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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我考上了河南农大生物工程学院植保系。喜报传到家乡,父母脸上绽放开了多年未见的笑容。
开学不久,大城市里高得令人咋舌的物价很快冲淡了我之前的欣喜。看着父母把一筐筐口粮卖掉换了伙食费寄来给我,我心里很难受,决定干点事情。
就在第二个星期天,我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找到了份活干,帮人家推一天的翻车,赚到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笔钱:25元。第二个星期天我又去时,那已有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全日工。之后,我做过家教,在学校的食堂当过清洁工,就这样艰难地维持着生活。好在河南农大贫困学生多,大家谁也不会笑话谁。
后来,我之所以会成为一名修鞋匠,是因为一次当街受辱的经历。
记得那是个周末,我提着一双旧鞋上街去修补。因为怕人家嫌脏,在那之前,我将鞋子里外都擦了个干净。修鞋的是位中年女人,看着挺厚道的,没想到就打几个补丁的事儿,她一出口竟然每只鞋要我两块钱,几乎快赶上我一天的伙食费了。我跟她据理力争起来,她却怪怪地一笑,阴里阴气地说:“钱掏不起,你干脆打赤脚得了,穷得这副德性,还读什么书!装什么斯文!”这番话叫我当场羞辱难当。
回到学校,我半天缓不过气来,打量着那双还没修的鞋,我突发奇想:如果能在校园里摆个修鞋摊,不是既可以赚点零花,又可以免去贫困同学修鞋的尴尬吗?
国庆七天假,我坐上大巴跑回了家。当晚,我就跑到邻村的大姑家,找姑父借他的修鞋机。以前生活艰难,姑父曾在镇上干过好几年的修鞋匠,如今日子过得红火了,他嫌那丢人,就把摊给收起来了。
怕姑父有顾虑,我撒了个谎,说是学校提倡勤工俭学,希望我们多了解。“学校说的总不会错!”姑父欣然找出了沉寂了多年的老机子,还毫无保留地传授了我许多技艺。
回校后,只要一逮到空闲我就遍查地图,跑遍所有的街道买来材料,然后在各个宿舍搜罗起同学们的旧鞋,认真实习起来。
手艺渐熟,开张的日子也快到了。学校方面会是什么态度呢?我决定先打广告,以投石问路。一夜间,有关王留名修鞋的广告几乎覆盖了校园的各个角落,一片沸沸扬扬。学校方面仍旧对此不发一言,这下,我心中有底了。
又是一个周末,急忙扒了几口早饭,我就迫不及待地喊上三两个同学,把修鞋机抬到了8号楼前的那片空地。尽管在那之前我已演习过无数次,可一旦来真的,面对着身前身后那一根根如针芒似的目光,我还是难免手足无措起来。
凑上前来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没一个愿意拎鞋出来让我修的。正当我心急火燎不知如何应对时,班长袁志拎着双旧鞋大大方方走了过来:“王留名,我修鞋。”我接过来一看,这双鞋已经打上好几个补丁了,都是我之前拿来练习时补过的。见我有些犯难,班长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傻瓜,你就不会把那补丁拆下来再多补一回呀?做生意,讲究个好兆头嘛!”刹那间,一股热流袭过我胸前,我会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艰难的开头,我的“生意”还真的一做而不可收拾。即便没出摊,也有不少同在课余饭后把鞋直接拎到我宿舍来,他们不单是要修鞋,更想找个机会认识我,跟我这个校园修鞋匠交个朋友。
2005年元旦前夕,一群高中同学假期到郑州玩,顺便抽空来看我。同宿舍的人都劝我元旦别再出摊了。“考上大学,人人都羡慕,如果他们看到你在给人修鞋,会怎么想?”我没有接受这番好意,不仅照常出了摊,还把老同学领到了自己摊位前。在我看来,富裕不是荣耀,贫穷并不可耻,只有劳动和创造才值得弘扬。
开学不久,大城市里高得令人咋舌的物价很快冲淡了我之前的欣喜。看着父母把一筐筐口粮卖掉换了伙食费寄来给我,我心里很难受,决定干点事情。
就在第二个星期天,我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找到了份活干,帮人家推一天的翻车,赚到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笔钱:25元。第二个星期天我又去时,那已有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全日工。之后,我做过家教,在学校的食堂当过清洁工,就这样艰难地维持着生活。好在河南农大贫困学生多,大家谁也不会笑话谁。
后来,我之所以会成为一名修鞋匠,是因为一次当街受辱的经历。
记得那是个周末,我提着一双旧鞋上街去修补。因为怕人家嫌脏,在那之前,我将鞋子里外都擦了个干净。修鞋的是位中年女人,看着挺厚道的,没想到就打几个补丁的事儿,她一出口竟然每只鞋要我两块钱,几乎快赶上我一天的伙食费了。我跟她据理力争起来,她却怪怪地一笑,阴里阴气地说:“钱掏不起,你干脆打赤脚得了,穷得这副德性,还读什么书!装什么斯文!”这番话叫我当场羞辱难当。
回到学校,我半天缓不过气来,打量着那双还没修的鞋,我突发奇想:如果能在校园里摆个修鞋摊,不是既可以赚点零花,又可以免去贫困同学修鞋的尴尬吗?
国庆七天假,我坐上大巴跑回了家。当晚,我就跑到邻村的大姑家,找姑父借他的修鞋机。以前生活艰难,姑父曾在镇上干过好几年的修鞋匠,如今日子过得红火了,他嫌那丢人,就把摊给收起来了。
怕姑父有顾虑,我撒了个谎,说是学校提倡勤工俭学,希望我们多了解。“学校说的总不会错!”姑父欣然找出了沉寂了多年的老机子,还毫无保留地传授了我许多技艺。
回校后,只要一逮到空闲我就遍查地图,跑遍所有的街道买来材料,然后在各个宿舍搜罗起同学们的旧鞋,认真实习起来。
手艺渐熟,开张的日子也快到了。学校方面会是什么态度呢?我决定先打广告,以投石问路。一夜间,有关王留名修鞋的广告几乎覆盖了校园的各个角落,一片沸沸扬扬。学校方面仍旧对此不发一言,这下,我心中有底了。
又是一个周末,急忙扒了几口早饭,我就迫不及待地喊上三两个同学,把修鞋机抬到了8号楼前的那片空地。尽管在那之前我已演习过无数次,可一旦来真的,面对着身前身后那一根根如针芒似的目光,我还是难免手足无措起来。
凑上前来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没一个愿意拎鞋出来让我修的。正当我心急火燎不知如何应对时,班长袁志拎着双旧鞋大大方方走了过来:“王留名,我修鞋。”我接过来一看,这双鞋已经打上好几个补丁了,都是我之前拿来练习时补过的。见我有些犯难,班长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傻瓜,你就不会把那补丁拆下来再多补一回呀?做生意,讲究个好兆头嘛!”刹那间,一股热流袭过我胸前,我会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艰难的开头,我的“生意”还真的一做而不可收拾。即便没出摊,也有不少同在课余饭后把鞋直接拎到我宿舍来,他们不单是要修鞋,更想找个机会认识我,跟我这个校园修鞋匠交个朋友。
2005年元旦前夕,一群高中同学假期到郑州玩,顺便抽空来看我。同宿舍的人都劝我元旦别再出摊了。“考上大学,人人都羡慕,如果他们看到你在给人修鞋,会怎么想?”我没有接受这番好意,不仅照常出了摊,还把老同学领到了自己摊位前。在我看来,富裕不是荣耀,贫穷并不可耻,只有劳动和创造才值得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