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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20年初，中国大范围爆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教育部要求高等教育开展在线教学，并要求达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和“实质等效”的目标。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人高等教育也在大规模采用在线教学的方式进行授课。该文基于博瑞·霍姆伯格“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有指导性的教学会谈”的远程教育思想和他关于“课程设计开发以及学习支持服务”的论述，分析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的现状及认识误区，提出疫情期间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实践路径及未来发展的策略：转变教育理念;提高学习资料与支助服务两大功能要素的质量;促进学生、教师与教育管理机构三大主体的教学交互。
关键词：在线教学;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成人高等教育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一、问题的提出
2020年新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是“对我国治理体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教育作为一个社会民主的重要领域也同样接受着疫情的考验。针对新冠肺炎疫情对高校的正常开学和课堂教学造成的影响，教育部提出“采取政府主導、高校主体、社会参与的方式，共同实施并保障高校在疫情防控期间的在线教学……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并要求各高校充分利用现有线上资源和采取各种措施，“保证在线学习与线下课堂教学质量实质等效”。为此，各级各类教育机构积极作为，各地高校纷纷出台支持在线教学的措施与指南，鼓励教师以多种形式开展在线教学。疫情背景下，在线教学首次在我国各级各类学校大面积地应用与推广。
为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和“实质等效”目标，作为高等教育重要组成部分的成人高等教育，其在线教学质量同样不容忽视。疫情中“实质等效”不仅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阶段性目标，也应该是远程教育追求的长期教学效果。疫情是对现有采用在线教学方式进行授课的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一场检验，也是引发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式变革与转型的催化剂。如今，在疫情催化下，成人高等教育实践中的教学方式正在发生巨大转变，大量的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为应对疫情的严峻形势大规模采用在线教学方式进行授课。但是，从目前的筹备工作和互联网的反应来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工作不尽人意，教师和学生对突如其来的在线教学安排无所适从。与此同时，现有的在线教育理念、教育质量和教学模式与实现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之间产生了各种矛盾与冲突。因此，除教育部批准的68家现代远程教育（网络教学）试点外，其他高校在疫情下开展在线教育是否能实现“实质等效”目标;疫情过后成人高等教育是否能抓住发展时机，实现教学方式从传统面授全面转型为以在线教学为主;在线教学如何创新等等，这些问题是本研究的宗旨。
在线教学是远程教育的形式之一，博瑞·霍姆伯格（以下简称“霍姆伯格”）是远程教育思想的先驱，他关于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有指导性会谈思想、课程设计开发以及学习支持服务的论述对成人高等教育采用在线教学方式仍然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因此，本研究希望在霍姆伯格的远程教育思想指导下，通过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的现状以及认识误区的解析，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路径及未来转型发展提出创新策略。
二、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
霍姆伯格是远程教育主要研究者之一，在远程教育的理论和实践方面做了不少贡献。虽然其理论观点也受到不少非议，但他在远程教育界的贡献是不可否认的，其思想也深刻影响着远程教育的发展。在疫情面前及在线教育轰轰烈烈开展的现实中，重温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思考与启示。
（一）学生自主与个性化学习
霍姆伯格认为远程教育学生的自主性是远程教育具有的一个特征。他强调学习过程中学生之间交互的重要性，但更提倡学习者自我控制的教育。因此，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教学个别化、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一对一交互、促进学生自主与个别化学习等主题都是远程教育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在现代信息技术广泛运用于远程教育的当今，霍姆伯格的这些理论研究更加明显地切合了个别化学习的需要。
（二）有指导性的教学会谈理论
早在20世纪80年代，霍姆伯格提出了“有指导的教育会谈理论”，较早关注教学交互的重要性。虽然远程教育体现出教的行为和学的行为在时空中的分离，但霍姆伯格仍认为可以实现“有指导的教学会谈”，即通过对多种媒体教材的设计来实现“会谈”的观念、风格和气氛。霍姆伯格在《远程教育中的指导性会谈》一书中认为，远程教育系统的特点在于自学，但自学并非仅意味学生自己阅读学习材料。远程教育组织机构通过为学生提供专门设计好的课程材料和其他交流活动主体，使学生从与包括课程材料在内的活动主体之间的双向交流中获益。霍姆伯格为其“有指导性的会谈”理论提出了依据，认为会谈的语言、气氛与集体活动有利于在教师教学和学生群体之间产生良好的个人情感，进而提高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学习动机，最后完成远程教育的学习目标。而“有指导性的会谈”正是由设计好的文字材料和恰当的双向交流建立起来的。
此外，霍姆伯格最关注的是学生与教师之间双向的交互和会谈，认为学生与远程教师之间的会谈是最基本的事情。他认为教师或教学机构与学习者建立起个人联系，是激发学习者动机并促使其学习的首要条件。在远程教育中，可通过非接触性方式的通信技术来实现这一目标，即通过学习者与教师或教学机构在时空上处于分离状态时所发生的通信技术实现师生之间的交流与互动。
（三）课程设计开发与学习支持服务
霍姆伯格认为，远程教育系统中，远程教育院校和教师主要通过发送事先准备好的课程材料以及为学生提供学习支助服务这两种方式进行远程教学。由此可知，远程教育中的教师有两个主要的教学功能：一是设计、开发并发送由多种媒体组成的课程材料;二是在学生学习过程通过各类信息技术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双向交互作用，并且为学生提供所需要的学习支助服务。 霍姆伯格提出关于远程教育系统的两大功能性要素后，学界对其思想进行发展研究。其中丁兴富教授将该思想概括上升为远程教育的两大功能要素理论，并一再强调课程资源的开发与学习支助服务这两大功能要素在远程教育教与学中的重要地位。
三、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
（一）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现状
经过新中国建立以来70年的发展，成人高等教育形成了普通高校举办的函授与夜大学、独立设置的业余高校或成人高校以及广播电视大学系统三足鼎立的局面。据统计，截至2018年，全国成人本专科招生273.31万人，在校生590.99万人，毕业生217.74万人，作为我国高等教育体系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成人高等教育，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办学和招生规模。但伴随着成人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其发展面临一系列的问题，如课程设置、教学模式等“普高化”;师资力量弱;学生学习动机不足，“混文凭”现象严重;教育机构逐利化及管理不规范等。这些问题使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一直处于被质疑的地位。
成人高等教育与其他层次的教育类型具有显著的差异性，其教育对象主要为在职人员，学习时间零散，学习基础薄弱。传统面授教学方式需长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集中上课，学生到课率低，即便到了课堂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庞大的信息量。因此，采用在线教学方式，将传统的业余函授、面授教学等形式与在线课程进行有机整合，成为成人高等教育有效解决工学矛盾、满足个性化需求和改善教学质量的有效途径。然而，尽管已经在部分试点高等院校推行了远程网络教学，但绝大多数成人高等学校和普通高等学校的继续教育学院仍然以传统的面授方式为主。在部分运用网络课程资源授课的教学点中，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仍存在课程资源匮乏且利用率低、师生缺乏互动、学习支持服务不完善等问题。
（二）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误区
在新冠肺炎疫情催化下，目前成人高等教育普遍采用在线教学方式进行授课。但在此期间也暴露出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认识的误区，对在线教学的本质与规律存在认识偏差。
1.在线教学发展趋势的误判
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而引发的中国大规模在线教学被视为教育领域的一次暂时性的、突发应急的事件。在此事件中，部分教师认为成人高等教育实行在线教学与其他教育类型存在高度的相似性，在线教学只是权宜之计。这是对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式发展趋势的误判，未能充分认识到在线教学方式在成人高等教育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这与在线教学给予教师们繁重的教学任务形成合力，以致部分教师产生在线教学倦怠。
然而，就教学组织结构而言，成人高等教育适宜长期采用远程教育，尤其是在线教学方式。疫情背景下，以同一现实教学场景进行同步学习的共位集中式教学组织结构已经不适宜各级各类学校的教学活动，取而代之的是异位散布式的教学组织结构。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继续教育和学历提升，对该群体进行固定时间集中授课具有一定的难度，易产生到课率低的情况，进而打击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与此相对，远程教育具有超越教学时空、突破时空限制的优势，更为适合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的特点。因此，成人高等教育的学生较于其他教育类型的学生更加适合采用异位散布式的教学组织结构，即是学生在不同的空间和学习场景下进行同步或异步学习。
此外，比尔·佩尔茨认为有效异步学习的核心与灵魂是互动性，需要让学习者担负起多数的学习任务。随着教育技术的发展，在线教学不仅能对学习过程进行有效监控，更重要的是网络课程中的异步交互是通过“读”和“写”进行。在“读”和“写”的交互中，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的理解和表达的思维能力得到训练。
显然，在线教学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成人高等教育教学质量，是有效缓解成人高等教育学生教育需求与教育供给方式之间矛盾的有效手段之一，它将成为成人高等教育未来的主流教学方式之一。
2.实质等效即线下教学的线上移植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支持同步、交互式的同步直播教学近年来开始在国内外流行。直播教学最大程度还原了传统课堂，成为本次疫情中教师主要使用的在线教学方式之一。但是，教育部提出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实质等效”的目标后，部分教师暴露出将该目标简单化的错误认识，并将在线教学简单等同于直播教学，将其理解为把传统面对面的教学模式直接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向学生展现。课堂转变成直播，教师转变成主播，此在线教学认识误区也同样存在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师队伍中。在线直播是实现在线教学的途径之一，但是在线直播课程并不等同于在线教学，将课堂简单移植至线上的教学效果必定大打折扣。在线教学与传统面授的本质差别在于教与学在时空上的分离，其优势是能将教与学进行整合，使得教的行为与学的行为在同一时间点上，即同步的异位散布式教学组织结构。这能促进远程教育的同步交互作用。但是，在线直播教学情境中，教师在线教学缺乏肢体语言，姿势单一，缺乏吸引力;学生长时间注意力集中，近距离关注屏幕，这些都会使面对枯燥电子屏幕进行学习的学生容易产生疲劳，从而影响教学效果。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在一定程度上学习能力欠缺，学习动机功利性较强;长时间的知识被动输入效果不佳而难以调动其积极性。为了检验课程的完成度和质量，部分教师在直播课程中设计学习作业，并将其简单视为评估学习效果的手段。而恰恰相反的是，霍姆伯格认为，“学生的作业应该作为学生和指导老师之间交流的催化剂，而不是教学评价的手段。”因此，把作业仅作为检测和评价的手段将降低作业的利用效果，达不到双向交流的目的。
综上，如果忽视在线教学的本質，将传统面授的教学方式简单移植到线上，不但难以实现“实质等效”的教育目标，还可能会挫伤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因此，成人高等教育教师重新认识在线教育并设计适宜在线教育的教学模式、教学内容与教学环节等显得尤为重要。
3.观看在线课程即在线教学
为应对新冠病毒肺炎疫情，教育部组织22个在线课程平台免费开放在线课程2.4万余门，覆盖了本科12个学科门类及专科高职18个专业大类。优质在线课程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重要资源，但是，部分教师不愿意藉此机会提升信息化教学能力，错以为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可以直接利用在线课程，并且简单地将学生观看在线课程等同于线上教学。在指导性会谈理论中，霍姆伯格指出远程学习课程材料需清晰易读，并明确地给学生需要做什么以及避免做什么的指引，同时应有说服力的说明这样做的理由。而在现实中，不少成人高等教育教师示意学生直接观看现有的在线课程，而没有给予详细的学习指南和其他的学习支持服务。在线课程直接运用在成人高等教育教学中主要有两方面的弊端： 一方面，在线课程主要的受众是普通高等学校的全日制本科生及研究生。相较于全日制的本科生，成人高等教育的学生存在学习基础薄弱、学习时间短及碎片化等特点，学生的特殊性要求学习内容设计应更为精简。此外，成人高等教育内部也存在不同的层次，不同层次的学生对学习内容的需求不尽相同。因此，把直接观看现有的在线课程作为教学过程难以适应成教学生的学习需求，学生学习效果差强人意。
另一方面，在线课程是基于非实时教学环境设计的产物，在线课程的教学效果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学生的学习自主性，其双向互动的功能主要依靠师生之间的答疑解惑。尽管拥有在线课程平台权限的教师可以在后台进行答疑，但是由于成人高等教育班级一般人数较多，教师难以兼顾主动性较差的学生，难以监督和保证学生的学习效果。因此，学生直接观看在线课程并不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可行途径。
四、基于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的在线教学创新策略
霍姆伯格的远程教育思想对远程教育的发展提供了理论与实践的指导。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式迅速发生转变，但是其中显露出教师与教育管理机构对在线教学的教育理念和本质理解的偏离。因此，下面基于霍姆伯格的思想和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实践，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提出创新策略。具体而言可以概括为：“一转变、两提高、三促进”。
（一）转变教育理念：树立“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
教育理念对教学实践具有根本性的指导作用。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效果是否能达到“实质等效”的预期，其核心在于教育理念的转变。目前，学界基本达成共识，以学生为中心是远程教育的教学理论和学习理论的核心内容。霍姆伯格强调远程教育中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其本质便是对学生学习在远程教育教学情境中主体地位的强调。“有指导性的会谈”则是通过为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提供服务，最终达到远程教育效果。可以说，“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是远程教育中永恒的话题，然而教育理念的转变却面临困境。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部分教师的惰性及信息素养的缺失。出于方便，他们选用较为利己的方式进行教学，不愿改变固有的教学模式并尝试新鲜事物，提升教学能力及信息素养的内在动力不足。二是传统面授给了部分教师不转变的机会。传统面授教学情境中主要是教师教的行为呈现和对课程与教学内容的组织安排，这更容易体现以教师为中心的教育现象。
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为教育理念的转变提供现实动力，在线教育以结果为导向，更强调学生的自主学习、师生的在线交互和课程的教学程序。这倒逼成人高等教育教师队伍和教育管理者教育理念的转变，同时也提供了转变的环境与条件。因此，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促进教育观念的转变：（1）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通过顶层设计与政策制定引导教学队伍教育理念的更新;（2）为教师提供在线教学能力和信息素养提升的培训，并将在线教学质量纳入教师的绩效管理;（3）借助现代教育信息技术采集学生学习数据并分析其学习需求，跟踪关注学生的准备情况，根据学生学习特点设计合乎其个性化的学习活动。
转变教师和教育管理者的教育理念是取得“实质等效”教学效果的先决条件。教师和教育管理者应认识在线教育的基本规律和特点，关注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从顶层设计、课程安排、学生管理、交流互动等各个环节实现在线教学中“教与学的再度整合”及教育理念的转变，而不是将传统课堂进行简单的“网上搬家”。
（二）提高功能要素质量：提供高质的学习资料与支助服务
霍姆伯格最初提出了远程教育的两大功能要素：一是设计和开发并发送由多种媒体组成的课程学习材料;二是通过各类通信工具和机制，在学生学习过程中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双向交互作用，给学生提供及时的、所需要的学习支助服务。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育作为远程教育的子系统，应该着眼于两大功能要素，依靠现代教育信息技术的发展，提高两大功能要素的质量。提高在线教育学习资料和支助服务的质量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供给侧”的质量优化，通过为学生提供优质的在线教学激发学生学习动机，进而缓解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矛盾。
霍姆伯格总结了基于“有指导性的会谈”理论中有关学生学习材料设计的特征：远程教育中学习内容的呈现方式应易于被接受，所含的信息量应该适中;应能明确而有说服力地给予学生学习建议;鼓励学生相互交换观点并提出问题;培养学生对学科产生兴趣;个人讲话方式包括所使用的人称代词及所有格代词等;有情感变化地、个性化的进行会谈。随着教育信息技术的发展，远程教育的媒体和学生学习材料已经是印刷材料、广播电视、录音录像、互联网电子通信等多种媒体并存。因此，现阶段的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应该改变以知识输出为目的的学习材料，利用现代信息技术设计、制作出适宜学生特点的学习材料，且应有别于传统面授课程的教材。教师应合理利用已有的在线课程资源，针对成教学生的特点对在线课程内容进行删减和补充，融入其他相关视频、案例等材料增进学生的理解。此外，实现在线课程与直播教学的融合，教师可在直播教学中设计以下环节：首先回顾并梳理学生自学的知识点，提炼重点;其次是在课堂中进行相应练习，并针对学生学习问题进行答疑;最后提出下节课前需思考的问题，鼓励学生带着问题观看在线课程，并且完成、提交课后作业。已有研究发现，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由于其社会阅历、经济与社会特征等方面的特殊性，他们学习的直接目的性更为强烈。因此，学习材料应增强课堂知识与学生生活实践、疫情形势等的联系，注重启发式教學，提高学生自主学习动力，以最终达到预期的学习目标。
此外，霍姆伯格认为远程教育教师的另一个功能是，在学生学习过程通过各种通信工具和机制来实现与学生之间的双向沟通和交流，并及时地给学生提供必要的学习支助服务。因此，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重视师生之间的交互，并为学生提供支助服务是实现成人高等教育教学目标的必要条件。首先，教育管理机构应在课前发布开课通知、在线教学平台操作指南和学习指引等，确保学生明晰上课要求和平台操作，并与学生商榷直播教学的时间，尽量减少学生工作与上课时间造成的冲突。其次，教师应灵活运用直播教学平台的录播回放功能，发挥在线教学突破时空限制的优势，为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缓解工学时间冲突的矛盾。最后，成人高等教育对象主要以在职人员为主，学生基础参差不齐，因此需要教师队伍综合利用多种平台功能，如雨课堂、腾讯课堂、腾讯会议、钉钉等同步直播课堂，微信、QQ等各类通讯群以及专门设计开发的成人教育网络教学平台里面的异步讨论区等，为实现师生双向教学交互提供工具与服务。 （三）促进三大主体交互：加强学生、教师与教育管理机构的教学交互
教学交互是远程教育的核心问题，也是设计在线教学最主要的要素口”。随着远程教育、教学理论的发展，学界对教学交互理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与探讨，构建了诸多理论，如三种核心交互类型、交互影响距离理论、教与学再度整合理论、远程学习交互模式、教学交互层次塔等，但是霍姆伯格的思想依然是后期理论进一步发展的基础。霍姆伯格认为，学生与教师、与助教以及与管理机构其它相关人员之间不问断的、持续的双向交互活动就是一种会谈。随着教学交互理念的发展，学生与学生之间的教学交互备受关注，而且日渐关注学生之间的社会化交互。因此，成人高等教育的在线教学应该注重学生群体与学生、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之间的教学交互，而且这种教学交互应该是一种会谈式的关系，并且是连续的。
首先，教育管理机构应加强与教师、学生的双向交互，及时了解教师与学生在线教学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和负面情绪，并对教师、学生可能因疫情产生的负面心理进行必要、科学的干预。其次，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应创造学生群体内部之间教学交互的契机，建立学生内部的学习小组等组织，定时指导学生进行作业互评、引导学生讨论话题和展示学习成果等，促进学生之间的社会性教学交互，激发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学习热情，调动其自主学习积极性。如在“绩效管理”课程中，布置思考讨论题目：“为提高在线教学质量，如何对教师和学生进行绩效考核，请建立绩效指标体系。”这样不仅能激发学生自主学习热情，加深对知识点的理解，还能锻炼其运用学科知识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最后，教师应不定时收集学生对上课方式、时长、进度、作业量和学习效果等情况反馈，及时调整教学计划并组织学生对学习进行阶段性总结，分享在线学习的心得体会和难题，从而激发学生学习动力，促进成人高等教育教学目标的实现。实现学生、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之间的教学交互是发挥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两大功能要素的保障，也是对“以学生为中心”教育理念的诠释。
五、结语
本文以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实践为例，分析得出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存在对在线教学发展趋势误判、将在线教学等同于在线课程、将线下教学直接“网上搬家”等认识误区，并基于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提出可行的路徑与策略，即通过转变教育理念、提高学习材料和支助服务的质量以及促进教学交互。在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现代信息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已成为一种潮流与趋势。成人高等教育作为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的趋势也势必与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紧密相连。成人高等教育与在线教学的融合发展是解决目前教育供需矛盾的有效途径，更是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在线教学;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成人高等教育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一、问题的提出
2020年新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是“对我国治理体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教育作为一个社会民主的重要领域也同样接受着疫情的考验。针对新冠肺炎疫情对高校的正常开学和课堂教学造成的影响，教育部提出“采取政府主導、高校主体、社会参与的方式，共同实施并保障高校在疫情防控期间的在线教学……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并要求各高校充分利用现有线上资源和采取各种措施，“保证在线学习与线下课堂教学质量实质等效”。为此，各级各类教育机构积极作为，各地高校纷纷出台支持在线教学的措施与指南，鼓励教师以多种形式开展在线教学。疫情背景下，在线教学首次在我国各级各类学校大面积地应用与推广。
为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和“实质等效”目标，作为高等教育重要组成部分的成人高等教育，其在线教学质量同样不容忽视。疫情中“实质等效”不仅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阶段性目标，也应该是远程教育追求的长期教学效果。疫情是对现有采用在线教学方式进行授课的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一场检验，也是引发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式变革与转型的催化剂。如今，在疫情催化下，成人高等教育实践中的教学方式正在发生巨大转变，大量的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为应对疫情的严峻形势大规模采用在线教学方式进行授课。但是，从目前的筹备工作和互联网的反应来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工作不尽人意，教师和学生对突如其来的在线教学安排无所适从。与此同时，现有的在线教育理念、教育质量和教学模式与实现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之间产生了各种矛盾与冲突。因此，除教育部批准的68家现代远程教育（网络教学）试点外，其他高校在疫情下开展在线教育是否能实现“实质等效”目标;疫情过后成人高等教育是否能抓住发展时机，实现教学方式从传统面授全面转型为以在线教学为主;在线教学如何创新等等，这些问题是本研究的宗旨。
在线教学是远程教育的形式之一，博瑞·霍姆伯格（以下简称“霍姆伯格”）是远程教育思想的先驱，他关于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有指导性会谈思想、课程设计开发以及学习支持服务的论述对成人高等教育采用在线教学方式仍然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因此，本研究希望在霍姆伯格的远程教育思想指导下，通过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的现状以及认识误区的解析，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路径及未来转型发展提出创新策略。
二、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
霍姆伯格是远程教育主要研究者之一，在远程教育的理论和实践方面做了不少贡献。虽然其理论观点也受到不少非议，但他在远程教育界的贡献是不可否认的，其思想也深刻影响着远程教育的发展。在疫情面前及在线教育轰轰烈烈开展的现实中，重温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思考与启示。
（一）学生自主与个性化学习
霍姆伯格认为远程教育学生的自主性是远程教育具有的一个特征。他强调学习过程中学生之间交互的重要性，但更提倡学习者自我控制的教育。因此，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教学个别化、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一对一交互、促进学生自主与个别化学习等主题都是远程教育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在现代信息技术广泛运用于远程教育的当今，霍姆伯格的这些理论研究更加明显地切合了个别化学习的需要。
（二）有指导性的教学会谈理论
早在20世纪80年代，霍姆伯格提出了“有指导的教育会谈理论”，较早关注教学交互的重要性。虽然远程教育体现出教的行为和学的行为在时空中的分离，但霍姆伯格仍认为可以实现“有指导的教学会谈”，即通过对多种媒体教材的设计来实现“会谈”的观念、风格和气氛。霍姆伯格在《远程教育中的指导性会谈》一书中认为，远程教育系统的特点在于自学，但自学并非仅意味学生自己阅读学习材料。远程教育组织机构通过为学生提供专门设计好的课程材料和其他交流活动主体，使学生从与包括课程材料在内的活动主体之间的双向交流中获益。霍姆伯格为其“有指导性的会谈”理论提出了依据，认为会谈的语言、气氛与集体活动有利于在教师教学和学生群体之间产生良好的个人情感，进而提高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学习动机，最后完成远程教育的学习目标。而“有指导性的会谈”正是由设计好的文字材料和恰当的双向交流建立起来的。
此外，霍姆伯格最关注的是学生与教师之间双向的交互和会谈，认为学生与远程教师之间的会谈是最基本的事情。他认为教师或教学机构与学习者建立起个人联系，是激发学习者动机并促使其学习的首要条件。在远程教育中，可通过非接触性方式的通信技术来实现这一目标，即通过学习者与教师或教学机构在时空上处于分离状态时所发生的通信技术实现师生之间的交流与互动。
（三）课程设计开发与学习支持服务
霍姆伯格认为，远程教育系统中，远程教育院校和教师主要通过发送事先准备好的课程材料以及为学生提供学习支助服务这两种方式进行远程教学。由此可知，远程教育中的教师有两个主要的教学功能：一是设计、开发并发送由多种媒体组成的课程材料;二是在学生学习过程通过各类信息技术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双向交互作用，并且为学生提供所需要的学习支助服务。 霍姆伯格提出关于远程教育系统的两大功能性要素后，学界对其思想进行发展研究。其中丁兴富教授将该思想概括上升为远程教育的两大功能要素理论，并一再强调课程资源的开发与学习支助服务这两大功能要素在远程教育教与学中的重要地位。
三、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
（一）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现状
经过新中国建立以来70年的发展，成人高等教育形成了普通高校举办的函授与夜大学、独立设置的业余高校或成人高校以及广播电视大学系统三足鼎立的局面。据统计，截至2018年，全国成人本专科招生273.31万人，在校生590.99万人，毕业生217.74万人，作为我国高等教育体系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成人高等教育，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办学和招生规模。但伴随着成人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其发展面临一系列的问题，如课程设置、教学模式等“普高化”;师资力量弱;学生学习动机不足，“混文凭”现象严重;教育机构逐利化及管理不规范等。这些问题使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一直处于被质疑的地位。
成人高等教育与其他层次的教育类型具有显著的差异性，其教育对象主要为在职人员，学习时间零散，学习基础薄弱。传统面授教学方式需长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集中上课，学生到课率低，即便到了课堂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庞大的信息量。因此，采用在线教学方式，将传统的业余函授、面授教学等形式与在线课程进行有机整合，成为成人高等教育有效解决工学矛盾、满足个性化需求和改善教学质量的有效途径。然而，尽管已经在部分试点高等院校推行了远程网络教学，但绝大多数成人高等学校和普通高等学校的继续教育学院仍然以传统的面授方式为主。在部分运用网络课程资源授课的教学点中，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仍存在课程资源匮乏且利用率低、师生缺乏互动、学习支持服务不完善等问题。
（二）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误区
在新冠肺炎疫情催化下，目前成人高等教育普遍采用在线教学方式进行授课。但在此期间也暴露出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认识的误区，对在线教学的本质与规律存在认识偏差。
1.在线教学发展趋势的误判
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而引发的中国大规模在线教学被视为教育领域的一次暂时性的、突发应急的事件。在此事件中，部分教师认为成人高等教育实行在线教学与其他教育类型存在高度的相似性，在线教学只是权宜之计。这是对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式发展趋势的误判，未能充分认识到在线教学方式在成人高等教育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这与在线教学给予教师们繁重的教学任务形成合力，以致部分教师产生在线教学倦怠。
然而，就教学组织结构而言，成人高等教育适宜长期采用远程教育，尤其是在线教学方式。疫情背景下，以同一现实教学场景进行同步学习的共位集中式教学组织结构已经不适宜各级各类学校的教学活动，取而代之的是异位散布式的教学组织结构。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继续教育和学历提升，对该群体进行固定时间集中授课具有一定的难度，易产生到课率低的情况，进而打击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与此相对，远程教育具有超越教学时空、突破时空限制的优势，更为适合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的特点。因此，成人高等教育的学生较于其他教育类型的学生更加适合采用异位散布式的教学组织结构，即是学生在不同的空间和学习场景下进行同步或异步学习。
此外，比尔·佩尔茨认为有效异步学习的核心与灵魂是互动性，需要让学习者担负起多数的学习任务。随着教育技术的发展，在线教学不仅能对学习过程进行有效监控，更重要的是网络课程中的异步交互是通过“读”和“写”进行。在“读”和“写”的交互中，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的理解和表达的思维能力得到训练。
显然，在线教学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成人高等教育教学质量，是有效缓解成人高等教育学生教育需求与教育供给方式之间矛盾的有效手段之一，它将成为成人高等教育未来的主流教学方式之一。
2.实质等效即线下教学的线上移植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支持同步、交互式的同步直播教学近年来开始在国内外流行。直播教学最大程度还原了传统课堂，成为本次疫情中教师主要使用的在线教学方式之一。但是，教育部提出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实质等效”的目标后，部分教师暴露出将该目标简单化的错误认识，并将在线教学简单等同于直播教学，将其理解为把传统面对面的教学模式直接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向学生展现。课堂转变成直播，教师转变成主播，此在线教学认识误区也同样存在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师队伍中。在线直播是实现在线教学的途径之一，但是在线直播课程并不等同于在线教学，将课堂简单移植至线上的教学效果必定大打折扣。在线教学与传统面授的本质差别在于教与学在时空上的分离，其优势是能将教与学进行整合，使得教的行为与学的行为在同一时间点上，即同步的异位散布式教学组织结构。这能促进远程教育的同步交互作用。但是，在线直播教学情境中，教师在线教学缺乏肢体语言，姿势单一，缺乏吸引力;学生长时间注意力集中，近距离关注屏幕，这些都会使面对枯燥电子屏幕进行学习的学生容易产生疲劳，从而影响教学效果。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在一定程度上学习能力欠缺，学习动机功利性较强;长时间的知识被动输入效果不佳而难以调动其积极性。为了检验课程的完成度和质量，部分教师在直播课程中设计学习作业，并将其简单视为评估学习效果的手段。而恰恰相反的是，霍姆伯格认为，“学生的作业应该作为学生和指导老师之间交流的催化剂，而不是教学评价的手段。”因此，把作业仅作为检测和评价的手段将降低作业的利用效果，达不到双向交流的目的。
综上，如果忽视在线教学的本質，将传统面授的教学方式简单移植到线上，不但难以实现“实质等效”的教育目标，还可能会挫伤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因此，成人高等教育教师重新认识在线教育并设计适宜在线教育的教学模式、教学内容与教学环节等显得尤为重要。
3.观看在线课程即在线教学
为应对新冠病毒肺炎疫情，教育部组织22个在线课程平台免费开放在线课程2.4万余门，覆盖了本科12个学科门类及专科高职18个专业大类。优质在线课程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重要资源，但是，部分教师不愿意藉此机会提升信息化教学能力，错以为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可以直接利用在线课程，并且简单地将学生观看在线课程等同于线上教学。在指导性会谈理论中，霍姆伯格指出远程学习课程材料需清晰易读，并明确地给学生需要做什么以及避免做什么的指引，同时应有说服力的说明这样做的理由。而在现实中，不少成人高等教育教师示意学生直接观看现有的在线课程，而没有给予详细的学习指南和其他的学习支持服务。在线课程直接运用在成人高等教育教学中主要有两方面的弊端： 一方面，在线课程主要的受众是普通高等学校的全日制本科生及研究生。相较于全日制的本科生，成人高等教育的学生存在学习基础薄弱、学习时间短及碎片化等特点，学生的特殊性要求学习内容设计应更为精简。此外，成人高等教育内部也存在不同的层次，不同层次的学生对学习内容的需求不尽相同。因此，把直接观看现有的在线课程作为教学过程难以适应成教学生的学习需求，学生学习效果差强人意。
另一方面，在线课程是基于非实时教学环境设计的产物，在线课程的教学效果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学生的学习自主性，其双向互动的功能主要依靠师生之间的答疑解惑。尽管拥有在线课程平台权限的教师可以在后台进行答疑，但是由于成人高等教育班级一般人数较多，教师难以兼顾主动性较差的学生，难以监督和保证学生的学习效果。因此，学生直接观看在线课程并不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可行途径。
四、基于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的在线教学创新策略
霍姆伯格的远程教育思想对远程教育的发展提供了理论与实践的指导。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式迅速发生转变，但是其中显露出教师与教育管理机构对在线教学的教育理念和本质理解的偏离。因此，下面基于霍姆伯格的思想和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实践，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提出创新策略。具体而言可以概括为：“一转变、两提高、三促进”。
（一）转变教育理念：树立“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
教育理念对教学实践具有根本性的指导作用。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效果是否能达到“实质等效”的预期，其核心在于教育理念的转变。目前，学界基本达成共识，以学生为中心是远程教育的教学理论和学习理论的核心内容。霍姆伯格强调远程教育中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其本质便是对学生学习在远程教育教学情境中主体地位的强调。“有指导性的会谈”则是通过为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提供服务，最终达到远程教育效果。可以说，“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是远程教育中永恒的话题，然而教育理念的转变却面临困境。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部分教师的惰性及信息素养的缺失。出于方便，他们选用较为利己的方式进行教学，不愿改变固有的教学模式并尝试新鲜事物，提升教学能力及信息素养的内在动力不足。二是传统面授给了部分教师不转变的机会。传统面授教学情境中主要是教师教的行为呈现和对课程与教学内容的组织安排，这更容易体现以教师为中心的教育现象。
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为教育理念的转变提供现实动力，在线教育以结果为导向，更强调学生的自主学习、师生的在线交互和课程的教学程序。这倒逼成人高等教育教师队伍和教育管理者教育理念的转变，同时也提供了转变的环境与条件。因此，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促进教育观念的转变：（1）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通过顶层设计与政策制定引导教学队伍教育理念的更新;（2）为教师提供在线教学能力和信息素养提升的培训，并将在线教学质量纳入教师的绩效管理;（3）借助现代教育信息技术采集学生学习数据并分析其学习需求，跟踪关注学生的准备情况，根据学生学习特点设计合乎其个性化的学习活动。
转变教师和教育管理者的教育理念是取得“实质等效”教学效果的先决条件。教师和教育管理者应认识在线教育的基本规律和特点，关注学生自主和个性化学习，从顶层设计、课程安排、学生管理、交流互动等各个环节实现在线教学中“教与学的再度整合”及教育理念的转变，而不是将传统课堂进行简单的“网上搬家”。
（二）提高功能要素质量：提供高质的学习资料与支助服务
霍姆伯格最初提出了远程教育的两大功能要素：一是设计和开发并发送由多种媒体组成的课程学习材料;二是通过各类通信工具和机制，在学生学习过程中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双向交互作用，给学生提供及时的、所需要的学习支助服务。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育作为远程教育的子系统，应该着眼于两大功能要素，依靠现代教育信息技术的发展，提高两大功能要素的质量。提高在线教育学习资料和支助服务的质量是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供给侧”的质量优化，通过为学生提供优质的在线教学激发学生学习动机，进而缓解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矛盾。
霍姆伯格总结了基于“有指导性的会谈”理论中有关学生学习材料设计的特征：远程教育中学习内容的呈现方式应易于被接受，所含的信息量应该适中;应能明确而有说服力地给予学生学习建议;鼓励学生相互交换观点并提出问题;培养学生对学科产生兴趣;个人讲话方式包括所使用的人称代词及所有格代词等;有情感变化地、个性化的进行会谈。随着教育信息技术的发展，远程教育的媒体和学生学习材料已经是印刷材料、广播电视、录音录像、互联网电子通信等多种媒体并存。因此，现阶段的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应该改变以知识输出为目的的学习材料，利用现代信息技术设计、制作出适宜学生特点的学习材料，且应有别于传统面授课程的教材。教师应合理利用已有的在线课程资源，针对成教学生的特点对在线课程内容进行删减和补充，融入其他相关视频、案例等材料增进学生的理解。此外，实现在线课程与直播教学的融合，教师可在直播教学中设计以下环节：首先回顾并梳理学生自学的知识点，提炼重点;其次是在课堂中进行相应练习，并针对学生学习问题进行答疑;最后提出下节课前需思考的问题，鼓励学生带着问题观看在线课程，并且完成、提交课后作业。已有研究发现，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由于其社会阅历、经济与社会特征等方面的特殊性，他们学习的直接目的性更为强烈。因此，学习材料应增强课堂知识与学生生活实践、疫情形势等的联系，注重启发式教學，提高学生自主学习动力，以最终达到预期的学习目标。
此外，霍姆伯格认为远程教育教师的另一个功能是，在学生学习过程通过各种通信工具和机制来实现与学生之间的双向沟通和交流，并及时地给学生提供必要的学习支助服务。因此，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重视师生之间的交互，并为学生提供支助服务是实现成人高等教育教学目标的必要条件。首先，教育管理机构应在课前发布开课通知、在线教学平台操作指南和学习指引等，确保学生明晰上课要求和平台操作，并与学生商榷直播教学的时间，尽量减少学生工作与上课时间造成的冲突。其次，教师应灵活运用直播教学平台的录播回放功能，发挥在线教学突破时空限制的优势，为成人高等教育学生缓解工学时间冲突的矛盾。最后，成人高等教育对象主要以在职人员为主，学生基础参差不齐，因此需要教师队伍综合利用多种平台功能，如雨课堂、腾讯课堂、腾讯会议、钉钉等同步直播课堂，微信、QQ等各类通讯群以及专门设计开发的成人教育网络教学平台里面的异步讨论区等，为实现师生双向教学交互提供工具与服务。 （三）促进三大主体交互：加强学生、教师与教育管理机构的教学交互
教学交互是远程教育的核心问题，也是设计在线教学最主要的要素口”。随着远程教育、教学理论的发展，学界对教学交互理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与探讨，构建了诸多理论，如三种核心交互类型、交互影响距离理论、教与学再度整合理论、远程学习交互模式、教学交互层次塔等，但是霍姆伯格的思想依然是后期理论进一步发展的基础。霍姆伯格认为，学生与教师、与助教以及与管理机构其它相关人员之间不问断的、持续的双向交互活动就是一种会谈。随着教学交互理念的发展，学生与学生之间的教学交互备受关注，而且日渐关注学生之间的社会化交互。因此，成人高等教育的在线教学应该注重学生群体与学生、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之间的教学交互，而且这种教学交互应该是一种会谈式的关系，并且是连续的。
首先，教育管理机构应加强与教师、学生的双向交互，及时了解教师与学生在线教学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和负面情绪，并对教师、学生可能因疫情产生的负面心理进行必要、科学的干预。其次，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应创造学生群体内部之间教学交互的契机，建立学生内部的学习小组等组织，定时指导学生进行作业互评、引导学生讨论话题和展示学习成果等，促进学生之间的社会性教学交互，激发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学习热情，调动其自主学习积极性。如在“绩效管理”课程中，布置思考讨论题目：“为提高在线教学质量，如何对教师和学生进行绩效考核，请建立绩效指标体系。”这样不仅能激发学生自主学习热情，加深对知识点的理解，还能锻炼其运用学科知识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最后，教师应不定时收集学生对上课方式、时长、进度、作业量和学习效果等情况反馈，及时调整教学计划并组织学生对学习进行阶段性总结，分享在线学习的心得体会和难题，从而激发学生学习动力，促进成人高等教育教学目标的实现。实现学生、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之间的教学交互是发挥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两大功能要素的保障，也是对“以学生为中心”教育理念的诠释。
五、结语
本文以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实践为例，分析得出教师和教育管理机构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存在对在线教学发展趋势误判、将在线教学等同于在线课程、将线下教学直接“网上搬家”等认识误区，并基于霍姆伯格远程教育思想对成人高等教育在线教学实践提出可行的路徑与策略，即通过转变教育理念、提高学习材料和支助服务的质量以及促进教学交互。在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现代信息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已成为一种潮流与趋势。成人高等教育作为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的趋势也势必与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紧密相连。成人高等教育与在线教学的融合发展是解决目前教育供需矛盾的有效途径，更是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