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岛,总是应该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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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寒真是智慧,为《后会无期》选择了东极岛。想来我唯一去过的那次,一站上离开东福山岛的渔船,就头也没回了。
  东极岛是个奇妙的地方,你总想、总会、总能去那么一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来又有人提议去东极岛的时候,我们那行去过的人居然无一例外地摇头反对。有人为了吐到双腿发软的船程,或是随时有海蟑螂爬来爬去的大通铺,也有的说再也不愿为了看日出凌晨3点起身排队刷牙,或是再也不想吃5种不同种类、全部清蒸、味道十分相似的鱼。
  能说出来的推托不外如此,而真实的东极岛就是个这么奇妙的地方——你总想去一次,总能召集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总会去的,去了之后,你一边反复抱怨着它没有好酒店,又一边每天心怀喜悦地看看日出望望海,回来之后甚至不愿意告诉别人那里的美好,就怕多说几句,破坏了东福山岛的意境和淳朴。当然你也绝对不想再去一次,因为记忆中的片刻远比现实更值得珍藏。
  静止的岛上时光
  东福山岛是东极列岛的最东端。去东福山岛的行程是痛苦的,每天从沈家门出发只有一班船,清早出发,晃啊晃到几乎忍不住要吐的时候,才能到庙子湖岛,然后还得换乘更颠簸的小渔船,船上散发着浓重的鱼腥味。但一路向东的船程却也是东海海水的“进化史”——从最初海水的沙黄,渐渐过渡成微绿,最后到碧蓝,甚至可以看到绿和蓝之间明显的分界。
  从踏上小岛的那一刻起,时间就好像停止了,文明世界中的一切嘈杂和烦恼似乎都与这里无关,东福山岛在湛蓝海水的包围中安静地待着,海是这里的主角,无论清晨、正午或是黄昏、深夜都从不同角度散发着不一样的美感。
  东福山岛不比庙子湖岛,岛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游玩项目,花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沿着细窄的环岛路绕上一圈。于是我们只做一些相对静止的活动——比如钓鱼;比如在海边的礁石上捧一本村上春树,看累了就仰躺着看天;比如在深夜的海边放烟花;又比如搬张桌子到小旅社的屋顶,面对着无敌海景打麻将。关于钓鱼这件事,不济的我们被当地人狠狠地羞辱了,他们说:“你们这哪里是在钓鱼,根本是在喂鱼嘛!”我们只能羞愧地低下头,事实上我们的确就是把鱼饵放下去,然后饵被吃掉就把杆子扯回来继续放饵,从来也没有鱼上钩,最后居然还有条无比凶猛的鱼把我们的铸铁鱼钩给咬断了。
  深夜的海边最适合“劈情操”。我们通常在吃完蘸满芥末的牡蛎之后捧着辛苦背上岛的红酒,肩并肩坐在长凳上望向那片深蓝,然后想到了这句话——“面向大海,泪流满面。”我们当然是狂笑着说这句话,大概曾经有人被大海感动到哭,而我们,用笑的方式来表达内心无可抑制的欣喜之情。
  第一道曙光
  为了迎接全中国第一道曙光,我们凌晨3点就告别了大通铺。扎营在旅社小院子里的“驴友”听到动静也凑热闹地起身,开始在格外浪漫的点点星空下有秩序地排队刷牙。其实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曙光会在几点几分出现,只是因为怕错过而一味地赶早。
  徒步去最东面礁石的过程很是坎坷,简直有种“翻山越岭”的感觉,每个人打一个小手电,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在终于到达之后,迎面而来的却仍是黑暗中呼啸的海风。是的,仍然太早了,大约等了整整一小时,脸都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时候,遥远的东方终于开始由黑转蓝,一点点亮了起来。
  云层太厚了,我们无法抓住太阳从海平面蹦出的瞬间,却幸运地欣赏到镶金边的翻滚着的云朵,看着它们渐渐四散,阳光从缝隙中放射开来,洒向整片海,那种美大约只有亲身站在东福山岛最东边的礁石上才能体会,却需要经过回忆的渲染才会变得更加诱人而难以忘怀——请去东福山岛看一次日出,一次就够了。
  (摘自《东方早报》 本文作者:R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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