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娃娃上海败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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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数字在中国小于1
  3月7日,离芭比的生日还有2天,上海淮海路照例是人来人往。只有个别细心的人发现,那家“芭比”全球首家旗舰店悄然关闭撤走……
  1942年,踌躇满志的汉德勒夫妇在一间车库里创办了他们的公司,最初的产品是木制画框。一次偶然的机会,汉德勒试着用制作画框剩下的废料制作小型的家具,发现销路不错,于是公司又多了一项业务,为儿童游乐室设计制造家具。
  几年后,公司开始赚钱,主业也转向了生产玩具。1945年,汉德勒夫妇与朋友曼特森开办了一家公司,当时,露丝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作为一个母亲和一个做玩具的商人,她十分重视孩子们的想法。一天,她突然看见女儿芭芭拉正在和一个小男孩玩剪纸娃娃,这些剪纸娃娃不是当时常见的那种婴儿宝宝,而是一个个少年,有各自的职业和身份,让女儿非常沉迷。“为什么不做个成熟一些的玩具娃娃呢?”露丝脑中迸发出了灵感。
  “能跟一个有乳房的玩偶玩乐对一个小女孩的自我形象是十分重要的。”第一批芭比娃娃是在日本制造的,参展的名目是“芭比——少女的榜样”。展出的这一天,是1959年3月9日,也被视为芭比·密里森·罗伯兹(Barbie Millicent Roberts)的生日。
  但出乎露丝意料的是,“芭比”并没有被抢购一空,而是遭到了玩具经销商的冷遇。毕竟她是一个全新的事物,是一种冒险,经销商不愿意这样做,只是勉为其难地进了寥寥几个。但市场证明了露丝的判断是正确的,摆在经销商货架角落里的“芭比”受到了孩子们热烈的欢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来买这种清新可喜的玩具,尤其是小女孩,对此更是极为热衷,第一年就卖出了35万个。1960年,经销商们完全改变了想法,订单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美泰公司。
  多年以后,号称平均每两秒钟就卖出一个、娃娃们头脚相连可绕地球八圈的“芭比(Barbie)”大眼长发,不仅是世界上最赚钱的玩具,也是美利坚的造梦代表作之一。
  除了魔鬼的身材,还有阿玛尼、Vera Wang、Prada等名设计师为她设计的上亿套高品位服装,她的衣橱是女人和孩子的梦想。据闻,一个美国小姑娘平均有8个芭比娃娃,而意大利的小姑娘有7个,法国和德国为5个,然而,这个数字在中国,大概要小于1了。
  中国对芭比娃娃缺乏浓厚兴趣
  与开业时的轰动相比,芭比的忽然撤出让人震惊:2011年3月,离国际妇女节1天,离芭比的生日2天,位于上海淮海路的“芭比”全球首家旗舰店“因为芭比娃娃决定做一辈子的女孩,所以决定在妇女节前关门。”一位网友在微博上如是调侃。
  而在网络上,我们可以看到网友对这家芭比全球首家旗舰店的反馈如下:“芭比旗舰店输在最傲慢、最简单的失策上——底楼不布置商品。我去过几次上海淮海路上的芭比旗舰店,商品和服务都高端,毛利很高。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芭比旗舰店占据了单独一幢楼,但在底层却不设置任何销售和服务!整个底层空空荡荡,路过行人中99%不进入(因为不注意,或者疑惑着不敢进)商场。”
  在Shanghai Shiock!网站上发表中国生活感想的博主Christine Tan怪罪芭比旗舰店——“糟糕的地点、糟糕的店面、中国对芭比娃娃缺乏浓厚兴趣,以及该店开张不久后感觉就像是一个鬼城”。
  而与芭比旗舰店比邻的东方商厦、巴黎春天、太平洋百货、市百一店等所有中高端商场在底层都不舍得建厕所!答案很简单:上海淮海路、南京路商场底层每平方每年的租金是以万为单位计算的。而有人保守地估算过,芭比旗舰店就此原因,至少损失30%至50%的营业额。而放弃整个底层的表现,使这个旗舰店显得格外傲慢。尽管,在这个旗舰店里有一个化妆品专柜、成人服饰店、一个水疗会所、一个美甲店和一个小酒吧。换言之,他们将消费对象瞄准那些30岁出头的中国女性,提供多元化的产品和服务,并企图将芭比从洋娃娃转型为成熟的生活风格品牌。事实上,效果也还不错:不仅家长带着孩子逛,很多年轻女孩也常来做一做“公主梦”——不过看得多,买得少,即便这里就是拥有1600多种芭比产品的梦幻城堡。
  中国市场研究集团的雷小山在一年多前,就在福布斯网站上预言了芭比的失败:“芭比娃娃犯了一个错误:对当地消费者品味关注得太少。中国女士倾向于喜爱娇媚、少女般的粉红色衣服,而不是Fields所设计的性感、暴露类型。听上去也许有点奇怪,但Snoopy品牌的服装、卡通标识等等,竟然深受进入白领阶层的女士的欢迎。”
  但与装嫩的白领阶层截然相反,刚过十岁的青春期女孩却并不买芭比的帐,普遍的早熟和普及的网络使她们的思想成熟度已经像是十三四岁的青少年,所以他们对于太过孩子气的玩具会排斥。——过去,12岁的女孩子可能还会玩娃娃,可是今天洋娃娃最主要的消费群却是学龄前小女孩。与此同时,日渐丰富的电子产品也是对传统玩具的挑战。
  所以,在很多百货柜台,芭比下架成了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会讲唐诗”的芭比娃娃?!
  在保守的上世纪50年代,芭比娃娃留着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当好莱坞品牌崛起,明星的魅力凸显时,芭比娃娃摇身一变,幻化成了各路女星;在鼓励女人上班的60年代,芭比娃娃穿上了行政套装、挎起了公文包;在体育赛事日益风靡的70年代,芭比娃娃有了可弯曲的手腕、肘,并且有了脚关节,开始穿着运动装,参加体操、马术、芭蕾舞比赛;当人类登上月球时,芭比娃娃就穿上了太空服;进入网络时代,芭比娃娃也开始给朋友发“伊妹儿”;到了女人不再以结婚为人生依归的21世纪,她干脆就把相恋多年的男友KEN给甩了。
  但在实际上,尽管芭比娃娃受到成千上万女孩的喜爱,但从其诞生开始,她就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芭比娃娃还经常受到一些女权主义者的质疑和谴责,专栏作家安娜·昆德兰曾在《纽约时报》发表《我讨厌芭比》说:“她教给小女孩们最要紧的是拥有高瘦的身材,大大的胸脯,并且有很多衣裳。她不是个好榜样。”而在“芭比军团”在俄罗斯攻城略地之时,时任俄罗斯总统的普京曾公开表示,芭比娃娃“罪恶”的身材曲线会腐蚀儿童纯洁的心灵,普京提议要提倡更健康的价值观念。——这些状况大多出现在美国之外的国家地区。
  于是作为跨国企业,芭比面临的本土化问题立即凸现出来。美泰公司开始改变芭比的形象,根据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生活习惯和地域文化的差异,企业又推出了黑人芭比、拉丁芭比、中国芭比等,同时为她们配置了极具本土风情的房子、家具和配饰。
  在日本,芭比娃娃并没有试图赢得儿童的欢心,而是将目光对准了成年人市场。尽管这个国家是世界最大的玩具市场之一,但芭比娃娃在日本的推广依然举步维艰。
  回过头看中国的芭比,文化上有些水土不服。芭比的故事延续性不够,电视上喜洋洋灰太郎的动画片放得多,自然这些动画形象更被中国孩子熟悉和喜爱。芭比在中国的黯淡不仅是因为玩具本身没有跟上时代的变化,也更是因为中国家长的严格。因为在中国,孩子的消费并非自主消费,基本都是符合家长的需求,越小的孩子家长会无条件满足,但随着孩子长大,家长要树立规矩了,会控制孩子的需要。
  一个家长说,她更加喜欢那种寓教于乐的玩具。比如能和孩子说话,能唱歌、能说英语。她停了停,仿佛想起了什么:“它最好能背唐诗!”
  尽管如此,芭比所属的美泰公司在离开前的声明中还是表示,“美泰将一如既往地致力于芭比品牌在中国市场的发展”;“2011年,公司将把在芭比上海概念店获取的优秀经验,带给中国更广阔地区的更多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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