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责任心太强的男人是如何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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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坤是我做警察的朋友介绍来的。
  昨天半夜,满身酒气的刘坤在大马路上,把一辆黑色别克的车门窗户砸得粉碎。路人拨打了110。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刘坤正蜷窝在那一片碎玻璃里,呜呜地痛哭。
  警察在确认了被刘坤砸坏的别克是他自己的车后,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妻子。这时刘坤的酒劲也过去了,任凭妻子又急又气地连说带骂,他始终一声不吭。朋友见刘坤精神方面没有问题,可能是心理压力所致,就把他介绍到我的工作室。
  刘坤进来的时候,手上还缠着好几处胶布,想必是被碎玻璃扎伤的。他身体明显发福,中年男人的颓丧呈现无遗,脸色灰白,写满重压之后的疲惫与虚弱。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我问刘坤。
  刘坤说,他今年47岁,和朋友合伙做红酒批发的生意。最近,他在青岛的批发门市部出了些乱子,门市部经理为了赚外快,私自弄了些假酒放在仓库里,批发给酒店,被人家举报了。工商局查封了门市,门市部经理已经被法院判了。作为法人代表,刘坤虽然被证实确实不知情,但行政处罚是肯定免不了,还得负责退赔那些买酒的餐馆的损失。缴不上罚款,工商局不给启封,门市就没法营业,给老客户供货也得断,这损失就大了。活钱变成了死钱,房租、员工工资哪一个也少不了。算下来,这次损失在二十万左右,因为缴不上罚款,这事现在就这么耗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说:“好在只是赔钱,二十万对生意人来说不能算大数目,找朋友凑凑,先把事情应付过去,把生意恢复正常,慢慢就回来了。”
  刘坤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说,事情不凑巧的是,这阵子儿子浩浩正准备出国留学,为了给他筹集70万的留学担保金,自己把家底都掏干了,还借了朋友不少钱。到现在,还差十万没着落呢。为了这事,妻子秀平天天跟他唠叨,说他窝囊,没本事。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他没敢给家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撑着。刘坤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浩浩可是我惟一的安慰了,这小子不光长得帅,一米八五的个头,人又聪明,懂事,今年考托福和GRE,分都挺高。去美国读书的申请也通过了,还拿了一个奖学金。昨天他还跟我说,到了美国,他会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学费和生活费基本上自己都能解决,不让我操心。可眼下,我得先把担保金搞定啊,不能让这个拖了孩子的后腿。”
  我问他,浩浩出国还有多长时间,能不能试试先把担保金用来缴罚款,等生意上了轨道再来筹钱?也许,打个时间差,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了。
  刘坤听了,连连摇头:“肯定不行,要是让浩浩妈知道我动用了浩浩的担保金去还账,还不得吃了我。浩浩的事决不能有一点差池。”
  可以看出,刘坤是一个很有责任感、谨小慎微的规矩人,很难想象,在半夜里醉酒砸车的人会是他。我猜他的烦恼一定不至于此。
  “除了借钱的事,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砸车?”我问他。
  “那辆车跟了我6年了,跟我亲兄弟似的,我平时有什么心事,只能说给它听。”想起惨遭自己“毒手”的爱车,刘坤长叹了一口气,“可当时,我要是不把它砸了,我就非把自己砸了不可!那天,我被劫持了。”
  刘坤说,出事的那天一大早,他接到78岁的老母亲的电话,说姐姐又和外甥为了找工作的事吵起来了,外甥闹着要离家出走呢,让刘坤过去劝劝。刘坤一听头都大了,姐夫几年前去世了,留下寡居的姐姐和外甥,姐姐看这个儿子比自己的命还金贵。今年外甥大学毕业,刘坤托一个朋友给他找了一份办公室文员的工作,活不算忙,一个月一千二百块的工资,可这小子干了不到仨月就嫌钱少撂挑子不干了。无奈,刘坤又介绍他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跟着销售主管整理一些文件。这次更狠,不到一个月,他就待不下去,口口声声说房地产公司是“黑洞”,自己不愿和奸商搅和在一起。刘坤气得不想再管他的事。可姐姐总是在他面前哭天抹地,每次哭,都要痛骂死去的姐夫:“你一走倒是清静了,留下这个讨债鬼可要了我的命啊。俺这孤儿寡母的,可去靠谁啊!”每次听到姐姐唱戏般的哭腔,刘坤的心就堵得像块石头,脊背一阵阵发冷。
  可一听到老母亲为难的叹息,刘坤的心又软了。对母亲,刘坤心里有说不出的歉疚。父亲去世早,母亲守寡多年把他们姐弟俩拉扯大,眼看母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对自己的依恋越来越厉害,刘坤就想把母亲接回家跟自己一起生活。可妻子秀平脾气大,从结婚起就跟母亲不对眼,说啥也不答应接婆婆来。无奈刘坤只好和姐姐商量,能不能让母亲和她一起住。姐姐想了想,说,不是我不让妈来住,可你也知道,我在企业工作,工资低,房子又小,条件比你差远了,就怕妈受委屈。姐姐的话让刘坤左右为难,最后,他瞒着妻子,在姐姐家楼下给母亲租了一套小居室的房子,每月再给姐姐二千块钱,让她照顾母亲的生活。可姐姐整天不知忙些什么,有时出去一整天不着家,母亲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刘坤再忙也得赶过去给母亲做饭。
  刘坤出门的时候,秀平正准备去楼下打麻将。刘坤心里烦,嘟囔了一句:你就不能干点别的,整天打这个有什么用?这下秀平不干了,冲着他嚷起来:“嫌我没用,你倒是有些出息给我看看,整天哈着腰夹着尾巴侍候你娘,低三下四地求人给你外甥找工作,你一点脾气没有,对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不是犯贱吗?有这工夫你去把儿子的保证金借来啊!整天忙成个三孙子,连这点钱都凑不起,你也配当个男人!”
  看妻子发起飙来,刘坤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下了楼。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突然觉得心脏一阵狂跳,吓得他赶紧拿出车里常备的速效救心丸吞了下去,然后坐在驾驶座上休息。不知不觉他好像睡着了。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刘坤被一阵刺痛惊醒,他恍惚了半天,才感觉到疼痛来自腰间,是匕首!我被劫持了!这一激灵,刘坤的睡意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他顿时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发麻,手脚冰凉。等意识恢复,他战兢兢地望去,才发现副驾驶座上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瘦脸男人,正冷笑着看着他。拿匕首的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正坐在自己身后的座位上!
  见刘坤醒来,年轻小伙手上的劲加了一成,低声说:“开车!”瘦脸男人也开口:“大哥,见你睡得香,我们没忍心打扰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坤手脚都在发软,努力了3次才终于挂上档位。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说……两位……要钱要车你们拿去,什么都好说!我上……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还有个没了爹的外甥……可……可都指望着我一个人养活呢!”
  “你嗦什么呀,快开车,我看你拉家带口的也不容易,哥儿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捎个脚,完事了就让你回家。好好开车吧。”瘦脸男人声音很温和。
   “是!是!”刘坤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忙不迭地点头,“两位这是要去哪儿?”
   “少废话,听指挥就行。”
  刘坤的心又狂跳了几下,“完了……完了……我还得去看我妈呢,这下,能不能活着回来看见她都不一定了,我死了谁给她做饭呢?儿子的保证金……外甥的工作……还有青岛的门市,我不见影了,就把合伙的老秦害惨了,唉,兄弟,对不住了……”
  “快开车,左转。”刘坤的胡思乱想被一阵断喝打断,他乖乖地把车开出了城市。他看了一眼时间,是正午12点半了。在幽深狭窄的乡村公路上跑了不知多久,远远地看到一个村庄的边缘处有几间低矮的土坯房。瘦脸男人让刘坤停了车,回头叮嘱年轻小伙儿:“你在这里看着,我不回来不许乱动。”
  眼看着瘦脸男人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走进了土坯房,时间仿佛静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瘦脸男人还没有回来。刘坤觉察到小伙子有些焦急,他佯装镇定地回头对小伙子挤出一个笑脸:“兄弟,你饿不?我还真饿了,早饭就没吃好,我现在特想吃我妈做的手擀面呢。”
  小伙子哼了一声,没说话。但刘坤感觉那一直顶在自己腰间的匕首一下子松了很多,这一变化虽然无声无息,但刘坤本已疲惫的求生意识一下子被唤醒了。“我一定要想办法逃走。”他想。
  接下去又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瘦脸男人还没有回来。刘坤听到年轻小伙嘴里不断发出咒骂声,分明感觉到他的焦虑不安。刘坤觉得机会来了。他对小伙子说,兄弟,这一天折腾的,没吃没喝,没拉没尿的,我现在憋不住了,你陪我下去拉个屎吧。小伙子看了刘坤一眼,低声说,快去,别想耍花样。刘坤苦笑着说,小兄弟,你看我这一堆肉,没有车我一步也跑不动,能耍什么花样?
  下了车,刘坤绕到车后,活动一下麻木的四肢。在一个排水沟前蹲了下来。这时,小伙子也下了车,走到刘坤身边不远处,一边咒骂着一边在沟边小解。刘坤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心里默默地数着:
  1.对方手里没拿匕首;
  2.车钥匙就插在车上;
  3.车门没锁!
  说时迟,那时快,他顺手抓起一把黄土,突然转身,扯开嗓子一声暴喝“啊—嘿”,同时把手上的黄土没头没脑地扬了过去。对方被迎面而来的大吼吓了一跳,震惊之余瞪大眼睛一抬头,正赶上劈头盖脸落下的黄土。
  在黄土扬出的同时,刘坤用自己将近200斤的硕大身体朝着对方不要命地撞了过去。只听“嗷”地一声,小伙子捂着眼睛跌进了排水沟。
  刘坤一骨碌爬起来,冲向自己的车。上车,关门,打火,人在紧张状态下的行动反而无比迅捷,别克车一下子蹿出去十几米,后视镜里,刘坤看到小伙子踉跄的身影……
  别克车没命地狂飙了几十公里,才在城市边上停了下来。刘坤再也没有一丝气力,他蜷缩在车里,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身体还在不听控制地抖动着……
  “这么说,你赤手空拳地从歹徒手里逃了出来。然后呢?”
  “然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晚上8点,劫后余生的刘坤刚刚把车开进熟悉的城市,电话铃声响了,是母亲颤巍巍的声音:“小坤,你今天怎么没来给我做饭啊?还有,你外甥工作的事有着落了吗?你看你姐,出去一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喔,哦, 妈,我今天有些事,你稍等啊,我这就过去。”
  “算了,我自己对付着吃过了,唉,妈知道你忙,以后,还是给我找个保姆吧……”
  母亲挂断了电话,刘坤已经怒不可遏。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天辛苦奔忙,最后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一个人受。他实在需要一个地方发泄,他恶狠狠地拨着妻子的电话。
  电话通了,是儿子的声音:“哪位?喔,爸爸,我妈她出去一天了,没带手机。你快回来了吧?”
  “哦,这样,没事了。”刘坤的愤怒没找到出口,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刘坤心里一阵酸楚,他启动了汽车却不想回家,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朝着自己存货的仓库开去。
  当刘坤踉跄着从仓库里走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车旁,电话又响起来,是姐姐尖细而愤怒的声音:“刘坤,你今天又没来给妈做饭是吧?我忙了一天回来,老太太一个人在这哭呢!也不知道你想干吗!老妈不管,外甥也不管,你干脆死了算了!”
  电话掉在了地上,刘坤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嘴里念叨着“死了算了”,顺手扯下一个广告牌上的金属条,朝着自己的别克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啪,哗啦”,车窗碎了,刘坤一下子瘫倒在玻璃堆里……
  刘坤说,现在想想那个惊悚而凄凉的日子,他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他活得太累了,太苦了。
  我告诉他,从心理学上分析,他属于典型的责任意识过剩。这种人习惯性地认为种种压力都必须面对,落下哪个没办好心里都不踏实。“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这种人没个不累的。
  刘坤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倒是说说,所有的麻烦都活生生地摆在那儿,你的几句话又能改变什么?”
  “你,”我笑了,“当麻烦无处可躲的时候,惟一能改变的是你面对麻烦的态度。我教你一招啊,其实你可以耍耍赖的。”
  “耍赖?”
  “对,当所有的麻烦活生生地摆在面前,明知躲不开又搞不定的时候,只有一种办法可取,那就是与其无休止地难为自己,不如挑出那些麻烦中比较次要的对它耍赖,时髦的说法叫‘压力管理’,其实就是别较真,给自己留点余地。”
  刘坤乐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解释‘压力管理’呢,那你再具体说说,我具体该怎么做?”
  “第一步就是万事好商量。既然做不到100,那咱搞定70行不行?死活就是它了,让别人看着办吧。比如客户的损失赔不起,用存货折算行不行?伙计的工资发不出,能不能先给一笔遣散费?担保金实在凑不足,问问儿子60万够不够?母亲那边顾不上,能不能先雇上保姆?外甥的工作今天解决不了,能不能明天?没人和你有深仇大恨,谁还能真把你往绝路上逼啊。你商量一圈下来,多少总会有人让一步,你也就有了余地。”
  刘坤点点头:“就是先装一圈孙子呗,我也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必要。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告诉自己,没有人能做好所有的事情,你要面对你的能力是有限度的。既然咱只是个普通人,就别惦记着面面俱到,那不现实!”
  刘坤苦笑:“你说的其实我很爱听,但这怎么和我以前的意识……好像完全不同?”
  “这很正常!中国人对男人的正统定位,一是顶天立地,也就是责任意识;二是有泪不轻弹,也就是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你两条全占了。当所有的压力来到你头上,你又没有人可以倾诉,这样下去,即使没有猝死或患病,你也一定会得抑郁症的。其实,我觉得,你得谢谢这两个劫匪,是他们让你的压力达到了极点,从而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这样,你才不会在日复一日的透支中“报废”掉啊!”
  “哈哈哈。这么说,我还真得谢谢他们呢。”刘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编辑 牛淑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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