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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杨明，中央财经大学财政学院。通信作者及地址：陈燕飞，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邮编：211100；E—mail：[email protected]。 杨 明 摘 要 自希腊债务危机爆发以来，主权债务危机已波及欧元区诸多国家，这究竟是欧元的危机，还是欧洲的危机？此次危机背后所所掩盖的一系列深层次问题，对当今中国经济发展有何借鉴意义？本文以德国为例，利用1991—2010年间相关数据，采用协整检验、VAR模型、脉冲响应函数、方差分解等计量方法，对德国政府支出、借款对政府债务的影响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政府债务的形成主要取决于政府借款和政府支出，尤其是政府借款对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作用更为明显，同时，这一影响随时间的推移成不断放大趋势。
关键词 欧债危机 政府债务 财政赤字
引言
2008年9月爆发的金融危机，对欧洲、尤其是对欧元区国家造成了巨大冲击。在单一货币体系下，为应对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各经济体纷纷采取扩张性财政政策，使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大幅上升，导致欧元区国家财政赤字和主权债务危机日益突出。2009年10月，希腊政府突然宣布，2009年希腊政府财政赤字和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将分别达到12.7%和113%，远超过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定的3%和60%的上限。鉴于希腊政府财政状况急剧恶化，全球三大信用评级机构——惠誉、标准普尔和穆迪相继降低了希腊主权信用评级，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爆发。此后，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和意大利等国（简称PIIGS）的财政状况也相继恶化，尤其是希腊和意大利，其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始终在高位运行，使主权债务危机在欧洲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大。
资料来源：http：//topic.eastmoney.com/europedebt/
截至2010年底，中国中央政府公开宣布的债务总额与GDP之比为17%，与上述各国相比可谓微不足道。与此同时，标普及穆迪均上调了中国的主权评级，其理由为：中国政府负债规模适中、外部资产规模庞大、经济前景乐观。然而，中国政府的真实债务情况确是如此吗？2008年金融危机后，中国的地方及地区政府纷纷大举兴建基础设施，并因此积欠了巨额债务。经济研究公司龙洲经讯（GaveKalDragonomics）称，2011年年底，中国地方政府债务相当于GDP的约37%，如果再将中国政府其他一系列显性与隐性的债务——如铁道部所欠债务、代表国家放贷的所谓政策性银行债券，以及国有银行体系中的不良债务等全部囊括进来，中国实际的债务占GDP比例可能高达90%。惠誉评级据此做出较为保守的估计：截至2011年年底，中国政府负债总额约为GDP的48%。
由此，在真实债务占GDP比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探讨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产生根源、演变路径，及其对本国经济和全球经济的影响，都将具有极强的警示意义。为此，本文以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为核心，通过对德国政府财政支出、借款与政府债务之间相互关系的实证分析，探讨政府债务管理理念及模式对主权债务危机产生影响的程度及作用方式，总结其经验教训，这对于增强我国对债务危机的认识，采取针对性措施规避和降低债务危机爆发风险，防范和减轻欧债债务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以维持国民经济健康稳定发展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文献综述
早在1999年欧元刚刚诞生之季，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就曾预言，欧元将无法安然度过第一次经济危机，欧元区有可能在10年后解体，因为缺乏统一的货币政策将从根本上制约欧元区的长期发展与生存。现在看来，弗里德曼对欧元区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
欧元创始人之一奥特马尔·伊辛（Otmar Issing）也指出：欧元的设计宗旨是成为一个货币联盟而非政治联盟，在尚未建立一个政治联盟的情况下创立货币联盟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行为。Bayoumi和Eichengreen（1992）根据蒙代尔的最优货币区理论，采用结构式VAR方法评估欧洲国家之间经济冲击的相关性，发现欧元区“核心国家”，即最早发起和推动欧元区建立的德法之间的经济冲击对称性明显高于“外围国家”。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欧洲研究中心教授Kevin Featherstone（2010）指出，欧盟现在一团混乱，虽然希腊难脱其咎，但是欧盟在1992年就开始在欧元区采纳单一货币，而欧盟本身也同意针对财政政策相互协作以应对危机。可是与此同时，他们并没有足够的权力来监管和控制成员国的经济政策，以及一个相应的危机预警和应对体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欧盟内部的体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均衡的，设计的太过简单。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经济学家Dani Rodrik（2010）认为，欧债危机有其更深层次的意义：它昭示了“世界经济的政治不可能三角形”：经济全球化、政治民主化和主权国家三者不可兼得。
同时，由欧债危机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使远在东半球的中国也难以独善其身，我国的学者也对这一问题展开了深入研究。郎咸平、孙晋（2011）通过分析欧元区各国经济与财政政策的不平衡、欧元区的内在矛盾、房地产泡沫以及华尔街的作用，深入阐述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形成的原因、演变路径和危害；王家强（2010）通过研究爱尔兰债务危机产生的原因，分析了整个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原因及其对欧元区的影响；韩志国（2010）通过分析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成因和发展方向，指出欧元区各国发展的不平衡性以及欧元区缺乏有效的救助机制是此次危机爆发的重要原因；王辉（2010）通过对主权债务危机的演变、根源、影响的分析，全面阐述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形成过程、原因，进而提出对中国的启示，同时也指出在美元、欧元汇率波动不定的今天，构建中国的外汇储备体系是一项艰巨而漫长的任务。
上述研究从多个角度分析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演变过程、形成原因，对全球经济的影响以及带给我们的启示。本文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通过分析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的影响，论证了政府债务的形成机制，认为政府借款、政府支出是政府债务形成、积累的重要原因，证明了政府的活动在主权债务危机中发挥的关键作用，而不是仅仅从制度上谈论政府行为产生的影响。因而本文是从新的角度比较和分析了各国政府债务的现状及其对危机的影响，是对现有研究的进一步深化。 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形成的原因
2008年后，为应对大萧条以来最为严重的金融危机，全球各主要经济体纷纷采取扩张性财政政策，财政赤字水平的提高极大地激发了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可能性。然而，金融危机只是加速了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过程，事实上，在此之前，美国、英国、日本与欧洲的主权债务已险象环生。但主权债务危机率先在欧元区爆发，则有其特殊原因。
主权债务危机在欧洲若干国家先后爆发，有其不同的成因。例如，希腊是一个高福利国家，社会保障支出占政府支出相当大的比重，反映到国家财政，就表现为居高不下的财政赤字。然而，在陷入危机后，希腊政府并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改善赤字问题，而是希望通过发行更多的债务来保持财政预算平衡，而且其中80%的债务都来自于外国投资者，所欠外债却没有相应的经常账户盈余来抵补，其结果是主权债务危机不断深化深化。西班牙则饱受房地产泡沫的困扰，在欧元区单一货币政策体系下，西班牙只能通过降低利率来吸引投资，结果导致大量热钱涌入，实际利率甚至为负值。葡萄牙的经济增长自20世纪90年代高于欧盟平均水平后，一直处于迅速回落之中，在2009年收缩为3.3%，仅为欧盟平均水平的2/3，且受低成本的中欧和亚洲国家冲击严重。爱尔兰的经济在1995—2007年间经济增长迅速，但在过去的几年里陷入衰退，且其房地产市场有较大泡沫并受金融危机冲击较大。意大利的经济近年来一直发展缓慢，并且为高失业率、高税收所困扰，等等。但若从深层次上探究上述欧元区国家债务危机爆发的根本原因，则有如下之共性：
1.欧元区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二元结构”矛盾显著
欧元区内部实行统一的货币政策，而各成员国实行自主的财政政策。由于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政策指向和调节机制不同，这两种宏观经济政策只有通过紧松搭配的各种组合才能有效地实现对经济运行的适度调节，进而实现既定的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但在欧元区实施统一的货币政策后，各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就出现了“跛足”现象：由于各个国家不能自己“创造货币”，因而只能靠财政政策调节经济，而在货币联盟的背景下，各国政府都有一种扩大财政赤字的内在动因。特别是金融危机后，欧洲各国为走出衰退泥潭，大都采取了大规模扩张性财政政策来刺激经济复苏，导致主权债务风险快速积累，并迅速扩大到整个欧元区国家。
2.统一决策机制使求助难以实现
欧元区实施统一的货币政策，当某一成员国遭遇经济困难时，按规定，欧洲央行不能对其实施救助，只能靠成员国之间进行相互救助。但欧盟与欧元区的决策机制，包括援助及救助机制都非常复杂，所有的救助行为都必须经过各国议会的一致批准，重大决策还要经过所有国家的全民公决并一致通过才能确定。这就使得欧元区内的解困机制与救助机制难以实现。这种机制使得重大危机爆发时欧元区难以作为一个整体迅速做出反应并制定相应的决策。例如，在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爆发后，欧洲中央银行不能立即出台有效措施抑制其进一步发展和扩大，而是主要依靠德、法等国的救援措施。而在实际决策过程中，德国、法国、欧洲央行对“债务危机”再三反复的态度则使欧元区重大问题解决机制的非有效性显现得更加突出。
影响政府主权债务因素的动态分析——以德国为例
主权债务与政府的活动密切相关，而政府活动主要围绕着收入、支出、借款等展开，政府债务主要是由其支出及借款而形成。同时，笔者认为，希腊、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意大利这些遭受主权债务危机的国家的政府运转是畸形、非良性的。为此，我们选择在此次主权债务危机中表现良好的德国作为实证分析的对象，运用计量经济模型检验德国政府支出及其借款对政府债务的影响，分析政府活动对主权债务的冲击，再将该理论用于希腊等PIIGS五国的实证检验中，得到一般性结论。
1数据来源、变量选取与模型设定
（1）数据来源、变量选取。本文主要分析1991—2010年间德国政府支出，借款对政府债务的影响，数据来源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网站数据库，及德国统计局网站。根据研究需要，本文选取政府借款、政府支出、政府债务来建立计量模型。令X=[GDt，GBt，GEt]′， GDt为政府债务在GDP中所占比例，GBt为政府借款在GDP中所占比例，GEt为政府支出在GDP中所占比例。同时，为了克服数据回归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和多重共线性，本文的数据都进行了对数处理，得到相关变量分别为Ln（GDt），Ln（GBt），Ln（GEt）。
（2）模型设定。为了研究政府债务（GDt）、政府借款（GBt）和政府支出（GEt）之间的相互关系，我们选择向量自回归模型作为我们的基本计量模型，选择它是因为其具有以下优点：它把系统中每一个内生变量作为系统中所有内生变量的滞后值的函数来构造模型，因此它可以不以严格的经济理论为依据，还可以避免变量缺省的问题，从而有效地解决了现实分析中难以找到合适的理论基础来构建一个包含所有影响因素的模型的问题，为分析系统中各个变量之间的动态影响提供了很好的分析工具。本文实证分析的具体思路为：①分析政府债务、政府借款、政府支出三者之间的关系，通过建立三变量向量自回归模型以及运用脉冲响应函数对各变量的动态影响进行详细阐述。②对各变量进行ADF单位根检验法检验各变量之间的平稳性；如变量是单整的，采用Johansen 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以检验各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③通过方差分解检验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的形成所做的贡献。
2协整检验
由单位根检验可知，各变量间的线性组合可能是协整的。检验一阶单整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的常用方法是EngleGranger和Johansen检验法，但前者在处理小样本时的估计有偏差，故本文采用Johansen检验法对Ln（GDt）， Ln（GBt），Ln（GEt）进行协整检验。
Johansen协整检验是一种基于向量自回归模型的检验方法，根据LR，FPE，AIC等的值，模型的最佳滞后阶数为1何黎.中国政府也有债务问题？.FT中文网，20110815.http：//www.zaobao.com/wencui/2011/08/ft110815.shtml。通过模型选择的联合检验，确定协整检验中允许有线性趋势和协整分析含有截距项，无时间趋势项。 通过迹统计计量检验，在显著性水平5%的水平上有一个协整方程，如果对其进行最大特征根检验，也显示在显著性水平为5%的水平上有一个协整方程。由于存在协整关系，我们便可以对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参数估计，表示变量之间的动态关系。
3向量自回归模型参数估计
4脉冲响应函数
由于VAR（p）模型是一种非理论性的模型，它无需对变量作任何先验性约束，因此在分析VAR（p）模型时，往往不分析一个变量的变化对另一个变量的影响如何，而是分析当一个误差发生变化时，或者说模型受到冲击时系统的动态影响，这种方法称为脉冲响应函数方法。
政府债务对自身的冲击政府借款对其债务的冲击 图5 政府支出对其债务的冲击
政府债务的冲击引起的政府债务规模变化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从图5可以看出，当本期给政府债务一个正的冲击后，引起政府债务的缓慢增加，且对政府债务的影响是逐步变大的，这主要是因为政府债务的基数较大，因而这种影响在长期体现得更加显著。
图5是政府借款的冲击引起的政府债务变化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从图5可以看出，给本期政府借款一个正的冲击后，并不会引起当期政府债务规模的迅速扩大，但是在长期，这一冲击的影响将会逐渐体现。图5是政府支出的冲击引起的政府债务变化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从图5可以看出，给本期政府支出一个正的冲击后，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也是一种长期效应。
5方差分解
脉冲响应函数是反映系统对一个内在变量的冲击效应，而方差分解是将系统的均方误差分解成各变量冲击所做的贡献。
所列的方差分解结果说明，在滞后1期，政府借款对政府债务的贡献度最小，为0，以后贡献度逐步上升，到滞后7期达到最大，为55.885%，此后贡献度有所波动，但都维持在较高水平。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的贡献度在滞后1期最小，贡献度为0，此后虽然有所上升，但对政府债务的贡献度都非常小。
总之，方差分解结果显示，从政府债务、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规模增长的贡献度来看，无论是在短期还是在长期，政府债务和政府借款都是政府债务规模扩大的主要因素，这主要是因为，政府债务的基数很大，所以对其自身有较大的贡献度，并且政府借款可能会引起政府债务规模的进一步扩大。
结论与建议
由以上计量经济模型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政府债务的形成主要取决于政府借款和政府支出，二者对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都具有促进作用，尤其是政府借款对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作用更加明显。
此外，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规模的冲击在短期虽不明显，但是在长期，这一影响会逐渐显现，这主要是因为政府支出的经济效应是长期的，政府借款也主要以中长期为主。这也说明，政府在通过借款、举债以弥补财政支出不足时，必须要建立有效的偿还和预警机制。否则当大量债务到期时，政府就会面临巨大的偿债压力，一旦政府无力偿还债务，就会导致经济波动，引发债务危机。
正如美国次贷危机给中国经济造成了严重影响一样，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也给我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在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的今天，特别是目前我国还处在经济快速发展时期，政府支出是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重要动力，因此，我们更应认真审视这次危机形成的原因及其对我国的影响，严格控制政府债务规模，完善债务构成比例，以保障我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健康发展。
1.全面审视我国的主权债务问题，引以为戒
截至2010年底，据财政部统计，中国中央政府债务余额为6.75万亿元人民币，加上高盛公司曾统计的政策性金融债约2.4万亿元左右和审计署公告的地方债务余额10.72万亿元，则全国债务总额约在20万亿元，占2010年GDP（39.5万亿）的比例在50%左右，债务负担率仍低于所谓的国际警戒线——欧盟《马斯特里赫条约》所规定的60%标准。但是，如若加上地方政府的隐形债务，则债务总规模将会更加庞大，应引起各方高度警觉。
2.严格控制财政赤字
政府债务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由财政赤字产生的，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条件下，财政赤字的增加必然会导致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因而控制财政赤字是控制政府债务风险的基本措施。一方面通过规范政府收支行为，逐步避免财政收入相对减少而财政赤字刚性增加的情况发生，消除财政赤字产生的制度性因素；另一方面，财政政策应逐步向稳健性财政政策转型，将控制财政赤字和政府债务规模纳入中长期发展规划中。
3.保持国债利率低于经济增长率
国债增长率高于经济增长率意味着国债资金的使用成本要高于国债资金的使用效率，这种情况下政府通过发行国债来融资是不可持续的。因此要通过完善和发展国债市场，提高国债的流动性，降低国债的利率水平和融资成本，保持国债利率低于经济增长率。另一方面，通过调整国债的投资方向，提高国债的使用效益，促进我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保持适度的高经济增长率。
4.以稳定基金为工具进行逆周期财政干预，保障经济稳定发展
稳定基金是政府为避免“因暂时性收入减少或未预料到的突发性支出增加”Government Finance Officers Association （GFOA）. Develop Policy on Stabilization Funds， Recommended Budget Practices， 1999，17，而专门储备的财政资金，其理论基础源自国家干预理论。上世纪30年代全球性经济危机的爆发，改变了人们对古典经济学理论的认识，凯恩斯的逆周期财政政策成为政府调控经济运行的主要工具。凯恩斯提出应借助国家职能作用，通过增加有效需求、刺激投资，对社会总供给与总需求发挥影响，以实现充分就业、稳定价格、经济持续均衡增长和国际收支平衡的宏观经济目标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1884—1946）.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商务印书馆，1997。其经济手段就是以财政政策对经济实行逆向调节，即经济繁荣时期采用财政紧缩措施并形成财政盈余，经济衰退时期则实施扩张性赤字财政，景气时期的财政盈余应能够抵补衰退时期的赤字，以便在一个完整的景气循环中实现预算平衡。 因此，在经济繁荣时期，为了抑制通货膨胀，政府可通过削减公共支出、增加税收，实行财政收支平衡略有结余等措施来减少和抑制需求过剩；而在经济萧条时期，为了减少通货紧缩的影响，政府应增加公共支出、减少税收，推行赤字财政政策，谋求社会有效需求增加，以刺激经济回升。通过这种衰退时扩张、膨胀时紧缩的逆周期操作，经济便可避免有害的上下波动，从而得以平稳运行。近年来，各国实践进一步表明，逆周期财政政策在应对经济衰退带来的财政危机和保障经济持续稳定发展方面，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而稳定基金已逐步成为最重要的逆周期财政政策工具之一。
在本次金融危机过程中，利用稳定基金成功抵御危机不利影响的典型案例就是俄罗斯。在本次金融危机全球蔓延、世界经济全面下行的情况下，储备充沛的俄罗斯稳定基金有效地发挥了平抑经济波动、减缓经济衰退、加速经济复苏、保障国家预算平衡、防范财政金融危机发生的积极功效。http：//www.minfin.ru/ru/nationalwealthfund，201101042009—2010年，俄罗斯稳定基金（现储备基金和国家财富基金）共支出4万余亿卢布用以弥补财政赤字和实施反危机措施，超过全部反危机支出的80%。由此，在不少欧洲国家因债台高筑而处于破产边缘的情况下，俄罗斯的财政预算储备机制——稳定基金却为国家“财政金融形势的绝对稳定”俄总统称俄罗斯经济形势没有失控.http：//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caijing，20090216提供了可靠的财力保障和强大的心理依托。
总之，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爆发为我国的政府债务敲响了警钟。现实中，影响一国债务规模的因素有很多，因此要合理判断政府债务规模的发展规律及趋势，严格控制债务规模的增长，完善债务结构，建立行之有效的稳定基金，将能有效地防范债务危机的发生，保障国家经济安全、稳定、高效运作。
（责任编辑：张晓薇）参考文献：
[1]郎咸平，孙晋.欧元危机：渊源与解题.银行家，2010（6）
[2]王辉.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根源、影响与启示.财政研究，2010（5）
[3]刘伟，胡兵，李川昭.财政赤字、实际有效汇率与贸易收支——基于中国数据的实证检验.管理世界，2007（4）
[4]封北麟.金融危机中的政府注资行为分析及其政策启示.经济研究参考，2009，（3）
[5]韩志国.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成因和发展的四个方向.当代经济，2010（7）
[6]王加强.欧洲：爱尔兰债务危机的原因、前景及影响.国际金融，2010（12）
[7]赵宗博.欧元区国家主权债务危机的根源与本质.求实，2011（3）
[8]童伟. 抵御经济危机的国家安全气囊.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10（4）
[9]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2010，“Quarterly Review （June）： International Banking and Financial Market Developments”.
[10]Committee of European Banking Supervisors （CEBS）， 2010，“ Aggregate Outcome of the 2010 EU wide Stress Test Exercise Coordinated by CEBS in Cooperation with the ECB， Executive Summary”.
[11]European Central Bank， 2010， “Final Monthly Report on the Eurosystem’s Covered Bond Purchase Programme”.
[12]Karine Hervé， Nigel Pain， Pete Richardson， Franck Sédillot and Pierre—Olivier Beffy， 2010， “The OECD’s New Global Model”. OECD Economics Department Working Paper No.768.
2何黎.中国政府也有债务问题？.FT中文网，20110815.http：//www.zaobao.com/wencui/2011/08/ft110815.shtml
3Government Finance Officers Association （GFOA）. Develop Policy on Stabilization Funds， Recommended Budget Practices， 1999，17
4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1884—1946）.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商务印书馆，1997
5http：//www.minfin.ru/ru/nationalwealthfund，20110104
6俄总统称俄罗斯经济形势没有失控.http：//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caijing，20090216
关键词 欧债危机 政府债务 财政赤字
引言
2008年9月爆发的金融危机，对欧洲、尤其是对欧元区国家造成了巨大冲击。在单一货币体系下，为应对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各经济体纷纷采取扩张性财政政策，使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大幅上升，导致欧元区国家财政赤字和主权债务危机日益突出。2009年10月，希腊政府突然宣布，2009年希腊政府财政赤字和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将分别达到12.7%和113%，远超过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定的3%和60%的上限。鉴于希腊政府财政状况急剧恶化，全球三大信用评级机构——惠誉、标准普尔和穆迪相继降低了希腊主权信用评级，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爆发。此后，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和意大利等国（简称PIIGS）的财政状况也相继恶化，尤其是希腊和意大利，其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始终在高位运行，使主权债务危机在欧洲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大。
资料来源：http：//topic.eastmoney.com/europedebt/
截至2010年底，中国中央政府公开宣布的债务总额与GDP之比为17%，与上述各国相比可谓微不足道。与此同时，标普及穆迪均上调了中国的主权评级，其理由为：中国政府负债规模适中、外部资产规模庞大、经济前景乐观。然而，中国政府的真实债务情况确是如此吗？2008年金融危机后，中国的地方及地区政府纷纷大举兴建基础设施，并因此积欠了巨额债务。经济研究公司龙洲经讯（GaveKalDragonomics）称，2011年年底，中国地方政府债务相当于GDP的约37%，如果再将中国政府其他一系列显性与隐性的债务——如铁道部所欠债务、代表国家放贷的所谓政策性银行债券，以及国有银行体系中的不良债务等全部囊括进来，中国实际的债务占GDP比例可能高达90%。惠誉评级据此做出较为保守的估计：截至2011年年底，中国政府负债总额约为GDP的48%。
由此，在真实债务占GDP比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探讨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产生根源、演变路径，及其对本国经济和全球经济的影响，都将具有极强的警示意义。为此，本文以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为核心，通过对德国政府财政支出、借款与政府债务之间相互关系的实证分析，探讨政府债务管理理念及模式对主权债务危机产生影响的程度及作用方式，总结其经验教训，这对于增强我国对债务危机的认识，采取针对性措施规避和降低债务危机爆发风险，防范和减轻欧债债务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以维持国民经济健康稳定发展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文献综述
早在1999年欧元刚刚诞生之季，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就曾预言，欧元将无法安然度过第一次经济危机，欧元区有可能在10年后解体，因为缺乏统一的货币政策将从根本上制约欧元区的长期发展与生存。现在看来，弗里德曼对欧元区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
欧元创始人之一奥特马尔·伊辛（Otmar Issing）也指出：欧元的设计宗旨是成为一个货币联盟而非政治联盟，在尚未建立一个政治联盟的情况下创立货币联盟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行为。Bayoumi和Eichengreen（1992）根据蒙代尔的最优货币区理论，采用结构式VAR方法评估欧洲国家之间经济冲击的相关性，发现欧元区“核心国家”，即最早发起和推动欧元区建立的德法之间的经济冲击对称性明显高于“外围国家”。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欧洲研究中心教授Kevin Featherstone（2010）指出，欧盟现在一团混乱，虽然希腊难脱其咎，但是欧盟在1992年就开始在欧元区采纳单一货币，而欧盟本身也同意针对财政政策相互协作以应对危机。可是与此同时，他们并没有足够的权力来监管和控制成员国的经济政策，以及一个相应的危机预警和应对体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欧盟内部的体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均衡的，设计的太过简单。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经济学家Dani Rodrik（2010）认为，欧债危机有其更深层次的意义：它昭示了“世界经济的政治不可能三角形”：经济全球化、政治民主化和主权国家三者不可兼得。
同时，由欧债危机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使远在东半球的中国也难以独善其身，我国的学者也对这一问题展开了深入研究。郎咸平、孙晋（2011）通过分析欧元区各国经济与财政政策的不平衡、欧元区的内在矛盾、房地产泡沫以及华尔街的作用，深入阐述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形成的原因、演变路径和危害；王家强（2010）通过研究爱尔兰债务危机产生的原因，分析了整个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原因及其对欧元区的影响；韩志国（2010）通过分析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成因和发展方向，指出欧元区各国发展的不平衡性以及欧元区缺乏有效的救助机制是此次危机爆发的重要原因；王辉（2010）通过对主权债务危机的演变、根源、影响的分析，全面阐述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形成过程、原因，进而提出对中国的启示，同时也指出在美元、欧元汇率波动不定的今天，构建中国的外汇储备体系是一项艰巨而漫长的任务。
上述研究从多个角度分析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演变过程、形成原因，对全球经济的影响以及带给我们的启示。本文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通过分析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的影响，论证了政府债务的形成机制，认为政府借款、政府支出是政府债务形成、积累的重要原因，证明了政府的活动在主权债务危机中发挥的关键作用，而不是仅仅从制度上谈论政府行为产生的影响。因而本文是从新的角度比较和分析了各国政府债务的现状及其对危机的影响，是对现有研究的进一步深化。 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形成的原因
2008年后，为应对大萧条以来最为严重的金融危机，全球各主要经济体纷纷采取扩张性财政政策，财政赤字水平的提高极大地激发了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可能性。然而，金融危机只是加速了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过程，事实上，在此之前，美国、英国、日本与欧洲的主权债务已险象环生。但主权债务危机率先在欧元区爆发，则有其特殊原因。
主权债务危机在欧洲若干国家先后爆发，有其不同的成因。例如，希腊是一个高福利国家，社会保障支出占政府支出相当大的比重，反映到国家财政，就表现为居高不下的财政赤字。然而，在陷入危机后，希腊政府并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改善赤字问题，而是希望通过发行更多的债务来保持财政预算平衡，而且其中80%的债务都来自于外国投资者，所欠外债却没有相应的经常账户盈余来抵补，其结果是主权债务危机不断深化深化。西班牙则饱受房地产泡沫的困扰，在欧元区单一货币政策体系下，西班牙只能通过降低利率来吸引投资，结果导致大量热钱涌入，实际利率甚至为负值。葡萄牙的经济增长自20世纪90年代高于欧盟平均水平后，一直处于迅速回落之中，在2009年收缩为3.3%，仅为欧盟平均水平的2/3，且受低成本的中欧和亚洲国家冲击严重。爱尔兰的经济在1995—2007年间经济增长迅速，但在过去的几年里陷入衰退，且其房地产市场有较大泡沫并受金融危机冲击较大。意大利的经济近年来一直发展缓慢，并且为高失业率、高税收所困扰，等等。但若从深层次上探究上述欧元区国家债务危机爆发的根本原因，则有如下之共性：
1.欧元区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二元结构”矛盾显著
欧元区内部实行统一的货币政策，而各成员国实行自主的财政政策。由于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政策指向和调节机制不同，这两种宏观经济政策只有通过紧松搭配的各种组合才能有效地实现对经济运行的适度调节，进而实现既定的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但在欧元区实施统一的货币政策后，各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就出现了“跛足”现象：由于各个国家不能自己“创造货币”，因而只能靠财政政策调节经济，而在货币联盟的背景下，各国政府都有一种扩大财政赤字的内在动因。特别是金融危机后，欧洲各国为走出衰退泥潭，大都采取了大规模扩张性财政政策来刺激经济复苏，导致主权债务风险快速积累，并迅速扩大到整个欧元区国家。
2.统一决策机制使求助难以实现
欧元区实施统一的货币政策，当某一成员国遭遇经济困难时，按规定，欧洲央行不能对其实施救助，只能靠成员国之间进行相互救助。但欧盟与欧元区的决策机制，包括援助及救助机制都非常复杂，所有的救助行为都必须经过各国议会的一致批准，重大决策还要经过所有国家的全民公决并一致通过才能确定。这就使得欧元区内的解困机制与救助机制难以实现。这种机制使得重大危机爆发时欧元区难以作为一个整体迅速做出反应并制定相应的决策。例如，在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爆发后，欧洲中央银行不能立即出台有效措施抑制其进一步发展和扩大，而是主要依靠德、法等国的救援措施。而在实际决策过程中，德国、法国、欧洲央行对“债务危机”再三反复的态度则使欧元区重大问题解决机制的非有效性显现得更加突出。
影响政府主权债务因素的动态分析——以德国为例
主权债务与政府的活动密切相关，而政府活动主要围绕着收入、支出、借款等展开，政府债务主要是由其支出及借款而形成。同时，笔者认为，希腊、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意大利这些遭受主权债务危机的国家的政府运转是畸形、非良性的。为此，我们选择在此次主权债务危机中表现良好的德国作为实证分析的对象，运用计量经济模型检验德国政府支出及其借款对政府债务的影响，分析政府活动对主权债务的冲击，再将该理论用于希腊等PIIGS五国的实证检验中，得到一般性结论。
1数据来源、变量选取与模型设定
（1）数据来源、变量选取。本文主要分析1991—2010年间德国政府支出，借款对政府债务的影响，数据来源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网站数据库，及德国统计局网站。根据研究需要，本文选取政府借款、政府支出、政府债务来建立计量模型。令X=[GDt，GBt，GEt]′， GDt为政府债务在GDP中所占比例，GBt为政府借款在GDP中所占比例，GEt为政府支出在GDP中所占比例。同时，为了克服数据回归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和多重共线性，本文的数据都进行了对数处理，得到相关变量分别为Ln（GDt），Ln（GBt），Ln（GEt）。
（2）模型设定。为了研究政府债务（GDt）、政府借款（GBt）和政府支出（GEt）之间的相互关系，我们选择向量自回归模型作为我们的基本计量模型，选择它是因为其具有以下优点：它把系统中每一个内生变量作为系统中所有内生变量的滞后值的函数来构造模型，因此它可以不以严格的经济理论为依据，还可以避免变量缺省的问题，从而有效地解决了现实分析中难以找到合适的理论基础来构建一个包含所有影响因素的模型的问题，为分析系统中各个变量之间的动态影响提供了很好的分析工具。本文实证分析的具体思路为：①分析政府债务、政府借款、政府支出三者之间的关系，通过建立三变量向量自回归模型以及运用脉冲响应函数对各变量的动态影响进行详细阐述。②对各变量进行ADF单位根检验法检验各变量之间的平稳性；如变量是单整的，采用Johansen 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以检验各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③通过方差分解检验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的形成所做的贡献。
2协整检验
由单位根检验可知，各变量间的线性组合可能是协整的。检验一阶单整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的常用方法是EngleGranger和Johansen检验法，但前者在处理小样本时的估计有偏差，故本文采用Johansen检验法对Ln（GDt）， Ln（GBt），Ln（GEt）进行协整检验。
Johansen协整检验是一种基于向量自回归模型的检验方法，根据LR，FPE，AIC等的值，模型的最佳滞后阶数为1何黎.中国政府也有债务问题？.FT中文网，20110815.http：//www.zaobao.com/wencui/2011/08/ft110815.shtml。通过模型选择的联合检验，确定协整检验中允许有线性趋势和协整分析含有截距项，无时间趋势项。 通过迹统计计量检验，在显著性水平5%的水平上有一个协整方程，如果对其进行最大特征根检验，也显示在显著性水平为5%的水平上有一个协整方程。由于存在协整关系，我们便可以对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参数估计，表示变量之间的动态关系。
3向量自回归模型参数估计
4脉冲响应函数
由于VAR（p）模型是一种非理论性的模型，它无需对变量作任何先验性约束，因此在分析VAR（p）模型时，往往不分析一个变量的变化对另一个变量的影响如何，而是分析当一个误差发生变化时，或者说模型受到冲击时系统的动态影响，这种方法称为脉冲响应函数方法。
政府债务对自身的冲击政府借款对其债务的冲击 图5 政府支出对其债务的冲击
政府债务的冲击引起的政府债务规模变化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从图5可以看出，当本期给政府债务一个正的冲击后，引起政府债务的缓慢增加，且对政府债务的影响是逐步变大的，这主要是因为政府债务的基数较大，因而这种影响在长期体现得更加显著。
图5是政府借款的冲击引起的政府债务变化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从图5可以看出，给本期政府借款一个正的冲击后，并不会引起当期政府债务规模的迅速扩大，但是在长期，这一冲击的影响将会逐渐体现。图5是政府支出的冲击引起的政府债务变化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从图5可以看出，给本期政府支出一个正的冲击后，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也是一种长期效应。
5方差分解
脉冲响应函数是反映系统对一个内在变量的冲击效应，而方差分解是将系统的均方误差分解成各变量冲击所做的贡献。
所列的方差分解结果说明，在滞后1期，政府借款对政府债务的贡献度最小，为0，以后贡献度逐步上升，到滞后7期达到最大，为55.885%，此后贡献度有所波动，但都维持在较高水平。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的贡献度在滞后1期最小，贡献度为0，此后虽然有所上升，但对政府债务的贡献度都非常小。
总之，方差分解结果显示，从政府债务、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规模增长的贡献度来看，无论是在短期还是在长期，政府债务和政府借款都是政府债务规模扩大的主要因素，这主要是因为，政府债务的基数很大，所以对其自身有较大的贡献度，并且政府借款可能会引起政府债务规模的进一步扩大。
结论与建议
由以上计量经济模型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政府债务的形成主要取决于政府借款和政府支出，二者对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都具有促进作用，尤其是政府借款对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作用更加明显。
此外，政府借款、政府支出对政府债务规模的冲击在短期虽不明显，但是在长期，这一影响会逐渐显现，这主要是因为政府支出的经济效应是长期的，政府借款也主要以中长期为主。这也说明，政府在通过借款、举债以弥补财政支出不足时，必须要建立有效的偿还和预警机制。否则当大量债务到期时，政府就会面临巨大的偿债压力，一旦政府无力偿还债务，就会导致经济波动，引发债务危机。
正如美国次贷危机给中国经济造成了严重影响一样，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也给我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在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的今天，特别是目前我国还处在经济快速发展时期，政府支出是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重要动力，因此，我们更应认真审视这次危机形成的原因及其对我国的影响，严格控制政府债务规模，完善债务构成比例，以保障我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健康发展。
1.全面审视我国的主权债务问题，引以为戒
截至2010年底，据财政部统计，中国中央政府债务余额为6.75万亿元人民币，加上高盛公司曾统计的政策性金融债约2.4万亿元左右和审计署公告的地方债务余额10.72万亿元，则全国债务总额约在20万亿元，占2010年GDP（39.5万亿）的比例在50%左右，债务负担率仍低于所谓的国际警戒线——欧盟《马斯特里赫条约》所规定的60%标准。但是，如若加上地方政府的隐形债务，则债务总规模将会更加庞大，应引起各方高度警觉。
2.严格控制财政赤字
政府债务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由财政赤字产生的，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条件下，财政赤字的增加必然会导致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大，因而控制财政赤字是控制政府债务风险的基本措施。一方面通过规范政府收支行为，逐步避免财政收入相对减少而财政赤字刚性增加的情况发生，消除财政赤字产生的制度性因素；另一方面，财政政策应逐步向稳健性财政政策转型，将控制财政赤字和政府债务规模纳入中长期发展规划中。
3.保持国债利率低于经济增长率
国债增长率高于经济增长率意味着国债资金的使用成本要高于国债资金的使用效率，这种情况下政府通过发行国债来融资是不可持续的。因此要通过完善和发展国债市场，提高国债的流动性，降低国债的利率水平和融资成本，保持国债利率低于经济增长率。另一方面，通过调整国债的投资方向，提高国债的使用效益，促进我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保持适度的高经济增长率。
4.以稳定基金为工具进行逆周期财政干预，保障经济稳定发展
稳定基金是政府为避免“因暂时性收入减少或未预料到的突发性支出增加”Government Finance Officers Association （GFOA）. Develop Policy on Stabilization Funds， Recommended Budget Practices， 1999，17，而专门储备的财政资金，其理论基础源自国家干预理论。上世纪30年代全球性经济危机的爆发，改变了人们对古典经济学理论的认识，凯恩斯的逆周期财政政策成为政府调控经济运行的主要工具。凯恩斯提出应借助国家职能作用，通过增加有效需求、刺激投资，对社会总供给与总需求发挥影响，以实现充分就业、稳定价格、经济持续均衡增长和国际收支平衡的宏观经济目标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1884—1946）.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商务印书馆，1997。其经济手段就是以财政政策对经济实行逆向调节，即经济繁荣时期采用财政紧缩措施并形成财政盈余，经济衰退时期则实施扩张性赤字财政，景气时期的财政盈余应能够抵补衰退时期的赤字，以便在一个完整的景气循环中实现预算平衡。 因此，在经济繁荣时期，为了抑制通货膨胀，政府可通过削减公共支出、增加税收，实行财政收支平衡略有结余等措施来减少和抑制需求过剩；而在经济萧条时期，为了减少通货紧缩的影响，政府应增加公共支出、减少税收，推行赤字财政政策，谋求社会有效需求增加，以刺激经济回升。通过这种衰退时扩张、膨胀时紧缩的逆周期操作，经济便可避免有害的上下波动，从而得以平稳运行。近年来，各国实践进一步表明，逆周期财政政策在应对经济衰退带来的财政危机和保障经济持续稳定发展方面，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而稳定基金已逐步成为最重要的逆周期财政政策工具之一。
在本次金融危机过程中，利用稳定基金成功抵御危机不利影响的典型案例就是俄罗斯。在本次金融危机全球蔓延、世界经济全面下行的情况下，储备充沛的俄罗斯稳定基金有效地发挥了平抑经济波动、减缓经济衰退、加速经济复苏、保障国家预算平衡、防范财政金融危机发生的积极功效。http：//www.minfin.ru/ru/nationalwealthfund，201101042009—2010年，俄罗斯稳定基金（现储备基金和国家财富基金）共支出4万余亿卢布用以弥补财政赤字和实施反危机措施，超过全部反危机支出的80%。由此，在不少欧洲国家因债台高筑而处于破产边缘的情况下，俄罗斯的财政预算储备机制——稳定基金却为国家“财政金融形势的绝对稳定”俄总统称俄罗斯经济形势没有失控.http：//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caijing，20090216提供了可靠的财力保障和强大的心理依托。
总之，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爆发为我国的政府债务敲响了警钟。现实中，影响一国债务规模的因素有很多，因此要合理判断政府债务规模的发展规律及趋势，严格控制债务规模的增长，完善债务结构，建立行之有效的稳定基金，将能有效地防范债务危机的发生，保障国家经济安全、稳定、高效运作。
（责任编辑：张晓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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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何黎.中国政府也有债务问题？.FT中文网，20110815.http：//www.zaobao.com/wencui/2011/08/ft110815.shtml
3Government Finance Officers Association （GFOA）. Develop Policy on Stabilization Funds， Recommended Budget Practices， 1999，17
4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1884—1946）.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商务印书馆，1997
5http：//www.minfin.ru/ru/nationalwealthfund，20110104
6俄总统称俄罗斯经济形势没有失控.http：//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caijing，2009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