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的力量朱羽君教授谈中国纪录片女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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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李满天下
  
  去朱老师家以前我们曾经在网络上看过朱老师在焦波导演《俺爹俺娘》作品交流会上的发言。发言中朱老师结合这部片子谈到了新闻节目和纪录片的创作手法新闻节目里原生态的元素占了大部分但也允许有搭配和编排的成分;而纪录片创作的过程中,作者也会在记录过程中去找寻些矛盾感情纠葛等戏剧元素。朱老师的发言抑扬顿挫,条理清晰,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见到朱老师我们再一次被她的慈祥和风度打动。年逾古稀的朱老师,头发花白,笑容爽朗,和蔼可亲。朱老师早年曾经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新司专业,现在中国传媒大学电视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朱老师是中国首批从事电视教学的教师之一,也是中国人民共和国最早从事电视新闻采访的女记者之一。六七十年代在中国从事电视工作的人还非常少,朱老师边教书,一边从事电视新闻的拍摄,走遍了祖国各地,为中央电视台制作了很多新闻节目和纪实节目,同时通过教师的岗位,将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传播出去。
  进入80年代,朱老师进步专注于教师工作,不仅在讲台上传授知识,更是开始拍摄教学影片,率先将影像作为一个工具,教书育人。朱老师拍过的教学片有《摄影艺术讲座》《电视摄像艺术》《音乐电视赏析》等,不仅在广院,是电视专业学生上课的重要资料,同时也在中央电视台播出过并数次获得全国电视教学节目大奖。
  四十余年的教学生涯,如今朱老师已经是桃李满天下。中国电视系统的很多领导,业务骨干都是朱老师的学生。在朱老师家,我们看到了一台珍贵的德国生产的AK16摄像机。这部60年代广泛运用于电视新闻制作的摄像机,是朱老师的学生颇费周折从捷克的一位收藏家手中够到的。原因是朱老师年轻的时候做电视节目就是用的这款摄像机,爱戴她的学生们为了感谢恩师,特地买来作为朱老师70岁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朱老师说,教书是她非常热爱的工作,也是她生的事业。朱老师的一系列著作,如《摄影艺术讲座》、《摄影美学漫笔》、《电视画面研究》、《现代电视纪实》、《新时期的电视纪实语言》、《生命的对话——电视传播的人文化》等,都是传媒领域的学生必读的经典。
  
  女导演:柔美对刚毅
  
  除了在中国传媒大学担任教授和博士生导师,朱老师还在很多社会组织中担任重要职务,中国女导演俱乐部主席就是其中之一。在传媒界,朱老师德高望重,很多她的学生如今都在中国电视界从事纪录片创作工作,也包括很多女性。
  女导演在影像行业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有什么特点呢?作为女导演,朱老师有丰富的实践和理论研究经验,谈到这一点感触也很深,“女导演的作品相较于男性,会比较细腻。题材的选择往往会偏重于对人的细腻的观察,如表现人性、母爱和对弱者的同情等题材。”朱老师举了独立女导演粱子的《房东蒋先生》作为例子。在《房东蒋先生》中,梁子首先以虫性的视角,发现了蒋先生不同于常人的,有意思的一面,然后又以女性的身份去与之沟通,慢慢取得主人公的信任,最后拍摄成了这部优秀的纪录片。这部影片从拍摄思维到与对象沟通的方式,都时时透露出女性的细腻。
  而另一部记录片《老头》的女导演杨天乙,用一年半的时间拍摄小区门口经常围坐在一起聊天的老头们。这是部安静而优美的纪录片,镜头细腻,最出彩的是对老人心理深入的表现,让人感受到女导演对老人们充满同情和关怀的眼光。面对一些很冷酷的题材,女性导演的解读也往往更柔和一些。如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的柴静,曾经做过一期《女子监狱》的题材的纪录片。拍摄对象是有严重违法行为的女性,个个背负着故意伤害他人,甚至谋杀的罪名。但柴静在选择节目视角的时候,却不是简单地指责,而是以一个女性的眼光,去探寻女人们犯罪背后的原因,通过挖掘她们伤人事件背后的故事,来表现中国的家庭暴力、妇女歧视等社会问题对女性造成的压力与伤害。在片子中,你可以时时读解到,一个女人,对一群女人的同情。在这部关丁冷酷监狱的纪录片中,温情也依然常在,女犯们谈到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往往泪流满面,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既后悔,也无奈。
  
  永远独特的魄力
  
  女导演永远不会只是柔美的代名词。许多非常有魄力的题材,也同样出自女导演之手。如新闻调查的胡劲草导演,就曾经执导过大型文献纪录片《幼童》,目前又在制作另一部以粱恩成和林徽因为题材的大型人文类纪录片。《幼童》是一部表现中国第一批留美学生的经历的系列纪录片。全篇跨越漫长的年代,有着复杂的历史背景和人又背景。胡劲草导演不仅在宏观上驾驭了这部系列纪录片,使之恢弘处宸慑人心,同时也在这个历史味浓厚的纪录片中加入了柔性的因素。摄制组不仅借鉴了大量的历史记载和资料,也亲赴美国走访了当年留学幼童学习和生活过的许多地方,搜集了很多鲜为人知的资料,如当年他们的日记,衣物和与美国朋友的故事等。片中还经常出现首创作于19世纪初,根据英格兰民歌改编的美国歌曲《多年以前》。这首优美的歌曲常常以不同的形式,在影片不同的段落中配合着画面演绎,让人不时感到一丝岁月的忧伤。
  另外,还有凤凰卫视的女编导曲韵,走南闯北,几乎跑遍全世界,制作成《中国远征军》等优秀的纪录片。朱老师谈起这些活跃在中国纪录片界的女导演,如数家珍,言谈里包含着对她们的欣赏与关怀,谈到每一个,都像在谈论自己的孩子。同样做过导演的朱老师曾拍摄过许多优秀的纪录片,当然也非常了解作为一名女性,从事电视工作的艰辛。我们也曾听说过在电视台工作的女性,很多都是投身于工作,而顾不上成家。而当我们问朱老师,作为一名从事纪录片工作的女性,是不是在处理家庭和工作的关系时更有压力时,朱老师和蔼地笑了,并和我们谈到她所了解的一些女导演,女编导近期的状况,我们才知道不少女导演已经有了美满的家庭,还有的已经快做母亲了。现代社会,不管是哪个行业,都需要从业者全情投入,才能有所成就,电视业的女性们如同所有其他行业的女性从业人员一样,已经在事业和家庭的平衡木上积累了很多佳自己游刃有余的方法。当然,背后也离不开这个社会观念的转变,以及女导演家人们的支持和包容。
  但是,女性由于性别角色的特点,以及思维方式的不同,在对题材的把握能力上和男性还是有区别的,如女性导演选择涉及鸿篇巨制的历史题材、战争题材的就很少、涉及这类题材的大多是男性。这也是女性导演在行业内的一个特征。
  
  加强交流接轨国际
  
  许多年来,虽然有大量的女导演活跃在创作前线,但是中国直没有个专门针对女导演的组织,直到2007年初,中国女导演俱乐部的诞生。朱老师谈到,在国际上其实已有专门针对女导演的协会,组织,分享女性创作经验,交流女导演作品,如德国科隆女导演协会。中国成立女导演俱乐部,也是与国际接轨增加与国际交流的机会。
  今年5月,中国广播电视协会纪录片委员会年会暨“纪录?中国”研讨会在湖北举行,这个中国纪录片行业的顶级盛会向朱老师授予了“纪录片特殊贡献人物”奖,以表彰她为中国纪录片事业发展做出的卓越贡献和辉煌成就。
  朱老师除了是中国女导演俱乐部的主席,还担任中国女摄影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电视纪录片学术委员会理事,大众摄影编委,中国新闻摄影家协会学术委员等。作为一名女性,朱老师时时关注着女性在传媒行业的现状和发展;作为一名老教授,朱老师教书育人,孜孜不倦;作为一名纪录片工作者,朱老师以多年的思考和研究,为中国纪录片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采访的最后,我们衷心地祝愿朱老师身体健康,并感谢她给我们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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