒料峭,她想他们,终归只是陌路。
  然而尹安生还是到来了,时隔一月,他站在学校操场,他说:嘿,你好。
  她摒住砰砰雀跃的心,微笑:你好,我是沈若言。
  后来尹安生告诉若言,到渔排是去帮亲戚的,渔排生意好,一到周末就座无虚席,他顿了顿,注视她:那天你与众不同。
  算不算赞美?五月的风,长着细小的触须,一下一下慢慢捋着心尖。
  沈若言就笑了。
  
  2008立夏
  2008年立夏,刘妍的手搭在尹安生的肩膀,笑嘻嘻地告诉沈若言:“就是他。”
  若言的心悠悠落下,半眯着眼睛仰望天,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见面不如闻名。
  刘妍这般大大咧咧,她竟以为这是他们头一次见面。
  那天体育课练习千米长跑,一向躲开的沈若言居然一开始冲在最前面,她看见尹安生远远立于终点线冲她招手,后来则变成了全体同学们的招手。脚下的路忽长忽短忽远忽近,自己一圈一圈像骡子那样跑。等沈若言最后抵达白色终点时,尹安生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微笑注视她。她按住起伏不定的胸腔,听见尹安生的称许:
  “沈若言,你不输于任何人。”
  她记得,是尹安生每天晚自习下课后陪她一起跑,操场上那么大灰尘,沾满了他的白球鞋。他说沈若言,你要记住,你不输给任何人。
  只限于跑步吗?尹安生?如果沈若言和刘妍喜欢上同一个男生,是不是她也不输给任何人?
  刘妍牵过沈若言的手:“安生,这就是我时常和你聊到的好朋友若言。”
  刘妍真天真。她自然不会想到,校外少年尹安生每周末都会在渔排最后一拨客人离开后,急匆匆地赶来学校,只为见她的好朋友沈若言。
  
  2008芒种
  热闹三人行,孤单一个人。
  沈若言恨透自己的矛盾。明明是不想再搀和进尹安生的生活的,偏偏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
  他和刘妍。
  若言在他们身旁,装作漫不经心地掠过他的面目,然后在心底暗暗叹气。
  刘妍如此喜欢尹安生。在他面前,她像小鹿一样蹦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尹安生就安静地倾听,偶尔微笑。
  在自己面前,却是她静默,他言辞颇多的。
  沈若言恍惚回想起那天,当尹安生从看台上跳下,小跑到她跟前时,他整个人都装在夕阳浅粉的光晕里,美好得不像话。
  原来大部分美好,都是只能藏于书本的童话。
  刘妍为若言订了一个小包厢,特制的巧克力生日蛋糕,有点甜腻。尹安生则送给她一尾甩着金黄色大尾巴的鱼,眼泡鼓鼓的,在玻璃缸里游来游去自得其乐。
  他说:生日快乐。
  若言盯着礼物,这尾鱼表示什么?是不是暗示她就跟这条傻瓜鱼一样,只知道沉浸在自己假想的世界里?她不敢看他,怕自己眼中写满绝望。
  眼泪叭叭地掉在腮帮子上了。刘妍跳过来搂住她:感动了吧,小样。
  刘妍的歌声悦耳,当唱到“我没有失望,有希望当然最好;路旁梦境闪亮 离开可有妄想”,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尹安生没再来学校。晚间,若言独自沿着跑道慢跑,慢慢就蹲在地上,任眼泪跌在扬起的尘烟中消逝不见。
  总会好的。只当从来不曾相遇。
  
  2008夏至
  终于有天,当着尹安生的面,刘妍提到了左铭。
  沈若言第二天就挽着左铭的臂出现。像左铭这样英俊高大的男人,是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
  他倾心沈若言,已非一朝一夕之事。
  还很小,那时候左铭亦只是个大男生,就懂得保护若言,不让她受欺侮。他曾刮着她的鼻尖说:“小女孩,我等你长大。”
  至今,左铭依旧孤身,他甚至为她放弃了出国开拓市场的机会。偶尔沈若言开玩笑:“什么时候领大嫂回来?”左铭望她大乐:“未来大嫂还没长大。”
  若言不会不懂。只是像长辈们常说的口头禅:“强扭的瓜不甜。”她跟左铭之间,估计不会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卑鄙又伟大。利用左铭悄悄观察尹安生的表情,倘若读出一丝讯号,她都愿意开敞心扉,告诉刘妍她一样喜欢尹安生。尹安生的指节活泼突起,握左铭的掌轻摇。沈若言听见心里膨胀的气球扎破的声响,看流泄遍地的阳光金灿灿晃得人眼疼。
  惟有成全。
  左铭请大家吃甜点,然后聚会散场。左铭送若言回家,一路缄默着,临别一霎,他忽然回头盯住她:
  “喜欢他,为什么不争取?只因为刘妍是你的好朋友?”
  聪睿如左铭,有天会明白,放手也是爱的另一种姿态,虔诚而匍匐的低姿态。
  
  2008大暑
  暑期闷热悠长。刘妍拖沈若言逛街,穿街过巷漫无目的,若言的汗滴顺着脸颊奔流进嘴里,盐津津的味道。
  婚纱照相馆前,刘妍终于抛开若言,捧住脸嘤嘤地哭。两个女孩子,面对着诺大的玻璃窗,哭得稀哩哗啦惊天动地。随后,沈若言在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尹安生。
  一瞬。他像是要走过来,却转眼不见。
  “安生对我说不喜欢。他喜欢上其他女生。一个纯净美好的女生。”刘妍忽然止住哭泣,看沈若言,“像你这样的女生。”
  “不会是我。”她想,他是无动于衷的。哪怕眼见她那样亲热地依偎在左铭的怀里,尹安生还是一脸淡定。
  像看普通朋友。
  那么,尹安生,你为什么要辜负刘妍?
  
  2008处暑
  如果风长耳朵,尹安生。如果风听得到,就接受你。
  校园内湖边,沈若言凝视尹安生:他说有些事情,始终需要有交待。
  是刘妍父亲救起尹安生的。彼时,安生的母亲刚刚躺进太平间不久,而他的父亲,则在仰望法院里庄严的国徽,接受审讯。
  尹安生在河流中扑腾。头颅随浪花浮沉,呛了不少的水。刘妍父亲一猛子扎下去将他捞起。
  九姓渔民的水性,不是一般地好。
  自此,尹安生在刘妍舅舅家的渔排帮忙。转眼经年。
  刘妍喜欢他,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他。病床上那个蓝白格子服的小少年,眉眼间一抹防备,冷冷然的模样。
  她以为,厮磨的时光便是水流,能将他身上的倔气一点点冲刷干净。然后,可以欢天喜地地畅想将来。
  尹安生送给沈若言的金鱼,刘妍一早就缠着他买,他却摇头:
  “得到这礼物的女生,我想她看见它就如见我,希望她过得优哉游哉的,没有烦恼。”
  所以一早,刘妍就知道属于若言的秘密。
  所以一早,她就要左铭早早曝光,好让尹安生死心。
  所以一早,她就能瞅出尹安生的目光,永远是盘旋在她身旁的沈若言面庞的。
  “好的,尹安生,谢谢你的坦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是我的故事也写在这里,原谅我不能说清楚。”
  沈若言说完折身便走。星光灿烂,她不想见他失望的脸。
  再见了,尹安生。
  假如不曾有过故事,尹安生,我会在群星见证下毫不犹豫地扑进你的怀里,什么也不畏惧。
  
  2009秋分
  天有点冷。
  沈若言坚持下课后慢跑,她还是长跑的最后一名,却再也不会当逃兵了。
  想起你时微微笑。
  很多事情铺陈开来,竟是一地鸡毛。原来左铭并没有侵犯自己,那天傍晚,若言接到刘妍的短信,甜腻如巧克力,她说若言过几天我就跟安生去香港你想要些什么礼物?
  沈若言喝很多酒,左铭陪着。后来不知是谁先醉的,总之醒来,自己赤身裸体躺在酒店的床上,门外却站着刚刚买来早点的左铭。
  若言把早点砸在左铭脸上,唇齿间迸出一个字:“滚!”
  她不愿给他解释机会。害怕他像往常一样宠溺地揉她的发,轻声说对不起。
  其实左铭没有对不起她。是她亏欠了他一段蓬勃时光,令他的守候,像海岸线那么绵长。
  他也没有侵犯她。他不过在她呕吐得天旋地转时将她扶上了床,用热水毛巾敷她的脸,再唤来她最好的朋友刘妍,交待她要好好照顾沈若言。
  不过来得不巧。偏偏在送早点的同时,撞见沈若言的歇斯底里。
  如此。
  却彻底断了她和尹安生的联系。
  
  2009霜降
  沈若言找不到尹安生了。
  渔排,书店,市场,能想到的地方全都去过。可是尹安生就像一阵轻飘飘踮起脚尖走路的风,隐匿得无影无踪。
  若言站在秋天的雾气里,任薄荷凉的雾气缓缓挂在眼帘。
  尹安生,原谅我没说完整的故事。原谅我在你跟刘妍之间选择后者。原谅我的懦弱。
  其实你的故事,我听过。在你陈述前一晚,刘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向她发了毒誓,我说我若也“忘恩负义”,我就会再一次被洪涛卷走,永不能回来。
  那一年,九姓渔民的刘家救起的,又岂只一个尹安生?
  刘妍舅舅同样从湍流中捞起了沈若言,不同的是,她有疼爱自己的家人,尹安生却无处安生。
  若言被母亲抱送急救车时,尹安生的双臂,正扑腾挣扎着。
  若能找到他,沈若言还要对尹安生说:从此,我和刘家不拖不欠。
  
  2008小雪
  2008年总共落过多少场雪,沈若言记不清晰。印象里08年的冬天格外寒冽。每片雪花都如凛光闪闪的刀锋刮过脸庞。
  左铭走了。
  父亲带来消息。父亲意味深长地望着若言:“你还记恨他吗?”
  沈若言打开门,看见了在雪地中央蹒跚行走的刘妍。大红色的围巾像一条环绕她的血的印迹。
  她们站在雪地上。雪纷纷扬扬地飘着,彼此都不说话。之后刘妍向前踏了一步:
  “对不起。若言,我不该这么自私。”
  终于,弄明白了“失身”的真相,不过是刘妍开的弥天玩笑。她说沈若言你知道吗?尹安生说喜欢你。我嫉妒。我让你误会左铭,都是因为我嫉妒。
  刘妍停顿,掀起眼看她:“我现在明白自己做错,是不是太晚了?”
  有一种爱情,是经得起等待而无法承受伤害的。
  左铭终于服从公司的安排,去了大洋彼岸。临走前他寄来最后一份圣诞礼物,圣诞礼物是一只肥墩墩的熊,眉开眼笑的样子。左铭在贺卡上署名是:永远站在暗处,而怀有光明的男人。
  她想起有一天,左铭就站在暮色四合的家门口,他说若言,如果我离开能让你快乐的话,我乐意去做。
  沈若言就感觉有泪盘在眼眶,想哭却哭不出来。怔怔地钉在雪地,指尖冰凉。
  最后她对刘妍说:你走吧,我安静一下。从此我们不再相欠。
  
  2010大暑
  有些人事,并不会随时间流淌而磨灭了影子。相反,它会像河滩边的泥沙一样,随每次潮汐涌动而越垒越高。
  就像刘妍,就像左铭,就像——尹安生。
  沈若言疯狂地寻找尹安生,整整两年。从小镇到城市,从高中到大学。左妍临去美国前紧抓着她的手,说:
  “若言,为了我,为了你自己,请一定要找到他。”
  茫茫人海,沈若言并不确定真的能找得到。她只是安静地,低眉顺眼地看日子平缓流过,觉得总有一天,一抬眼能看见他,那个目光散淡的男子。
  2010年七月,当熏暖的风拂过浓墨色的柳梢枝,若言忽然于报章中看见一篇文字:
  那一年,生活遭遇晴天霹雳。吴江南的父亲被批捕了。吴江南的母亲接受不了打击喝下了整瓶农药。吴江南没有家了。
  吴江南非常痛恨那个将父亲抓捕的检察官,他决心好好教训一下他。可是,自己这么小,怎么教训呢?
  吴江南就偷偷跟在检察官女儿的身后,趁她在河边纳凉的空隙,推了她一把。
  女孩子扑通一声跌入水里。她手臂乱挥,看得出不会游水。吴江南骤然害怕了。他也跳进河里,想去抓女孩的手。谁想一个急流,把他冲了个四脚朝天。
  吴江南没有救到女孩。救起女孩的另有其人。
  后来吴江南知晓,小女孩由于这次意外,一条腿竟然摔折了。
  若言合上报页。泪流满面。
  她就是那个女孩。落水后腿上留下残疾。所以才会逃避体育课的长跑项目,才会拥有莫名的自卑。
  在满溢着含笑花的香气中,夏夜正缓缓拢合了翅膀,透出像蝉翼一样透明的光泽。
  尹安生,不会回来了。
  那一程青春里的悬念人生,终将成为绝唱。文字编辑/左家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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