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林争霸》里的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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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前,我有个做财务的同事,她是广州一个出名画家的女儿,我问她为什么不画画,她说,因为父亲跟她说过,画画这一行,做得好是画家,做不好就是黑衣(广东话乞丐),这句话用到中国的任何一个艺术行业都有效——包括跳舞。
  看《舞林争霸》最大的震动是,原来中国仍然有这么多热爱跳舞的人,在中国人的印象里,唱歌跳舞画画都是等外之选,比钢琴还不如,男孩子是肯定不会让他学跳舞的,家长们习惯的话语是“男孩子跳舞像什么,娘娘腔”;女孩呢,让她跳舞也只是为了让她身材更挺拔苗条,跳到六岁就肯定不让跳了——“因为会让学习分心。”而《舞林争霸》之可贵,是台下那堆动感火热的年轻人,他们的存在告诉你,原来世界依然还有一个这样的角落为跳舞的人而存在。
  《舞林争霸》原产自美国,是美国真人秀So You Think You Can Dance的中国牌,原版由美国fox电视台制作,是继美国偶像之后美国夏季最为火爆的赛事。移植到中国的意义在于,美国人本身就视身体为自然之赐,而中国人基本上都视身体于无物,就连习惯用身体表现自己的舞蹈大师们都很少会像美国版一样站起来动起来表达感情,杨丽萍几乎永远美美地端在讲台上,我们内敛的东方人好像永远像个缓慢的蜗牛把激情与梦想全都藏在李慕白的倜傥却纹丝不动的白袍子里——羞于表达自我、羞于表达感情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特性,但这种特性是一种优点还是缺点我至今都没有想清楚,我想,那不如说是对欲望的一种恐惧。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印象里,父母似乎从来没有抱过你——身体接触是不被鼓励的,身体表达是不受欢迎的,所有的人都被放在一个呆呆的傻傻的壳子里。
  虽然我也喜欢看那些怪咖,也喜欢金星的毒辣端庄的评点。但每周守在电视机前,我最爱看的仍然是那些年轻的舞者在台上动感十足的表演。当看到他们用身体表达生命的热情,总有一种由心底升腾出的感动。其实自有人类以来,人们都在用舞蹈来表达生命的本能与追求,英国学者霭理斯在《生命之舞》里写道:“舞蹈与爱情的关系比人类更古老。舞蹈是一种求婚的过程,甚至是爱情的见习,这种见习被认为是对爱情的美妙的训练。在一些民族里,如欧玛哈斯族,舞蹈一词既是舞也指爱。男性必须以他的美、精力和技巧去赢得女性,把自己的影像铭刻在自己的想象中,克服了女性的沉默而最终引起女性的欲望。这是整个自然界雄性的任务,除了人类以外的无数类属中,那些没有力量与技巧去学的类属逐渐淘汰,以这种方式使一种雌雄淘汰在无意识的优生学中具体化,因而帮助了某一种类较高度的发展。从这个观点看,舞蹈显然执行双重功能:一方面,舞蹈的倾向在这种冲动的暧昧的压力下产生,展现个人所具有的最美好的可能前景;另一方面,在求婚的时刻,所学的活动的展现在知觉的一面发展出美的一切潜在可能性,这一可能性最终使人具有意识。”
  沉默的呆板的中国人真的需要舞蹈,尽管《舞林争霸》有着各种知音励志的标题,但它仍然改变不了舞蹈那无可企及的召唤。它教我们的一件事是,身体是一件美好的事,爱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性是最美好的一件事。它是一种艺术,它是一种身体需要,也是一种精神需求。虽然它是一种不那么能带来金钱的艺术,但就像“毒舌”金星说的:“跳好了‘舞林争霸’,跳不好就‘舞林蒸发’。”
  在世界上竞争最激烈的国度里,你永远不知何时何地会有出头之日,但有了《舞林争霸》这样的节目,看到那些三十岁四十岁,有钱的没钱的,好看的不好看的舞者们在台上倾力一搏,似乎,好像,也许是真的给了我们希望:哪怕曾受到百般凌辱,但只要你真的用心爱过,努力过,创造过,你就不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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