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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我们接到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大连分公司保卫处处长举报称其公司售票人员违规操作客票，致使南航集团公司损失机票款118万余元。接到案件线索后，院领导高度重视，责成反贪局第一时间成立专案组，尽快破案缉拿犯罪分子。经过近一个月的调查取证，我们一举抓获九名犯罪嫌疑人，其中已追缴赃款二十余万，为南航公司挽回经济损失近百万元，目前该案已被上级检察机关挂牌督办，仍在进一步侦查中。
一、简要案情
2013年元旦期间，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大连分公司市场销售处曲某某伙同地保部值机科行李室刘某某、王某某二人，利用曲某某的工号，在南航售票系统中，通过更改z舱机票航班号和航班日期从中赚取差价的方式贪污机票款三十余万元。z舱是南航公司高端经济舱的打折舱位，一般折扣在4.5折至8折之间浮动。折扣的大小与实际出行时间的远近有关系，一般近期的机票折扣力度小，远期的机票折扣力度大。犯罪分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特点，将远期折扣大的机票更改为近期折扣小的机票，把其中应该上交给南航公司的部分机票差价款隐匿下来占为己有。
本案中，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是南航公司的内部员工，但三人分工各有不同。曲某某是市场销售处的工作人员，掌握着更改机票的核心技术，属于本案的灵魂人物；刘某某是曲某某和王某某的联络人；王某某负责发展下线，即联系从事机票代理销售的相关人员收集票源，将信息通过刘某某以QQ的形式发给曲某某，最终由曲某某完成改票。所谓王某某的下线共有六人，其中与王某某直接联系的有两人，分别叫熊某和黄某某。熊某的下线有两人，分别叫邹某某和黄某。黄某某的下线有两人，分别叫陈某和贺某某。由此可见，这一犯罪团伙分工明确，人员结构呈金字塔形分布。为了便于工作，王某某只和熊某、黄某某联系，而熊某和黄某某又通过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等人收集票源提供给王某某。具体的操作流程是熊某、黄某某、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这几个人在“去哪儿”网都租有平台从事机票销售，如果有旅客在他们网上以8折的价钱买了一张近期的机票并支付了票款，他们就在南航官网上以这名旅客的名义以4.5折或5折的价钱买一张相同航线的远期机票并把票款支付给南航公司，然后把这两张远、近机票的票号、出行日期等信息通过QQ发给王某某，王某某再通过QQ由刘某某转发给曲某某，最终通过曲某某在南航的ICS前端系统中输入工号25952和密码，将南航官网上的远期机票改为旅客出行的近期机票，中间的差价本应该作为机票款通过系统上交给南航公司，但是曲某某利用工号权限修改了设置，将这部分差价未支付给南航公司，而是被熊某、黄某某等几个人赚取了。作为“回报”，熊某、黄某某按照每改一张170元的价钱支付给王某某、刘某某和曲某某。熊某、黄某某则向下线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等人再在每张票170元的基础上加收10元至30元不等的“扒皮费”。统观全案来看，实际上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作为南航工作人员，与熊某、黄某某等人共同利用曲某某的工号贪污了应该上交南航公司的机票差价款。根据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统计，25952工号违规操作1018次，共计造成损失1186660元。
二、案件特点
（一）犯罪嫌疑人主要在网上通过QQ进行意思联络。
本案除了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在大连作案以外，其他几人分别身居各处，其中邹某某、陈某、贺某某在深圳，熊某、黄某在广州，黄某某在昆明，他们有的甚至素未谋面。王某某联系熊某、黄某某以及熊某、黄某某联系他们的下线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都是通过QQ完成的，在QQ上他们进行讨价还价，并且下线的人把需要改的机票票号、出行日期通过QQ传给上线的人，一层一层的通过QQ最终传给曲某某，可以说共同犯罪的意思联络以及实行行为都是通过QQ完成的。因此，只要能够掌握犯罪嫌疑人手机存储信息等电子数据，就能够及时发现和获取足以证明犯罪事实的关键证据。
（二）犯罪嫌疑人的交易行为主要在网上通过支付宝完成。
本案在侦查过程中发现几乎所有款项的走向都是通过支付宝完成的，其中包括熊某、黄某某、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这几个从事机票代理销售的人员在“去哪儿网”上卖给旅客的近期机票以及从南航官网上购买的远期机票，都是通过支付宝完成收款和付款的，并且王某某与熊某、黄某某通过QQ达成交易意向以后，按照每改一张机票170元的价格支付给王某某，熊某、黄某某跟下线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按照每改一张票加收10元至30元价格收取的“扒皮费”，这些交易行为都是通过支付宝完成的。上述几人的支付宝交易记录不仅是核实犯罪数额的依据，而且还是指控上述几人实施犯罪行为的利器。
三、电子数据证据在本案侦查过程中的应用
（一）电子数据的含义
新刑事诉讼法第48条规定：“可以用于证明案件事实的材料，都是证据。证据包括：（一）物证；……（八）视听资料、电子数据。”明确将电子数据列为新的法定证据形式，正式赋予了电子数据独立的证据地位，这为检察机关反贪部门运用电子数据证据查办职务犯罪案件提供了强有力的法律保障，同时也对反贪部门如何正确认识和运用电子数据证据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那什么是电子数据？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界定。一些资料中对电子数据定义为：“基于计算机应用、通信和现代管理技术等电子化技术手段形成包括文字、图形符号、数字、字母等的客观资料。”[1]笔者认为，电子数据是以数字的形式保存在计算机存储器或外部存储介质中，能够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数据，主要包括电子邮件、网上聊天记录、网上交易记录、网络博客、手机短信、电子签名、域名等形式。本案中，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与下线的六名犯罪嫌疑人的QQ聊天记录以及所有支付宝交易记录都是新刑事诉讼法中规定的“电子数据”。
（二）电子数据证据在本案侦查过程中的具体体现
随着信息化时代的逐步深入，电子数据得到广泛的应用，客观上加速了职务犯罪智能化、科技化、隐蔽化的趋势，传统的“一张嘴、一支笔、一条腿”的侦查模式已经不能适应当前反腐败形势的发展，而新刑事诉讼法对于犯罪嫌疑人权利保障力度的加大，又进一步增加了反贪侦查工作的难度，因此，检察机关反贪部门除了要加强检察人员业务能力建设和职务犯罪侦查机制建设外，还要密切关注信息技术的最新发展成果，树立“科技强侦”的理念，充分利用电子数据证据所具有的广泛性特征，才能达到有效突破案件、查明案件事实的目的。 1、电子数据为本案侦查破案提供了大量可查信息
侦查部门的主要任务是侦查破案，实质上是收集、整理并利用各种情报信息的过程，可以说每一步侦查工作的推进，都离不开情报信息，为了快破案、多破案、破大案，就要收集、查询大量涉及职务犯罪的情报信息。本案中，大量的电子数据为我们侦查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信息。比如，王某某个人的支付宝交易记录、熊某、黄某某等人的个人支付宝交易记录、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支付宝交易记录，以及在这段时间内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与下线人员的QQ聊天记录都包含了大量的情报信息。通过分析这些情报信息对本案的破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电子数据确保了侦查快速反应和为侦查提供方向
侦查方向是否准确关系着一个案件能否及早破案、能否及早的惩治预防犯罪。本案中，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结算中心后台系统为我们提供的曲某某25952工号在2013年元旦期间所有的违规操作记录，详细反映了违规修改电子客票的票号、修改的航班号、出行日期等内容。再比如，我们侦查人员去杭州支付宝总部大楼调取的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支付宝账户在2013年1月份的所有交易记录，该份交易记录详细记载了2013年1月份所有从南航官网上购买机票的人员名单、票号、航班号等信息。通过对比分析这两份记录信息，我们一举锁定了熊某、黄某某、黄某、邹某某、陈某、贺某某有重大作案嫌疑。正是借助了南航系统以及互联网的丰富数据，利用其检索、收集、分析、对比的强大功能，改变了原先依靠“一张嘴、一支笔”的传统侦查方式，能够及时、迅速的做出反应，为侦查方向的准确确立提供了依据。
3、电子数据丰富了案件的侦查模式
依照传统的侦查模式，接到举报以后，根据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的违规操作工号25952，首先确定犯罪嫌疑人是曲某某，然后对曲某某进行审问，通过“口供”查找其他犯罪嫌疑人。采用审讯的方法主要依据言词证据定罪，而言词证据具有很大的易变性，一旦犯罪嫌疑人拒绝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利用先进的通讯设备进行反侦查活动，即可能产生“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畸形现象。而针对本案主要通过网上实施犯罪的特点，改变原有的传统侦查方式，通过网上侦查利用互联网的电子数据这种技术侦查方式获取侦查信息和犯罪证据，可以打破时间、空间的阻隔，使不同地点发生的犯罪行为可以聚拢在一个时间点进行处理，极大的提高了办案效率。
四、职务犯罪侦查中电子数据收集需要注意的事项
电子数据作为增加的一种新的证据类型，新刑事诉讼法仅仅明确了其独立的证据资格，其他比如外延、内涵、如何收集、审核等问题并未一一明确。在本案办理过程中，笔者同样面临着电子数据收集的合法性问题，在此谈以下几点收集电子证据时需要注意的问题。
（一）收集电子数据要依照法定程序办理，严禁采取非法手段收集证据。电子数据与其他类型的物证书证相比，其具有易破坏性，有的数据一旦篡改或者删除，则难以恢复，因此电子数据取证要遵循严格的操作规程和规范要求，比如在调取时最好进行同步录音录像，或者有第三方的见证人在场。
（二）调取电子数据要及时。因为很多电子数据有固定的保留期限，超过一定期限或者容量后，电脑就会自动删除，再也找不回来，这就要求侦查部门收集证据的时候必须动作要快，应当尽量做到一经发现便即刻提取。
（三）在办案过程中，如需扣押犯罪嫌疑人计算机的本地硬盘、移动存储介质、手机等载体，从中搜索、分析可能与案件有关的电子数据，最好对存储载体内的所有文件先进行完整复制，然后再对复制件进行分析操作。
（四）对于直接掌握的涉及案件事实的电子数据证据（如本案所涉及的支付宝交易记录），可以通过打印形成书面文本，参照提取书证的方式予以固定，以防止数据信息发生变化。除此之外，须严格按照取证要求，对提取、复制、打印电子数据的过程进行详细说明，比如记录提取电子数据的时间、地点、规格等内容，并由制作人及见证人签字、盖章，以保证证据来源的合法性。
注释：
[1] 百度百科 电子数据的定义 http：//baike.baidu.com/view/1151563.htm.
（作者通讯地址：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检察院，辽宁 大连 116000）
一、简要案情
2013年元旦期间，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大连分公司市场销售处曲某某伙同地保部值机科行李室刘某某、王某某二人，利用曲某某的工号，在南航售票系统中，通过更改z舱机票航班号和航班日期从中赚取差价的方式贪污机票款三十余万元。z舱是南航公司高端经济舱的打折舱位，一般折扣在4.5折至8折之间浮动。折扣的大小与实际出行时间的远近有关系，一般近期的机票折扣力度小，远期的机票折扣力度大。犯罪分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特点，将远期折扣大的机票更改为近期折扣小的机票，把其中应该上交给南航公司的部分机票差价款隐匿下来占为己有。
本案中，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是南航公司的内部员工，但三人分工各有不同。曲某某是市场销售处的工作人员，掌握着更改机票的核心技术，属于本案的灵魂人物；刘某某是曲某某和王某某的联络人；王某某负责发展下线，即联系从事机票代理销售的相关人员收集票源，将信息通过刘某某以QQ的形式发给曲某某，最终由曲某某完成改票。所谓王某某的下线共有六人，其中与王某某直接联系的有两人，分别叫熊某和黄某某。熊某的下线有两人，分别叫邹某某和黄某。黄某某的下线有两人，分别叫陈某和贺某某。由此可见，这一犯罪团伙分工明确，人员结构呈金字塔形分布。为了便于工作，王某某只和熊某、黄某某联系，而熊某和黄某某又通过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等人收集票源提供给王某某。具体的操作流程是熊某、黄某某、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这几个人在“去哪儿”网都租有平台从事机票销售，如果有旅客在他们网上以8折的价钱买了一张近期的机票并支付了票款，他们就在南航官网上以这名旅客的名义以4.5折或5折的价钱买一张相同航线的远期机票并把票款支付给南航公司，然后把这两张远、近机票的票号、出行日期等信息通过QQ发给王某某，王某某再通过QQ由刘某某转发给曲某某，最终通过曲某某在南航的ICS前端系统中输入工号25952和密码，将南航官网上的远期机票改为旅客出行的近期机票，中间的差价本应该作为机票款通过系统上交给南航公司，但是曲某某利用工号权限修改了设置，将这部分差价未支付给南航公司，而是被熊某、黄某某等几个人赚取了。作为“回报”，熊某、黄某某按照每改一张170元的价钱支付给王某某、刘某某和曲某某。熊某、黄某某则向下线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等人再在每张票170元的基础上加收10元至30元不等的“扒皮费”。统观全案来看，实际上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作为南航工作人员，与熊某、黄某某等人共同利用曲某某的工号贪污了应该上交南航公司的机票差价款。根据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统计，25952工号违规操作1018次，共计造成损失1186660元。
二、案件特点
（一）犯罪嫌疑人主要在网上通过QQ进行意思联络。
本案除了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在大连作案以外，其他几人分别身居各处，其中邹某某、陈某、贺某某在深圳，熊某、黄某在广州，黄某某在昆明，他们有的甚至素未谋面。王某某联系熊某、黄某某以及熊某、黄某某联系他们的下线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都是通过QQ完成的，在QQ上他们进行讨价还价，并且下线的人把需要改的机票票号、出行日期通过QQ传给上线的人，一层一层的通过QQ最终传给曲某某，可以说共同犯罪的意思联络以及实行行为都是通过QQ完成的。因此，只要能够掌握犯罪嫌疑人手机存储信息等电子数据，就能够及时发现和获取足以证明犯罪事实的关键证据。
（二）犯罪嫌疑人的交易行为主要在网上通过支付宝完成。
本案在侦查过程中发现几乎所有款项的走向都是通过支付宝完成的，其中包括熊某、黄某某、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这几个从事机票代理销售的人员在“去哪儿网”上卖给旅客的近期机票以及从南航官网上购买的远期机票，都是通过支付宝完成收款和付款的，并且王某某与熊某、黄某某通过QQ达成交易意向以后，按照每改一张机票170元的价格支付给王某某，熊某、黄某某跟下线邹某某、黄某、陈某、贺某某按照每改一张票加收10元至30元价格收取的“扒皮费”，这些交易行为都是通过支付宝完成的。上述几人的支付宝交易记录不仅是核实犯罪数额的依据，而且还是指控上述几人实施犯罪行为的利器。
三、电子数据证据在本案侦查过程中的应用
（一）电子数据的含义
新刑事诉讼法第48条规定：“可以用于证明案件事实的材料，都是证据。证据包括：（一）物证；……（八）视听资料、电子数据。”明确将电子数据列为新的法定证据形式，正式赋予了电子数据独立的证据地位，这为检察机关反贪部门运用电子数据证据查办职务犯罪案件提供了强有力的法律保障，同时也对反贪部门如何正确认识和运用电子数据证据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那什么是电子数据？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界定。一些资料中对电子数据定义为：“基于计算机应用、通信和现代管理技术等电子化技术手段形成包括文字、图形符号、数字、字母等的客观资料。”[1]笔者认为，电子数据是以数字的形式保存在计算机存储器或外部存储介质中，能够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数据，主要包括电子邮件、网上聊天记录、网上交易记录、网络博客、手机短信、电子签名、域名等形式。本案中，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与下线的六名犯罪嫌疑人的QQ聊天记录以及所有支付宝交易记录都是新刑事诉讼法中规定的“电子数据”。
（二）电子数据证据在本案侦查过程中的具体体现
随着信息化时代的逐步深入，电子数据得到广泛的应用，客观上加速了职务犯罪智能化、科技化、隐蔽化的趋势，传统的“一张嘴、一支笔、一条腿”的侦查模式已经不能适应当前反腐败形势的发展，而新刑事诉讼法对于犯罪嫌疑人权利保障力度的加大，又进一步增加了反贪侦查工作的难度，因此，检察机关反贪部门除了要加强检察人员业务能力建设和职务犯罪侦查机制建设外，还要密切关注信息技术的最新发展成果，树立“科技强侦”的理念，充分利用电子数据证据所具有的广泛性特征，才能达到有效突破案件、查明案件事实的目的。 1、电子数据为本案侦查破案提供了大量可查信息
侦查部门的主要任务是侦查破案，实质上是收集、整理并利用各种情报信息的过程，可以说每一步侦查工作的推进，都离不开情报信息，为了快破案、多破案、破大案，就要收集、查询大量涉及职务犯罪的情报信息。本案中，大量的电子数据为我们侦查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信息。比如，王某某个人的支付宝交易记录、熊某、黄某某等人的个人支付宝交易记录、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支付宝交易记录，以及在这段时间内曲某某、刘某某、王某某与下线人员的QQ聊天记录都包含了大量的情报信息。通过分析这些情报信息对本案的破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电子数据确保了侦查快速反应和为侦查提供方向
侦查方向是否准确关系着一个案件能否及早破案、能否及早的惩治预防犯罪。本案中，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结算中心后台系统为我们提供的曲某某25952工号在2013年元旦期间所有的违规操作记录，详细反映了违规修改电子客票的票号、修改的航班号、出行日期等内容。再比如，我们侦查人员去杭州支付宝总部大楼调取的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支付宝账户在2013年1月份的所有交易记录，该份交易记录详细记载了2013年1月份所有从南航官网上购买机票的人员名单、票号、航班号等信息。通过对比分析这两份记录信息，我们一举锁定了熊某、黄某某、黄某、邹某某、陈某、贺某某有重大作案嫌疑。正是借助了南航系统以及互联网的丰富数据，利用其检索、收集、分析、对比的强大功能，改变了原先依靠“一张嘴、一支笔”的传统侦查方式，能够及时、迅速的做出反应，为侦查方向的准确确立提供了依据。
3、电子数据丰富了案件的侦查模式
依照传统的侦查模式，接到举报以后，根据中国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的违规操作工号25952，首先确定犯罪嫌疑人是曲某某，然后对曲某某进行审问，通过“口供”查找其他犯罪嫌疑人。采用审讯的方法主要依据言词证据定罪，而言词证据具有很大的易变性，一旦犯罪嫌疑人拒绝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利用先进的通讯设备进行反侦查活动，即可能产生“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畸形现象。而针对本案主要通过网上实施犯罪的特点，改变原有的传统侦查方式，通过网上侦查利用互联网的电子数据这种技术侦查方式获取侦查信息和犯罪证据，可以打破时间、空间的阻隔，使不同地点发生的犯罪行为可以聚拢在一个时间点进行处理，极大的提高了办案效率。
四、职务犯罪侦查中电子数据收集需要注意的事项
电子数据作为增加的一种新的证据类型，新刑事诉讼法仅仅明确了其独立的证据资格，其他比如外延、内涵、如何收集、审核等问题并未一一明确。在本案办理过程中，笔者同样面临着电子数据收集的合法性问题，在此谈以下几点收集电子证据时需要注意的问题。
（一）收集电子数据要依照法定程序办理，严禁采取非法手段收集证据。电子数据与其他类型的物证书证相比，其具有易破坏性，有的数据一旦篡改或者删除，则难以恢复，因此电子数据取证要遵循严格的操作规程和规范要求，比如在调取时最好进行同步录音录像，或者有第三方的见证人在场。
（二）调取电子数据要及时。因为很多电子数据有固定的保留期限，超过一定期限或者容量后，电脑就会自动删除，再也找不回来，这就要求侦查部门收集证据的时候必须动作要快，应当尽量做到一经发现便即刻提取。
（三）在办案过程中，如需扣押犯罪嫌疑人计算机的本地硬盘、移动存储介质、手机等载体，从中搜索、分析可能与案件有关的电子数据，最好对存储载体内的所有文件先进行完整复制，然后再对复制件进行分析操作。
（四）对于直接掌握的涉及案件事实的电子数据证据（如本案所涉及的支付宝交易记录），可以通过打印形成书面文本，参照提取书证的方式予以固定，以防止数据信息发生变化。除此之外，须严格按照取证要求，对提取、复制、打印电子数据的过程进行详细说明，比如记录提取电子数据的时间、地点、规格等内容，并由制作人及见证人签字、盖章，以保证证据来源的合法性。
注释：
[1] 百度百科 电子数据的定义 http：//baike.baidu.com/view/1151563.htm.
（作者通讯地址：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检察院，辽宁 大连 11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