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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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关于青春的故事。
  别翻篇,这个故事里没有狗血的堕胎、车祸以及三角恋什么的,它讲的是两个傻逼做朋友的故事,算了,这听起来还不如车祸好看呢。
  小学在我的人生里是天堂一样的存在,因为那会儿大家什么都不懂,就我懂。
  我懂的特别早得益于我家以前是个租碟的,各色电影对我的熏陶让我提前知晓了女性的美。周围的叔叔们喜欢租什么我就跟着看什么,于是我亲眼见证了香港三级片产业的兴盛与衰落。
  其实成熟的特別早也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举个例子来说吧。
  那会儿男生喜欢给人起外号,一般起外号厉害的人就会很受欢迎,我班一男生姓杨名伟,这人性格内向,没有任何特点,大家不知该如何给他起外号,男生们就聚在一起商讨如何为其命名。
  我一脸问号的看着大家,说:“难道还有比阳痿听起来更过分的外号吗?你们在想些什么?”
  大家:“你在说些什么?”
  我:“???”
  这时男生甲站起来说:“不如我们就叫他‘杨白劳’吧!”
  大家:“好好好!!!哈哈哈,这个真好玩!!!哈哈哈哈!!!”
  于是男生甲因为“好玩”成为了最受男生欢迎的人,而我因为“不好玩”被众男生嫌弃。
  我只好和女生玩。
  我用极短的时间学会了翻花绳跳皮筋缝布袋毽,折纸鹤叠星星做洋娃娃,一时间在女生圈混的如鱼得水,亲亲抱抱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平日里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去掀自己喜欢的小女生的裙子,然后再被她追着到处跑,好不快活。每当周围有男生欺负女生时我定会挺身而出,從而让女生们更加喜爱我。正因为这样我对于女性的审美也就一直停留在了小学阶段,让我成为了一个萝莉控至今,单身。
  就在我和女生们每天拉拉小手掀掀小裙快快乐乐的在夕阳下奔跑时,我感受到了一股黑暗势力的侵袭。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男生做着跟我同样的事,脸上却挂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应有的笑容。那笑容和我一样。
  一场老司机之间的巅峰较量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只可惜我俩同校不同班,平日里也没什么接触,所以这场秋名山之战只能往后推迟,但是这个男人,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通过多方打听得到了他的全部个人信息。一年级三班,9号,杨发才!
  我们约战在6年以后的夏天,我俩在一个操场上碰面了,当时来了1000多人,每个人都着装统一,气宇轩昂,跟我俩一样。
  来参加新生开学典礼。
  我俩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在本班女生本来就少的情况下,我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腥风血雨,然而这场赌上男人尊严的战争在一开始我军就落了下风。因为他和班花成为了同桌。
  跟班花成为同桌的他每天下课二人都在快乐的玩耍,班花也会在洗完手后把手上的水甩到他的脸上,而他居然还伸出了舌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心痛不已,却也只能怀恨在心,毕竟我对于班花的感情只能说是喜爱,而隔壁班有一哥们对于班花的喜爱程度称得上是变态。
  隔壁这变态喜欢班花10年有余,按照6岁上学来推算,这哥们从4岁就开始追求我们的班花了,抛开早熟不谈,最起码在我眼里看来这绝对是真爱。“真爱哥”每次下课都会在班级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单纯的大脑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心中的熊熊妒火让他丧失了理智,于是他找来了一群社会小青年在学校门口堵截杨发才。
  上面的这段描述是事后我和杨发才在警察局里听“真爱哥”哭着说的,期间还伴有小男生独有的抽泣声以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我着重讲讲我右手拇指和左小腿分别是怎么缝了针和骨了折的。
  开学一个月了,班花妹妹每天只和杨发才打闹嬉戏,这让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谈谈程朱理学中对于男女关系的定义,我要劝说她不要沉迷女色,堕了心智伤了钱财毁了身体,总之一句话,放着我来!你要不放,我就削你!
  于是当晚我尾随杨发才回家,走着走着发现这货回家的路竟然和我一致,苦于路上行人太多不好下手,但我不急,毕竟这条路我熟,转过下个路口周围可就没人了,就在杨发才转过路口的瞬间,我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搭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哥们,别急着回家,咱俩唠会儿!”
  我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却在看着前方,我只好随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于是我看到了我面前的10多个执杖青年,为首的就是隔壁班的“真爱哥”,嘴里叼着一根7块钱的红塔山,却摆出了一副纸醉金迷的厌世感。
  他对我说:“操你妈你让开点,老子找他有话说!”
  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对他说:“操你妈!老子跟他也有话说!”
  接下来我们双方展开了亲切友好的会谈,“真爱哥”对杨发才调戏自己真爱的行为表示遗憾,提出抗议并将坚持贯彻“老子今天非打死他”这一基本政策,我高度评价了“真爱哥”持续推动双边和平进程的举措,对于班花的归属问题我表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并同样谴责了杨发才同志借助地理位置优势过度开采班花这一破坏双边友谊的行为,希望大家不忘历史,不畏将来,今天不动手,放我俩走吧。
  但是“真爱哥”觉得来都来了不打你俩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我当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俩?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路过啊!“真爱哥”想了想觉得我话太多了,于是就把我打骨折了。
  后来的事情一气呵成,报警,抓人,通知学校,真爱哥被开除,打我的小哥被拘留,我因为骨折住了院,最后我和杨发才成为了兄弟。
  这场因为一个女人引发的战争就这样草草收了场,女神没有跟我们三个的任何一人,初一下学期就转学走了,我自始至终也没跟人家姑娘讲上一句话,估计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我这架其实是为了她打的。
  记得杨发才去医院看我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果篮,还带了三张卷子和我这段时间请假所有没写的作业,我哭着对他说水果留下,作业拿走!然后他走过来把那些作业本、卷子什么的打开给我看,他全都写完了。我觉得那会儿他再从兜里掏出个戒指我俩应该就成了。
  算上今年我俩十年了,莫名其妙的两个大男人互相掺和了对方半辈子的人生,不至天翻地覆,不差天荒地老,我俩都知道时间这东西没多少意义,我俩还差了好几个十年呢。
  愿友谊长存,愿我爱过的每个女人岁岁平安。
  ——摘自《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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