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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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见过故宫的落日。夕阳下 漆黑的鸦群,高踞于 古槐们遒劲的枝丫之上 似乎是一个古老的比喻 我也曾在李家山的落日中逡巡 当我从暮色中回过神来,落日 正在动用最后一丝光线 为我屋檐下的母亲加冕 后来,我就被边地的落日俘虏 当那最后的光,越过乌云的藩篱 照射在普者黑的万亩荷塘之中 有人陳仓暗度,有人万箭穿心—— 你瞧,同一盏落日下 万物有着迥异的倒影 ——原载《核桃源》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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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见过故宫的落日。夕阳下
漆黑的鸦群,高踞于
古槐们遒劲的枝丫之上
似乎是一个古老的比喻
我也曾在李家山的落日中逡巡
当我从暮色中回过神来,落日
正在动用最后一丝光线
为我屋檐下的母亲加冕
后来,我就被边地的落日俘虏
当那最后的光,越过乌云的藩篱
照射在普者黑的万亩荷塘之中
有人陳仓暗度,有人万箭穿心——
你瞧,同一盏落日下
万物有着迥异的倒影
——原载《核桃源》2020年5期
推荐语
《落日谣》中,昏鸦栖于故宫古槐之时,能够溯回至中国古典诗意文化长河的上游;边地落日穿破乌云的藩篱之时,尚有大漠孤烟与长河落日构架的西部气象。直到落日来到李家山,为屋檐下的母亲加冕,落日已是李家山的落日,夕阳已是诗人李满强的夕阳。直到“同一盏落日下/万物有着迥异的倒影”,诗歌在古典诗意上做了现代性的弹跳,诗歌主体也挣脱母体完成了成长的仪式。在词语的尽头,诗歌也获得了开放性的出路。叹惋与通达并行;意趣与理趣同在,诗美与诗思共生。
——推荐人:马晓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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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 父亲在花园里忙活—— 除草,翻地,搭建花架,修理管线 他清空所有的杂物 为春天腾出位置 他觉得自己也是多余的 但却有足够的耐心 偶尔停下来 跟母亲说两句话 最后,他给柿子树 澆水 仿佛一瞬间 柿子便挂满了枝头 而他并不知道 我曾想把母亲的骨灰 在柿子树的根部 安 放 ——原刊于《封面新闻—名家方阵》2020年3月11日 推荐语 《根部》是一首写
女性诗歌曾经是一个十分热门的话题,后来也被一再提起、引发广泛的讨论。我在数个场合下被问及对女性诗歌的看法。在听到了关于女性诗歌的七嘴八舌的议论后,我不禁生出疑问(套用一个很俗的句式):当我们在谈论女性诗歌的时候,究竟在谈论什么? 在我看来,对女性诗歌的“女性”的理解至少有三个层面:其一,显然是一种性别(意识),也就是突出女性和男性在性别上的差异,这是这一概念的基本内涵;其二,是女性作为一种社会身
诗是古代文学的正宗,处于中国文化文类等级的上层,小说则属稗官野史,假语村言者流,很难想象尊卑观念深入骨髓的士大夫会屈尊纡贵,将二者嫁接为诗体小说,即便是叙事诗,与浩如烟海的抒情诗相比,也是凤毛麟角。 “叙事诗”与“诗体小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两个偏正短语,叙事诗的中心词是“诗”,即有叙事性成分的诗,而诗体小说的中心词是“小说”,即以诗歌形式写的小说,它们必须遵循各自的美学规范。诗的本质是言志缘
诗和散文(本文所说的“散文”是小说、戏剧、散文等非诗文体的统称)是有文体界限的。不清楚这个界限,就不配做诗人。《清诗话》收录了吴乔的《答万季·诗问》,共有27篇精彩的答问。说到诗文区别时,有这样一段话:“二者意岂有异?唯是体制辞语不同尔。意喻之米,文喻之炊而为饭,诗喻之酿而为酒;饭不变米形,酒形质尽变;啖饮则饱,可以养生,可以尽美,为人事之正道;饮酒则醉,忧者以乐,喜者以悲,有不知其所以然者。”
这些松树,这些秋天的橡树,这些岩石, 这水域晦暗而又为风所触动—— 我像你一样,你黑色的小舟, 漂过那被凉凉的泉水所喂养的水域。 大片的水下,自孩提时代起, 我就梦见过奇异的黑色珍宝, 梦见的不是黄金,或奇石,而是真正的 馈赠,在明尼苏达苍白的湖下。 这个早晨,也漂流于黎明的风中, 我感觉到我的手,我的鞋,还有这墨 水—— 如躯体的所有部位那样,漂流于 肉体和石头之云的上空
大解的诗,我是熟悉的。从他的名作《百年之后》到《个人史》,他的诗一直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对于生活深处的挖掘,延续着对于语言的挑剔与不苟合,这对于一位已经有广泛影响力的诗人而言是难能可贵的。 读大解这组诗歌近作,不论是一段偶然的沉思,还是一次远方的出行所见,他都能在生活的体验地中找到智慧的一面,并用诗歌语言巧妙而精彩地表达出自己的认识或思想。透过句里行间的用词、断句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他对于诗歌的敬畏之
在新诗回暖的季节读到牛放的诗集《诗藏》,那感觉可以借用卞之琳的诗句表达:“屋前屋后好一片春潮。”(《无题一》) 这是诗的春潮,情的春潮,牛放的诗是其中的一朵浪花。 《诗藏》收诗作68首,分别归入“最后的净土”“最后的民族”“最后的皈依”三章。对于自己在其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藏地——以西藏为核心的藏族聚居地,牛放用这三个心灵的诗章表达了真诚的敬畏。 我感觉到了:他在追寻藏地之灵,用一颗唯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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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朦胧诗以后,汉语新诗逐渐远离了公共事件,从宏大叙事和广场抒情中退出,进入了个人私密经验的叙述和情感抒发。为集体代言变成了个人话语以后,诗歌有了深入生活细节的可能。这种转变导致诗歌从人类或者民族意识回到了个体,乃至身体,带着温度和质感,随着个人进入了公共生活。从试图驾驭生活到参与生活,人的身高和体重恢复了正常,人性显现出真实的欲望、阴影和光辉。 诗歌回到个人,由于视角和姿势发生了变化,已经从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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