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星王祥(二十集动漫文学剧本.续完)

来源 :戏剧丛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oniter2001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续上期)
  第九集
  夏天。中午。田间
  一望无际的大片高粱穗头儿已经发红,豆地里传来蝈蝈的鸣叫声,远处的池塘里也传来青蛙的歌唱。
  王祥与来福正在忙着收割高粱。
  来福用小镢头砍倒高粱,王祥则用镶刀子钎下高粱穗头,再用细高粱杆一捆捆地捆起来。
  地头上停着牛车,大黄牛已经卸下了套,在田头地间啃食青草。
  来福:“大少爷,今年庄稼长得不错!收了高粱。再割糁子,之后就可以割豆子、种麦子了。等秋收一过,地里活少了,你就可以和二少爷一起读书了。”
  王祥感慨地:“唉,岁月蹉跎,虽说还有四年我才到弱冠年龄,但已娶妻。上学读书的事,就寄托在我二弟阿览身上了。只要他好好上学读书,有了学问,将来做了官,就可以振兴家业了……”
  来福:“话虽这么说,可也苦了大少爷了!”
  王祥:“也许,这就是命啊!孟老夫子说过,饿其体肤,苦其心志,才能树立志向,也许苦点儿可以锻炼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时,王览背着书包由地头路上斜跑过来,边跑边喊:“大哥,回家吃饭吧!”
  王祥直起身子,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笑呵呵地:“阿览,大热天的,放学了怎么不回家呢?”
  王览:“大哥,你不怕热,小弟也不怕热……我要和大哥一起回家,吃了饭再干!”
  一只蚂蚱“扑楞楞”飞起来。
  王览撂下书包就去追赶蚂蚱。蚂蚱展开翅膀一程程向前飞去。王览在后面不停地追赶……
  王祥看着,开心地笑了。
  来福边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汗水,边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像个大火球,当空直射。
  王览终于捉住了蚂蚱,说:“天晌了,好回家吃晌午饭了!”
  来福把砍高粱的小镢头别在腰里,扛起两捆高粱穗子,走到地头装在牛车上。
  王祥、王览也每人扛起一捆高粱穗头。王览有些扛不动,王祥接过,把两捆摞在一起扛在自己肩上,走向牛车。
  来福接过来装好车,反复了几次,车上便装满了一捆捆的高粱穗头儿。
  来福招招手:“大少爷、二少爷,上车吧!”
  王祥、王览兄弟两个互相看着,笑着,一起跳上了牛车。
  来福一扬鞭子:“驾!”牛车在雨后不久的田间陌路上前行。
  王祥家中。堂上
  几案上摆满了饭菜。王祥、王览、来福进门。
  朱夫人看着王览手中捏着的蚂蚱,生气地:“阿览,你不好好在学堂里念书,又去地里干农活儿了?孔夫子说。那些活儿是粗人干的!你再不听话,看我不打死你!”
  王览笑笑:“娘,你就知道打人!孩儿读了书,有了学问,将来做了官,安邦治国,不懂得稼穑之苦,怎么能够懂得老百姓的辛苦,为国为民呢。难道孔夫子不吃粮食?”
  朱夫人冷笑一声:“这些话又是你大哥教的吧?”她说着,瞅瞅晒得黝黑的王祥。
  王览:“不,不是大哥教我的,曾老师就是这样讲的。听我大哥说,先前孟老师看不起庄稼人,曾老师却尊重庄稼人呢!”
  傍晚。田间
  夕阳西照。王祥、来福在收割高粱。
  王览又背着书包来了。他见一只野兔子走出豆地,便前往追逐。追了一程,野兔又钻入豆地里,王览也追了过去……
  王祥早就发现了弟弟,他见弟弟撵兔子没撵上。捉蝈蝈也没捉住,便喊着:“阿览。过来!”
  王览跑来:“大哥,什么事?”
  王祥笑嘻嘻地从腰间摘下一个用高粱杆皮编织的精巧小笼子,里面有一只蝈蝈正在鸣叫。
  王览高兴地:“大哥。给我的?”
  王祥点点头,把小笼子给王览。
  王览高兴得一跳老高,搂住王祥的脖子:“大哥真好!有大哥疼我。阿览真幸福!”
  王祥也笑了:“阿览,等深秋了,从桑墩里能找到刚出生不久的野兔子,那才好玩儿呢!”
  王览:“大哥,今年春天你在谷地里给我逮的那只鸟儿。可真好玩儿!”
  王祥:“那鸟叫阿拉牟子,很傻。它要生蛋时,又不会垒窝,就靠近谷苗根部茂密的地上下蛋,再孵化小鸟儿。假若人们遇上了,给它就地用小树枝和杂草垒上一个窝,留上一个门,把它下的蛋放进去,它就不知深浅,进去孵化小鸟儿,你避开门悄悄从后面过去。就可以把它捂在小屋里捉住。你说它傻不傻?”
  王览听着,笑了:“这种鸟儿是够傻的了。”
  那边,来福已经把高粱穗头一捆捆全部装上了车子。
  王祥、王览走近牛车,先后跳上去。来福扬鞭驾车,顺田间陌路向家走去。
  第十集
  王祥家中。堂上
  几案上摆着饭菜。朱夫人:“阿览怎么还没回来?”
  蔡颖姬:“大概二弟还没有放学?”
  朱夫人:“往日这时候他早就放学回家了!”
  婉儿:“大概,二少爷又在帮助大少爷干活儿?”
  王览提着蝈蝈笼子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
  朱夫人:“阿览。从哪里弄的蝈蝈?”
  王览回头指指:“是大哥给我编了笼子,提了蝈蝈,送给我的。蝈蝈喜欢吃豆叶,也喜欢吃辣椒、大葱。大嫂,快找个辣椒来!”
  蔡颖姬笑着去了,不一会儿。拿回一个大辣椒交给王览:“二弟。给!”
  王览:“谢谢大嫂!”然后,把辣椒塞进了笼子。
  王祥、来福进来了。
  一家人分主、仆坐定,吃饭。
  王祥、蔡颖姬只吃素菜。
  王览看了一眼,先夹起一块猪肉放在王祥的碗里,又夹起一块猪肉放进蔡颖姬的碗里,催促着:“大哥、大嫂。吃肉!可香了……”
  王祥、蔡颖姬看着王览,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朱夫人徐徐发话:“高粱快砍完了。把高粱穗头儿都运到清泉河南面场里,由来福慢慢用碌碡打吧。场南里柰园的柰子快熟了,为了防止松鼠、鸟儿啄食,也为了防止小偷,从明天起,阿祥就把铺盖搬到柰园的草棚里居住。不要回来了。什么时候柰子熟了,赶集卖完,阿祥再回家……”
  王祥点头:“娘,孩儿记下了!”
  蔡颖姬面色一苦,欲言又止。
  来福瞪了婉儿一眼。婉儿似乎浑然不觉。
  王览放下筷子,走到朱夫人面前,双膝跪下:“娘。阿览替大哥、大嫂求情了!”
  朱夫人瞅了王览一眼,没有做声,把脸扭向一边。
  王览跪爬半步:“娘。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孩儿和大哥都是一样的儿子。你却两样对待!自从我三岁上记事起,爹就去世了,你每次都做两样饭菜,让我吃白面烙饼、饺子,还有鸡、鱼、肉、蛋;让我大哥吃穆子煎饼、高粱糊粥,就着咸菜、大蒜、大葱……你知道人家外人怎么说吗?”
  朱夫人一怔:“外人都说了些什么?”
  王览:“外人说:王祥吃王祥的,王览吃王览的,后娘就是后娘……孩儿听了这些话,脸都臊得投处搁了!幸亏大哥人好心宽,毫不在乎,照样孝顺你老人家……”
  朱夫人:“阿祥饭量大,吃得多,嗓门粗,粗细能挡,加上又干粗活儿、重活儿,消化得快,一会儿就饿了,所以,娘让他多吃些粗粮。你年小体弱,在学堂里用脑子,需要营养补充,加上你饭量小,不好好吃饭,所以,娘便做好饭给你吃呢!”
  王览不服气地:“娘,你骗人,你偏心眼儿!我知道。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婉儿暗中挑唆的……谁不知道好东西好吃!我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就疼我,大哥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疼他……”
  蔡颖姬赶快走过来:“二弟,你大哥身体壮。确实愿吃粗 粮,你上学,身体的确需要补充营养,所以娘才这样做……”
  王览执拗地:“不,不是的!大嫂你不懂,是我娘听了婉儿的话,偏心眼儿,不让我大哥上学,让他和来福一起干农活儿……幸亏我大哥经常向孟老师和曾老师请教,才没有荒废了学业……”
  婉儿生气地:“二少爷。说话可要有根据哟!自从老爷去世以后。老夫人就是一家之主,说话做事她自有主张,怎么就是我挑唆的呢?看来,婉儿白向着你了!”
  王览:“就是,就是!就是你婉儿挑唆的,娘才虐待我大哥,如今也虐待我大嫂……”
  朱夫人生气地一拍几案:“阿览,别说了,真不像话!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阿祥带上铺盖行李,到河对面南园守柰,一天三时,由来福把饭菜捎过去,夜里就睡在那里。什么时候柰子收了。到集市上卖了,阿祥就什么时候回来,夫妻相聚!”
  第二天早晨。王样家中。堂上
  几案上摆着两样饭菜:靠近窗口处的大盘子里放了两个白面饼子。两个小盘子里放着两个煮熟的鸡蛋和两块炸刀鱼。还有一碗绿豆小米粥。靠近几案南头一个用高粱杆编织的筐子里放着已经叠好的四个穆子煎饼,也有两个小盘,分别放着几棵大葱和一盘大酱,还有两碗能够照出人影儿的高粱粥。
  蔡颖姬和婉儿都站在那里等着。
  朱夫人从室内走出来,吩咐:“以后吃饭让男爷们先吃,如果女的先吃了,地里的庄稼容易长地头……”
  婉儿得意地瞅了蔡颖姬一眼。
  王祥与来福走过来,按照主仆次序分别坐在几案前。王祥摸起筷子,拿起煎饼,先喝了一口高粱粥,风趣地:“吃饭先喝粥,越喝越富有!”
  说得众人都笑了,朱夫人也笑了。
  王览背着书包走过来。婉儿巴结地:“二少爷,你的饭菜在这边——”
  蔡颖姬满脸笑容:“二兄弟,趁热快吃吧,吃了好上学去!”
  王览见王祥正吃着穆子煎饼卷大葱、抹大酱,说道:“哼,穆子煎饼两把捧,高粱糊粥照人影。一样的儿子两样对待,亏了娘想得出来!”
  朱夫人有些尴尬地:“阿览,快吃吧,凉了!”
  王览一扭头:“我不饿,你们吃吧!”说着扬长而去。
  第十一集
  早晨。王祥家中,堂上
  王览正在吃早饭。他抓起盘子里的面饼,把另一个盘子里已经扒好皮的煮鸡蛋塞进面饼里,然后抹上些大酱,香甜地吃起来。
  朱夫、蔡颖姬、婉儿都笑嘻嘻地看着。
  王览吃完了一个面饼。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小米绿豆粥。看着盘子里的另一个面饼,眼珠儿一转,伸手抓起来顺手往大酱盘子里一蘸,又从小盘子里抓起熟鸡蛋,站起来,说声:“迟到了!”一遛烟跑出大门去。
  蔡颖姬:“二弟上学抓得很紧,害怕迟到,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朱夫人欣慰地点头笑笑。
  婉儿嘴一撇:“怕是二少爷惦记着大少爷吧?”
  路边田陌
  王览出门,沿清泉河岸向前走,他过石桥,穿过花丛,过草场,在鸟儿穿梭跳跃、鼠兔出没中,一个劲儿地向前跑去……。
  靠近亲园不远处的打谷场上
  王祥正和来福一起用木叉翻晒高粱穗子。
  王览跑过来,他手里拿着抹了大酱的面饼和熟鸡蛋,边跑边喊:“大哥,大哥……”一口气跑到了近前。
  王祥、来福都停住手中的活儿。
  王览气喘嘘嘘地把面饼塞到王祥的手里:“大哥,我给你留的面饼和熟鸡蛋,面饼上抹了大酱,可香了,快吃!”
  王祥感动得眼圈儿有些红了,哽咽地:“阿览,大哥吃过饭了。”
  王览:“大哥,你吃的是穆子煎饼,哪有白面饼子夹鸡蛋好吃呢!”他说着,三下五除二扒了煮鸡蛋的皮夹到饼里,然后跷着脚塞到哥哥嘴里。
  王祥边咀嚼边感动地瞅着弟弟,王览高兴地看着王祥吃饭。
  中午。红日当空。炎热异常
  鸟雀儿停止了鸣叫,蹲在树枝儿上乘凉。鼠兔们也都藏在树荫处和水边,只有蜻蜓在空中穿梭飞舞,蝉鸣声聒噪盈耳。
  王祥戴着八角斗笠正在赶着黄牛打场,来福则用木杈不断翻着高粱穗儿。
  黄牛拉着碌碡过后。高粱穗头上的颗粒儿被压下来,红红的,煞是好看。
  传来王览的喊声:“大哥,大哥……”
  片刻,王览满头大汗地来到王祥面前,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大荷叶打开,里面包着白面饺子。王览催促着:“大哥,猪肉白面饺子,可香了!”他用手摸摸,“还热乎,快吃!”
  王祥动情地:“二弟。我和来福已经吃过饭了。”
  王览咕嘟着嘴,生气地:“哼!每次娘叫大嫂先做了孬饭叫婉儿送过来,让你们吃,然后再做好饭,等我放学回家吃。娘偏心眼儿。我偏不服气……”
  来福走过来,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兄弟两个。
  王览:“来福,你也尝尝,猪肉白面饺子,很好吃的!”说着抓起一个,跷起脚,送到来福嘴里。
  来福咀嚼着,称赞着:“好吃!真香……谢谢二少爷!”
  王览笑笑:“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来福一怔:“一家人?”接着笑了,“主人和仆人,毕竟是一家人!”
  一群麻雀儿叫着飞到场边。啄食着从高粱穗头儿里爬出来的红色高粱虫子。王览蹑手蹑脚地跟过去要捉鸟儿。鸟儿扇动着翅膀向前飞了几步,又落下,王览跟了过去……
  王祥、来福看着,都笑了。
  傍晚。打谷场上
  来福手持木锨扬场,王祥手使扫帚在掠掉高粱秕糠。来福铲起一锨连粮带糠的高粱扬向空中——红红的高粱粒儿形成扇状,煞是好看,待落到场地上,秕糠就落在饱满的高粱颗粒儿后面,王祥便用扫帚把秕糠扫到一边。
  王览喊着“大哥”跑来,这次他没背书包,手里提着一个瓦罐,瓦罐上面盖了一个碗。
  王祥与来福扬好了高粱,王祥拿过麻袋,来福用柳条簸箕往麻袋里装高粱。
  王览放下瓦罐,跑过去帮忙,一边看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大哥。你讲的鬼谷子王禅居住的云蒙山水帘洞究意是什么样子?咱们什么时候去参观一下就好了!”
  王祥边干活边说:“那是春秋战国的乱世,王禅和他兄弟王敖都是当时的大贤人。后来,王禅隐居在云蒙山,哦,云蒙山因为与沂水河有关系,所以又叫沂蒙山。王禅隐居在沂蒙山鬼谷洞收徒授艺,先后招收了苏秦、张仪、孙膑、庞涓等学生。苏秦、张仪都是口似悬河、舌似利刃的纵横家,朝秦暮楚,说合诸侯,当年苏秦一人就挂了六国相印,准备讨伐秦国。而孙膑、庞涓学成下山后,为了争功,庞涓设计害孙膑,因此,二人由同窗好友成了冤家对头。最后。孙膑设计在马陵道设伏擒杀了庞涓。一举成名,成为名扬天下的兵家……”
  王览:“马陵道?不就在经常说的沂水拖蓝、苍山叠翠的那个苍山吗?”
  王祥:“是呀,苍山有一座不大的马陵山,山沟中就有马陵道。”
  不一会儿,装完了高粱,三人准备往家送粮食。
  王览突然惊叫一声:“面条!瓦罐里的鸡肉面条凉了!大哥,你快吃!”说着拿起碗来准备盛面条,接着一怔,“忘了带筷子了!”
  王祥笑笑:“这里有筷子!”说着,撅了两根同样粗细的高粱杆。
  王览忙着为王祥往黑碗里倒面条。
  王祥端起碗来,如同风卷残云,一会儿工夫,就把面条吃光了。
  王览:“大哥,吃饱了吧?”
  王祥抹抹嘴,拍拍肚子:“撑死我了!”
  王览:“大哥,今晚上你回家去睡吧。大哥和大嫂成婚才 一个多月了,大嫂夜夜守空房,多孤单啊,大哥白天打场看场,夜里守奈园,多辛苦啊!娘也真是的!”
  王祥安慰弟弟:“阿览,娘也是为了这个家。使咱们过得好一些。娘这一辈子多不容易啊!我们兄弟两个要好好孝敬娘,有娘在,听娘的话,不远游,就是孝敬,也是做儿女的福气!”
  王览顺从地点点头。
  来福:“二少爷咱们走吧!把粮食人仓、柴草归垛也就行了。我晚上还要过来看场呢,也好与大少爷作伴,省得他一个人看柰园寂寞。”
  王览回头瞅瞅王祥,不舍地向牛车走去。王祥目送王览离去。
  第十二集
  傍晚。王祥家中。堂上
  王览回到家里。朱夫人正怒气冲冲地坐在堂上,身旁站着蔡颖姬和婉儿。几案上放着板子。
  王览看看母亲,又看看几案上打人用的板子,眼前出现了令人伤心的一幕:
  (化人)
  身穿绫罗绸缎的朱夫人手拿板子,正狠劲打着农夫打扮的王祥。
  王览哭着扑上去。抢过母亲手中的板子。
  朱夫人叫着:“阿览,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说着围着王览追板子。终于追上了,她夺过板子高高举起,就要打王览。
  王览头一梗:“娘,你打。你打呀!你把我和大哥一起打死算了!到时候。看谁为你养老送终……”
  朱夫人高高举起的板子轻轻落下,大骂:“阿览,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说着气愤地扑向王样,举起板子没头没脸地打去……
  王祥被打得满身伤痕,眼里流着泪水。
  王览再次扑向母亲,夺下她手中的板子,向堂下扔去——板子穿过台阶,落在了天井院里。
  婉儿走过去,拾起来,又交给了朱夫人……
  (化出)
  王览狠狠瞪了一眼婉儿,向蔡颖姬点点头,跪在母亲面前:“娘。你为什么生气?”
  朱夫人:“我为什么生气。你还不知道吗?”
  王览:“孩儿并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误?”
  朱夫人:“我来问你,这几天,一天三顿饭,你吃一半带走一半,带到哪里去啦?”
  王览抬头瞅瞅蔡颖姬,蔡颖姬满脸哀怨。又看看婉儿,婉儿得意洋洋。
  朱夫人催促着:“阿览。你说呀!”
  王览:“每次吃饭都晚了,孩儿怕误了上学时间,带着在路上边走边吃呢……”
  朱夫人:“哼!今天下午放学后,你把面条吃了一半,另一半倒进瓦罐里提走了,也是上学路上吃了?”
  王览语塞,生气地瞪了婉儿一眼。
  朱夫人:“说呀!”
  王览:“反正。反正没糟蹋饭,都吃了!”
  朱夫人一拍几案:“吃了?听到谁的肚子里去了?”
  王览:“吃到谁的肚子里都一样,反正是你儿子吃了……”
  朱夫人:“你不是说,外人都知道,王祥吃王祥的,王览吃王览的吗?给你吃了好上学的东西你怎么能给你哥哥吃呢?你用脑,要吃得好些补充一下,你哥哥只干些体力活。没让他吃糠咽菜就很不错了。穆子煎饼高粱糊粥有啥不好?你大嫂、婉儿也是吃这些。再说了,小户人家还有的逃荒要饭,连这些东西也吃不上呢!”
  王览:“反正娘不公平,一家人吃两样饭,虐待我大哥和我大嫂,孩儿不平气!”
  朱夫人:“家里好吃的东西少,你不平气也得平气。学校快放秋假了,等放了假,你到你姥姥家住些时候吧!”
  王览一扭头:“不,不叫我大哥去,我也不去!”
  朱夫人:“你哥哥都娶媳妇了,还走姥姥家?再说了,那又不是他的亲姥姥家。你就不用管他了!”
  王览:“娘,男子二十才到弱冠年龄,加冠后才算长大成人。我大哥虽然娶了大嫂,但毕竟才十六岁,怎么不能去。反而一天到晚让他和大嫂干脏活累活呢?”
  朱夫人:“你哥哥阿祥成不了学才,干庄稼活儿却是个好把式。你嫂嫂心灵手巧,除了帮助婉儿洗衣裳做饭就是纺线织布,怎能算做脏活累活儿呢?”
  王览:“反正娘做事不公,一样的儿子两样对待——你叫我大哥白天在地里、场里干活儿,晚上看柰园,生生地把我大哥和我大嫂分开,你一个做娘的,也忍心!”
  朱夫人:“好,好,好,等柰子熟了,叫你哥哥和来福拿到集市上卖了钱,就叫你哥哥回到家里住。你就别管闲事啦,安心上学吧!放假了你去走姥姥家,只要你头里一走,娘就叫你哥哥到家里和你嫂嫂一起住!”
  王览:“一定?”
  朱夫人:“一定。明天你就安心上学去吧!不过,以后你一定在家吃了饭再去上学哟!”
  王览顺从地点点头。
  夜里。柰园
  黄鼠狼子、刺猬在穿梭行走,萤火虫儿在飞舞。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声。
  躺在草棚里的王祥似乎有些害怕。
  一个人影走过来。王祥问:“谁?”来人回答:“我”。
  王祥:“噢,是来福。”
  来福:“大少爷,柰子还不熟,不用看,没人偷。等天亮后,我让二少爷向老夫人求求情,你晚上回家住吧,这里由我看着就行了。”
  王祥摇摇头:“不用。来福,你还是到场屋子里睡吧,那里更需要人看守!”
  来福叹了口气:“唉!”悄然离开了。
  天亮了。旭日东升。王祥家中。堂上
  王览急匆匆吃完一个面饼卷鸡蛋,趁婉儿不注意,把另一个面饼和鸡蛋塞进书包里的一片芋头叶子里。蔡颖姬发现了,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朱夫人进来打量了一下,问:“都吃了?”
  王览:“都吃了!娘、大嫂,再见!”说完背起书包,出门上学去了。
  中午。从王祥家到学堂的路上
  王览就家门不远的自家芋头地里,采了三张芋头叶子,装进书包,走人家中……
  一连三天的中午,王览都过来采芋头叶子。
  王祥家。门前东边,芋头地边
  婉儿领朱夫人走过来,一边指着芋头叶子。
  朱夫人:“你亲眼看见芋头叶子被阿览掐走了?”
  婉儿点点头:“是的!”
  朱夫人生气地:“难道真是包饭用?唉,阿览被我惯坏了!咱们走吧……”
  第十三集
  傍晚。王祥家中。堂上
  朱夫人:“婉儿,你去叫阿览过来!”
  婉儿答应一声:“是。”
  不一会儿,婉儿领着穿戴一新的王览过来了。
  朱夫人打量了一眼儿子,和颜悦色地:“阿览,这些天,我见门前东边地里的芋头叶子都被你采光了,是包好吃的给你哥哥吧?”
  王览:“娘既然知道了,孩儿也不隐瞒,是打是罚,任凭娘发落。”
  朱夫人:“娘疼你还疼不过来,怎么能打你呢?你和你哥哥和睦相处,也是一件好事——家和万事兴嘛!”
  王览高兴地:“娘,你也疼我大哥了?还有我大嫂……”
  朱夫人平静地:“可是像你说的,都是一样的儿子,怎么能不一样疼呢?”
  王览高兴地跳起来,一下子搂住了母亲的脖子:“娘,我的亲娘!你真好!”
  站在一边的蔡颖姬笑了。婉儿冷笑着咬紧了牙关。
  朱夫人:“阿览,你已经放秋假了,就到你姥姥家住些日子吧。娘本来打算让你哥哥也去你姥姥家一趟,可还有你嫂子,娘怎能忍心让你哥哥、嫂嫂分离呢!”
  王览向母亲点点头,又向大嫂一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蔡颖姬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夫人面色一沉,看了一眼婉儿——婉儿木然地站在那里,不说不笑。
  王览:“娘。孩儿几时动身?”
  朱夫人:“马上就走!娘已让来福给你备好了车子。”她说着指指门外。   王祥家。大门外
  来福已经备好了牛车。等候着。
  王览跪下向母亲磕了个头:“娘。孩儿走了!”然后爬起来又向蔡颖姬拱拱手,“大嫂,兄弟走了。你在家要照顾好娘和我大哥,我在姥姥家过个十天半月就回来了!”
  蔡颖姬:“二兄弟,你去吧!家里有我呢。”
  王览依依不舍地上了牛车,向家人招手告别。
  来福说声:“二少爷,坐好了!”一扬鞭子,“驾!”牛车启动,渐渐走远。
  夜。机房里
  蔡颖姬正在织布。
  织机飞梭。蔡颖姬脸上挂着泪珠儿,似乎有无限惆怅。
  墙角草丛里,蟋蟀发出鸣叫声。
  夜。柰园里
  王祥走出草棚,抬头看天——天空中星斗闪烁,一会儿没人浓密的云层,一会儿又现出月晕的月亮。突然,王祥被绊倒,一摸,是块湿漉漉的大青石,他爬起来,口中喃喃道:“石润而雨,月晕而风。”
  一只野猫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一只狐狸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经过,王祥抓起一块石头掷向狐狸,狐狸向前一窜,消失在茫l茫夜色笼罩下的树丛中。
  王祥走到场上,四处察看了一遍,见场屋子的门已上锁,喃喃自语:“大概一星期后,来福才能回来……”
  忽然,天气骤变,星光和月亮一下子被乌云遮住了。王祥说声:“不好!风雨来了!”
  一个风头刮过来。一道闪电,一声重雷,顿时大雨滂沱。
  王祥迎着呼天号地的狂风和滂沱大雨。艰难地向奈园奔去。路上,他几次跌倒,几次又爬起来,满身泥泞,好不容易奔到奈园,抱住那棵高大的柰树,哭泣不止。
  天地晦暗,雷电交加,风雨大作,周围的原野和丛林处于一片恐怖之中。
  周围的大树有不少被大风折断,发出“嘎吱吱”的断裂声。
  唯独柰园内。只有濛濛细雨。
  天亮了,风雨止息了,柰子丝毫无损。
  白天。柰园
  天放晴了,阳光普照。
  来福回来了,他驱车赶到柰园,大喜过望,喊着:“大少爷!”
  王祥从柰园迎出来:“来福,回来了?”
  来福:“回来了!”
  王祥:“阿览可好。在姥姥家住得惯吗?”
  来福:“二少爷很好,也住得惯,让我回来告诉大少爷,请大少爷放心呢!”
  王祥点点头。
  来福看着丝毫无损的柰园,惊异地:“这几场大风雨,一路上到处墙倒屋塌,大树夭折,却风不扰奈,神了!也许这是大少爷的福气,是大少爷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王祥:“也许真得是上天赐福。奈子熟了,我们明天就去赶集吧,卖了奈子就能回家了!”
  南仁里王祥家。大门前
  王祥、来福卖柰子归来。蔡颖姬、婉儿听到吆喝牛的声音,从宅院迎出来。
  蔡颖姬温柔地:“回来了?”王祥笑着点点头。
  来福却对含情脉脉瞅着他的婉儿视而不见。
  王祥走在头里,他来到堂上,对坐着的朱夫人跪下:“娘,孩儿给娘磕头!”
  朱夫人:“阿祥。起来吧!这些日子你白天黑夜地守在场院和柰园里,瘦了,也黑了!柰子都卖了?”
  王祥爬起身来回答:“都卖完了!这几天,孩儿和来福一起赶四集,价钱不错,共卖了八百文钱……”他说着,从褡裢里把钱掏出来。双手奉上。
  朱夫人看了一眼:“这钱,你拿着吧!”
  王祥一怔。
  一起跟进堂上的蔡颖姬、婉儿、来福,疑惑不解地互相看着。
  朱夫人:“阿祥,娘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听婉儿说,东海郡是桑蚕之乡,那里的丝绸便宜。你用卖柰子的钱,娘再给你添上些,去东海郡贩些丝绸来,也好挣些钱贴补家中。如今咱家的高粱收了,柰子也卖了,地里的活儿不多了,再过一个月就割豆子了,割了豆子才种麦子。所以,趁这段闲时,你和来福一起,去东海郡做一趟丝绸生意吧!明天就动身。今天晚上就住在家里,和你媳妇也好说说话儿……”
  王祥心情有些郁闷,近前跪下:“谢谢娘!娘,孩儿走后,你要保重身体!”说着,泪下如雨。
  第十四集
  清晨。旭日东升。南仁里王祥家,大门前
  牛车已经套好。
  来福斗戴八角斗笠,身背褡裢,手执皮鞭,站在车旁整装待发。
  王祥坐在牛车上,向送出门外的朱夫人、蔡颖姬、婉儿举手告别。
  牛车启动,车轮发现“吱吱嘎嘎”的响声。
  牛车顺清泉河北岸向东走了一程,接着向南拐,上了石桥。
  朱夫人、蔡颖姬、婉儿仍然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走远。
  中午。路上。太阳当空直射,像个大火球
  牛车走乡过县,穿山越水。
  沂水桥头。王祥看着桥头上“沂水”两个大字,感慨万千:“啊——沂水长长……”
  来福:“据说沂水发源于沂山,由东海郡注入骆马湖,然后流入大海……”
  峰回路转。一座青山耸立在面前。漫山遍野长满了核桃树、柿子树、银杏树、粟子树、山楂树、梨树、山枣子树……
  王祥感叹地:“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赶四集!”
  来福点点头,用手指指高山:“大少爷,那就是苍山了!”
  王祥看去,见一片莽莽苍苍,郁郁葱葱,遂心向往之:“来福,快靠近山脚下,我们登上山峰,瞻望一下周围的景观吧!”
  来福点点头:“是。”驱车到了山脚下,在一棵千年翠柏下停住。
  王祥迫不及待地跳下牛车,向山巅爬去。来福紧随其后。他们拾级而上,忽然,山凹里飞出一对山雉,王祥大喊:“野鸡!看,真漂亮!”
  二人说着话,不长时间便爬到了山项。
  王祥用袖口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向东一指:“看,沂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白练似的沂水波光粼粼,闪烁跳跃,由北向南流淌着。
  王祥:“咱们南仁里的清泉河水注入沂水,便在琅琊郡临沂县城由北向南注入骆马湖,最后流入大海……”
  来福:“那年,我陪老爷到东海郡的日照乡岚山头里贩盐,是向东走,这次是向东南走了……”
  王祥惊叫起来:“看,东方碧波闪烁,云海相接,大概那就是大海了!”
  来福忙转身面向东方,二人面东观赏了一会儿,接着向西观望。
  空中,一块浮云遮蔽了大半个山岚,郁郁葱葱,美不胜收
  王祥惊叫起来:“看,苍山叠翠!”
  来福感叹着:“啊。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王祥:“苍山的苍山叠翠与临沂的沂水拖蓝,可是琅琊最著名的两大景观呀!”
  来福:“是呀!”他边回答边向山下停车的地方看去,见似乎有人骑马持械在蠕动,遂大喊一声,“不好!有强盗……”
  来福在前,王祥在后,急忙向山下跑去。
  苍山脚下
  牛车静静地停着,黄牛在反刍,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来福疑惑地:“人呢?我明明看见一队人马持枪握刀在这里走动。”
  王祥:“千真万确,我也看到了。也许强盗见车子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转了一圈儿就走了。”
  来福点点头:“也许是。大少爷,咱们走吧!”
  王祥:“走!”
  东海郡城里。福星客店
  一个十四五岁的店小二应酬着王祥他们……
  王祥正问着:“小二,你们这里卖丝绸的农贸市场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在西关不远处。那里卖什么的都有,特别是丝绸,花样繁多,可以任客官随便挑选!”
  东海郡城里西关。农贸市场
  市场上货物齐全,令人目不暇接。丝绸市场上,五颜六色 的绫罗缎疋有的卷着放在地上,有的挂在货架子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王样与来福顺市场从东向西,又由北向南转了一圈,然后在一个摊位前停住。
  丝绸老板面带笑容,问:“客官,这是东海郡出产的上好货色。客官要是相中了。价格优惠!”
  王祥笑笑,问:“多少钱一疋?”
  老板:“原来卖的是一百文钱一疋。客官要是想买,可以大削价,九十文一疋。”
  王祥:“我们在市场上转悠了好几圈了,那边才七十文钱一疋呢!”
  老板:“一分钱一分货嘛!货比货,客官就找出成色来了。”
  王祥:“哦,我忘问了,老板尊姓大名?”
  老板:“在下免贵姓张,名叫张顺,字汉保,为张良的第十五代传人。客官高姓?”
  王祥:“在下王祥,为周灵王太子姬晋的第二十九代孙,现住琅琊郡临沂县都乡南仁里……”
  张顺:“啊,客官原来出身于名门望族。在下读过东汉人王符的《潜夫论》,得知琅琊王氏与太原王氏是一个始祖。始祖出自周灵王太子姬晋,被周灵王废为庶人后,落藉洛阳。改名王子晋,到秦朝的大将王翦迁徒到频阳东乡。王翦之孙王离生有王元、王威二子,在秦末战乱中,落藉于琅琊皋虞,王威九世孙王霸为汉代经学家,由琅琊皋虞迁居太原郡为太原始祖,王元的四世孙王吉为汉代经学家。便由琅琊皋虞迁居琅琊临沂都乡南仁里了……”
  王祥诧异地:“想不到张老板对我们琅琊王氏一族,了解得这么清楚?”
  张顺笑笑:“实不相瞒,在下姥姥家也是琅琊郡临沂县……”
  王祥一怔:“什么乡?什么村?”
  张顺:“都乡诸葛里。我小的时候走姥姥家,记得里前靠近沂水有一棵千年白果树,遮天蔽日。每年夏秋,树上结满了累累果实。那里的风光,优美极了!”
  王祥:“所谓大水冲走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论起来,咱们也是乡亲了!”
  张顺高兴地:“是呀!既然是乡亲,每疋绸缎,在下收钱六百文!”
  王祥高兴地:“多谢了!”遂伸出右手,“成交!”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第十五集
  苍山脚下
  王祥坐在牛车上,来福赶车。车子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绸缎,正由原路往回返。
  牛车又在千年古松树下停住,黄牛条件反射似地开始反刍。
  来福:“我们再在这里歇歇脚吧!”
  王祥点点头:“好吧!”
  二人抬头观望,只见满山遍野的各种果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
  来福:“正如大少爷说的: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
  王祥纠正了一句:“不,应是:九月柿子赶四集……”
  来福:“哦,大少爷的说法更有学问!”
  忽然一声呼哨,十几个人骑马持械,奔来将他们围住。
  为首的大高个儿头目一眼就盯上了车子上的绸缎,眼里放出毫光。
  王祥毫不畏惧,看着头目,问:“你是?”
  那人一拍胸脯:“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任名毅字大力,琅琊临沂人氏,父母被官府逼死,我便逃难来到苍山。拉起杆子,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来福畏惧地瞅了一眼王祥,王祥摆摆手,向前走了一步。
  任毅的人马立即用刀枪阻止,大喊:“站住!”
  王祥又向前走了一步:“任大力大哥,不,任义士。在下姓王名祥,今天十六岁,家住琅琊临沂都乡南仁里。父亲已经过世,家中只有继母和一个弟弟。”他指指来福。“这位是在下的家人来福。王祥奉母命趁农闲间隙,来东海郡做贩卖丝绸的生意,经过贵宝地,货物都在车子上。义士如果想要,在下奉送,回去向母亲复命也就是了……”
  任毅诧异地:“怎么,奉母命贩卖丝绸?看来。你一定是位大孝子了!”
  王祥:“在下不敢言孝。可母命难违,在下正是遵循母亲的命令做事。”
  任毅看了看部下,用鞭子指指王祥:“弟兄们,看见了吧!且不说王祥是我的老乡,也不说他是琅琊临沂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子弟,只这孝顺母亲一条就足以感天动地。记得小时候父母教育我:人生天地间,要以孝为本。唉,可惜我的父母早就过世了……”说着痛哭失声,继而擦干了眼泪,大喊,“王祥的孝心感动了我!好吧,王祥,本大王现在就放你走,你赶快回家孝敬你母亲去吧!”
  王祥深深一揖:“多谢大王开恩!”
  一属下上前对任毅耳语,任毅先是频频点头,接着跳下马来:“刁敞说得有理,不愧为我的军师。王祥,你我既然是同乡,在这里相遇就是缘分。你我不如同结金兰。然后你随我上山,做我的长史或参军,扩大兵马,推翻大汉朝,也算是建功立业,安定天下,岂不是好……”
  王祥摇摇头:“大王,岂不闻,孝亲与忠君是联系在一起的。王祥自幼只知孝顺父母,长大了读书忠于君上,这才是真正的建功立业。”
  任毅生气地:“你是说,我任毅这样做,成了强盗。为乱臣贼子了?”
  王祥:“在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当今天下,战乱频繁,豪杰并起,凡有志男儿,都立志报国。义士既是一个孝子,又武艺高强,日后必定为忠臣良将。如今,听说徐州刺史吕虔正在招兵买马,为国家效力。王祥不才,奉劝义士投奔到徐州刺史吕虔属下,为国家建功立业,岂不美哉!”
  任毅思忖有顷:“那么,就请王大孝子与我一起投奔到吕刺史名下,一起建功立业?”
  王祥抱拳秉手:“多谢义士看重我王祥,无奈在下有老母在堂,不能奉陪。等老母百年以后,也许可与义士一起为国家效力。至于结拜一事,等在下回家禀告老母,再找机会也就是了!”
  任毅点点头:“也好……那么,就请大孝子上山。我任毅要排开宴席,为王大孝子压惊!”
  王祥瞅瞅来福,意思要他回家报信。
  来福对任毅:“大王如果非要我家大少爷上山,奴才恳请大王让我先回临沂老家禀告老夫人,也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任毅:“也好。你就先回去报告老夫人,别忘了问一下结拜之事……”
  来福施礼:“多谢大王,在下记着了!”又对王祥,“大少爷保重,奴才回家禀告了老夫人,马上就回来。”
  琅琊临沂都乡南仁里王祥家中。堂上
  王览正捶胸顿足,声泪俱下:“娘,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做事糊涂啊!我大哥与大嫂刚刚成亲不久,你就让大哥看奈园,让我大嫂夜夜守空房。好不容易把奈子卖完了,你又叫我大哥去东海郡做丝绸生意……娘。你究意安的是什么心?”
  朱夫人生气地:“什么心?好心!你哥哥不上学,不读书,趁农闲期间,娘让他去东海郡做一趟丝绸生意,赚些钱,也趁机锻练一下。难道错了?”
  突然,来福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览高兴地:“来福,你们回来了!”他瞅瞅门外,不见王祥,遂问,“我大哥呢?”
  来福气喘嘘嘘地:“大少爷被苍山大王任毅扣到山上去了……这不。奴才先回来报个信!”
  朱夫人听了,面色煞白,大叫一声:“天哪!”
  蔡颖姬听了,一阵眩晕,几乎跌倒。
  王览赶忙向前扶住,大喊:“大嫂,你要挺住!”
  蔡颖姬哀求王览:“二兄弟,你要救救你大哥呀!”
  王览:“大嫂,你放心!我这就和来福一起去苍山救我大哥!”
  蔡颖姬深深一揖:“大嫂拜托二弟了!”
  婉儿问来福:“来福。山贼都说了些什么?”   来福:“匪盗的头目任毅要与大少爷结拜为仁兄弟。大少爷没有同意,反劝说他投奔到徐州刺史吕虔手下,为国家建功立业。任毅便邀请大少爷一起去,大少爷说有老母在堂,拒绝了。任毅便把大少爷劫到山上,我赶回来通风报信。强盗们不收丝绸……奴才琢磨着,那个任毅,大概是要我先回来,取钱去赎回大少爷!”
  蔡颖姬泪眼漾潆,无助地瞅着王览。
  王览一跺脚,发狠地:“大嫂,即便是倾家荡产,兄弟也要把大哥赎回!”然后对朱夫人,“娘,把家中所有的钱都找出来,孩儿带上,去强盗那里赎回我大哥!”
  朱夫人无奈地:“阿览,自从你爹去世后,家里的积蓄就不多了。你把钱都带走了,以后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王览着急地:“娘。救我大哥的性命要紧啊!”
  朱夫人看着儿子。知道他的拗劲上来了,遂长叹一声:“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第十六集
  苍山。任毅的山寨
  任毅等正为王祥摆宴席。众推杯换盏,已是杯盘狼藉。
  刁敞领王览、来福走进来。
  王祥一惊:“阿览,你怎么来了?”
  王览机智地:“大哥,娘听说你被苍山大王掳上了山,就病倒了!”
  王祥一惊:“怎么,娘病了?”
  王览向他使了个眼色:“是的!”
  任毅一摆手:“哎,不是掳上山,是请上山!”然后小声问王祥,“这位,就是你的同父异母兄弟王览了?”
  王祥点点头。王览怒气冲冲地看着任毅。
  任毅:“哦,王览小小年纪,长相不俗,做事老练。将来必成大器!”
  王祥:“多谢义士夸奖舍弟!”
  任毅:“我学过《周易》,也会相面,不会看错人的!”
  王览:“苍山大王,你赶快放我大哥下山吧!我娘在家天天盼望着。想儿子都想病了!”
  任毅:“王祥孝敬娘亲,王览与哥哥兄弟情深,难得啊!孝与友,孝与忠,仁与义,仁义与忠孝,都是联系在一起的。今天,我任毅遇到了孝的典范王祥、友的楷模王览。也不白来世上走一趟了!好吧,看今天秋高气爽,咱们就一起到山下走走,借此也观观山景,然后,来个分金大买市,各自奔前程——我们去投奔徐州刺史吕虔,做国家的臣子。二位兄弟便可回到琅琊临沂都乡南仁里。继续孝敬娘亲了。你们兄弟两个什么时候想出仕做官了,可以让来福到彭城告诉我一声,我任毅亲自备车去迎接,二位孝子定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材!哈,哈,哈……”
  王祥、王览一起抱拳秉手:“多谢任义士!”
  任毅:“结拜的事,既然没提,那就是老夫人不准了。这事,以后再说吧!”遂吩咐手下,“把礼品送上来!”
  刁敞呶呶嘴,喽哕送过用红棱包裹着的金、银、铜钱之类。
  王祥赶忙推脱:“任义士,着实使不得!我等无功不受禄。况且义士投奔到吕刺史那里,这些也好做为见面礼,以供军需之用!”
  王览也跟着附和:“是呀,任义士,我大哥说得对!”
  任毅一摆手:“哎,向吕刺史的见面礼,本大王,不,我任毅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一份是专门送给二位孝子孝敬娘亲的。”
  王祥:“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等以后王祥和舍弟有了为国尽忠的机会,把这些财物再带出来也就是了!”
  任毅高兴地:“这才是有忠有义嘛!”
  王祥等人一起抱拳:“谢过义士!”
  苍山脚下。千年古松树旁
  来福已经套好了牛车,等待着。
  任毅、刁敞带随丛与王祥、王览一起边观山景边畅谈着走下山来,到了车前。
  任毅看看牛车上,问来福:“都装好了吗?”
  来福:“都装好了!”
  任毅看看不远处柿子树上的满树柿子,金黄金黄,遂大发感慨:“泰山柿子乐陵枣,还有肥城桃、莱阳梨……其实。咱们苍山的柿子也不比泰山的差,只不过泰山占了个‘五岳独尊’的称号,名气大些罢了!”说着就腰中抽出宝剑,跳起身来,围柿子树打着旋儿,挥动宝剑。“唰唰唰”,顷刻间,火红的柿子掉了满地。
  刁敞看着,带头前去拣柿子,随从们和王祥等也都跟着拣起来。
  任毅:“这些柿子请王大孝子带上,回家让老母尝尝鲜!”
  王祥、王览一起抱拳秉手:“多谢义士!”
  柿子装上了车,王祥、王览向任毅、刁敞施礼告别:“告辞了!”
  任毅、刁敞还礼:“一路上走好!”
  车子启动,顺山路逐渐走远。任毅等一直目送着他们远去。
  由苍山到临沂的路上
  王祥、王览坐在车子上,来福赶车,边走边说笑着。
  王览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他指着路两旁的树木和远处的山景,好奇地问这问那,声音渐渐大起来:“大哥,曾老师曾经带着我们到沂水边上的大白果树下讲经论道。我们亲自目睹了琅琊八景中的沂水拖蓝,可惜这次来苍山,没有遇上苍山叠翠呢!”
  王祥:“我和来福来时路上曾跑到山上。恰遇白云遮蔽了半边山岚,便亲眼见到苍山叠翠,那真是自然奇观啊!”他说着,眼前似乎出现苍山叠翠的自然景象。
  (化入)(化出)
  这时,天上的云层遮住了太阳,不远处的一座树木葱郁的山丘露出半边没被浮云覆盖的山岚。
  来福见了,用手一指:“二少爷,你看,苍山叠翠就是那个样子……”
  王览兴奋地:“美极了!”
  牛车继续向前行进着,他们穿山越岭,走桥过河。不久离开苍山地界,远远地看到城门上的“临沂城”三个描金大字。
  第十七集
  王祥家门前不远处,清泉河里
  牛车由南向北,过了清泉河石桥,到了对岸。
  河岸芳草萋萋,杨柳成行。河里流水潺潺,鱼儿游弋,虾儿俯卧在沙底,螃蟹扛着两个大钳斜着身子走动,还有青蛙、蛤蟆在呜叫……远处滩涂上,长着芦苇、荻子;浅水处。长满莲藕和蒲草、水红和浮萍……
  没等牛车停稳,王览就跳下车向清泉河畔跑去。王祥也随之跳下车。
  王览跑到河畔欣赏着映日荷花,问跑过来的王祥:“大哥,别的河里的藕都是六个孔,唯独清泉河里的藕,为什么七个孔呢?”
  王祥想了想:“也许清泉河光明如镜,夜里被七星北斗照着,所以,清泉河里的藕便出现了七个孔?”
  王览:“大哥,你说秤星标着十六两一斤,而不是十两一斤,是暗含七明九暗的七星北斗由十六颗星组成,所以,秤杆上便标上了十六两一斤?”
  王祥点点头:“是的。老辈人都是这么说呢……”
  一群鲤鱼出现在深水滂里,甩着尾巴,似有无限欢乐。
  王览看了一眼鲤鱼群,感慨地:“大哥。自从你去东海郡做丝绸生意后,我去了姥姥家,河滂里的鲤鱼就没人喂了。今天我们回来了,它们也高兴,所以,游出来欢迎我们呢!”
  王祥点点头:“鲤鱼也通人性。据说鲤鱼跳龙门,跳过三次才能化为龙。事实上,凡庸的鲤鱼是不能够跳龙门的。即便是跳过了三次,甚至九次、十次,也不能化为龙。”
  王览瞪大了一双稚气的大眼睛。问:“为什么?”
  王祥:“因为一般的鲤鱼都是凡鱼,而清泉河里的鲤鱼长了四个鼻孔,所以,三次跳过龙门后,便可化为龙。”
  来福过来叫他们了:“大少爷、二少爷,老夫人在堂上等着你们呢!”
  王祥、王览听了,答应一声,一起向家跑去。
  王祥家中。堂上
  几案上,放着用大红丝绸包裹着的金、银、铜钱。   王祥、王览兄弟进大门,登台阶,走进天井,来到堂上。
  朱夫人坐在堂上,笑容可掬。旁边站着蔡颖姬和婉儿。
  王祥带头跪下:“孩儿给娘磕头!”
  王览也随着跪下磕头,重复着王祥的话。
  朱夫人和蔼地:“都起来吧!”她说着向几案上的大红包裹呶呶嘴,“这次,阿祥去东海郡做丝绸生意,赚了这么多钱,娘很高兴。以后,用这些钱再置办几顷地,日子就越过越红火了!”
  王览:“娘这样做,不是的……”
  朱夫人一瞪眼:“赚了钱就要置办田产。田产是不动产,比存钱可靠。娘这样做有什么不是?”
  王览着急地:“娘。孩儿说的不是……”
  王祥赶忙替兄弟解释:“娘,阿览想说的是,这些钱不是孩儿赚的。是苍山大王任毅送给我和阿览孝敬娘的……”
  朱夫人听了,立刻竖起眉毛,瞪圆了眼睛:“什么?这是强盗抢劫的钱财送给你们的?岂有此理!我们再穷也不能用强盗的钱呀!”
  婉儿也添油加醋:“原来这些钱不是大少爷贩卖丝绸挣的,是强盗串通大少爷,抢了人家的财富送给大少爷的呀……”
  来福生气了,一瞪眼:“婉儿,你不知道底细,不要乱说!”
  婉儿毫不相让:“婉儿虽然不知道底细,可是却懂得发财赚钱,要取之有道。强盗的钱,虽然不是自己抢的,用了,也就与强盗同流合污了。”
  朱夫人气得面色紫胀,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强盗的钱你们也敢使!婉儿!”
  婉儿答应一声:“奴婢在!”
  朱夫人:“家法伺候!”
  婉儿赶忙去室内取出板子来,递到朱夫人手里。
  朱夫人:“你们兄弟两个,都给我跪下!”
  王祥、王览一起跪倒在地。
  王祥拉了一下王览,对朱夫人:“娘,这不干阿览的事,都是孩儿一人的过错。孩儿一时糊涂,收了苍山大王的钱。孩儿本来不要,因孩儿劝说苍山大王投奔到徐州刺史吕虔那里,为国家建功立业,苍山大王感念孩儿的恩德,便送给孩儿这些钱,要孩儿回家孝敬娘亲。孩儿与他约定,等有了机会,把这些钱捐献给国家,也好派上用场。”
  朱夫人的气似乎消了一些,举起的板子又放下来,继而一撂老远,痛哭起来:“可怜你爹去世早,要不也不用我这个妇道人家为你们兄弟两个操心了……”她哭着哭着,忽然眩晕过去。
  王祥、王览一齐扑过去,蔡颖姬也跑过去,喊叫着:“娘,娘,娘,你醒醒!”
  朱夫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娘好像病了……”说着对王览,“阿览,明天开学了,你要好好上学读书,力求上进。”又对王祥,“阿祥,你是长子,要照顾好你弟弟阿览,家里的事全靠你了。如今地里的豆子已经熟了,明天你和来福一起割豆子去吧。”
  王祥、王览听了,一齐跪下,给母亲磕头:“孩儿听从娘的吩咐!”
  蔡颖姬和婉儿走向前,一边一个搀扶着朱夫人,进了卧室。
  秋天。阳光普照。满地的大豆金黄
  地上,野兔在追逐嬉戏;空中,鹞鹰鹃在盘旋飞舞。
  豆地头上,放着王家祖传的枣木牛车,拴着的黄牛正在啃食周围有些发黄的野草。
  王祥与来福一起蹲着割豆子,脸上沁满了汗水。他们身后放着一堆堆已经割下的豆子。
  王览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只足有三斤重的野兔子,边跑边喊着过来:“大哥,我拣到了一只野兔子!”
  王祥提着镰刀站起来,伸伸腰:“阿览,你是从哪里拣的?”
  王览往远处一片已经割了豆子的地里一指:“在那边!是鹞鹰鹃捉了以后我跑过去拣的。鹞鹰鹃胆小,见我过去,展翅飞走了!”
  王祥抬头看看。见那只被称为鹞鹰鹃的黑斑点儿黄毛的兔鹘正向这边盘旋着,不觉笑了。
  王览把兔子撂在地上:“大哥,我替你割豆子!”说着,就王样手里夺过镰刀,开始割豆子。
  王祥:“阿览,,J、心,别叫豆荚扎破了手!”
  王览:“大哥,阿览知道了!”
  王览割得很慢。却很认真。王祥看着,会心地笑了。
  快割到地头了,“扑楞楞”,从地头路沟子的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穆青色的鸟儿——圆身子、长喙、秃尾巴,它“追,追”叫着,飞向天空,成弓背半圆状,然后,一下子落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王览惊喜地:“大哥,看——鹤鹑!”
  王祥:“阿览,那不是鹌鹑,那叫瞎老抓,是一种吃蚯蚓和蚂蚱的水鸟。鹌鹑可以斗架,瞎老抓却只知道吃,别的它什么也不会做。”
  王览佩服地:“大哥,你虽然上不了学。可学问比我大,什么都知道!”
  王祥:“学问,学问,不懂就学,不会就问。这些知识,都是生活里的。我辍学后,原先那些同窗好友——王胖、王竹他们,也教给我不少学堂里的知识呢!”
  王览点点头:“大哥,明天我也不去上学了,和大哥一起在家里干活,边干活儿边学习!”
  王祥摆摆手:“那可不行,娘会生气的!况且,你学习了课本上的知识,还可以教给我嘛!这样,不就省下学费。我既耽误不了干活,也能增加学问了!”
  王览思考有顷,下了决心:“大哥说得也对,以后阿览要好好学习,好教大哥,也免得娘生气。”
  王祥笑笑:“这就是了。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呢!”
  第十八集
  画外音:“转眼之问,冬天到了。冰天雪地,天气寒冷。”
  王祥家中。朱夫人卧室里
  朱夫人躺在床上,病体恹恹。
  王祥和妻子蔡颖姬在陪母亲说话儿。
  王览进来了,问:“大哥、大嫂,医生说,娘得的是心病,心病还得用心药治……”
  王祥瞅瞅妻子蔡颖姬,蔡颖姬问:“娘,你想吃点儿什么?”
  朱夫人:“唉,娘嘴里发苦,什么也不想吃。那年娘病了。亏了阿祥弄了黄雀汤,喝了病就好了。”
  王祥听了,向王览使个眼色,二人向大门外走去。
  王祥家大门外
  大雪茫茫,王祥对王览说:“黄雀儿是候鸟,春天来,夏天走,如今是冬天,到哪里弄黄雀儿去?”
  远处,一群麻雀“唧唧”叫着,掠空而过。
  王览眼珠儿一转:“大哥,我们用麻雀代替吧?”
  王祥听了,一顿足:“是呀,我怎么忘了!我们扫出一块地面,用木棍支起筛子,里面放上粮食,再用长绳子拴住木棍,躲起来,等麻雀到筛子底下吃食,我们拉动绳子,把麻雀扣在筛子底下,不就捉住了!”
  王览拍手叫好:“还是大哥有办法!娘喝了麻雀汤,病就能好了!”
  王祥家中。厨房里
  蔡颖姬和婉儿一起动手,正在用王祥兄弟俩捉来的麻雀做汤。
  
  王祥、王览进来。王祥问妻子:“做好了?”
  蔡颖姬:“做好了!”说着,打开锅盖。王览抽抽鼻子:“好香!”
  蔡颖姬逗二弟:“馋猫!”
  王祥:“娘喝了麻雀汤,病就好了!”
  婉儿递过黑碗,蔡颖姬盛上麻雀汤。王祥端起,向母亲房中走去,王览紧紧跟在后面。
  朱夫人卧房里
  王祥跪着,把热气腾腾的麻雀汤奉上,朱夫人接过,一口一口慢慢喝下。之后,如同服下灵丹妙药,她慢慢坐起来,看着王祥、王览以及跟进来的蔡颖姬和婉儿:“阿祥、阿览。你们这么孝顺,娘的病就快好了……”
  王祥、王览笑着:“娘,你会长命百岁的!”
  蔡颖姬向王览:“娘还要等着给二兄弟娶媳妇呢!”
  朱夫人笑了:“是呀,娘不仅要为阿览娶媳妇,还等着抱 孙子呢!”
  说得众人都笑了。
  画外音:“四年过去了。王祥二十岁。王监十岁。”
  春腰花开。清泉河畔。王祥家门前
  芳草萋萋,杨柳婆娑,花儿开放。蜜蜂、蝴蝶穿梭飞舞,鸟儿枝头呜叫。
  王祥领着王览沿清泉河畔奔跑。清泉河里,鱼儿游弋。一群四个鼻孔的金色红尾鲤鱼游出水面,凸着眼睛,瞅着岸上的王祥、王览兄弟。
  王览就袖口里取出一块饼子递给王祥,王祥揉搓成碎块撤在河里,鱼儿争先恐后地抢食碎饼。
  王祥瞅瞅王览,兄弟二人发出会心的微笑,其乐无穷。
  夏天,烈日炎炎。清泉河畔。王祥家门前
  树荫笼罩。候鸟黄雀儿已经向北迁徙,留下的麻雀儿、燕子、喜鹊,布谷鸟等鸟儿有的在鸣唱枝头,有的在地上觅食。空中有一大片蜻蜒飞舞着。
  王祥领着王览在清泉河畔树荫下玩耍,不远处的云豆架子上落着一只红蜻蜓。王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出右手捏住了红蜻蜓的屁股。红蜻蜒在王览手中摇摆着挣扎,王览把蜻蜓的翅膀别在一起拿好,之后跑回王祥面前。这时。一只燕子当头掠过,王览用手一指,一不小心,手中的蜻蜓便飞走了。兄弟二人笑了起来。
  清泉河里,四个鼻孔的鲤鱼又出现了。
  王览遗憾地:“大哥,今天忘了带食物喂鲤鱼了。”
  王祥:“我们下午再来喂吧!”说着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当空直射,已近中午。遂对王览,“阿览,天响了,咱们回家吃饭吧。别叫娘惦记着!”
  王祥家中。堂上
  朱夫人已坐好。蔡颖姬、婉儿站在一边侍候。
  几案上,饭食已经摆好了——面饼、韭菜炒鸡蛋、嫩藕炒肉片、腌咸菜、香椿芽和几棵大葱。
  王祥、王览坐西面次座,面东;蔡颖姬坐东面又次座,面西:婉儿在东南末座方位服侍。
  王祥:“婉儿,坐下一块吃吧!反正这么多菜也吃不了!”
  婉儿笑着摆摆手:“大少爷,快吃吧!我和来福一起吃,饭也做好了!”
  朱夫人笑着打趣:“婉儿和来福,小两口儿正在度蜜月,就由他们自己开火,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吃吧!”
  王览:“娘,婉儿与来福结婚了,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朱夫人点点头:“是呀。就让他们自由自悠一下吧!”
  秋天。豆地里
  远处,一捆捆钎掉穗头的高粱个子凑在一起,形成圆锥状,还有刚割倒的穆子,也捆成一捆捆凑在一起。
  王祥、来福正在割豆子。
  王览背着书包跑过来,一路不时惊飞鸟儿和蚂蚱,它们拍着翅膀,与空中叫着的云雀儿交汇成和谐的交响曲。
  王览边跑边抬头看了一眼云雀,喊了一句:“精灵子!”
  王祥停住手中镰刀。站起来接话:“阿览,精灵子叫得好听吧?”
  王览:“好听!大哥,你不是说要给我编个鸟笼子,捉只精灵子养起来吗?”
  王祥:“哦,可我又害怕因此耽误了兄弟的学业呢!”
  王览:“大哥,不会的。我放学回家,喂它一次再做功课,不误事的!”
  王祥笑了:“好吧!等我找张刮网子,就给你捉一只精灵子养着!”
  王览高兴地一跳老高:“多谢大哥!”说着一下子扑上去,揽住了王祥。
  第十九集
  冬天。天寒地冷,大雪漫漫,河水凝冰
  王祥家中,室内卧榻上。
  年近五旬的朱夫人大病不起,呻吟不止。一旁侍候的蔡颖姬、婉儿在擦眼抹泪。
  王祥携王览一起进来,跪在地上。
  王祥满眼泪痕,关切地问:“娘,想不到孩儿出去了才一个月,你就病成这个样子……”
  朱夫人停止了呻吟,看了大儿子一眼,问:“阿祥,这次你到东海郡,丝绸生意做得还可以吧?”
  王祥:“娘,孩儿的生意做得很红火。这次赚大发了!”
  朱夫人:“那就好,劳累你了!”
  王祥:“托娘的福,孩儿不累。这次孩儿又遇到任毅了……”
  朱夫人:“你说的是那个曾经赠你金银的强盗苍山大王任毅?他没为难你吧?”
  王祥:“娘,任毅现在是徐州刺史吕虔的参军,他到东海郡执行捕盗任务,和我遇在一起。这次他又赠我银两,要我拿了回家孝敬娘亲,被我婉拒了。他约我去见吕刺史,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吕刺史要我给他做别驾,我说要回家孝顺娘亲,他便没有为难我,并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
  朱夫人:“看来,吕刺史是个忠臣,清正爱民,也必然是个大孝子……”
  王祥:“是呢。”
  朱夫人点点头,看看王览:“阿览,你今年十岁了,学业怎么样了?”
  王览:“曾老师说:《尚书》最难懂,我也读懂了,背熟了。”
  朱夫人:“这就好。你大哥二十岁了,今年春上在家庙里由族长进行了加冠仪式,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出仕做官了。可惜,娘耽误了你大哥的学业……”
  王祥:“娘,阿览抽空就教我学习经书呢!”
  朱夫人:“这事娘知道。阿览,你做得对,你白天学习,晚上要教你大哥读书……”
  王览:“娘,孩儿记下了!”
  朱夫人叉瞅着王祥之妻蔡颖姬,欲言又止。
  蔡颖姬赶忙凑过去:“娘,你有话就对媳妇说吧!”
  朱夫人:“颖姬,我的好儿媳妇!人说夫唱妇随,这话一点不假。阿祥孝顺我,你也是我的好媳妇。以往,娘多次难为你,你不要记恨娘……”
  蔡颖姬:“娘,你对媳妇恩重如山,媳妇报恩还不够呢,怎么能记恨娘呢?媳妇永远做娘的好媳妇……”
  朱夫人欣慰地笑笑:“你二兄弟阿览今年十岁了,再过五六年。也好娶媳妇了。这事娘就托付给阿祥和你了……”她说着,一阵悲哀。
  蔡颖姬:“娘,二兄弟的事就是我和他大哥的事。娘,你就放心好好养病吧!”
  王祥:“是呀,娘,你就安心养病吧!如今孩儿的生意做得正红火。阿览的学业也蒸蒸日上……你老人家就尽管享清福吧!”
  。
  朱夫人苦笑笑,叹了口气:“唉,阿祥,你不用安慰我,娘不行了……阿祥,过去娘经常打你、骂你,是娘不好。你十三岁那年,娘一半是病了,一半是装出病重,能坐着偏偏躺在床上,说要喝黄雀汤,想试探一下你的孝心,怎么黄雀就飞到帏帐中撞死,让你亲做黄雀汤让我喝呢?……还有。你十六岁那年,刚娶了媳妇,娘就让你与媳妇分开,让你夜夜守柰园,从夏天到秋天,多少大风大雨,却风不扰奈。树上的果子一个也没糟蹋,是老天保佑,使你免除了娘的打骂……是孩儿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王祥:“娘,你以后对待孩儿如同亲生,对此,孩儿感激不尽呢!”
  朱夫人:“不,阿祥,是你的孝心感动了上天,也感动了娘。唉,这次娘真得病了,怕是不行了,娘的寿限到了……”
  王祥跪爬半步,哽咽不止:“娘,不会的,你的病会好的,苍天会保佑你老人家长寿的!”
  王览也泪流满面:“娘,我大哥说得对,苍天会保佑你老人家长命百岁的!”
  朱夫人叹了口气:“唉,好孩子,娘知道,这是你们兄弟两个孝顺娘、安慰娘的话。可是娘的病娘自己知道。昨天晚上。睡梦中,你爹又来叫我了……”她说着,伸出干巴巴的双手,艰难地把王祥、王览的手拉在一起。
  王祥、王览兄弟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哭泣不止。
  朱夫人欣慰地点点头,断断续续地对王祥:“阿祥,过去是娘待你不好,你人大了,心胸也宽,千万别记恨娘……如今娘 真的不行了,过去的事,娘后悔莫及,娘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我那好媳妇颖姬!看在你死去的爹的份上,你要罪顾好你兄弟阿览,让他好好读书,求学上进,盼望将来有一天,你们兄弟两个都能出仕做官。如今做官靠举荐,举孝廉就可以做官。你人品好、声望大,又孝顺,出仕做官不成问题,可是阿览……”
  王祥:“娘,阿览聪明好学,人品又好,出仕做官也不成问题!”
  朱夫人:“但愿如此。”
  王祥一下子扑到朱夫人的怀里,大哭不止:“娘,孩儿从小就失去生母,是娘把我教养成人,孩儿永世不忘。娘,你就是我的亲娘,阿览就是我的亲兄弟……娘,你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要说,安心静养,病会好的……”
  朱夫人紧紧搂着王祥,王览也扑过去,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百感交集。
  王祥慢慢抬起头来,泪眼濛濛:“娘,你想吃点儿什么?”
  朱夫人哽咽着:“阿祥,娘什么也不想吃。娘嘴里发苦,没味,就想喝点鲤鱼汤。只是寒冬腊月,到哪里逮鲤鱼啊!”
  王祥:“娘。放心吧!孩儿一定给你弄来鲤鱼!”他说着就爬起身来,向外走去。
  第二十集
  路上。风雷弥漫
  王祥挎着篮子急匆匆地走着。风大、雪厚、路滑,他弯腰弓背艰难地向前行进着,身后留下了两行清晰的脚印,不一会儿,脚印又被大雪覆盖了。
  空中,一队鸿雁“嘎嘎”叫着,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排成一字形,向南飞去。
  清晨。大雪纷飞。诸葛里集市上
  村头立着一块平板石。上面刻着“诸葛里市场”五个大字。
  稀稀拉拉赶集的人群在匆匆躲避着风雪和寒冷。
  王祥挎着篮子,瑟瑟发抖地问一壮年汉子:“大哥,鲜鱼市在什么地方?”
  壮年汉子用手一指:“那不,在那里!今日天气多么冷,鱼市上哪有卖鲜鱼的呢……”
  王祥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见鱼摊都被大雪覆盖了,只有“鲜鱼市”的号牌还倾斜在那里。他茫然四顾,叹息一声:“唉……"
  王览艰难地蹒跚着步子赶来:“大哥,集上没有卖鱼的,咱们赶快回家吧!可别冻坏了!”
  王祥一惊,哆嗦着嘴唇,问:“阿览,你怎么来了?”
  王览:“是娘不放心。让我来的……”
  中午。冒稍停。白沙里集市上
  村头上竖立着一块平板石,上面锈刻着“白沙里市场”五个大字。
  王祥携王览从市场一头走到另一头,再一次空手而归。二人只好携手返回。
  傍晚。雪过天睛
  鸿雁落在被大雪覆盖的麦田里,大概是在宿营。
  王祥、王览兄弟悻悻然回家。他们走上七层石板台阶。迈进高门坎,绕过影壁墙,穿过天井院,又上了七层台阶走进堂上。
  堂上没有昔日母亲坐堂教导自己和王览兄弟的情景,没有母子堂上共同进食的情景——(化人)(化出)——王祥心如刀绞。他看看弟弟王览,王览也正在瞅着他,兄弟二人急切得走进朱夫人卧室。
  朱夫人卧室内
  躺在床上的朱夫人二目紧闭,站在一旁的蔡颖姬、婉儿默默流着泪。
  王祥问妻子:“娘的病……”
  蔡颖姬小声地:“刚才,来福请张医生来诊治,说是病情很重,让我们准备后事。张医生还说,娘想吃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让她吃吧……”
  王祥叹息一声:“唉,娘想喝鲤鱼汤,可如今冰天雪地,上哪里弄去?作为儿子,连这点儿也不能满足她老人家,我心里难受啊……”他说着哭了起来。
  王览也哭了,边哭边用袖口为王祥擦拭眼泪。
  王祥抱住王览,兄弟二人大放悲声。
  哭声惊动了朱夫人,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家。
  王祥、王览一起探下身子,问:“娘醒了?”
  朱夫人笑笑,又徐徐闭上了眼睛。
  王祥:“娘,儿子到清泉河为你摸鱼去!”他说着爬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门。
  清泉河畔
  杨柳树的枝条儿被冰雪沉沉地压弯了。偶尔。空中有鸿雁“嘎嘎”叫着,向南飞去。
  王祥抬头看看天空,苍天茫茫,又低头看看大地,大地积雪。他来到清泉河边上——河水凝冰。他脱下身上的衣裳递给跟着出来的王览。然后不顾一切地跑到冰上。
  他走到一块深水处的冰上,正准备卧倒,用身子暖冰,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前方兀地出现了一个冰窟窿——里面似乎散发着热气。
  王祥向冰窟窿跑去,因为脚下太滑,他跌倒了,便立即爬起来;又跌倒了,再次爬起来……反复几次,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几乎是爬着来到了冰窟窿附近。蓦地,怪事又发生了——有两条金色红尾鲤鱼,同时从冰窟窿里跳出来……
  王祥欣喜异常,一手一个,抱在怀里,顾不得寒冷,踏着冰冻,跳上岸来。
  王览见了,惊异地跑过去,伸出双手,攥住了两条鲤鱼尾巴,惊喜地叫喊起来:“大哥,清泉河里的藕七个孔,鲤鱼果然都是四个鼻孔啊!”
  王祥哆嗦着嘴唇:“这是,是,是四个鼻孔的鲤鱼……”
  王览激动得全身颤抖。他与顾不上穿上衣服的大哥王祥一起向家跑去。
  朱夫人卧室内
  王祥、王览兄弟两人边跑边喊:“娘,娘,娘!鲤鱼,四个鼻孔的鲤鱼……”
  兄弟两人同时跨进门槛。立即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朱夫人已经咽气,王祥的妻子蔡颖姬和来福的妻子婉儿正跪在一边,痛哭失声。
  王祥、王览撂下鲤鱼,扑到母亲身上嚎啕大哭:“娘,娘,娘!孩儿逮来了鲤鱼了,你怎么就走了呢!”
  画外音:“三年以后。”春天。清泉河畔
  候鸟黄雀儿、燕子又飞来了。与当地的麻雀儿、精灵子、喜鹊,还有布谷鸟,又组成了一个百鸟朝凤的合唱队。远处,两只谎话鸟又呼叫起来——
  公鸟:“这里有一窝谎话鸟呀!”
  母鸟:“哪有?”
  接着,又传来懒惰鸟的声音——
  公鸟:“早晨,拆窝,拆窝!”
  母鸟:“晚上,垒窝,垒窝!”
  王祥家,大门前
  来福站着,看着王览为大哥王祥套车。
  王祥:“娘去世以后,我们兄弟已守孝满了三年。这次我去见徐州刺史吕虔,看情况,如果不满意,就还回来在家务农……如今家中的一些活儿有来福、婉儿照看,大哥我也就放心,。”
  王览:“大哥,吕刺史三番五次地派人聘请你出仕,给他做别驾。如今为母亲守孝已满三年,大哥可以出仕了。兄弟我想亲自送大哥到徐州任所,也好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吕刺史……”
  王祥点点头:“好吧!”然后向出门相送的妻子蔡颖姬和女仆婉儿、男仆来福招手告别,“我们走了!”说着跳上了牛车。
  蔡颖姬、婉儿、来福招手送行。
  王览熟练地跳上车辕,一扬鞭子:“驾!”
  牛车启动,蔡颖姬深情地大喊一声:“路上小心!”
  王览大声呼应:“大嫂,放心吧!”
  牛车顺大路前行。一晃便消失在桃花林间……
  清泉河里的一弘清水潺潺流淌着,河里的鱼儿蹿蹦跳跃,那四个鼻孔的金色红尾鲤鱼在水中打着旋游弋,格外惹人注目……
  剧终。
其他文献
“人民艺术家”常香玉是广大戏剧爱好者熟悉和喜爱的著名豫剧大师。她将毕生的精力献给了她所热爱的豫剧事业,为地方戏的繁荣与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她博采众长、兼容并蓄,集豫剧之大成,创建了常派表演艺术,使豫剧从一个地方小戏变成中国第一大地方剧种。不仅如此,翻开学校的艺术档案,那里记载了常香玉先生1977至1983年担任河南省戏曲学校校长期间,为豫剧艺术的传承和创新倾注了大量心血,见证了先生为培养豫剧新人
期刊
艺术创意作为一个正在形成中的理论范畴,已经逐渐地被艺术理论界所关注。当下,艺术文化活动的发展日渐兴盛,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绚丽多彩和蓬勃生机,这些都离不开“艺术创意”的注入。20世纪90年代发端于英国的创意产业热潮,在一个很短的时期内迅速地波及了全球,并极大地推动了世界经济的发展,同时,世界经济一体化的逐步形成,对于文化艺术活动也具有极其深刻的影响。  近些年来,随着创意经济的兴起,在国内形成了一股对
期刊
初识杨茗羽,是两年前,作为观众,在省话的小剧场里,观赏话剧《海的女儿》,她在里面饰演小人鱼。那个善良、无私、纯洁、高尚;为了得到一个永恒的灵魂,毅然放弃了生命和海底安逸舒适的生活;为了赢得王子的爱情,不惜失去自己最美好的声音的小人鱼被她演绎得栩栩如生。两年后,我带着单位的采访任务,再一次走近杨茗羽,对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杨茗羽自幼喜欢舞台表演,高考考进南京艺术学院,毕业后来到山东省话剧院。在院
期刊
《朗读者》是一部有关纳粹罪行的电影。此前,《美丽人生》、《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师》等影片通过不同的故事,从正面展示了纳粹对犹太人的残暴迫害和屠杀,今天,世人对纳粹的种种罪行已了然于心。当往日的灾难成为历史,我们应该怎么评价当年的一切;在法西斯政权倒台之后,曾经为它服务的法西斯分子又该承担多大的责任与惩罚?影片《朗读者》借我们一双麦考的眼睛,引领我们走上法庭,走上对汉娜的审判,以及对历史与战争的重
期刊
和欧阳中石先生的初次见面在2008年,我作为《戏剧丛刊》的记者采访前来济南参加中国京剧节部分活动的欧阳先生。今年5月,在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组织举办的“纪念奚啸伯先生京剧艺术”活动中,作为《奚啸伯纪念册》的编辑者,我再次采访了以奚啸伯先生嫡传弟子身份来参加本次活动的先生。基于这两次的见面,已对先生有过一些了解,因此本次采访较前更为轻松和随意。先生无需考虑遣词,我也不必策划话题,采访过程几近聊天且笑
期刊
时间:公元2009年4月20日  地点:某著名风景区一客栈内  人物:胡导——导演。  赵胜——剧组里的男一号,戏里的书生。  李月容——剧组里的女一号,戏里的小姐。  周芳——剧组里的演员。戏里的老板娘。  王鸣——剧组里的演员,戏里的店小二。  齐英——客栈男老板,戏里的店小二英哥。  小风——客栈老板娘。戏里的老板娘风四娘。  剧组人员若干  第一场  舞台中央有栋二层仿古小楼。左侧紧挨小楼
期刊
恩格斯认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是“一次人类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的、进步的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的时代。”而莎士比亚正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高成就的代表,是一位时代的巨人。他一生创作了37个剧本和诗歌等文学作品,被称为“英国戏剧之父”,对欧洲文学和戏剧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四大悲剧”——《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
期刊
亚历山大·万比洛夫(1937-1972),前苏联著名剧作家,生于西伯利亚的伊尔库茨克,主要在当地从事戏剧创作,1960年毕业于伊尔茨克大学文史系,1962年开始发表剧作,到1972年不幸遇难贝加尔湖,十年问共写了七部主要的戏剧:《六月的离别》(两幕喜剧)、《长子》(两幕喜剧)、《打野鸭》(三幕剧)、《外省轶事》(二部悲喜剧)、《去年夏天在丘里木斯克》(两幕正剧)、《窗子朝着田野的房子》(独幕喜剧)
期刊
“一个企业真正的对手不是其他的企业,而是其自身,能不能不断的创新,不断的满足消费者新的需求,不断的适应市场,才是其永远充满生机,走在别的企业前列,从而获得不败之地的关键所在。”这是美国橡胶公司总裁观察市场竞争的态势后的言论,美国橡胶公司是一家以研制新产品著称的企业。它每年可以向市场推出360多种新产品,几乎是一天一品。他不仅抓住机遇不断创新,而且紧跟时代的步伐,当进入20世纪90年代,人们的环境保
期刊
《戏剧丛刊》迎来了创刊30周年华诞。30年,在历史长河中算不上太长,但,处在特定时期的戏剧刊物,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地一路走来,实属不易。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个中滋味,只有局中人才真正领略得到。作为一个老编辑,亲身经历和目睹她的成长、发展过程,感慨颇多。不吐不快。30年间,大概出版了将近200期吧(正刊加增刊)。总的趋势是,刊物质量越来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编辑队伍的学历和素质也一代更比一代强,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