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润岳麓(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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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麓山是一座文化底藴深厚的名山,被称为“人为名山”,其中麓山寺、岳麓书院和黄兴、蔡锷烈士墓早就闻名遐迩,倍受后人仰慕。
  阳春三月,我和家人一起游览了岳麓山。
  那天我们原本打算步行上山,但当我们刚到岳麓山脚下的时候,天空下起了丝丝疏雨,我们只好改为坐缆车上山,因是周末,游客又多,每次的缆车皆是满满当当,我们好不容易才搭上一辆缆车,随着盘山路绕到了山顶。说来也巧,到了山顶,天空晴朗起来,整个山林像被刚刚洗刷过一样,古树青翠欲滴,雨水像晶莹的露珠滚满了山花野草。我们兴奋起来,立在山顶,纵观岳麓山下众小群山,远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夏,真乃“极目楚天舒”!
  我们早就想瞻仰革命先驱黄兴和蔡锷将军两位烈士的陵墓,于是我们沿着路标从山顶走下来,按照我们所在的位置及路线顺序,我们决定先去蔡锷将军之墓,然后再去瞻仰黄兴的陵墓。当我们步行一段路程之后,发现前面有了岔道,因为有一条路是从左侧下山,路很窄,坡很陡,而右边的那一条路较宽,可以通车。正当我们停在那里不知所从的时候,前方路边立着一位芳龄妙女,她满面春风向我们翩跹而至,像是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主动给我们指了路,并邀请我们去蔡锷将军墓回来的路上去她茶吧坐坐,我们满口应允,因我们的手机快没电了,想趁喝茶的间隙为手机加电。
  在返回的路途中,我们来到了少女的问麓茶吧。问麓茶吧倚在路边,路过的人仅仅只能看到临路正面的三间平方,里面的货架上陈列着谷中茗茶,茶吧左右两侧各有一条石级长廊,长廊顺着山势往下延伸,一直通到茶吧最下一层的走廊,因为这座茶吧依山坡形状而修建,走势向下,共有三层,第二层是生活间。每层之间坡度较高,因此,除了两侧的走廊之外,每层建筑之间各有一条斜势的围栏石级,便于上下层的互动和联系。我们从右侧的走廊下到了最低层,这一层房子的前面是宽宽的一个水泥平台,平台全用栅栏围着,依栏摆有几张茶桌,茶桌是方形的,每张桌子旁边撑着一把遮阳伞,那天没有太阳,我们一到,那遮阳伞就被收了起来。我们在靠边的那张茶桌边坐下,因为坐在那张茶桌边,我们可近距离观赏绿林草木在微风拂过时的低吟浅唱。
  刚落座,招呼我们进茶吧的那位美女身着白色衣裙,姗姗而来,她盈盈地笑着,衣裙随风而飘动,就像空中飘来的一朵云,降落在我们的身边。她拿来一份茶单,身子稍稍前驱,像是给我们一个微微的鞠躬。
  “请问您需要什么茶?”她彬彬有礼,笑容可掬。
  这一侍茶之礼使我不禁想起了日本女人在茶道中跪地的礼节,虽然她不是跪地侍茶于客人,但她秀外慧中,在她面前,那跪地的礼节就逊色多了。
  她给我们沏了一壶金俊眉,轻轻地对我们说了一句:
  “请慢用,有事叫我”,说完飘然而去。
  问麓茶吧座落在麓山之中,山中古木参天,有松树,丛树,柏树和其它适应南方生长的树木,其中夹杂着盛开的桃花。山林中清脆悦耳的几声鸟鸣,山涧中叮咚的泉水,使得这沉寂的岳麓山更显秀色灵气。浓浓的茶香味从壶中溢出来,我们品着清茶,听着悠扬的音乐,闻着清风送来的阵阵花香,吸着大自然送来的养身仙气,感觉到自己已经置身于仙境之中了。我们鸟瞰山下,碧碧的湘江,橘子洲头一并尽收眼底,不知是谁题一对联书写在门廊上:岳色到樽前,江声来足底。
  禁不住秀色的诱惑,离开茶座,想浏览这山林景色,待我刚迈出几步,侍茶美女含笑走来,她告诉我隔壁还有几棵樱花树,樱花美极了。顺着她的指引,我看到了盛开的樱花,远远望去,像一团团的雪球点缀枝头。来到花丛中,只见樱花花瓣由五片组成,向里带着粉红色,花瓣衬托着金色的花蕊,如上天的云锦。动风了,樱花的花瓣儿如飞飞扬扬的雪花落在我的肩头,轻轻滑过我的指尖,不由我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一首古诗自内心浮漾:
  昨日雪如花
  今日花如雪
  山樱如美人
  红颜易消歇
  茶壶里又添了新茶。
  侍茶美女不知何时立于我背后,我慢慢扭过头,她笑靥如花。回到茶座,杯中似落满片片樱花,我想起那些英烈们,他们不就像樱花一样纯洁、高尚和伟大吗!
  离开的时候,一首外国民歌从问麓茶吧舒缓响起:
  樱花,生命中最美丽的海
  一簇簇的歌声
  一朵朵的期待
  花开时要来
  花落时也要来
  因为开始动人
  结局更可爱
  白沙古井越千秋
  无锡锡山山无锡
  平湖湖水水平湖
  常德德山山有德
  长沙沙水水无沙
  早就听说过这段歌谣。前几年去长沙天心阁时,友人建议我去看看白沙古井,但因当时诸事缠身,未能如愿。
  白沙古井位于长沙城南的回龙山下西侧,前仰天心阁,后依賀龙體育馆。泉水从井底汨汨流出,清澈透明,甘甜可口,四季不断。自明、清以来,长沙人就世世代代饮用此水,更有不少穷苦人家汲水于此,担卖全城,以此为生。据考证,白沙古井建于春秋战国时期,清乾隆年间,进士旷敏本、优贡张九思写下了脍炙人口的《白沙井记》《白沙泉记》诗文,称其泉流而不溢,挹而不匮。清香甘美,夏凉而冬暖。煮为茗,芳洁不变;为酒,不酢不滓,浆者不腐,为药齐,不变其气味。凡饮过白沙古井之水的游客皆说,白沙古井可与济南趵突泉、无锡惠山泉、贵阳漏突泉媲美。
  今年暑假,我和家人在长沙的烨煌酒店呆了近十个日子,白天徐了跑医院之外,其余的时间就蜷缩在空调房中。先生有晚饭后出去散步的习惯,那天,他带回来一大瓶矿泉水,他告诉我,是特意从长沙白沙古井舀来的。
  看到我家先生从白沙井取来的清泉水,我的心中重又燃烧起去白沙古井的欲望。那日,落日的余晖已从树梢上溜走,黄昏的帷幕渐渐地盖下来,怀揣着对白沙古井的好奇,我来到了回龙山,长长的石级路将我从回龙山顶引领到山的脚下,这里是白沙井公园。公园竹林幽径,古树蔽天,有碑林长廊。面向街道的公园大门是四柱三洞牌坊式的建筑,旁边两柱分别刻着:高阁仰天心,贲临瀛海三千客。古城寻地脉,细品长沙第一泉。横联是:白沙古井。   白沙古井在白沙井公园之内,井的四周都有高高的石栏围着,背靠山坡的石栏上刻有白沙古井四个大字。现有四眼泉水一字形排列,间距约三米左右,井台由花岗岩石铺成,旁边有一条导水沟,为了方便居民取水,两边的石栏都有通向古井的石级通道。
  站在石栏高处,俯瞰古井,脑里即浮现出古人取水的情景:人肩二桶,手一瓢以待,以至之先后为次。先者两人对坐,迭举瓢,俯仰若献醻。汲满,以次进就,举瓢如初,竟日暮不一息,无哗者。”然而,就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人们不也照样如此取水吗。我看到成群结队的市民,虽不是肩挑二桶,但他们提着装纯净水的空桶,自发地排着队伍走下通道,在井边二人对舀,装满,将水桶装进推车,走了。后来者继而取之,又走了,整个过程如此循环。取水者不分长老年幼,有爷孙二人,有父子兄弟,在暮色中,他们静悄悄地来,然后又静悄悄地离去,一切井然有序,无一哗者。
  公园里有曼妙琴声翩跹而至,伴着夜色的朦胧,婉转悠扬。古树下有老人们在乘凉,他们听着音乐,摇着蒲扇,悠闲自得。公园里的几盏路灯洒下了柔和的灯光,灯光透过树叶的缝,落在地面上,拼凑出一副副美丽的图案。凉风习习,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而又沁人心脾,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注视着在灯光下取水人的移动身影,久久不愿离去。
  长沙白沙古井的由来有诸多传说,《白沙泉记》其中有云:“闻长老说,泉随山脉来,甚远。今长沙山至江西之袁州迤逦北奔,至此入城,盖术家有谓之荫龙泉者。”
  民间也相传着另一个故事,传说很久以前,这里只有一口水塘,一条黑龙常在水塘里翻滚,至使人们不能饮用此水。一天清晨,一位老农发现一只丹顶鹤倒在水塘边,双眼紧闭,善良的老农将丹顶鹤带回家,经过老农的细心照料和精心医治,丹顶鹤康复了。事隔几天,一位叫作白沙的姑娘美貌如花,她在附近开了一家面馆,不怀好意的黑龙变成一美男子来到面馆,当他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时,白沙姑娘拿起弹子在面碗前一晃,面条变成了铁链,绞住了黑龙的肠胃,黑龙现了原形,拼命挣扎,霎时间,人们看见一只耀眼的丹顶鹤腾空而起,接着一座山压在了正在挣扎的龙身,白鹤喝令黑龙不断地吐出清水。后来,这座山的脚下有了一口水井,泉水汨汨流出,润泽着这一方子民。
  白沙古井,也曾一度被官方控制,有资料云自清末以来,官绅恶霸垄断了白沙古井,清光绪年间,善化知县在井后立牌,将白沙井划为官井、民井,并订立用水章程。一九五零年,长沙市人民政府拨款维修古井,建立石栏,铺砌地面,白沙古井回到了人民手中。
  是夜,我辗转无眠,思索着从山崖沙石间喷出的清泉水真的是“频舀而不虞其竭,即或久舀而不见其溢”吗?天微亮,我再次来到回龙山上,伴着鸟的鸣声,快步下山。公园里还是来来往往取水的人,他们点头笑而会之,恭谦礼让,取水如旧。一位来自怀化的人告诉我,他来长沙工作八年了,八年来,他饮用的都是白沙古井的清泉水。站在我旁边的一位操着长沙口音的老人说,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随父母来白沙井取水,以后的他,也是朝朝暮暮,年年岁岁,取水从未间断过……
  我很好奇,站在石栏边,紧紧地盯着那四眼泉水,我惊奇地发现,无论多少人舀之,井水不竭,停舀,也不见井水溢出来,多神奇的古井啊。我情不自禁地走下通道,站在泉水边,此时,我真想提着空桶,拿着瓢,在井水边与人对舀,不哗。
  回眸山下,白沙井公园沐浴在晨曦中,“白沙古井”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山坡上一棵棵古樟树苍劲挺拔,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浓绿如云。
  林中有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徐徐走来,口中抑扬顿挫道:水位深不盈尺,信尔守恒,夏不盈升,冬无虚涸,取之不尽。
  萦绕在心域的那根红头绳
  一日,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候诊,因为轮到我们还有几十个号头,固只好静候。这时,一位老太太朝我走来,我挪动了一下位子,让她在我旁边坐下。老人没有说话,只顾翻阅病历本。我细细地打量,老太太许是到了古稀之年,着一件带花衬衫,头发剪得很短,短到齐耳根,她用一个黑色的小夹子夹住了刘海,那根二尺多长的红头绳在她的那束头发上绕了两圈,还打了一个似小花的结子。
  “啊,红头绳,老人的头上扎着红头绳。”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于红头绳,我甚是喜欢。小时候,用红头绳扎头发对我们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和其她小伙伴一样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我们的小羊角辫儿总缠一根还长着绿叶的细细的青藤,有时也把紫云英开的花瓣别在头发上,奶奶见了我总是哭笑不得,她常常打趣地说:都装成小妖精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有时候,我悄悄地把母亲装针线碎布条儿的陪嫁篮翻出来,在篮子里寻找扎头发的碎布条儿,可每次都令我失望,篮子里除了几块旧布以外,再也找不出一条比较新的布条儿了。
  我家旁边住着一位裁缝,每当我经过他家门口时,总要在那里停留一会儿,看到裁缝师傅用剪刀“咔擦咔擦”地剪裁新布的时候,我更是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当我看到剪裁下来的多余的带花的布条儿时,我的心里痒痒的,眼睛亮亮的,我多么希望那布条在落下来的那一刻掉到我的手中,然后我把它扎在我的头发上。
  裁缝家有两个女儿,姐姐的名子叫金花,年龄和我们接近,妹妹的名字叫银花,我们常在一起玩耍。
  “花,给我一根新布条儿吧,我跟你作伴玩喔。”不知谁在跟大姐姐做交易。
  “花,也给我一条,今后我家里如果有好吃的,我一定先给你。”我们几个小伙伴把金花拉到一边央求着说。
  “不行啊,我爸看得紧,爸说多余的布要随着做好的新衣服归还给主人,哪怕细细的布条。”
  其实,花说的这些理由我们都清楚,几尺布,做多大一件衣服,还剩多少布和多少细布条,顾客心里是清清楚楚的,每当她们取新衣服时,总要先看一看还剩多少块碎布。
  为了讨好花,砍柴时我们帮她捡柴背柴,扯猪草时我们主动把扯来的猪草分给她一部分,在玩"种棉籽“的游戏时,我们大家都让着她,花终于被我们的真情感动了。
  一天,她从家里“偷”走了一些新布条,高高兴兴地给我们每人一条,看到一寸多宽,四到五寸长的那些布条,我们大伙儿乐坏了,尽管是青色和蓝色,但毕竟是新的。可后来花挨了骂,还挨了打,我们一群小伙伴很是过意不去,从此以后,我们再不敢向花要新布条了。每当我从裁缝店路过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金花挨打的事,用新布条扎头发的梦从此泯灭了。
  那时常有货郎下乡,“咣当咣当”的拨浪鼓儿一响,货郎便远远地从田埂上走过来,径直来到我家门口,左右邻舍的妇女小孩纷纷赶来,女人们挑选针和線,孩子们看稀奇。一次,我们在货郎担里,看到了一种细细的、圆圆的塑料空心丝,我们当时都叫电丝。用电丝扎头发很时尚,因为电丝有红的、绿的、也有淡黄的,各种颜色都有,扎在头发上,比起旧布条可洋气多了。
  那天,我久守在货郎担旁边不愿离开,母亲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便用几个银毫子给我买了几尺电丝,从此,我上学的兴趣更浓了,放牛、砍柴、扯猪草的劲儿更足了,因为把电丝扎在辫子上,我觉得自己好神奇。后来,我的小伙伴们都用电丝扎着辫儿,有的头上扎着红色的、有的是黄色的、有的是粉色的,进了山,我们就像一群花蝴蝶在草丛中东出西没。
  有一年,村里放了电影《白毛女》,唱词几乎家喻户晓,我们都能唱上几句: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我爹钱少不能买
  扯了二尺红头绳
  给我扎起来——
  红头绳成了我的念想。
  那日夜间,我做了一梦:母亲不知从何方买来红头绳,比喜儿要长,我喜极而泣,对着圆镜认真地扎起来。先将辫子梳好,然后将红头绳一圈一圈绕在辫子上,红头绳越来越红,好看极了。母亲在一旁含笑视我,我也笑着。突然不知何故,红头绳一下断了,辫子也散了,再后来红头绳不翼而飞,母亲也消失不见,我悲伤欲绝,抱头恸哭。
  最后是被奶奶唤醒的,彼时,泪已湿巾。那时,用红头绳扎发对我来说就如一个幻梦,可梦而不可求。
  现在,看到老太太头上扎的红头绳,我真想自己有一对长长的辫子,辫子上扎着“二尺红头绳”,过一把瘾。但,留在我头上的那稀疏的头发,皆以悄然变白。
  呜呼,童年已逝。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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