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产业链现状浅析——从横店童星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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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典型童星发展历程
  未成年人的艺术教育历来是艺术培训行业的大头。2015 年我国儿童艺术教育市场规模350亿元,年增速接近10%,随着二胎政策的放开,每年能为整个基础端艺术教育市场带来上百亿的市场扩容。以推出“童星”、“萌娃”为核心的童星产业链早已初见成型,从培训到经纪,再到输送进演艺圈、拍戏、商演的造星模式自成体系,同时也有着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市场阴影。一些机构、团体、娱乐公司快速嗅出了孩子这一群体所蕴含的商业价值,从明星子女,到网络综艺中儿童类真人秀的不断创新,再到一大批网剧打造的素人小演员走红,暴露了儿童影视产业链蕴含的巨大商机,消费孩子或许成为当下文化娱乐消费的一剂兴奋剂。据称,在美国仅儿童选美产业就有50亿美元的巨额价值,可以想象,中国童星产业链背后蕴藏着多少的经济价值和虎视眈眈、拔苗助长的眼睛。
  而 “童星”一词把单纯的孩子推向了不该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演艺界混水,她们的生活可能就不再自由,被“摆弄”着拍片给成年人看的,失去了这个年龄段孩子应有的本真和天性,小孩子来演成人戏这种做法充满浓浓的商业气息,让孩子们过早地出演成人作品,用娱乐的方式推销、炒作他们,供社会大众消遣、品评,他们演得好或者不好都能吸引大众的关注度,随之而来就是商演和广告代言及一个亟待开发的童星产业链。
  随着时光流逝,许多昔日的童星渐渐长大,曾经的小小少年,如今是否依然星光璀璨?娱乐圈,很多童星也就小时候火一段时间,长大之后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深刻反映了这个“以时间为赌注”的行业的残酷一面。不过还有些童星,他们从小红到大,着实不容易。我们以当下较为热门的几个童星为案例展开分析:
  关晓彤
  1997年9月17日出生。2001年,年仅4岁半的关晓彤参演霍建起导演的电影《暖》,就此出道;2005年,陈凯歌导演在横店影视城拍摄完成的电影《无极》全国公映,关晓彤饰演的小倾城收获了观众们一致好评。2014年,随着《大丈夫》、《一仆二主》等剧在各大卫视热播,关晓彤一举成为“国民闺女”。2016年,《好先生》中和孙红雷、张艺兴演对手戏,再次爆红。今年7月,关晓彤以专业课、文化课双第一的成绩被北京电影学院正式录取。
  杨紫
  1992年11月6日出生。杨紫10岁出演古装剧《孝庄秘史》开始崭露头角,2004年,因主演《家有儿女》中的“夏雪”一角而被观众所熟知,此后参演了多部电视剧。现在,昔日的小萝莉早已蜕变人气女神,并且以优异成绩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
  释小龙
  1988年1月6日出生。释小龙5岁时和林志颖合拍了第一部影片《旋风小子》而被观众所熟知,随后有拍摄了《新乌龙院》、《无敌反斗星》、《赌圣》等一系列作品。乌龙院小和尚的可爱形象外加他出色的武打功夫,使他成为最受观众宠爱的童星之一。2003年赴美留学,其后一直不溫不火。
  过早进入娱乐圈,对孩子们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势必要折损孩子们的童真为代价。近些年来,孩童角色的需求在增加,以儿童、萌娃为主的综艺节目市场也开始兴起,但竞争始终是是行业常态,对于大量想要进入娱乐圈成就”童星梦“的孩子们来说,演艺圈对待孩子们并不会宽容。优胜劣汰掉一大批追逐明星梦的孩子,能够从千万中脱颖而出的则是少之又少,金字塔上的少数。在小小年纪带来“成名的快感”的背后,也伴随成长的烦恼。相较于在课堂学习,某些童星更喜欢外出,参加活动、商演。更有甚者,在成名之后,孩子便成为父母手中的捞金器。有些少年成名,但随着年龄增长面临各类考验,最后消退于娱乐圈。
  二、多少钱才能培养一个童星——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
  一个剧播出后,这些小演员的粉丝一般都会成倍成倍上升,她们就会变成圈子里的小明星。但留给这些孩子们的时间并不宽容。一般童星的合约都会在3-5年,这是因为童星这个行业的特殊性。4岁到12岁之间的小孩被称为童星的。一个4岁的孩子,在三年到五年的时间里如果没有潜质的话,就会被淘汰。是继续留在行业挣扎还是回归普通生活,对一些孩子和家长来说,无疑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选择前者,投身演艺活动会影响小孩子越来越吃紧的学习生活。而选择后者,则意味着要完全放下对演艺圈的迷恋和期待。
  另一个残酷性在于,孩子不得不面临青春期的严峻考验,外形、身材的自然变化终会优胜劣汰掉一大批“长大的童星”,而这种自然客观的差距可能很难通过“努力”、“刻苦”等主观因素去弥补。可见童星产业和明星产业一样,竞争相当之激烈。
  有媒体统计,目前北京有涉及“童星培训”公司大大小小多达几十家,而其中拥有正规培训资质的公司并不多,具备娱乐圈资源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其中也存在不少以牟利为目的的“黑心经纪公司”只是从孩子们身上榨取经济利益,。此前曾有不少家长花巨资却遭遇骗局的报道,“家长斥资40万只得到一张唱片”、“家长带孩子参加童星训练班,却被各种以培训为名义要求上缴费用”等新闻屡见报端。正规经纪公司会为这些小童星们进行形象包装和策划,并有专业的通稿渠道来对小童星们进行宣传。倘若培养一个小童星需要花费三百万,公司可能就会承担200到250万。而按照这样的算法,这对一个拥有近百位小童星的经纪公司来说,光包装投入就是笔巨大的开支。
  三、跑组、拍戏、商演 走红后片酬翻数番:后天很美好
  童星经纪公司和童星经纪人的兴起,剧组挑选小演员的途径已从过去的“少年宫、专门的舞蹈表演类艺术院校去搜罗”的挑选模式,逐渐进化成在经纪人主动推荐中进行选拔的模式。大热的《小戏骨》节目剧组在选角时收到了数千份面试资料。最为走红的“小樱桃”则是在经纪人的带领下参与甄选,最终从数千个孩子中脱颖而出。
  为了能让孩子们进入演艺圈,家长们的开销往往不菲,但普通童星们的片酬其实并不太高,大部分小演员只是得到象征性的补贴,更多的小演员几乎都是零片酬出演。但是一旦走红,这种情形则会大有不同,商演和演出机会将大大增加,身价水涨船高。尽管和成年演员动辄近亿的天价片酬相比,小朋友的片酬不值一提。在童星这个闭合生态圈中,同样也有着成年演员那般的咖位差异。不红的拍广告几千,红的拍广告就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林志颖儿子Kimi在一众童星中稍微领先,拍戏价格15万/天,而凭《小爸爸》红遍荧屏的朱佳煜紧随其后,13万/天。据《小戏骨》的执行导演梅子介绍,节目和小演员们红了之后,曾有人捧着五十万找到节目组只为小孩求一个角色,甚至还有明星“递话”表示自己的孩子想要参演《小戏骨》,但这些都被节目组婉拒。   四、残酷童星梦与时间赛跑: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看不到后天的太阳!
  支撑家长们带着孩子追逐明星梦的理由各有不同,有的为了让孩子们实现自己的明星梦,有的则是为了让向往娱乐圈的孩子的童年没有遗憾,而有的可能纯粹只是因为这是一门“生意”。这份家长们的“童星梦”,对孩子们来说,却远比想象中的更复杂和残酷。尽管有专业经纪人打理负责推戏,机会对孩子们来说依旧不易。现在影视产业基数大,可能70%的戏都需要小孩。经纪人手握着70%大的产业,但是70%里每一个要的小孩又不一样,那垂直细分以后对于每一个小孩来说,机会其实已经被稀释得很少了。
  我们在剧组中经常会见到过小演员们“成人化”一面:有时候他们撒娇的举动,还有他们无意中表露出的阶级化意识,会让你觉得他们在那个瞬间不像是个孩子了。家长好多时候都主观地开始来给孩子灌输成人思想,比如说你在剧组里面见到谁要怎么样等。
  由于没有规范的市场管理,童星产业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除了虚假培训、虚假宣传等,甚至还出现童星面试黑幕,女童裸体视频买卖竟成产业链。明星这个高收入职业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诱惑力是极大的,特别是对于一些心智不成熟且容易叛逆的未成年孩子,网上曾揭秘童星面试的黑幕:骗子为骗取女童裸照和裸聊视频,冒充经纪公司等在网络上发布大量的童星招聘信息,诱惑一些未成年人参与,假借“招童星”、“招童模”之名骗取女童裸照、裸聊并偷录。
  五、健康可持续的童星经纪产业链探究
  1.建立健康的、可持续的童星经济发展模式和平台
  童星经济完全可以成为影视产业链上一环,嵌在一个更大众化、且有利可寻的商业模式中。大多数家长让孩子参与这些节目、广告拍摄及才艺比赛,只是为了锻炼孩子,或留下一些童年回忆,因此潜在用户基数很大。孩子想要当童星、想要选经纪人,首先要看这个经纪人在圈内的口碑,多从其他家长口中打听,慎重做出决定;其次,在签订合同时,一定要咨询相关的律师,保护好自己的权益,要看经纪人是否取得文化经纪人资格证,证明已经具备从事文化经纪的资格,还需要在市工商局和市文化局备案,这样开展的经纪业务才受国家法律保护。
  童星经纪团队可以寻找“高颜值、学习好、多才多艺”,又有出道意向的儿童进行孵化。另外,韩国培养专业童星的课程一共有两千多个课时,其中大部分内容是大众兴趣教育。國内艺术班以单科居多,还未形成标准化的综合素质培养体系,家长通常一报就是好几个班。国内专业的童星培训团队对其进行了改编,删去了 80% 左右的内容,形成了以音乐、形体、表演、口才为核心的十几门课。
  许多童星经纪平台2015年的年收入超千万元且有净利润,能成功融资。国内目前发展比较好的童星经济平台有“童星汇”、“未来偶像”等。
  2.政府和行业加强政策引导、知识宣传
  自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电视上星综合频道节目管理的通知》后,要求严格控制未成年人参与真人秀节目,不得借真人秀节目、在娱乐访谈、娱乐报道炒作包装明星子女,防止包装造“星”、一夜成名。各大卫视纷纷调整节目,转战网络平台,转战素人小演员。
  限娃令虽然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亲子节目的泛滥,却无法限制市场对萌娃们的渴望,以“萌娃”为卖点的节目仍层出不穷。从前段时间的网络口碑爆棚的《小戏骨》到近日才结束的第二届横店儿童电影节,娱乐圈“童星梦”热度却有增无减,无数抱着“望子成龙”家长们带着热望将孩子推向银屏。家长和孩子们在一定程度上被娱乐圈所捆绑着。父母为了孩子在拍戏的时候兼顾学习,拿着书本就守在片场,只要拍摄期间有间隙就会让孩子在片场写作业;有的父母为了成就孩子"童星梦“辞去体面的工作,举家奔波于不同城市;有的父母甚至捧着重金找各剧组或是综艺节目,只为能够为孩子求得一个角色。
  3.培训机构自身加强行业自律
  如雨后春笋冒出的童星培训和代理机构就像一台台造梦机,展示着五彩斑斓的遥远未来。 一些还在上幼儿园和小学的孩子,被各式各样的培训占据了大半的休息时间。而小童星培训班的火爆程度不输任何一所重点中学。在培训班里,表演和主持的课程最受欢迎培训班通常会强调一些演出机会知名老师、吸引家长。学校还会承诺在接受培训后,孩子的自信心和沟通能力都会提升。目前童星培训有的装潢豪华,有的把几间平房一收拾就能上课。一般的培训班一个学期的花费,基本都在几千到三、四万;还有一家号称“培训、包装、宣传一体化”的培训机构,开出的费用高达几十万。除了有少部分家长认为,培训学校培养了孩子的自信和爱好外,大部分家长认为这些培训班的效果并不理想。没有持续性,学的顶多是一些“三脚猫”功夫。
  国内的娱乐市场对童星的需求显然没有那么大,支撑起这些培训机构火爆景象的重要力量,还是中国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普遍心理。几乎所有的培训机构都抓住了家长们这种望子成龙的心理。童星培训行业里的坑一个又一个,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家长愿意跳进去。
  究竟有多少“童星”是真的享受他们的“童星”生活?但还是有很多家长们一门心思地往童星培训的坑里跳。真正把家长们推进坑的,是孩子的“美好未来”,还是星爸星妈虚荣的“光环”呢?对于大部分还在培训学校里“煎熬”的孩子和家长们来说,等待他们的也许并不是一个“明日之星”的美好前途,而是各种让人欲哭无泪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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