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黑洞 寥廓的夜。无边的暗 真实的存在,永恒的居穴 丢失了钥匙的枷锁 出口隐藏在降生前的路上 星星是暗夜的雨 冷风吹着无边的号角 虚无搁浅在织网的日子里 唯一燃烧的花朵,繁荣 或凋谢,像一盏旷古的马灯 吊挂在空寂的枝头 到处是墓碑。呼吸 沉睡,失忆,死亡 微笑是坏天气的流行病 有人放浪形骸,手捧泥土 亲手把自己埋葬 阳光被血色滋养、涂染 那孤独的光亮翻来覆去 在无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黑洞
寥廓的夜。无边的暗
真实的存在,永恒的居穴
丢失了钥匙的枷锁
出口隐藏在降生前的路上
星星是暗夜的雨
冷风吹着无边的号角
虚无搁浅在织网的日子里
唯一燃烧的花朵,繁荣
或凋谢,像一盏旷古的马灯
吊挂在空寂的枝头
到处是墓碑。呼吸
沉睡,失忆,死亡
微笑是坏天气的流行病
有人放浪形骸,手捧泥土
亲手把自己埋葬
阳光被血色滋养、涂染
那孤独的光亮翻来覆去
在无底的深渊熠熠生辉
所有被照亮的部分
都栖居在向日葵的巢窠里
我们在黑夜中相互活着
黑夜是一间黑屋子
没有门,也没有窗子
我,和你,在屋子里
面对面坐着。我們
彼此陌生。又熟悉
黑夜永远是背景
上演着一出出话剧
斗争时时发生
友谊时时建立
爱情在屋子里虚拟
月亮迷失在空中
所有隐喻的光
就是我们的眼神
和语言,甚至每一次心跳
我们互为黑暗,就这样
在黑夜中相互活着
其他文献
铁路隧道之上 树木来到高处,枭雄隐于雾中 旁边的巨石,是两亿多年前 恐龙大殿的柱石? 或许也是 边境线上失眠的年轮 海拔五百多米 空心的草茎错把风声当做小溪 我们今生都活在低处 写低处的诗歌。在磐石的穹顶凿壁借光 坐在中东铁路一号隧道之上 天空都有了些微震颤 东面炊烟的等高线,暗结珠胎 隆起经济的余脉 是啊,再到高处一切都空了 和杨诗人相对而坐 绿色的啤酒瓶互相碰撞。
想象之鸟 我在心里说出鸟儿,在诗中写下任何一种 鸟:就像当初对她说出爱,给她写情书 很多很多时候,我习惯抬头望天空 这一生中,只要风吹过,想到“自由” 意念中的鸟儿,就会从我心底,向四面八方 飞起 鸟儿飞起,一年四季,它们白天黑夜不停地 飞———如果你看不见,那是因为你没有向往 没有心灵的翅膀,甚至匮乏于自然而然的诗 学想象 我在诗中写下众鸟,说出它们的名字: 雄鹰、喜鹊、
把一壇月光捧进屋 把一坛月光捧进屋,床头 闪过故乡的模样。一张 母亲的脸庞,在月光里晃 一晃就四十年的时光 月光里晃了四十年的母亲 用我四十年的思念,点燃 一盏心灯,把梦里的故乡 照亮,照成梦里团聚的时光 今晚月亮再次升起,不照 床头,不照心房;像母亲的 目光,定格在我无法回归的 故乡的路上…… 2019.06.29松针扎醒的记忆 在松下走着,不见童子 只有贾岛的诗句
海拉尔车站 夕阳切入草原的地平线 海拉尔变成草原的一只绵羊 晚归的人,守着列车晚点的时钟 海拉尔车站昏昏欲睡 被遗弃的报纸躺在回忆的长椅上 它的标题里流淌着莫日格勒河弯曲的风 古铜色的铁轨透过车窗 静静的,如同陈列在某博物馆 横七竖八的乘客散落在大廳角落 像疲惫的音符停靠在黑白色的琴键之外 困倦使人安静,安静使人困倦 候车室陷入一道循环无解的命题 有水声滴答作响,从某个角
月亮下的鸽子 离城郭很远了 一群鸽子 在月亮底下盘旋 鸽哨不响 翅膀闪闪发亮 月亮的左边 应该是天堂 夜晚 送走了人间的过往 一群信鸽 在月亮的左边徘徊 那是 天堂的入口 它们 穿过月光 和忧伤的人间 鸽哨不响 翅膀闪闪发亮穿过人间的某片灰尘 起风了 穿过人间的 某片灰尘 去见一个 失联很久的人 但遇见的 是一些 永远也不想见的人 他们的肩膀上
飞行伞 让我们仰望空中掠过的飞行伞 它没有自己的影子相随 在模仿大鸟滑翔时 那个人的内心是否出现过 孤独与欢乐的暗流 或者从千米的空中俯瞰地面 他看出我们的渺小 当气流的边沿顶起弯曲的篷頂 没有雄鹰领航和 雁群的伴游,他领略到翅膀的力量了吗? 苍穹,陆地和海洋 演绎着不同的色彩 晚霞在远方神秘地燃烧 而一只鼬鼠在森林里拱着青草 船离开岸,波涛摇晃盐的气味 我寻找自己
浦江的耳朵 四十六号床,女人洗练出一对 青肿的手。金婚戒勒紧右中指 紧箍咒环绕有脑袋的手。临床 病友,晨练大悲咒。嗦食清粥 看红格顶的屋子,滔滔地展开。 护士小姐:你的名字? 每天都问 有时她回答得虚弱,有时激动。 眩晕症治不好,耳聋耳鸣也是 应激反应。在这里生活习惯了 说不清祸福与失马。就好像有 新鲜的语态脱胎,我不再和你 共享母语体系。于是没有误会。 像枪膛里装不上子
成为一河春水的波澜 春天的河边,垂钓的人 如一棵柳树。弯曲的枝条 垂入水里,一丝嫩绿也是锋利的鱼钩 四周安静,垂钓的人 像正在打坐的高僧,双目微闭 气定神闲。所有的事物 都在后撤,让出海阔天空 只有我,目不转睛 盯着那些垂向水面的柳条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上钩——— 挣扎是徒劳的,我只能顺着柳条的方向 来回游动,成为一河春水的波澜和蚂蚁一起消化道路的弯曲和雨季 不再把过多的精
菊香缓落 今夜,你坐到了白菊的中央 天空已被星星悄然洗亮 指挥家摇曳不动了休止符 无声的曲子,持续滑翔 你回首,裙裾摆动 好词语一一浮出水面 五花山聚拢 花楸树的叶子铺叙门楣的图案 紫葡萄抵至往事的家 今夜,马匹的嘶鸣涉水而来 惊慌的小沙果,从树上跌落 被砸疼的小兽却不肯走远 你目睹了这一切。菊香缓落 你被放回人间 放回到我的面前秋分已过 ———在广厦艺术街 金色
六只天鹅 十一月,六只天鹅飞到锦州女儿河 似乎不再想御风南飞了 把驿站当成了家 每天我们都去看它们一家 既盼望它们飞走 又怕它们飞走 它们的脖子弯曲了时间 脚掌的铲子像破冰船 翅膀展开就是十字架 一字排开,省略号一样美得无言 冬至的夜晚因它们不黑了 新年的阳光因它们格外嘹亮 它们牵引一场又一场雪 燃着冬天剩余的水面 可水面越来越小 能否留一汪眼睛般永不结冰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