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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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8日、9日晚,由湖南省歌舞剧院创排的大型民族舞剧《桃花源记》在国家大剧院成功上演。作为“湘戏晋京”的代表剧目,该剧拥有一支优秀的主创团队,包括艺术总监杨霞,编剧、总导演谢晓泳,作曲杨天解,舞美设计刘杏林,灯光设计胡耀辉,空政文工团优秀青年演员潘永超等等。本剧由陶渊明的同名散文改编而来,创作者化用“庄周梦蝶”的典故,巧妙地设计了重重交织的故事情节,将“大音希声”“无弦琴”等富有哲学深度的美学理念用感性的,艺术的方式进行了阐释,同时也用新颖的构思和精美的音乐舞蹈对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进行了艺术再现。该剧巧妙地使传统与现代、艺术与哲学进行了有机融合,并赋予传统文化中的“梦”哲学以新的时代内涵,是不可多得的艺术佳作。
  一、戏剧情节:多重交织梦中有梦
  舞剧《桃花源记》采用了多条故事线索平行发展的叙事方式,将“武陵人偶遇桃花源”的故事讲述得新颖动人,耐人回味。故事的主人公陶渊明、渔郎、桃花女分别处于不同的时空当中:其中,渔郎是陶渊明梦境中的主人公,而桃花源中的桃花女又是渔郎梦境中的主人公,可谓是梦中有梦。这多重梦境又相互渗透在一起,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本剧的戏剧情节就是在这样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中展开的。
  本剧的第一位主人公是陶渊明。舞剧从陶渊明在五柳居下弹奏“无弦琴”开始,水墨色调的假山和单线条的柳树造型具有传统文人画的意蕴,绿色与蓝色渐变的底色用以表现春日的生机,既简洁生动又富有现代抽象画的味道。就在这无限春光中,忽然出现了不和协的兵戈铁马声。这声音打断了主人公的弹奏,使他陷入了对社会现实的反思:社会动荡,民不聊生、人生理想无从实现……于是,他只得辞官归隐,邀上三五好友纵情山水、以酒当诗。在沉醉当中,陶渊明进入了他的梦境。
  第一重梦境的主人公是渔郎。梦境是现实的折射,这位梦境中的渔郎既可看作是陶渊明的投影,又可以看作陶渊明内心矛盾在社会层面的具体化。由于长年战争、社会混乱,渔郎所代表的人民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贫困生活。因此他不得不辞别老母亲,冒着暴风雪下海打鱼。舞剧在此处设计了一段非常有特色的舞蹈段落,用两位演员分别饰演渔郎,在不同的舞台层次上闪现,生动地表现了渔郎在惊涛骇浪中忽隐忽现的场景。最后,渔郎晕倒在岸边,剧情进入了第二重梦境。
  渔郎在笛声与光束的指引下走进了一片世外桃源。这时舞台从黑、蓝、绿等冷色调突然转换为红、粉、黄为主的暖色调,音乐风格也为之一变,转化为明朗、优美、活跃的舞蹈风格。这时,手拿桃枝的少女们在漫山遍野的桃花当中轻歌曼舞、孩童在嬉戏玩耍、农夫们在田间劳作……这忽然闪现的世外桃源正是渔郎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也是主人公陶渊明所期盼的太平盛世。然而,当渔郎回到家乡,却看到老母亲在逃难中被乱军杀死的惨状。他要带领乡亲们去寻找世外桃源,可大家都以为那只是他的幻想,而他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片桃源了,最终成为一个手拿桃枝的疯癫老者。
  难道世外桃源只是渔郎的幻梦吗?在舞剧的尾声,创作者给出了一个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结局:桃花源的景象和美丽的桃花女不断在老年渔郎的幻想当中闪现,老人开始不顾一切的奔跑、奔跑,他突然又变成了年轻人和桃花女翩翩起舞。在这个梦境中,桃花女送给他一个桃核。之后年轻人又变成了疯癫老人。当他把手中的桃核种在土里,刹那间,桃花树飞长,桃花开满枝头。桃花源中的人物纷纷登场、在这梦一般绚烂的桃花中,他们都找到了理想的生活、找到了人生的真谛。本剧就在这高潮中戛然而止。尾声中的陶渊明孑然一身,独自弹奏“无弦琴”,一如剧情的开头,一切又归于永恒的寂静。
  从上可以看出,在戏剧情节的设计上,梦中有梦的多线条叙事方式大大增加了故事的吸引力,将一个人人皆知故事讲述得相当引人入胜。本剧剧情具有一定程度的开放性,这是创作者们在有意识地模糊梦幻与现实的界限:如果说桃花源是一场梦境,那么渔郎手中的桃枝和桃核又从哪里得来?如果说桃花源是真实的存在,那么为什么渔郎直到成为疯癫老者再也没有找到它?这种开放式的处理方式将观众带入了一种“庄周梦蝶”式的困惑:美丽的“桃花源”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呢?这种处理使得本剧就像一首诗歌,具有了多重解读的可能性,同时也进一步丰富了剧情的哲理内涵。
  二、音乐舞美:时空交错亦真亦幻
  由于本剧采用了多线条平行叙事的方式,时空转换十分频繁,而舞剧的特点是没有语言和台词的,这就对本剧的音乐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音乐就相当于语言和台词,它必须十分有效地将舞剧角色的内心情感精准地表现出来,传达给每个观众。在这一点上,本剧的音乐创作可以说是非常出色的。作曲家将现代无调性作曲技术与传统五声调式、现代音乐风格与民族音乐风格进行了有机融合,生动形象、情感细腻、雅俗共赏且又体现出高度的艺术性和哲理性,值得细致分析。笔者认为,舞剧《桃花源记》的音乐具有以下三个特点:
  首先,本剧音乐富含哲理、内蕴丰富。如本剧的开篇就借用了“无弦琴”的典故。当陶渊明开始忘我地演奏“无弦琴”时,音乐是无声的,似乎带有某种“大音希声”的哲学味道。当他进入自己的主观意识之后,音乐才开始响起。作曲家用古琴、笛子和大提琴三重奏的形式来表现陶渊明的精神世界。其中古琴曲《酒狂》的音乐主题象征着他潇洒不拘、纵情任性的魏晋风骨;竹笛奏出的嘶哑、断裂的无调性音乐象征着他面对社会黑暗时的无奈与痛苦;而低沉的大提琴时而稳定、时而活跃,则是他潜意识中的困惑和矛盾的体现。当陶渊明进入醉酒状态后,“酒狂”的音乐主题开始被打散为碎片,之后出现了一段现代感十足的舞蹈性音乐。舞台上出现了陶渊明的多重幻影、反映出他潜意识中的自我迷失。这段特色舞蹈配上独特的音响,揭示了角色的深层心理意识,同时也预示着剧情的发展——陶渊明要进入他的梦境了。这种音乐写作手法既切合了剧情需要,又富有哲理深度,十分耐人寻味。
  其次,本剧音乐风格多样,与剧情有机融合。由于本剧采用了多条故事线索平行发展的叙事方式,故事的主人公陶渊明、渔郎、桃花女分别处于不同的时空层次当中,剧情的时空转换十分频繁,因此舞剧音乐就必须具有多种风格和丰富的表现力。就本剧音乐来看,不仅在不同的时空层次中音乐有着风格上的差异,而且同一时空层面的音乐也有风格上的差异和变化。比如在渔郎所处的时空层次当中,音乐就按照不同的剧情需要被划分为多个层次。大致上来说,描绘渔郎现实生活的音乐大多色调相对阴沉。黯淡、悲凉,而描绘渔郎在桃花源中的理想生活时,音乐则明朗,欢悦、优美。再比如“桃花源”中,也有好几处特色性的舞蹈音乐段落:有的用来表现儿童的活泼调皮;有的用来表现秀女们的心思细腻;有的用来表现桃花女的热情和善良;有的用来表现农夫们的憨厚和勤劳……。这几处音乐段落都特色鲜明、风格各异,同时,由于采用了传统的五声性调式,体现出浓郁的民族韵味和古典风格,优美动听。如此多样的音乐风格能够切换自如、毫无割裂感,且又雅俗共赏,与丰富的剧情发展相得益彰,显示出作曲家高超的创作技巧和音乐把控力。   第三,糅合传统与现代多种技法、匠心独具。比如在表现渔郎的母亲被乱军杀死之后,有一段难民们的群体舞蹈:深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象征着鲜血和屠杀;管乐器和打击乐发出扭曲、怪诞、刺耳的音响和节奏,让人不禁想起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和潘德列夫斯基的《广岛罹难者的哀歌》。奇怪的是,这种现代主义风格的音乐段落插入到民族舞剧当中居然毫无违和感,不能不令人叹服。再如,描写“桃花源”景象的音乐段落中,出现了全剧中唯一一处有歌词的音乐,而这歌词居然是音符的唱名“sol”“la”“mi”“sol”“do”!笔者一开始以为是作曲家在“偷工减料”,连歌词都懒得填,但细细一想却是独具匠心。大家知道,我们在梦中的时候常常是没有语言的,这桃花源本来就是梦中的景象,歌声中怎么会出现歌词呢?由此可见作曲家的良苦用心。
  由上可见,舞剧《桃花源记》的音乐具有相当的创造性。当然,这种结合不是简单地“大杂烩”,而是了无痕迹的融合。确切地说,是把西方的现代技法十分贴切地融合到了民族音乐之中,使现代音乐也具有了传统文化的内蕴和哲理深度。这不仅仅对于舞剧音乐是一种启发,对于现代音乐创作也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和参考价值。丰富的哲理内蕴、多样的风格层次、细腻的创作手法,这些无疑让“梦”的主题更加真切而自然。可以说,本剧的成功,配乐所起到的效果是功不可没的。
  当然,本剧在舞蹈、服装、灯光和舞台设计等方面也可圈可点。比如桃花源中的几个舞蹈段落中,桃花女们的舞姿就吸收了敦煌壁画“反弹琵琶”的手型以及“S”型身段,十分具有民族韵味;而表现陶渊明内心矛盾的舞蹈段落中,多重幻影组合舞蹈又具有现代舞的特质和风格。此外,表现渔郎在风浪中忽隐忽现的舞台设计独具匠心:表现渔郎忽见桃花源时的3D光束以及漫天飘落的花瓣都有十分惊艳的视听效果。如果说戏剧情节是本剧的骨架、那么音乐舞美就是血肉与灵魂,正是音乐舞美与剧情的共同配合,才为我们营造出了这样一出时空交错、亦真亦幻的“桃源”美梦。
  三、哲理内涵:大梦有大觉桃源自心成
  除上述剧情与音乐舞美外,本剧的另一亮点是其十分深刻的哲理内涵。这种哲理内涵不用说教的方式表现,而是隐匿在剧情、音乐和舞蹈的每一处细节当中,并且常常没有具体的答案,就像禅宗里的故事一样,需要观众自己去去参悟。如剧情开始和尾声时的“无弦琴”就具有抽象的哲理性,和整部舞剧的主旨有着直接的关联。但这主旨究竟是什么,需要观众欣赏完整部舞剧之后自己去体会。大家知道,没有弦的古琴是无法演奏出声音的,因此“无弦琴”的音乐只能依靠主观的想象。舞剧从“无弦琴”开始,又“无弦琴”中结束,其实暗示观众整个桃花源的故事全部来自陶渊明的主观构想。结合前面我们分析过的“梦中有梦”的故事情节,这一点应该并不难理解。那么,这一场美丽的“桃源梦”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这就必须从我国传统文化中去寻找答案了。
  “梦”的主题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早在先秦的《庄子》之中就多次出现了关于梦境的描述,比如庄子在梦境中变成了蝴蝶,在梦境中与骷髅的对话等等。本剧梦中有梦的故事情节、以及模糊梦境与现实的艺术手法其实是对“庄周梦蝶”这一著名典故的化用。《庄子·齐物论》中说:“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之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都有过做梦的经验。当我们处在梦境当中的时候,体验是非常真切的,并不知道自己在梦中,还以为是现实呢。但是一觉醒来,就会发现原来是一场虚假的梦境。这就是所谓的“觉而后知其有梦”也,有了觉悟才能知道原来是梦境。但在庄子看来,这种觉悟还只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愚者自以为觉”)。真正的“大觉”是要觉破现实人生这一场“大梦”。
  我们中国人有时会感叹“人生如梦”,岂不知这“人生如梦”并不是一种文学的修辞,它具有哲学上的真实性。对于“梦”的特点,佛教《圆觉经》中有精准的描述:“梦时非无,及至于醒,了无所得。”所以“梦”并不虚无啊!你说它是虚假的吧,梦境中的喜怒哀乐样样俱全,跟真的没有差别:可你说它是真的吧,醒来后却一无所得。这就是“梦”的特征。大家想想,我们的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远的不用说,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你还能抓得住吗?人生就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曾经青春美好,瞬间韶华白头,名声、地位、事业、家庭、富贵、健康等等,这些构成现实人生的因素看得见、摸得着,是那么真实,但实质都是“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梦幻泡影。觉悟到这个层面,才是一种大的觉悟,才是《庄子》说的:“且有大觉之后,知此其大梦也。”这时候我们才会发现,原来所谓真实的人生,在本质上和虚假的梦境并没有实质的差别。我们前面分析过,本剧在情节设置上有意识地模糊现实与梦境界限,让多重时空中发生的事件交织展开,其中所蕴含的哲理也就在此:现实与梦境只是“大梦”与“小梦”的不同,并无实质的差别。由上可见,舞剧《桃花源记》对传统文化中的“梦”哲学的把握是十分准确的。当然,该剧还不只是按照传统的文艺套路进行陈述,而是赋予了传统的“梦”哲学以新的时代内涵。
  我们读《红楼梦》时知道“黛玉葬花”的故事以及“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的结局。当人们领悟浮生如梦的道理之后,难免会由衷地产生出一种悲情的体验,这也是很自然的反应。而《桃花源记》则给出了一个新的视角:“大觉”之后不应该是小资式的悲情,而应该是圣人兼济天下的情怀,用积极创造的心态让“桃花源”式的“小梦”转化成人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社会现实。这种“圣人”“智者”的情怀,正是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儒家的圣人孔子,在战乱的时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宣扬太平盛世的政治理想;佛教的大乘精神,明知众生度不完,却用“众生无边誓愿度”的精神要把五浊恶世转化为佛国净土……这种积极进取的情怀,正是中华民族绵延千年、生生不息的精神动力。今天我们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不就是要继承这样的民族精神、把人民心中那“桃花源”式的美丽梦想转化为现实吗?
  在舞剧《桃花源记》的结尾:老年的渔郎和陶渊明一起,把象征着希望的桃核种在土里,桃核种下的地方,桃树飞快成长,瞬间花满枝头,漫山遍野的桃花像梦境般的绚烂……真诚希望民族舞剧《桃花源记》就像这一颗充满希望的“桃核”,让中国民族舞剧在不久的将来也能够花满枝头、开出漫山遍野、梦一般绚烂的未来!
  (责任编辑 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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