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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学科阅读是以“分进合击”的阅读方式培养复合型人才。学科阅读表现为分科，最后一定整合在人的身上，表现为人的素养。学科阅读是指阅读各学科的阅读材料，掌握学科知识技能，并在此基础上积累该学科的学习经验，进而发展该学科的思维方式与表达方式。学科阅读的目标是学生在学科精细化阅读基础上的全面发展。学校推行学科阅读，需要规划学科阅读比例，规定学科阅读时间，规范学科阅读方式。教师开展学科阅读教学，需要选择学科阅读材料，找到学科阅读起点，把握学科阅读重点，还要探索学科阅读的评价方式，从学生阅读能力和阅读素养培养的角度进行评估。
【关键词】学科阅读 全面发展 教学方式 阅读素养
学科阅读是各学科开展的与本学科相对应的阅读活动。国内一般用“全学科阅读”的概念，强调的是学科间或学科内整合的阅读。在现阶段，实施超越学科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的整合阅读还是一种理想。 现在所处的阶段是学科阅读的初级阶段，需要研究各个学科的阅读目标，选择本学科阅读材料，开展本学科阅读活动，进行本学科阅读能力评估。
学科的界限规定了阅读材料的内容范围。学科阅读就是通过不同学科的材料实现学生思维和表达能力的发展，通过学科阅读这种方式培养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同样是阅读，因为学科不同、阅读材料不同，所采取的阅读方式是不一样的。
一、学科阅读的意义
学科阅读是让学生从小就能接触到各个学科的阅读材料，也是在阅读不同材料的过程中发展多种思维方式。随着脑科学和心理学的普及，大家对“全脑开发”“情商作用”等词语不再陌生。阅读不同学科的材料，用不同的方式，学生的大脑中就会建立多样的联结方式。婴儿的大脑就像开发区，学习活动就好像修建不同的道路，道路四通八达，大脑就会开发得好。因此，进行学科阅读，也是为不同神经元之间建立联结提供了可能性。
学科阅读能从不同角度培养学生。熟悉各个学科才能打通学科之间的壁垒，让学生找到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思维方式，或者尝试用多种方式去思考，这是有利于学生全面、多层次发展的一种阅读。这样，他们长大之后，在相应的专业领域里才有可能有更高的建树。
我国的阅读常常有重文轻理的现象，往往特别重视文学的阅读，但比较轻视科学和艺术等方面的阅读，这在现实中造成了很多问题。提倡学科阅读，才能促使阅读多样化，才能让不同学生都喜欢阅读，喜欢阅读的材料，喜欢阅读的方式，从而给学生提供更多的成长路径。
总的来说，学科阅读是用“分进合击”的方式培养复合型人才的。学科阅读表现为分科，最后一定也要整合在一起，表现为学生的核心素养。
二、学科阅读的内涵
学科阅读，即阅读各学科的阅读材料，从而掌握学科知识技能，并在此基础上积累该学科的经验，进而发展该学科的思维方式与表达方式。学科阅读的目标是学生在学科精细化基础上的全面发展。
学科阅读有两层含义。第一，借助不同学科领域的阅读材料进行阅读。比如，学习语文，要读文学类读物;学习数学，要读数学故事、数学家传记等读物;学习英语，要读英文读物;学习美术、音乐、体育等学科，要阅读相关学科领域的内容。第二，学科阅读是凭借不同学科的思维方式进行的阅读。比如，读一本与数学相关的故事书，学生应该关注其中的数学问题和数学问题的解决方式，而不是沉迷于故事中的情节和人物，如果倾向于后者，那就依然是语文的学科思维。
学科阅读不是分化出来的关于阅读的又一个概念，它是在阅读的基础上，对阅读的细化、深化和结构化。人本身是一个整体，阅读本身也不会分科，现代人需要通过阅读发展综合能力和整体素养。为什么要强调学科阅读？学科阅读是处于学习阶段的学生才有的。学科阅读的目的是把阅读进一步细化，让学生学习不同学科的思维方式，从学科的角度去阅读，然后再形成一种合力，助力学生的成长。
三、学科阅读的实施
系统观念是重视部分之间的联系，重视由不同的散点构建出的体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学校里的阅读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系统。学校需要提供整体的规划，教师要能够落实学校关于学科阅读的规划。
1.学校如何进行学科阅读的整体规划
（1）规划学科阅读比例
规划阅读的科目配比。比如，学校开设8门学科，语文学科的阅读占的比重一定要大一些。为什么要大一些呢？因为语文中涉及基本的阅读方式和思维方式。除了语文，其他学科的阅读材料也要加入进来，所以语文与其他学科的阅读比例大概是3∶1∶1∶1∶1∶1∶1∶1，语文的阅读可以占到3，其他的学科都要占到1。比如，语文方面的书有3本，那么其他学科的书也要各有1本;语文阅读课有3节，其他学科阅读课应该有1节。
（2）规定学科阅读时间
时间的规划就是把学科阅读课放进课程表，在课程表中的相应学科下细化为学科阅读课和学科实践课。阅读的时间基本上也要有以上比例。比如，一个月要读8本书的话，不能只读一个学科的内容，要把各个科目都计入。教师可以参考学生校内的课表或与学生共同讨论制订，适当地规划阅读时间。
（3）规范学科阅读方式
学科阅读可以分为语文、数学、英语、科学、音乐、美术、体育等，校内的学科都应该有。学科阅读是本学科的一个重要学习方式。
以體育学科为例。第一，带领学生进行影像阅读。最直观的阅读就是观看体育赛事，这对每一个学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足球教师就要在适当的时候带学生看经过选择的足球比赛视频，让学生在已有运动经验的基础上看专业运动员是怎样踢球的，让学生分析球星是怎么踢球的，好在哪里，这些都可以称作广义的阅读。第二，图书馆里有讲体操、武术等各种体育项目的书籍，但是很多学生自己是看不懂的，所以他们不愿意去看这一类型的书。那么，对运动了解更深刻的体育教师就应该带着学生去看图解、示范动作，在阅读中引导学生把书中学到的内容和身体运动联系起来。 所有学科和人的发展都密切相关。所有学科都应该开展阅读，针对不同的科目，以各种有效的方式去阅读。因为所有的学科都需要学生去思考，思考之后再行动，边思考边行动，将有利于学生的综合、全面、主动的发展。
2.教师如何进行学科阅读教学
（1）选择学科阅读材料
第一个原则是“是”。所选阅读材料的学科性越明显越好，比如，一本书拿起来一看，就知道是音乐学科的书。
第二个原则是“好”。不同学科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随着学生阅读经验的增加、知识水平的提高，“好”的标准要随之提高。
（2）找到学科阅读起点
小学阶段，教师要先在学科阅读中教学生学技能。比如，语文学科阅读，学生要学认字、拼音，这是阅读得以开展的前提;美术学科阅读，学生要自己会画一点，如怎样画一个小动物，怎样画一座山;体育学科，学生得会一些基本的体育运动项目，跳绳、投掷沙包等。如果一个学生字都不认识，什么都没有画过，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体育活动，那么他就没有准备好学科阅读。也就是说，学科阅读得有基本的生活经验、活动经验作为前提。
不过，学科技能只是一个比较极端的假设，现实中基本没有零起点和零基础的情况。实际上每个学生在学习阶段已经为学科阅读做了基本的经验准备。
学科阅读其实是没有门槛的。一个学生已经具备阅读的基础，即使一个字都不认识，也能进行图画阅读与影像阅读。但是，个体之间会有一定的差别，这一点必须关注。另外，在不同的学校，不同学生的基本经验也会有一定的差别。
（3）把握学科阅读重点
学科阅读的材料承载的一定是学科的知识、技能。阅读材料也有表现方式，要了解作者是如何把学科的知识、技能表现出来的。
学科阅读路径包括以下两个方面。第一步，学生要通过阅读理解这个学科表现了什么;第二步，学生要通过阅读来思考作者是怎么表现的。
当然，在教学中，教师还需要关注一些细节，比如，要关注学生的表达能力。观察一幅画，学生看着很好看，可以说说究竟哪里画得好。学生要尽量使用这个时间段学到的美术学科术语来描述，比如，五年级的学生可以说画的线条柔和、构图完整、颜色搭配协调等。线条、构图、颜色就是这个阶段能够使用的术语，这就是学科思维和学科表达相结合。
一、二年级的学生要根据学校所设置的学科来进行阅读。这个阶段要重视从图画向文字过渡的阅读，不管是对文字的识别还是文字的理解，都是这个阶段的重点。学科阅读教学中，教师要把文字理解作为重点。
为什么文字很重要？因为在起步阶段，学生要积累基本的经验和能力，如果基础不够扎实，那么学生的阅读能力可能与之后的学习不匹配，很多有价值的学习材料，学生就无法读懂。
这个阶段的重点是打基础，并培养学生的阅读习惯。之后，无论哪个学科的阅读，都是兴趣、习惯和学生阅读经验和阅读能力的延伸和发展。学生在三、四年级时，文字水平已经得到提高，基本上没有文字的阅读障碍了，这个阶段教师就要把学生思维的发展作为重点。除了获取知识以外，学生也要开始思考作者的表达方式，感受作者是如何运用各种方式来表达的。
比如，曹文轩先生创作的一本图画书《羽毛》，讲述的是一根羽毛在寻找它到底是谁的羽毛的故事。学生可以从文学的角度来阅读，也可以从美术的角度来阅读。从美术的角度来读时，学生就可以关注画家是如何画羽毛的，这根羽毛和那些鸟之间的对应性，阅读的重点也就变为去理解插画师怎样画这根羽毛，怎么表现它飘落的过程，怎样通过画面来表达各种情绪，即重点思考美术学科的表达方式。
这本书还可以作为科学学科的书去读，关注鸟和羽毛的关系。什么样的鸟，为什么羽毛的样式不同，羽毛的作用是什么等。不同的阅读角度、不同的学科选这本书的时候，书的作用是不一样的。理解书的表现力、思考作者的表达方式、判断它的各种表现形式，是三、四年级学生的阅读重点。
五、六年级的学生学科阅读的重点是思考作者的表达方式和表现形式。学生要尝试开始提出自己的观点，就是说一说这本书表现得好不好、到位不到位、能不能达到表达效果。学生要就这些方面进行思考，并就此提出自己的建议。与三、四年级相比，这个阶段学科阅读的重点是要求学生能够在阅读中进行表达。
整个小学阶段学科阅读的重点就清楚了：一、二年级学科阅读的重点是培养基本能力，学会提取信息，让学生搞清楚这本书究竟在讲什么;三、四年级的阅读重点在于整合理解，学生要思考作者为什么这样表现就能把中心思想表达出来;五、六年级的学生要重视个人的反思评价，要尝试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重点划分。在每个阶段，可能都会包含这三个方面，随着年级的升高，要逐步凸显后半部分的能力培养。
四、学科阅读的评估
学科阅读要评价学生的阅读素养和阅读能力。笔者所在的学校自2011年开始就进行学科阅读和写作测试。比如，在数学、英语考试中要考查学生相应的学科阅读和表达的能力。美术学科、体育学科和音乐学科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也会有现场的阅读、学科表达。从学科问题出发，通过选择题和问答题让学生来思考这个阅读材料究竟在说什么、怎么说。学校这样测试的效果是非常好的，很多学生在这种形式的学习中发现了自己的特长。这样的考试从形式设计到材料选择的难度都很大，但是，对学生和未来的教育来说，都是值得尝试和推广的。
学科阅读是为了把阅读看得更清楚。比如，用肉眼看自己的手掌，只能看到指纹和掌纹，但是如果用放大镜去看的时候，会看到更多纹路细节;如果再用显微镜去看，那就更不一样，也许能看到手掌上的细菌。所以，教学生开展学科阅读，无非就是给他们不同的看待阅读的工具、看待阅读材料的工具，甚至是反思自我的工具。或者也可以说，学科阅读是让学生用不同颜色的眼镜去看待同一事物或者不同事物。比如，戴上红色镜片的眼镜，去看这些字，会看到什么，去看这幅画，会看到什么;戴上绿色镜片，看到的又是什么，最后，把所有的观察合在一起有什么样的发现。这就是学科阅读的意义，最后要把它变成学生的阅读素养。
学科阅读无非是给学生的阅读提供了丰富性和选择性。学科阅读是一个阶段性的存在，等到学科阅读的理论体系和实践体系成熟了，自然会进化成模糊了学科界限的全科阅读。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三五”规划2016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基于核心素養的小学‘读整本书’课程实施与评价体系研究”（项目编号：BHA160150）的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北京教育学院初等教育学院）
责任编辑：李莎
[email protected]
【关键词】学科阅读 全面发展 教学方式 阅读素养
学科阅读是各学科开展的与本学科相对应的阅读活动。国内一般用“全学科阅读”的概念，强调的是学科间或学科内整合的阅读。在现阶段，实施超越学科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的整合阅读还是一种理想。 现在所处的阶段是学科阅读的初级阶段，需要研究各个学科的阅读目标，选择本学科阅读材料，开展本学科阅读活动，进行本学科阅读能力评估。
学科的界限规定了阅读材料的内容范围。学科阅读就是通过不同学科的材料实现学生思维和表达能力的发展，通过学科阅读这种方式培养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同样是阅读，因为学科不同、阅读材料不同，所采取的阅读方式是不一样的。
一、学科阅读的意义
学科阅读是让学生从小就能接触到各个学科的阅读材料，也是在阅读不同材料的过程中发展多种思维方式。随着脑科学和心理学的普及，大家对“全脑开发”“情商作用”等词语不再陌生。阅读不同学科的材料，用不同的方式，学生的大脑中就会建立多样的联结方式。婴儿的大脑就像开发区，学习活动就好像修建不同的道路，道路四通八达，大脑就会开发得好。因此，进行学科阅读，也是为不同神经元之间建立联结提供了可能性。
学科阅读能从不同角度培养学生。熟悉各个学科才能打通学科之间的壁垒，让学生找到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思维方式，或者尝试用多种方式去思考，这是有利于学生全面、多层次发展的一种阅读。这样，他们长大之后，在相应的专业领域里才有可能有更高的建树。
我国的阅读常常有重文轻理的现象，往往特别重视文学的阅读，但比较轻视科学和艺术等方面的阅读，这在现实中造成了很多问题。提倡学科阅读，才能促使阅读多样化，才能让不同学生都喜欢阅读，喜欢阅读的材料，喜欢阅读的方式，从而给学生提供更多的成长路径。
总的来说，学科阅读是用“分进合击”的方式培养复合型人才的。学科阅读表现为分科，最后一定也要整合在一起，表现为学生的核心素养。
二、学科阅读的内涵
学科阅读，即阅读各学科的阅读材料，从而掌握学科知识技能，并在此基础上积累该学科的经验，进而发展该学科的思维方式与表达方式。学科阅读的目标是学生在学科精细化基础上的全面发展。
学科阅读有两层含义。第一，借助不同学科领域的阅读材料进行阅读。比如，学习语文，要读文学类读物;学习数学，要读数学故事、数学家传记等读物;学习英语，要读英文读物;学习美术、音乐、体育等学科，要阅读相关学科领域的内容。第二，学科阅读是凭借不同学科的思维方式进行的阅读。比如，读一本与数学相关的故事书，学生应该关注其中的数学问题和数学问题的解决方式，而不是沉迷于故事中的情节和人物，如果倾向于后者，那就依然是语文的学科思维。
学科阅读不是分化出来的关于阅读的又一个概念，它是在阅读的基础上，对阅读的细化、深化和结构化。人本身是一个整体，阅读本身也不会分科，现代人需要通过阅读发展综合能力和整体素养。为什么要强调学科阅读？学科阅读是处于学习阶段的学生才有的。学科阅读的目的是把阅读进一步细化，让学生学习不同学科的思维方式，从学科的角度去阅读，然后再形成一种合力，助力学生的成长。
三、学科阅读的实施
系统观念是重视部分之间的联系，重视由不同的散点构建出的体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学校里的阅读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系统。学校需要提供整体的规划，教师要能够落实学校关于学科阅读的规划。
1.学校如何进行学科阅读的整体规划
（1）规划学科阅读比例
规划阅读的科目配比。比如，学校开设8门学科，语文学科的阅读占的比重一定要大一些。为什么要大一些呢？因为语文中涉及基本的阅读方式和思维方式。除了语文，其他学科的阅读材料也要加入进来，所以语文与其他学科的阅读比例大概是3∶1∶1∶1∶1∶1∶1∶1，语文的阅读可以占到3，其他的学科都要占到1。比如，语文方面的书有3本，那么其他学科的书也要各有1本;语文阅读课有3节，其他学科阅读课应该有1节。
（2）规定学科阅读时间
时间的规划就是把学科阅读课放进课程表，在课程表中的相应学科下细化为学科阅读课和学科实践课。阅读的时间基本上也要有以上比例。比如，一个月要读8本书的话，不能只读一个学科的内容，要把各个科目都计入。教师可以参考学生校内的课表或与学生共同讨论制订，适当地规划阅读时间。
（3）规范学科阅读方式
学科阅读可以分为语文、数学、英语、科学、音乐、美术、体育等，校内的学科都应该有。学科阅读是本学科的一个重要学习方式。
以體育学科为例。第一，带领学生进行影像阅读。最直观的阅读就是观看体育赛事，这对每一个学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足球教师就要在适当的时候带学生看经过选择的足球比赛视频，让学生在已有运动经验的基础上看专业运动员是怎样踢球的，让学生分析球星是怎么踢球的，好在哪里，这些都可以称作广义的阅读。第二，图书馆里有讲体操、武术等各种体育项目的书籍，但是很多学生自己是看不懂的，所以他们不愿意去看这一类型的书。那么，对运动了解更深刻的体育教师就应该带着学生去看图解、示范动作，在阅读中引导学生把书中学到的内容和身体运动联系起来。 所有学科和人的发展都密切相关。所有学科都应该开展阅读，针对不同的科目，以各种有效的方式去阅读。因为所有的学科都需要学生去思考，思考之后再行动，边思考边行动，将有利于学生的综合、全面、主动的发展。
2.教师如何进行学科阅读教学
（1）选择学科阅读材料
第一个原则是“是”。所选阅读材料的学科性越明显越好，比如，一本书拿起来一看，就知道是音乐学科的书。
第二个原则是“好”。不同学科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随着学生阅读经验的增加、知识水平的提高，“好”的标准要随之提高。
（2）找到学科阅读起点
小学阶段，教师要先在学科阅读中教学生学技能。比如，语文学科阅读，学生要学认字、拼音，这是阅读得以开展的前提;美术学科阅读，学生要自己会画一点，如怎样画一个小动物，怎样画一座山;体育学科，学生得会一些基本的体育运动项目，跳绳、投掷沙包等。如果一个学生字都不认识，什么都没有画过，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体育活动，那么他就没有准备好学科阅读。也就是说，学科阅读得有基本的生活经验、活动经验作为前提。
不过，学科技能只是一个比较极端的假设，现实中基本没有零起点和零基础的情况。实际上每个学生在学习阶段已经为学科阅读做了基本的经验准备。
学科阅读其实是没有门槛的。一个学生已经具备阅读的基础，即使一个字都不认识，也能进行图画阅读与影像阅读。但是，个体之间会有一定的差别，这一点必须关注。另外，在不同的学校，不同学生的基本经验也会有一定的差别。
（3）把握学科阅读重点
学科阅读的材料承载的一定是学科的知识、技能。阅读材料也有表现方式，要了解作者是如何把学科的知识、技能表现出来的。
学科阅读路径包括以下两个方面。第一步，学生要通过阅读理解这个学科表现了什么;第二步，学生要通过阅读来思考作者是怎么表现的。
当然，在教学中，教师还需要关注一些细节，比如，要关注学生的表达能力。观察一幅画，学生看着很好看，可以说说究竟哪里画得好。学生要尽量使用这个时间段学到的美术学科术语来描述，比如，五年级的学生可以说画的线条柔和、构图完整、颜色搭配协调等。线条、构图、颜色就是这个阶段能够使用的术语，这就是学科思维和学科表达相结合。
一、二年级的学生要根据学校所设置的学科来进行阅读。这个阶段要重视从图画向文字过渡的阅读，不管是对文字的识别还是文字的理解，都是这个阶段的重点。学科阅读教学中，教师要把文字理解作为重点。
为什么文字很重要？因为在起步阶段，学生要积累基本的经验和能力，如果基础不够扎实，那么学生的阅读能力可能与之后的学习不匹配，很多有价值的学习材料，学生就无法读懂。
这个阶段的重点是打基础，并培养学生的阅读习惯。之后，无论哪个学科的阅读，都是兴趣、习惯和学生阅读经验和阅读能力的延伸和发展。学生在三、四年级时，文字水平已经得到提高，基本上没有文字的阅读障碍了，这个阶段教师就要把学生思维的发展作为重点。除了获取知识以外，学生也要开始思考作者的表达方式，感受作者是如何运用各种方式来表达的。
比如，曹文轩先生创作的一本图画书《羽毛》，讲述的是一根羽毛在寻找它到底是谁的羽毛的故事。学生可以从文学的角度来阅读，也可以从美术的角度来阅读。从美术的角度来读时，学生就可以关注画家是如何画羽毛的，这根羽毛和那些鸟之间的对应性，阅读的重点也就变为去理解插画师怎样画这根羽毛，怎么表现它飘落的过程，怎样通过画面来表达各种情绪，即重点思考美术学科的表达方式。
这本书还可以作为科学学科的书去读，关注鸟和羽毛的关系。什么样的鸟，为什么羽毛的样式不同，羽毛的作用是什么等。不同的阅读角度、不同的学科选这本书的时候，书的作用是不一样的。理解书的表现力、思考作者的表达方式、判断它的各种表现形式，是三、四年级学生的阅读重点。
五、六年级的学生学科阅读的重点是思考作者的表达方式和表现形式。学生要尝试开始提出自己的观点，就是说一说这本书表现得好不好、到位不到位、能不能达到表达效果。学生要就这些方面进行思考，并就此提出自己的建议。与三、四年级相比，这个阶段学科阅读的重点是要求学生能够在阅读中进行表达。
整个小学阶段学科阅读的重点就清楚了：一、二年级学科阅读的重点是培养基本能力，学会提取信息，让学生搞清楚这本书究竟在讲什么;三、四年级的阅读重点在于整合理解，学生要思考作者为什么这样表现就能把中心思想表达出来;五、六年级的学生要重视个人的反思评价，要尝试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重点划分。在每个阶段，可能都会包含这三个方面，随着年级的升高，要逐步凸显后半部分的能力培养。
四、学科阅读的评估
学科阅读要评价学生的阅读素养和阅读能力。笔者所在的学校自2011年开始就进行学科阅读和写作测试。比如，在数学、英语考试中要考查学生相应的学科阅读和表达的能力。美术学科、体育学科和音乐学科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也会有现场的阅读、学科表达。从学科问题出发，通过选择题和问答题让学生来思考这个阅读材料究竟在说什么、怎么说。学校这样测试的效果是非常好的，很多学生在这种形式的学习中发现了自己的特长。这样的考试从形式设计到材料选择的难度都很大，但是，对学生和未来的教育来说，都是值得尝试和推广的。
学科阅读是为了把阅读看得更清楚。比如，用肉眼看自己的手掌，只能看到指纹和掌纹，但是如果用放大镜去看的时候，会看到更多纹路细节;如果再用显微镜去看，那就更不一样，也许能看到手掌上的细菌。所以，教学生开展学科阅读，无非就是给他们不同的看待阅读的工具、看待阅读材料的工具，甚至是反思自我的工具。或者也可以说，学科阅读是让学生用不同颜色的眼镜去看待同一事物或者不同事物。比如，戴上红色镜片的眼镜，去看这些字，会看到什么，去看这幅画，会看到什么;戴上绿色镜片，看到的又是什么，最后，把所有的观察合在一起有什么样的发现。这就是学科阅读的意义，最后要把它变成学生的阅读素养。
学科阅读无非是给学生的阅读提供了丰富性和选择性。学科阅读是一个阶段性的存在，等到学科阅读的理论体系和实践体系成熟了，自然会进化成模糊了学科界限的全科阅读。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三五”规划2016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基于核心素養的小学‘读整本书’课程实施与评价体系研究”（项目编号：BHA160150）的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北京教育学院初等教育学院）
责任编辑：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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