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雄:创业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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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文雄告诫创业者“在创业之前要想清楚自己的方向,这一定是你喜欢的,过去学过的,在你的成长过程中非常痴迷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在所有参加“中关村企业家进校园”活动的嘉宾中,吴文雄的演讲时间是最长的。他的口才极佳,并且思路通达,条理清晰。2015年11月1日,他站在北京大学的讲台上,面对国内最优秀的一群青年学生,讲述了他从屌丝升华为企业家的过程。这一过程充满了艰辛,期间夹杂着汗水、泪水和成功的喜悦,最后都融入到他的事业里面。
  吴文雄是91金融联合创始人,互联网金融行业资深从业者。创业之前,他在乐视网做品牌负责人,在投资机构担任过总编辑,有非常丰富的投资经验。更早以前,他还在新浪网和太平洋电脑网两家上市公司长期担任管理岗位,见证了PC互联网在中国的发展。
  吴文雄说创业是孤独的,要有勤奋的浇铸,加上成熟的心智和对细节的专注,才有创业成功的可能。
  “2015中关村企业家进校园”活动是由中关村杂志社、海淀园管委会海淀区文明办、海淀区教委、海淀区工委共同主办的教育宣讲系列活动,该活动集结了中关村优秀企业家和艺术名家代表走进海淀区多所大中院校,与学子面对面,通过分享他们的创业、创新的感人故事,以及成功、成才路上的点滴经验,为年轻一代在成长之路上竖起一座明亮的灯塔。
  拥抱互联网
  1. 做出抉择 坚持到底
  大学毕业后,摆在吴文雄面前的机会有三个,当老师,做程序员,进入互联网公司。吴文雄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三个。“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吴文雄在毕业以后的十年里,有七年的时光奉献给了中关村,他也在此见证了百度、搜狐、新浪等中国知名互联网公司的成功之路,并且不断有新兴公司不断崛起,其中也包括91金融。
  十年以前,中关村还只是全国IT集散中心,几个小胡同盘根交错,几栋大楼孤零零得矗在那儿。后来,创新精神在这里萌芽,很多公司更新换代,很多原来的创业偶像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一批新的创业精英的名字不时传入我们的耳朵。一些公司以失败落幕,另一些公司变得越来越强大,曾经的对手现在也成了合作伙伴。可以说,互联网经济热潮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人和事,也创造了无限的机会给年轻人。
  吴文雄自嘲,自己的成功就是一个互联网屌丝蜕变的故事。
  十年前,他怀着憧憬的心情来到北京,没有朋友,像螺丝钉一样做着公司里最基层的事情。他经常加班到深夜,加班完毕他会站在立交桥上,看着北四环川流不息的车辆,如同人生一样无法停止。那时他的心情糟透了,甚至产生过回老家的想法。父亲想让他考公务员,母亲要他经营家里的鞋厂,他都没有妥协。因为他是有梦想的,但是他的梦想要如何实现呢?此后的六年里,吴文雄做的一件事就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在人生路上修正方向,不断成长。直到2010年,他接触到大量的投资人,让他萌发了一个想法,就是以创业的形式做一番事业,这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2011年,他与合伙人共同创立91金融,意图以互联网模式在消费金融领域闯出一片天地。自此以后,他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创业旅程。2012年,他总共见了289位投资人,不厌其烦地向他们讲述他的梦想和公司未来的愿景,可得到的答复大多是“好,就这样。”之后再无回复。
  美图秀秀创始人向吴文雄伸出橄榄枝,“别创业了,咱们一起弄”,吴文雄没答应,他站在中关村的盘桥上,北京正漫天飞雪,他对着天空大喊“不可以”,他是一定要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的,他知道当时如果退缩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他选择了坚持。
  困难远不止于此,在人们对互联网金融一无所知的那个年代,有人甚至当面对吴文雄说“你这个就是骗子模式”、“不靠谱”等等,他见过的289个投资人中,有287个人对91金融投了否决票,只有两个表示赞同。但是,精神上的摧残并没有打倒吴文雄和他的合作伙伴,经过几年苦逼的奋斗,91金融已经成为互联网金融领域的大佬。截至2015年6月,该公司估值已超过十亿美元。在91金融平台上,每天都会产生超过上百万次的交易流量。
  2. 热爱自己 忠诚于他人
  吴文雄从小就很崇拜他的黄冈老乡,著名企业家、投资家汪潮涌,后者是清华大学和哈佛大学高材生,投资过百度等一系列互联网公司,对创业有独到的眼光和敏锐的视角。他一直在想,何时我才能和他对话呢?看似遥远的事情,却在2010年出现了转机。那年,寻求融资的他见到了汪潮涌,虽然因为个中缘由,他与汪的合作没有达成,却圆了吴文雄的那个梦想,与自己的偶像面对面,并且是以创业者和投资者的身份,让汪潮涌认识了他的这个小粉丝。
  “通过与企业家沟通,我们学到很多的东西,直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在哪里,这是每个年轻人成长和成才很重要的元素。未来,你们要创造机会去接触更多优秀的人,谦虚地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因为这些人是这个时代的精华。”
  吴文雄至今还记得乐视董事长贾跃亭在向他人介绍乐视产品时表现出来的热爱和痴迷。这让他知道,一个人要获得成功,令人尊重,首先要热爱自己的事业,像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
  吴文雄说,每个组织都有其生存的法则,即便在公司里也一样,对这个组织是否忠诚,对朋友的忠诚,对家的忠诚,对于国家的忠诚也是一样的,这是非常重要的“道”。如果不具备的话就会出现“弯路”。他认为,忠诚不见得一定要认可。“比如说我们国家目前所遇到的巨大的机遇,如果我们缺乏忠诚的话,可能会殃及其他人。
  忠诚是做人很重要的原则。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在个过程中可能会走歪,所以批判跳槽,认为这个组织对我不公平或者组织不好的想法可能是错误的,应该多反思是否是自身问题才导致的。”
  “那么,我们进入一个职场,起跑线一样,如何能够在未来快速超越别人呢?请不要抱怨管理制度,不要抱怨企业文化,而是要通过勤奋和对事业的热爱,赢得你想要得到的。这个期限是两年。”   3. 成熟做人 成熟做事
  最近,有一本名为《三体》的书成为91金融所有员工的必读书目。吴文雄说,“这本书讲的是一个组织面临巨大的危机和灾难时每个组织成员的反映,书中有一句名言为‘前进,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这句话激励这个组织每个人的创造和改变、包容以及对未来的思考。”
  “创业者如何更成熟地处理问题?其实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在反思,我一直认为说某个人不成熟是对这个人巨大的诬蔑。真正到了职场,我们面对很多人,面临非常复杂的竞争环境,在职场里面有很多与你相同职位的人。每个人都想得到最好的糖果,你为什么是那个能够得到糖果的人呢?所以,如何更成熟做人、做事很重要。”吴文雄说,成熟的人在未来很多竞争和资源争夺中会占据主动地位。当他被裁决的时候,他一定是被幸免的人、那个最幸运的人,这是成熟的好处。”
  吴文雄所说的成熟,包括成熟做人和成熟做事。“比如说你的情绪管理很重要,如果你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会失去很多机会,很多人不愿意跟你交流,不愿意把资源给你。不轻易发怒,同时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三思而后行。”
  “第三个成熟的标志是,如何更好聪明地寻求帮助,也就是团队合作或者协作能力。我们生活在一个组织里,如果不追求团队合作,不和团队沟通,可能会失去很多机会。因为大的项目与你没有关系,一些重要的人物不愿意跟你沟通,如何协作和沟通是非常重要的法则,使你变为更成熟的标志。”
  吴文雄认为,对未来有成熟的领悟是创业者未来成为优秀的人必备的品质。
  创业需要练的基本功
  1. 明确方向
  吴文雄经常在创业大街看到导游拿着小红旗,带领着从全国各地创业园区赶来的人们,那场景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想急于从创业大街汲取营养。但是他知道,创业不是参观几下就能成功的。
  “我看过很多想创业的年轻人,什么都没想清楚就要创业,他们离开家庭来到北京闯荡,又被我劝回去,我说他要想清楚,因为创业是有去无回的事情。”
  “还有很多创业团队,为了成就各自的梦想,连合伙人都没有,就在纸上写一行字——招聘合伙人,贴在咖啡馆里面,接着就开始漫长的等待。还有很多年轻人找创业合作伙伴,只要对方有钱,根本弄不清楚对方背后的资本和股权关系,以及对方公司的愿景、股东人品怎么样,就加入到这个团队里面,开始所谓的创业,把自己的精力和资源投入进去。类似的不成熟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认为,创业就像学武术一样,功底、基础、法门必须都有,这些是未来走向正规的方式。当然,不排除一百家里面有两家曲径通幽,通过某些方式成功了。不过,大部分人都不会这样,所以创业者不要希望自己成为一百个企业里面的这两个,中签率太低,还是老老实实练好基本功,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吴文雄告诫创业者“在创业之前要想清楚自己的方向,这一定是你喜欢的,过去学过的,在你的成长过程中非常痴迷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吴文雄说他是互联网第一代原住民,2002年互联网支付在国内刚开始萌芽算起,至今已走过十余个年头。吴文雄算是其中的弄潮儿,刚开始兴起互联网支付,他就通过电商买东西,构建网站,并且乐此不疲。
  “这件事不一定会成为你的事业,但它是一颗种子。在你的骨子里深深得扎下了根,最后成为你特别钟爱的一项事业。”
  随着门户网站的兴起,吴文雄希望通过互联网进行信息服务领域的工作,服务有需求的人群。他找VC谈融资,因为方向没搞明白没有成功。他开始想,“既然我们找钱这么难,能不能做一个平台让更多的企业融到资呢?这件事是我们愿意干的,因为它是互联网领域的事,又是 我们最擅长的事情。”
  直到2011年,吴文雄将大方向想清楚了。91金融创立至今,虽然有很多业务结构、组织单元的调整,但大的方向没有变过。
  2. 梳理人脉
  “你所认识的人,无论是你的老师还是同学抑或是家长,所有资源都能够充分在一场战役里面加以利用,这很重要。在中国做商业做模式的创新很难,创业里面没有神话,里面有很多因素的制约,能否把所有的资源充分用足,考验的是创业者的组织能力。当你不能够把身边的人发动起来,你还奢望将来做成一进事情,就是一个伪命题。”
  吴文雄开玩笑地说,如果创业者把家里人、朋友、同学发动起来,甚至门口的保安、医院的医生都可以被创业者影响的时候,他做任何一个产品都会有人接受。“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未来都可能是客户,也可能是员工,或者是创业伙伴,你要做好资源的收集方。”
  刚开始创办91金融时,吴文雄自嘲是从新浪出来地互联网屌丝。当百度因为上市前台地收入都有好几百万时,他是多么羡慕啊。这样的创业神话从2006年开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
  可当时的吴文雄“站在大街上没有人认识,我们就从身边开始,第一个员工,第一个财务,第一个销售全部是我的同事和朋友,这些人一直陪伴着我们有三四年,他们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吴文雄给通讯录里的所有人发短信,告诉他们91金融在招聘员工,他不拒绝每一个面试的机会,跟所有见到的人换名片,给刘名片的所有人发短信打电话。直到2012年,吴文雄策划了一起营销事件,他把全公司40个人的手机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收集在一起,给这些人发短信,短信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短信前面加上对方的名字,91金融的知名度扩展到40人的朋友圈的朋友圈,“越来越多的资源开始向我们汇集”。
  借助朋友的帮忙推荐客户,是在创业初期不得不做的事情。“到今天为止我和另一个合伙人每天都会对当天认识的所有人发短信,因为我相信一点,今天我跟你认识了,即使你不认识我,我也要让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吴文雄的手机里存了近七千个电话,他加入了四百个社群,每个群有五百人,91金融的客户资源就是这么聚集起来的。
  就像四年前他做融资时,见过289个投资人一样,“过去被他们召见,经过三轮之后有机会见到合伙人,今天合伙人会在我们公司等我俩小时,等待机会被我们召见,这就是人生的自我实现。”不过,吴文雄也强调,这一切都来自于对于对资源的无止境的渴望,“把你的能力用一个很细微的方式体现出来,不要以为收几个电话号码你就很辛苦,相信任何成功都来自于积累。”   “一次,我们要搞一个为期一周的活动,我们就把公司所有人的名片收集起来,分门别类地给朋友或客户在节假日或是重要的日子里发短信,告诉他们我的存在,这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至于如何用极致的方式做一件事情,就要花更多的时间,亲历亲为去做,而不是指望着别人;现在开始做,而不是等着明天才做;要穷尽所有可能,把所有的资源通过非常好的方式去营销。”
  3. 摆好心态
  迄今为止,91金融已经走过四年地路程。“它是唯一一家在互联网金融领域盈利的公司,也是为数不多地涵盖整个互联网领域的公司。与此同时,很多高大上的公司虽然吹嘘自己有多大地能量,但很多是处于亏损状态。”
  有了自己的团队,有了自己的资源,再把产品给用户,真正考验的是对资源利用。那么,如何设计出更好的产品呢?一方面考验的是对战略的思考,另外还有对商业模式的变革,以及创业者对行业趋势的判断。
  吴文雄说,“创新这一点靠不了别人,没人能帮助你,只能靠自己。微信能让3.8亿中国人用,构建了一个全新的业务生态,这一点让我羡慕,也特别推崇。今天我的产品有三百万人在用,虽然消费领域还很小,但在金融领域已经是大佬级别了。传统业务领域,中国最大的金融企业用户也不超过一百万。随着91金融业务的不断延展,行业在澎湃地发展,越来越大。今天创业做一个什么样的产品,这个产品是不是刚性的,是不是伴随整个行业周期性发展的,都需要创业者想清楚。”
  “有很多的公司在做着和你一模一样的事情,金融看起来是很高大上的话题,但因为互联网的出现,让更多的企业以比较低的门槛进入,再提供某一种产品给我的用户。但是这样的产品和用户体验是不是能够超越你的同行呢?对资源最大地利用能否让你有机会实现市场的公平?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因为,这个行业最终将只剩下一到两家巨无霸企业,没有第三。通常而言,第二的存在只是为了防止第三名,而且是第一细分到第二而已。”吴文雄说,未来互联网的创业和创新,要么成为第一,要么就死掉。而当企业死掉的时候,一定是创业者倾家荡产的时候,所有团队就会兵败如山倒。这样的案例屡见不鲜,例如凡客一万人的团队瞬间剩下两百人。失败的教训如何汲取呢?也是必须弄懂的。
  “创业是孤独的。”吴文雄说。
  “你特别郁闷、有心里话时想跟谁说呢?告诉你的下属吗?他会帮你解决吗?还是告诉你的父母让他担心?告诉你的老师,他能帮助你吗?都不可以。在中国,几乎所有的创业者都是孤独的。即使他们有令人骄傲的生意,有让人羡慕的创业背景。没人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走,所有创业成功的人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要觉得这件事很委屈,觉得特别辛苦。不经历委屈,就很难成就大的事业,称为伟大的人。就像那句话,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彩虹就是创业者的梦想。”
  吴文雄每天都会读书,尤其是史学以及企业经管类书籍,他相信从史书能汲取到很多的营养。“中国过去几千年的文明里,有很多故事可以供养我们。”海尔总裁张瑞敏是吴文雄非常尊敬的企业家。他从中国传统道教思想中学到很多知识,这些成为海尔创新的点点星火,最终帮助海尔创造出一代又一代好产品和好服务。
  吴文雄坚信,未来十年是中华民族实现弯道超车的时刻,“这个十年很重要”。他提醒年轻的创业者,一定要把握住其中的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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