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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过去的研究者一般认为,刻意曲解(deliberate misinterpretation,简称DMI)能够达到制造幽默;抵御侮辱、维护面子;打破僵局、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等效果。但经研究发现,在忽视语域制约的情况下,DMI可能引起误解,令人不快,不但达不到它的交际目的,反而会使交际失败,甚至会产生始料不及的后果。本文对刻意曲解的语用功能提出质疑,并初步阐释了刻意曲解语用功能失当的补救模式。
关键词刻意曲解 语用功能 质疑 语域理论
中图分类号:H31文献标识码:A
1 刻意曲解及其语用功能
刻意曲解是“语言使用者为了达到某种交际目的,有意利用某种特殊的语境和对方话语中的含糊的、不确定的表达方式,歪曲对方话语意图,达到某种交际效果”的语言策略。例如:
例1 佳萍: 你哄鬼吧。
甄书记: 世道变啰,鬼都哄不了啰。
“哄鬼”的规约意义是哄“人”,佳萍的意思是“你别哄我了,我才不信呢”。甄书记故意把“哄鬼”理解为字面意义,调侃地说说连鬼都哄不了了,使战争时的紧张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也显示了老一辈革命家的乐观精神。
众多学探讨了DMI的语用功能,一般认为刻意曲解可以制造幽默;抵御侮辱、维护面子;化解尴尬;打破僵局、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调和冲突;摆脱困境、避免不利后果;等等。
2 刻意曲解的语用功能质疑
经研究发现,不少DMI达不象以上学者所阐述的那样,顺利达到它的语用功能,请看下例:
例2 Student: Professor, I did the best I could on this test. I really don’t think I deserve a zero.
Professor: Neither do I, but this is the lowest gated I’m allowed to give.
该文文分析道:学生抱怨老师不该给他打了零分,而老师故意把“不该得零分”歪曲理解为“应该得更低的分”,而我最低只能打零分, 以此来表达对学生的学习表现的不满意(express his dissatisfaction with the student)。在目前大力提倡“赏识教育”、“以学生为本”的大趋势下,老师能如此态度恶劣吗?如果一位老师对学生如此“粗暴”,将是被认为有失师德风范,要面临麻烦了。
语域理论将决定语言特征的特定的语境因素归纳为“语场”、“语旨”和“语式”。“语场”指的是实际发生的事,或者说是指语言发生的环境,包括谈话的话题;“语旨”是指参与者之间的关系,包括参与者的社会地位以及他们之间的角色关系;“语式”是指参与者期望语言为他们在情景中做什么:包括渠道和修辞方式。人们在交际时都要根据语域和语体自觉地和有意识地构造自己的语言,探求适当的词句,寻找最富有表现力的句式和词序来传递信息和表达感情。而参与者之间的社会地位和关系不同,交流的态度、目的以及方式不同,都直接影响到句型、语气。语域理论要求语言使用者能根据话题、说话人的身份、交际的目的和语境的不同选择不同的语言策略。
也就是说,DMI是否能达到说话人预期的目的,说话人必须注意交际的场合、说话的对象和方式。请看下例:
例3 Teacher: How long are you going to chew that gum still?
Student: Another 40 minutes.
在此例中,交际双方是一对师生,学生上课时嚼口香糖,老师的话语意思是要学生停止嚼口香糖,专心上课,这是学生能够理解的。据申智奇、龚陇珍分析,学生为了挽回面子故意运用DMI的语言策略。如果是这样,学生的面子是“挽回”了,那么老师的面子就不顾了?老师的话语虽是个疑问句,但其隐含意义是要学生停止嚼口香糖,专心上课,这是显而易见的。学生应该立即停止嚼口香糖,而不能诉诸语言(verbal language)。这位学生犯了语域运用失当,导致交际失败。实际上,按照申智奇的阐述,当时老师就已经生气了(showing annoyance),学生也马上意识到他的玩笑不合适(inappropriate)。
按照这种分析,下面的例子也是不合适的:
例4 某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的学生进行儿科考试。
老师出题:简述母乳喂养的优点。
某学生答: 便于携带。
例4 中的学生不但不能“掩饰自己的知识储备不足”,反而还会让老师觉得该学生愚昧无知或目无尊长,最终结果恐怕是考试不及格了。
3 DMI语用功能的补救
如上所叙,如果人们不注意语域的制约,不但达不到DMI这一语言策略的语用功能,反而会导致交际失败,甚至引发始料不及的后果。在交际过程中,交际者能根据需要构造一个对自己的言语交际有利的语境。因此,人们在使用DMI这一语言策略时,在不合语域的情况下,可以通过话语协调,对不适合的DMI进行适当的补救。
3.1 DMI非语言手段的补救
我们研究发现,不少DMI不合交际场景,违反语域理论,但可以进行非语言方式的补救,从而也能达到幽默的效果,促进人际关系的和谐。
据说清朝与曾国藩齐名的亦商亦官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在尚未发迹之前在某饭馆老板跑堂时就露了一手,几个京官在用餐时发现菜中有苍蝇,顿时气氛紧张起来,大家不知所措。而胡雪岩一到,问题迎刃而解。他口里说着“教你们作这道菜时不放花椒,你们就是不听”,并迅速地夹起那只苍蝇吃掉了。几个气势汹汹的京官为之震惊,没有了苍蝇也就没有了证据,并且人家吃了苍蝇,他们也只好作罢。胡雪岩这一招可以说是不合语域(地位悬殊)的DMI(把苍蝇当作花椒)的艺术高超的补救,显示了胡雪岩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英雄气概。
3.2 DMI言语上的补救
除了非语言手段的补救之外,我们还可以利用言语来补救不合适的DMI。
例5 曾流传这样一个典故,古代有兄弟四人为其母八十大寿举行酒宴,一朋友前来祝寿,席间赋诗一首:
A1八十不死不是人,(众人愕然,正欲痛斥)B1胜似南海观世音;(举座一片称赞)
A2四个儿子皆贼子,(兄弟四人又顿生怒色)B2偷得蟠桃献母亲。(满庭喝彩)
此诗一波三则,高潮迭起,妙趣横生。A1、2在某种情况下或许为真,或者不会引起误会,但在寿宴上,他们是严重不合适的。而经过B1、2句的补救,使得此诗顿时出奇制胜,充满了强烈的喜剧效果。
3.3 DMI的零补救
由于语用功能不同,有些DMI不用补救或者因后果业已产生无法补救,我们为了方便起见,把这种现象叫“零补救”。
自我防御型DMI的零补救 龚陇珍认为DMI本质上是自我防御。我们认为,当DMI是为了自我防御,即抵制侮辱、维护面子、摆脱困境、化解尴尬时,说话人无需补救(零补救)。当受话人的面子受到威胁时,受话人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就可以采用DMI来抵制侮辱或“冒犯对方面子”(龚陇珍语),目的就是使进攻者的面子受损。请看下例:
例6 安徒生生活俭朴,一次戴着旧帽子在街上行走,一位富人想取笑童话大师安徒生
富人:安徒生,你脑袋上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能算是帽子吗?
安徒生听后回敬道:你帽子下面那玩意是什么?能算脑袋吗?
安徒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人忍俊不禁。这个DMI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安徒生的面子受到威胁,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富人自讨没趣。安徒生的话语达到了交际目的,无需补救,否则会画蛇添足,削弱曲解策略的力量。
幽默型DMI的零补救 DMI是产生幽默的重要手段,也是朋友之间、非正式场合活跃气氛,制造良好氛围,建立和谐人际关系的重要方法。上文的例3、例4如果不是师生之间的对话,而是朋友之间的闲谈,定会产生良好的交际效果。他们也无需补救。再如:
例7 A hasn’t have his hair cut for a long time, his friend suggests him have his hair cut.
A: Your hair wants cutting badly.
B(jokingly): You use the wrong word. It wants cutting nicely.
此例中,B无视A话语的真实含义,故意把badly理解为字面意义,而打趣地说A用词错误,无伤大雅而幽默风趣,无需多言(补救)而妙趣横生,让人不得不笑。
DMI的负面效果业已产生的零补救 有些时候,当人们没有充分认识说话对象或场合,为了抖幽默,耍些小聪明,却自讨苦吃,造成不必要的后果,甚至无可挽回的损失而无法弥补。以上例2中老师不顾忌自己身份,说话不负责任,对学生心灵造成的伤害可能无法弥补,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可能永远无法改变。
4 DMI的补救模式
语域理论强调语言的实用目的,人们在交际时常常因时、因地、因人的不同,选择各种语言策略来达到一定的交际目的。据以上分析,根据语域理论的要求,交际场合、谈话的正式与否,和DMI的语用功能,我们初步总结DMI的功能补救模式如下:
参考文献
[1]何自然,申智奇.刻意曲解的语用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4(4).
[2]刘艳秋.语用误解域刻意曲解[J].外语研究,2006(4).
[3]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London:Edward Arnold,1985.
[4]汪少华.语域理论新探[J].山东外语教学,2000(2):6～10.
[5]孙亚.也谈刻意曲解[J].外语研究,2005(1).
[6]方传余.会话幽默中的曲解策略[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2).
[7]何兆熊,蒋艳梅.语境的动态研究[J].外国语,1997(6).1
关键词刻意曲解 语用功能 质疑 语域理论
中图分类号:H31文献标识码:A
1 刻意曲解及其语用功能
刻意曲解是“语言使用者为了达到某种交际目的,有意利用某种特殊的语境和对方话语中的含糊的、不确定的表达方式,歪曲对方话语意图,达到某种交际效果”的语言策略。例如:
例1 佳萍: 你哄鬼吧。
甄书记: 世道变啰,鬼都哄不了啰。
“哄鬼”的规约意义是哄“人”,佳萍的意思是“你别哄我了,我才不信呢”。甄书记故意把“哄鬼”理解为字面意义,调侃地说说连鬼都哄不了了,使战争时的紧张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也显示了老一辈革命家的乐观精神。
众多学探讨了DMI的语用功能,一般认为刻意曲解可以制造幽默;抵御侮辱、维护面子;化解尴尬;打破僵局、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调和冲突;摆脱困境、避免不利后果;等等。
2 刻意曲解的语用功能质疑
经研究发现,不少DMI达不象以上学者所阐述的那样,顺利达到它的语用功能,请看下例:
例2 Student: Professor, I did the best I could on this test. I really don’t think I deserve a zero.
Professor: Neither do I, but this is the lowest gated I’m allowed to give.
该文文分析道:学生抱怨老师不该给他打了零分,而老师故意把“不该得零分”歪曲理解为“应该得更低的分”,而我最低只能打零分, 以此来表达对学生的学习表现的不满意(express his dissatisfaction with the student)。在目前大力提倡“赏识教育”、“以学生为本”的大趋势下,老师能如此态度恶劣吗?如果一位老师对学生如此“粗暴”,将是被认为有失师德风范,要面临麻烦了。
语域理论将决定语言特征的特定的语境因素归纳为“语场”、“语旨”和“语式”。“语场”指的是实际发生的事,或者说是指语言发生的环境,包括谈话的话题;“语旨”是指参与者之间的关系,包括参与者的社会地位以及他们之间的角色关系;“语式”是指参与者期望语言为他们在情景中做什么:包括渠道和修辞方式。人们在交际时都要根据语域和语体自觉地和有意识地构造自己的语言,探求适当的词句,寻找最富有表现力的句式和词序来传递信息和表达感情。而参与者之间的社会地位和关系不同,交流的态度、目的以及方式不同,都直接影响到句型、语气。语域理论要求语言使用者能根据话题、说话人的身份、交际的目的和语境的不同选择不同的语言策略。
也就是说,DMI是否能达到说话人预期的目的,说话人必须注意交际的场合、说话的对象和方式。请看下例:
例3 Teacher: How long are you going to chew that gum still?
Student: Another 40 minutes.
在此例中,交际双方是一对师生,学生上课时嚼口香糖,老师的话语意思是要学生停止嚼口香糖,专心上课,这是学生能够理解的。据申智奇、龚陇珍分析,学生为了挽回面子故意运用DMI的语言策略。如果是这样,学生的面子是“挽回”了,那么老师的面子就不顾了?老师的话语虽是个疑问句,但其隐含意义是要学生停止嚼口香糖,专心上课,这是显而易见的。学生应该立即停止嚼口香糖,而不能诉诸语言(verbal language)。这位学生犯了语域运用失当,导致交际失败。实际上,按照申智奇的阐述,当时老师就已经生气了(showing annoyance),学生也马上意识到他的玩笑不合适(inappropriate)。
按照这种分析,下面的例子也是不合适的:
例4 某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的学生进行儿科考试。
老师出题:简述母乳喂养的优点。
某学生答: 便于携带。
例4 中的学生不但不能“掩饰自己的知识储备不足”,反而还会让老师觉得该学生愚昧无知或目无尊长,最终结果恐怕是考试不及格了。
3 DMI语用功能的补救
如上所叙,如果人们不注意语域的制约,不但达不到DMI这一语言策略的语用功能,反而会导致交际失败,甚至引发始料不及的后果。在交际过程中,交际者能根据需要构造一个对自己的言语交际有利的语境。因此,人们在使用DMI这一语言策略时,在不合语域的情况下,可以通过话语协调,对不适合的DMI进行适当的补救。
3.1 DMI非语言手段的补救
我们研究发现,不少DMI不合交际场景,违反语域理论,但可以进行非语言方式的补救,从而也能达到幽默的效果,促进人际关系的和谐。
据说清朝与曾国藩齐名的亦商亦官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在尚未发迹之前在某饭馆老板跑堂时就露了一手,几个京官在用餐时发现菜中有苍蝇,顿时气氛紧张起来,大家不知所措。而胡雪岩一到,问题迎刃而解。他口里说着“教你们作这道菜时不放花椒,你们就是不听”,并迅速地夹起那只苍蝇吃掉了。几个气势汹汹的京官为之震惊,没有了苍蝇也就没有了证据,并且人家吃了苍蝇,他们也只好作罢。胡雪岩这一招可以说是不合语域(地位悬殊)的DMI(把苍蝇当作花椒)的艺术高超的补救,显示了胡雪岩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英雄气概。
3.2 DMI言语上的补救
除了非语言手段的补救之外,我们还可以利用言语来补救不合适的DMI。
例5 曾流传这样一个典故,古代有兄弟四人为其母八十大寿举行酒宴,一朋友前来祝寿,席间赋诗一首:
A1八十不死不是人,(众人愕然,正欲痛斥)B1胜似南海观世音;(举座一片称赞)
A2四个儿子皆贼子,(兄弟四人又顿生怒色)B2偷得蟠桃献母亲。(满庭喝彩)
此诗一波三则,高潮迭起,妙趣横生。A1、2在某种情况下或许为真,或者不会引起误会,但在寿宴上,他们是严重不合适的。而经过B1、2句的补救,使得此诗顿时出奇制胜,充满了强烈的喜剧效果。
3.3 DMI的零补救
由于语用功能不同,有些DMI不用补救或者因后果业已产生无法补救,我们为了方便起见,把这种现象叫“零补救”。
自我防御型DMI的零补救 龚陇珍认为DMI本质上是自我防御。我们认为,当DMI是为了自我防御,即抵制侮辱、维护面子、摆脱困境、化解尴尬时,说话人无需补救(零补救)。当受话人的面子受到威胁时,受话人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就可以采用DMI来抵制侮辱或“冒犯对方面子”(龚陇珍语),目的就是使进攻者的面子受损。请看下例:
例6 安徒生生活俭朴,一次戴着旧帽子在街上行走,一位富人想取笑童话大师安徒生
富人:安徒生,你脑袋上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能算是帽子吗?
安徒生听后回敬道:你帽子下面那玩意是什么?能算脑袋吗?
安徒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人忍俊不禁。这个DMI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安徒生的面子受到威胁,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富人自讨没趣。安徒生的话语达到了交际目的,无需补救,否则会画蛇添足,削弱曲解策略的力量。
幽默型DMI的零补救 DMI是产生幽默的重要手段,也是朋友之间、非正式场合活跃气氛,制造良好氛围,建立和谐人际关系的重要方法。上文的例3、例4如果不是师生之间的对话,而是朋友之间的闲谈,定会产生良好的交际效果。他们也无需补救。再如:
例7 A hasn’t have his hair cut for a long time, his friend suggests him have his hair cut.
A: Your hair wants cutting badly.
B(jokingly): You use the wrong word. It wants cutting nicely.
此例中,B无视A话语的真实含义,故意把badly理解为字面意义,而打趣地说A用词错误,无伤大雅而幽默风趣,无需多言(补救)而妙趣横生,让人不得不笑。
DMI的负面效果业已产生的零补救 有些时候,当人们没有充分认识说话对象或场合,为了抖幽默,耍些小聪明,却自讨苦吃,造成不必要的后果,甚至无可挽回的损失而无法弥补。以上例2中老师不顾忌自己身份,说话不负责任,对学生心灵造成的伤害可能无法弥补,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可能永远无法改变。
4 DMI的补救模式
语域理论强调语言的实用目的,人们在交际时常常因时、因地、因人的不同,选择各种语言策略来达到一定的交际目的。据以上分析,根据语域理论的要求,交际场合、谈话的正式与否,和DMI的语用功能,我们初步总结DMI的功能补救模式如下:
参考文献
[1]何自然,申智奇.刻意曲解的语用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4(4).
[2]刘艳秋.语用误解域刻意曲解[J].外语研究,2006(4).
[3]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London:Edward Arnold,1985.
[4]汪少华.语域理论新探[J].山东外语教学,2000(2):6～10.
[5]孙亚.也谈刻意曲解[J].外语研究,2005(1).
[6]方传余.会话幽默中的曲解策略[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2).
[7]何兆熊,蒋艳梅.语境的动态研究[J].外国语,1997(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