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我踏上这里,脚步居然会变得 如此轻松,看到那些由远而近的脸庞, 倒映在河面上,他们的表情由僵硬 而变得温柔,石板也停止了腐烂, 好像已经记录下一个历史的弧线的韧度, 从天空中弯曲下来,直到我躬下腰背。 真的是这样,我曾经匍匐在这里 阅读一本书,甚至会忘记反复多次 默诵的篇章,像通往目的地的桥堍大道, 我离开这些岁月,从出现到消失, 被重复挖开,挖进许多姓氏的祠堂, 隐藏了他们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踏上这里,脚步居然会变得
如此轻松,看到那些由远而近的脸庞,
倒映在河面上,他们的表情由僵硬
而变得温柔,石板也停止了腐烂,
好像已经记录下一个历史的弧线的韧度,
从天空中弯曲下来,直到我躬下腰背。
真的是这样,我曾经匍匐在这里
阅读一本书,甚至会忘记反复多次
默诵的篇章,像通往目的地的桥堍大道,
我离开这些岁月,从出现到消失,
被重复挖开,挖进许多姓氏的祠堂,
隐藏了他们的籍贯,失去了他们的家族。
尘土在黑暗中闪着金光,一年又一年,
在我腳下,根须蜷缩在石板夹缝中
没有生日的枸杞和石榴,艳红铺满了天空,
映照他们脸庞,像那些焚书的夜晚
在河道两边人们看见了,走过了
这座桥,只坚持着低头不语,行速不变。
仅一箭之遥,运河的水闸如墓碑挺立,
水流回荡于此,像洗刷着主人生前的罪孽
限于入口的险隘,终究不会被记录为文字,
像那些消失在渡口的人们,去往更高的地方,
寻找不到他们的瓦房、寺庙和祭祀的供桌。
也看不到我已经来到桥顶,太阳泼洒而下。
整个过程仿佛是完成了一个对应,现在
我从顶部下来,像一根走出表盘的秒针,
重新制定时间的步伐,从出现到消失,
我知道,一切被停止的还会继续腐烂,
在遥远的隐秘之处,古老的残余生活
直到我离开这里,也没有重新开始。
其他文献
我是除夕那天才放的假。本想多睡会儿,可一大早被母亲的电话叫醒。我嘟嚷着说,这么早打来电话啊。母亲说,还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不管太阳站在哪里,是站地平线上,还是立在电线杆上,母亲都用这个词来表达时间。母亲叮嘱我早点回去,赶在做祭祀前到家。这是母亲打来电话的目的。末了,母亲又补充了一句,车子开得好。这也是母亲的惯用语。意思是小心开车。 我迷迷糊糊接完电话,继续躺在床上,但已经没有了睡意。 往常,
灵栖洞 水是柔的,其韧性又显出刚的本质。 建德的灵栖洞就是这样。水的穿越将这里的石灰岩溶蚀成各种形态,树木啦,屏风啦,熊猴啦,宝塔和佛像啦,犹如生活中的林林总总,碎碎屑屑;犹如小说中的你你我我,真真假假,像是山野田园里老人们一个个的传说,又像是明月星空下孩子们一个个的故事,还有佛陀对于这个世界林林总总的玄妙诠释,既真实,又虚幻,空中有实,真中有虚。 在灵栖洞,水是雕塑师,千百万年如一日。面对
我难以说清这次阅读的感受,这是一次非常偶然的邂逅,陌生得令人惊喜,却又复杂,难以理清。我说的是读了女作家赖赛飞《快手的手》等三篇散文之后的感觉。 猛一想,我也是见识过不少散文的,在我看来,散文之于文学,—如狂草之于书法。它们大致有一个共通点:看似门槛低,实则台阶高,入门易,登堂难。放眼当代散文界,玩票打诨者多,扎马坐科者少;信马由缰者众,张弛有度者寡。正如刘锡诚先生曾批评过的那样:“矫气和贫血是
我一直好奇,出生于1980年往后的这一代人当中,总有某一些人,像是受到磁场干扰的电子似的,会从商业文化的氛围中逃逸出来,醉心写起纯净、优美乃至晦涩的小说来。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磁场?思索这类无解的问题,当然先是对自己的一种逼问和审视,同时,这些人、这些作品、这种生活的选择与状态,也会以有机的部分,构成一个更大磁场。在那里,除了慰藉,还有发现与照亮。 学者张旭东的一段话,给我的印象
也许,不少和我差不多年龄的浙江女人小时候都经常听长辈说起老凤祥银楼和红帮裁缝,比如,我的外祖母就曾不止一次提到当年她出嫁时候的首饰是老凤祥的,婚礼上的旗袍也由红帮裁缝量身定制。她希望我出嫁时也能穿上红帮裁缝做的旗袍,戴上老凤祥的新款首饰,因为母亲在“文革”中成婚,一切“革命化”,给老人家留下了不小的遗憾。于是,我很小就知道老凤祥的金戒指、手镯项链,加上红帮裁缝精工细作的系列旗袍,是当年最流行的新娘
我不知道,从哪一年起,诗和远方,成为我们生活中的流行语。但,我知道,当任性的人们发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时,诗和远方,就给人带来无限憧憬,它意味着挣脱日常规矩的束缚,告别世俗生活的羁绊,走向一种理想的自由、舒展的生活,实现一种身体的自我松绑和精神的自我提升。 如果,只有远方,没有诗;如果,不是一种自觉自愿的“辞职”,不能体现多元存在状态的自我选择,而是一种被迫无奈的躲避和逃逸。走向远方,
一 郝大头在明天玩具厂看门,看门的有两个,另一个是老杨。老杨上白班,郝大头上夜班,赶上玩具厂发货时,他就跟着老杨上白班。郝大头的名字是老杨起的,老杨叫人喜欢往大里说,比如大眼、大脚、大屁股,大头的头就被老杨瞧上了。郝大头有个相好,叫大眼,大眼离过婚,常常画着两三种眼影领着大头去大众舞厅跳舞。 这天,大头跳完舞,喘着粗气,晃着细胳膊来接老杨班。 “大头,快坐!”老杨掐着大头的细胳膊,大头还没倒
更多的人将会来到这里,跻身在堤坝, 在离开之前,可以重新看到我长途奔袭到此, 像逃离死亡征收的税金,被耽误在最后时刻。 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从这里过去,在 滔滔江水之上,在喧嚣于枯枝的灰霾之中 如折断的钥匙,无法从帝国宝库的锁孔取出。 他们紧靠渡口,在灰色大院里靜止不出, 成为日光的蜕皮,每一条铅笔的划线,都具有 年历的宽度,在公元之后,按照比例去测量 逐年缩减的钱塘的距离。我的儿
哈丽娜·波斯维亚托夫斯卡(Ha-ina Poswiatowska,1935-1967),波兰女诗人,生于波兰南方小镇琴斯托霍瓦,早年即显示出诗歌天赋,但她从10岁起就不幸患上了心脏病,长期卧床或待在疗养院。1958年,她在23岁时前往美国费城进行第一次心脏手术,病情有所好转,使得她继续生活了9年。此后,她进入美国马萨诸塞州北安普顿的史密斯学院学习了3年,在完成了英语文学研究生的学业后,她拒绝了斯坦
这些伪证人,他们用另一个名义在发誓, 目击我曾經来到这里。从幼年开始 就在孤独中学会了绕道而行。无法避免害怕 瓜皮一样的碎语飞旋在河面打着水漂, 重复时间咒语一般的弧线,更好的隐藏自己, 晃动的倒影中,慈悲人来到岸边打捞这一切。 夏天已经在这里停顿,一只燕子陪伴我, 在桥洞下飞去来兮,哪里有树?哪里是家园? 啁啾声耗费了他们太多的尊严,扑棱着翅膀 每一次都充满了迟疑,就像嵌入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