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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认识艺术世界
就算对艺术世界偶有了解的人,贸然闯入艺术品的交易市场也难以问清门路。首先,艺术世界的作品数量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大多数的画廊也都神秘兮兮地不公开透露作品价格。好不容易看上熟悉的村上隆和KAWS,还得鼓起勇气向画廊询价。在顶级的艺博会里,如果画廊告诉你价格是280或是150时,千万不要忘记在数目后面加三个零;如果答复是1.5或12,那就绝对要在后面加上“百万”。有些画廊还会在答复价格前先问一句“请问你有意向购买吗”,资金不够雄厚的询价者很可能立刻脸红加速心跳,结结巴巴不知如何答复。
那—万元以下的艺术品该去哪里寻找呢?这需要精确到特定的媒介、尺寸与艺术家的身上。艺术品交易中,绘画是昂贵的媒介,因为每一次笔刷和画布的接触,都是艺术家在当时独一无二的灵感体现,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张同样的绘画艺术作品。但摄影与版画不同,只有一件原作的作品自然是昂贵的,而这两种媒介却可以拥有诸多版数,版数越多,价格越低。比如一幅村上隆印刷50版的版画估计在15万到20万元之间,而几乎同等尺寸大小,印刷300版的版画只需要14,999元。同理,艺术家的创作频率与作品数量也影响着价格。如雷贯耳的现代艺术大师毕加索一生之中创作了超过了45,000件作品,那些激进的天价立体主义绘画只是他艺术中的一部分。在复杂的遗产纷争里,他的孙女Marina Picasso选择授权1,000件毕加索作品的复制权,原版作品的石版画都在以1,000美元左右的价格出售,连毕加索的和平鸽形象也在内。拥有这样一位艺术家的作品是否是一件让人心潮澎湃的事情,就看个人的喜好了。
明确目标
荒木经惟、森山大道、须田一政这样的日本战后摄影师,不仅在作品数量上极度庞大,在摄影的媒介上也占据着价格优势,是—万元价格区间的常客。拍立得与宝丽来的—次性成像摄影作品是近年来值得关注的领域,荒木经惟称其为“湿漉漉的,让人有想摸的欲望”。这种作品的成像是仅此一份的。在一次性成像摄影收藏方兴未艾的时候,一度6,000元就可以买到一张荒木经惟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上,还可能会得到艺术家各种各种颜色的泼墨与绘制,具有非常不同的面貌。而波普艺术的鼻祖安迪,沃霍尔也是宝丽来相机的拥趸,在纽约上世纪的银色工厂里,安迪.沃霍尔用宝丽来拍下了不止一位名人名流,堪称纽约艺术与文化领域最顶尖的“朋友圈”,而这样的作品比起他动辄复制千余版的丝网印刷更具独特性。安迪,沃霍尔官方的基金会是非常好的渠道,5,000美元以内仍有不少选择的余地。
而如果你不在意作品是否出自名家之手,更愿意去收藏摄影作品中的名人肖像,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这些作品大多脱胎于时尚摄影与新闻摄影,在媒体兴起的年代里留下了大量的影像。比如奥黛丽.赫本在1966年的巴黎摄影作品,三种尺寸都以3,000美元以内到手。摄影师劳伦斯,席勒为杂志拍摄工作中的梦露极具性价比,它捕捉到了梦露在游泳池边极度放松的瞬间,神情愉悦,不负性感之名。这张40.6×50.8厘米的摄影作品只有35个版,而价格却只要3,000美元。马格南图片社社长的摄影大师艾略特.欧维特( Eliott Ewitt)拍摄的梦露,售价在5000美元左右。画廊之外,以上的作品可以在artsy、artnet等线上艺术品交易网站上找到,这样的网站更加符合现代互联网的咨询聚集地的概念,同样是了解艺术品价格的好地方。
购买渠道正规
以如此低廉的价格买到的作品会不会是假的?在纷繁复杂的版数之中,又如何判断这件作品真的出自艺术家之手呢?宫津大辅在收藏历程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赝品和挫折,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只从重要的画廊购买作品。
艺术家的签名与极其严格的版数出产,是选择重要画廊的原因。知名的画廊就像衣服的品牌一样是最容易辨别的标志,但如何寻找到最主要的画廊可能又是一个难题,但其实艺术家的代理画廊并非什么商业机密,随处可查。比如代理荒木经惟与森山大道的Ta kaishi画廊与代理村上隆的贝浩登画廊。任何想了解的艺术家作品价格,都可以用邮件代理画廊的方式询得。贝浩登在2018年就将画廊空间开到了上海,带有艺术家签名的14,999元版画甚至在微信商店里都有售,在大热艺术家频繁被仿制、临摹、伪造且难以辨别的情况下,这种购买渠道已经与“官方”的概念无异。
就算是最神秘的艺术家班克斯,也可以用这套方法寻找到蛛丝马迹。即使班克斯在个人网站上声明不与任何商业画廊合作,但这都是2009年以后了,在这之前Lazarides画廊一直是他实质上的代理人。当Lazarides浮现在眼前,JR也存在于这家画廊的艺术家名单中。这位和瓦尔达拍电影,让卢浮宫消失的神秘艺术家也在这里售出他的限量版画,只需要6,500元。画廊主Steve Lazarides曾经以25英镑的价格出售班克斯的丝网印刷品,如今这些印刷品已经价值几千英镑了。
Frieze艺术博览会早在2014年就为囊中羞涩的未来收藏家们想过这些问题,在唯一不需要付租金且由非盈利艺术机构所组成的展位Allied Editions展区,全部作品都是藝术家为这些机构筹募经费免费提供,而且标价写得一清二楚,从120美元到数干美元不等。在画廊或拍卖会上,一幅Elizabeth Peyton的油画至少要价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但是在Allied Editions只要2,000美元就可以拥有一张她的版画。
推荐名家之作,便是照顾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先锋性的眼光。就像日本工薪阶层的收藏家宫津大辅所言:“我最为自豪的事情就是我从来没有出售过藏品。”如果作为理财的方式来讲,艺术作品可以说毫无优势。—万元的艺术品并不意味着鼓励“捡漏”,看似入门却与收藏的本质有着一致,因为这之中只有一种逻辑——喜欢,然后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