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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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一件事对我有所触动,就是聂树斌的昭雪。看着百度百科上的那张照片——一个穿着蓝色汗衫的年轻人,坐在自行车上侧着头,眼神清澈——我有很强烈的代入感。假如我是他,并没有做罪有应得的事,而生命又不得不结束的那一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觉得,让无罪之人错担罪责,比让作恶者逍遥法外,对“正义”、“天理”的伤害要大得多。假如我是聂树斌,在那一刻,会不会觉得一切像个玩笑?对人生,我们都很郑重,珍惜,面向未来,有期盼,有规划。而有时,大家肯定也有生活毫无意义的感受,但随着一些不得不做的俗事涌来,这种茫茫之感立马被冲淡了。没有谁像聂树斌那样彻底,用生命去诠释生命的无意义。
  生命有意义吗?这是我们无法摆脱的一个问题。过得顺心,我们会问。过得坎坷,我们更要追问,比如祥林嫂,受了那么多不知谁造就的苦之后,灵魂的有无渐渐成为一个牢固的疑问。她多么希望灵魂存在,又多么担心靈魂真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把所有的钱捐到庙里。
  过惯了琐屑的日子,本以为已经有了重重甲壳,不喜不惧。然而有时仍然会被刺痛,比如聂树斌,比如地下通道那个磕头如捣蒜的老人。我们也和祥林嫂一样,如果生命有意义,我们会担心自己还不够成功,没有施展出自己,沒有背景,不够有钱有权。因为意义这个词,一旦应用在世间,那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具意义的。成功学是我们的本能思维。而生命没有意义,也同样让人恐慌,在世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我们害怕生命无意义,而一旦生命在某个层次上呈现它的意义,我们又忐忑不安。
  关于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套。在我们春风得意之时,我们希望生命有意义,在我们挫败游离之时,我们又希望生命不是那么有意义。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优容调度,像拨拉开关键一样,把生命的意义在“有”与“无”之间来回拨动、事实上,只有很少很少的人严肃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轻浮如韩寒者说,“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我们也仅仅止于甚至满足于听过道理,道理从来没有进入到我们的生活。古人有道义上纠结,而我们只关心自己的痛苦。
  生命有意义吗?比问题的答案更重要的,是我们看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当我们过得顺心,自觉高人一等的时候,我们要说,生命并无意义,我们得到的一切并无意义,这样才能对别人的苦难有感知。当我们过得不好,反倒要确信,生命充满意义,这样才不至于自弃,人在世上总该有所承担。问题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问题是否真的切入了我们的生活,对我们生活产生了何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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