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成本的自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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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0块拍电影、500块去西藏、45块的装扮去演讲,低成本生活像盐一样,建立新的世界观,用微小的力量,创造自在生活。
  
  电焊工的现代励志故事
  
  2011年,乔小刀在北京语言大学参加TED(风靡世界的演讲聚会)演讲,他的名字下面写着若干称谓:北漂电焊工/艺术家/低成本创意大师/大乔小乔乐队主创/微薄之盐创始人。
  
  如果将乔小刀近期创作的公益电影《淘旧货》和即将发行的新书《好生活没有那么贵》算上,我们还可以称他为导演、作家。从1998年到今天,初中毕业的乔小刀,从电焊工、捡破烂开始,成为创意达人、成功商人和非著名慈善家。
  
  他用他的故事告诉人们,这个社会的励志故事,是看得见的。
  
  有人说乔小刀是个天才,但他自己说,我不是。
  1998年,来北京一年,电焊工乔小刀举办了个人画展,第三年,他创立了自己的设计公司。第八年,乔小刀和8岁的侄女组成“大乔小乔”乐队,一首《消失的光年》风靡整个网络!第十年,创办“微薄之盐”——你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这个代表了“微小的力量”的创意空间却在北京、上海开了五家分店,卖唱片、做演出、喝咖啡、玩聚会,似乎无所不为!
  2011年,“不安分”的乔小刀又拍了一部微纪录片《淘旧货》,告诉人们旧货市场、垃圾站的财富。11月5日,新书《好的生活没那么贵》将举行首发仪式,书封上赫然印着数十个名人的推荐,王家卫、齐秦、张楚……
  
  第一次听演出
  初二因家庭经济情况较差,乔小刀辍学。和所有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一样,十几岁的乔小刀在老家学会了劳动:“在老家的时候就会电焊,只要是体力的(劳动),室内刷墙、油漆、刮腻子,都会。”
  那时候他叫乔守民。
  回想来北京的动机,乔小刀想起一句话,自己瞎想的:“反正在老家也是受苦,不如找中国最好的地方受苦。”最好的地方,就是北京。
  1998年,凑了400块钱,乔小刀来到了北京。电焊的手艺让他得到了一份临时工作,一天挣10-20块钱,焊广告灯箱,住地下室,没事去书店看书。
  有一天晚上,他路过一个酒吧,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音箱里传来人的声音,不是CD的声音。他惊喜地停在门外,又不敢进去。“万一进去说‘先生要点什么’,10块钱就没了!”乔小刀只好回到住处,怎么也睡不着,又回到酒吧,鼓足了勇气进去。
  “进去一看,有3个人在舞台上唱歌,哦啊!我兴奋坏了!我说我能听他们唱歌吗?行。”后来乔小刀和台上一个叫徐军的歌手攀谈起来。再后来,徐军把乔小刀带到树村——90年代末中国摇滚重地。“所有搞音乐的都住在那里,因为那里便宜。我的视野一下开阔了!”
  
  第一次开画展
  
  来到树村,为了和其他人交朋友,乔小刀说自己是画画的。那时候,他叫乔西。乔小刀想用作品来证明自己是画家,于是,用公司剩下的边角废料、油漆等一切可能用上的材料创作低成本的装饰画。在书店看到的当代艺术知识和在树村看到的艺术作品成为他的创作源泉。
  作品出来后,乔小刀马上送给树村的朋友,不管认识不认识,送来送去,就有人知道树村有个画家叫乔西。
  很快就有了画展的故事。
  一天一个酒吧老板找上门来,让乔小刀帮忙画几幅画装修酒吧。“大家都知道我可以用很少的钱装修,我就用捡来的材料给他们画了13幅画。帮他挂的时候,他说你别挂那么整齐了,像个展厅似的。”这一句话瞬间给了他灵感:“哎呦!这不就是一个展厅吗?!”
  2009年春节之前,在一个酒吧,画家乔西举办了他第一场画展。
  
  第一次开设计公司
  那年春节,怀着兴高采烈的心情,乔小刀回了趟家。回到家,他大惊失色:家里已经快吃不上饭了!
  自己举办了画展又如何,还是个穷嗖嗖的北漂。
  再回北京,乔小刀毅然断绝了和树村朋友的往来,开始学习电脑和平面设计,再也不碰这些所谓“换不来钱的艺术”。
  2000年,乔小刀在网站工作,月薪3000元,“而且还穿着西服”。
  后来网站倒闭。公司CEO找到乔小刀,送了他一批设备和一句话:“这批设备落到别人手里都是废铁,只有落到你的手里才能变成财富。”“当时公司给我配的是苹果电脑!还有数码相机!打印机、扫描仪都有!”乔小刀用这批设备,成立了第一个设计公司,地点在北京丰台区中央农产品批发市场。
  “这样,我就得到了一批武器,一个能够放武器的地方,而且那个批发市场还经常给我提供方便面和水,连粮食都有了!”
  乔小刀用自己的小公司免费帮别人做设计,大量结交朋友。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树村的艺术家们。
  有一天,二手玫瑰主唱梁龙找到了乔小刀,想做一个乐队Logo。乔小刀免费设计,并获得了二手玫瑰签约公司的赏识,得到了一间办公室。“就在保利大厦西侧,公司老板就把我从批发市场挪到了市中心。”
  
  第一次做诗集
  2002年,本着“自己受苦不如大家一起受苦”的想法,乔小刀把父母和侄女接到北京一起生活。
  生活刚有点眉目,他的小设计公司倒闭了。“一方面是挣了点钱,一方面是没学好合同那方面的知识,被人坑了。”
  他在芍药居租了间半地下室,以个人名义做设计。反思之前做设计的经验,他看好手工劳动会越来越值钱,便买来丝网印刷的零件开始学习丝网印刷技术。
  这段时间,乔小刀开始把自己沉寂时写的文字、插图以及拍摄的照片都印在帆布上,装订成册,做了很大很厚的一本帆布诗集,命名为《月经》,全程是“记录每个月的经历”。他用八个字概括自己那时的状态:彷徨,积累,创作,坚持。
  终于,有人敲门了。
  “听说有人在地下室里用帆布写诗集,我能看看吗?”这个人就是欧宁,大声展的策展人。大声展,一个旨在推举中国新锐艺术家的自发的展览,2005年在深圳、上海和北京举办后获得了一定的影响。因为欧宁的到来,乔小刀一直在地下室不见天日的帆布诗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乔小刀的身份也变成了“新锐设计师”。
  
  第一次写歌
  在大声展上,乔小刀的6本帆布诗集备受欢迎。但是,展览结束,诗集就拿回来了。“没了,不是长期发展的。”他琢磨着,以前玩摄影发论坛,传播速度慢;写书法玩篆刻,也不行;好歹《月经》上了回大声展,有更多人知道,但展完就没了。
  改写歌!
  花了260块钱买了把吉他,乔小刀开始写歌。
  在他看来,歌是由一段歌词、一个乐器、一段旋律和一副破嗓子组成的。歌词、乐器、破嗓子都不成问题,旋律怎么解决?乔小刀把歌词放在电脑上,自己抱着吉他,对着手机录音器说:“第五根,第五品,往上弹三下,往下弹三下。”然后哼哼唧唧地唱起来,把灵感记录下来。
  接着,再把录音导到电脑里,过一段时间再听,发现旋律不错时,赶紧听录音里自己的声音在说:“第五根,第五品,往上弹三下,往下弹三下。”
  抱着吉他练习,乔小刀兴高采烈:“明明就是5秒的一个旋律,再丰富一些,又录一遍。这样的碎片录了200多条,最后一总结:天呐!出来10首歌!”
  他得到了很多鼓励,但更多的是反对,尤其是身边玩音乐的朋友。“我就觉得,不要因为反对而把这些事情放弃了。”乔小刀不但不放弃,还把8岁的侄女乔木楠也拉上,组成一个乐队,起名“大乔小乔”。“当我和侄女一起唱歌的时候,明明弹得不好,他们也不好意思不鼓掌。这个在设计学里就是对比,一大一小有落差,两个声音叠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个特殊的效果。”而且,这个做法也降低了很多因时间而浪费的成本。
  排练了4首歌,乔小刀就开了专场演出!
  “专场那个酒吧是我帮忙免费改造的装修设计,他们就免费给我提供演出场地。”乔小刀现在都不敢看当初的演出,当时却非常成功。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来的观众没有一个是搞音乐的,绝对不能让他们(专业音乐人)看到你演出,要不然他们会在第二秒钟的时候掉头而去!”边说边忍不住笑。
  2007年,“大乔小乔”专辑出版,正当他们的音乐风靡全国时却宣布解散。
  乔小刀说,他们的音乐上了排行榜,还获得了3个提名奖,让他很崩溃:“我发现我真成音乐人了!这么下去的话,很容易露馅啊!”他坦言,关键的吉他弹奏部分都是朋友弹的,自己弹不来这么好的旋律。
  
  第一次做免费演出
  2008年1月1日,微薄之盐开办。
  “微薄代表微小,盐代表力量,微薄之盐表示微小的力量。”微薄之盐的宣传册上写道。乔小刀说自己一直就是帮人忙,也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他说帮不了大忙,只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在微博之盐,没有签约公司的音乐人可以在免费场地进行演出,免费宣传,免费出印刷唱片。音乐人创作以外的忙,乔小刀都愿意帮。“不能帮人完成一个什么,我们以前一直在帮人解决钱上的问题,后来我发现,改变他们的思维比给钱更有价值。”回想当年,那个CEO给了他一些设备,他才能创造自己的生活。“如果当年他给了我1万块钱,早花光了!”
  现在,微薄之盐有5个店,你可以去听民谣,买唱片,做饭吃,还可以进行手工制作,买旧货,去微薄之盐过生日、办年会——它什么都不是,但每一个提到微薄之盐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2011年8月,有十余年淘旧经验的乔小刀拍摄了电影《淘旧货》,在电影中,他变身为一个导演,一个主持人,一个记者,自拍自导自演自己解说旧货市场、垃圾站的人物和财富。11月5日,《好生活没有那么贵》首发,这段时间他奔赴全国各高校的报告厅,讲述他的励志故事:“将来我肯定从事教育工作,我觉得我根本不是什么天才!我是可以复制的!”
  
  低成本成功学
  
  好学
  
  来北京和受苦的所有人都一样,我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住地下室,一间一间隔开,一整天奋斗。我还是比较勤奋好学,把时间花在学习上,不停地换工作,学习东西,接触人——接触人很关键。后来我认识好多地下音乐人,看他们都很古怪,大长发,手里握一个武器,我自己很喜欢。后来经常去书店——书店就像一个窗口一样,看到了很多当代艺术。
  
  开头最重要
  
  任何事,只要有一个开头,那个开头是最重要的!不是我帮你写开头,而是鼓励你写!
  这是最微弱的一点儿鼓励。
  我会告诉你,没问题!但我不是狂鼓励你,
  我一定要落到执行力上。
  
  苦学苦练
  
  怎么学会吉他?有手有脚,有老师!老师就是百度啊!还有买书,身边的朋友。关键在于苦学苦练,没有别的技术。练到手疼得已经冒血的时候,那个时候会休息一下。(不过)如果要让我每时每刻练吉他,我也受不了。写5分钟诗,练5分钟吉他,再画5分钟画,然后再写5分钟诗,上5分钟电脑,弹会儿吉他——这样综合性的学习,你发现既不讨厌学习,而且还学得快。
  
  一直在做事
  
  我一直在做事。你们看吧!你们愿意找我就找我。我一演出,就有人说你应该出唱片。
  我一出唱片,就有人说你应该帮我们这些没出唱片的人也出唱片,所以我就办微薄之盐。
  有人说你在商业上成功了,该出书了,我就说,好吧!都是主动来找我。
  其实我也主动,就是积极地做事,别想太多。
  
  快速找到优点
  
  1987年的,哎呦,又长得太青春了,这是你最大的财富!如果说是1969年的,那我就不励志了!你要说还会英语,哇这个!会电脑,会装系统,还能写字……全是你的强项。你把所有的强项列在左边。但是,我还会问你到底有什么缺点,写在右边。然后,你就会算出一道题:你左边的优点永远比你的缺点多!
  快速找到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把所有的缺点都避开,把自己的优点提炼放大,再完善一点。
  
  不够多
  
  如果你失败了,一定是你失败的次数不够多,认识的人不够多,省钱的方式不够多——就是一个数量!
  从画展,到杂志,到音乐,我所有变化的任何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从来没变——就是做数量!
  为什么别人不知道呢?就是数量不够!一定要自己鼓励自己,别急。
  
  永远不被钱困扰
  
  我的世界观是:永远不能被钱困扰!你想啊,最困扰的永远是钱,但是你别忘了,钱是在谁手里?一定是在人手里。所以要打通任督二脉,任督二脉就好比人脉和钱脉,你只有通过人脉才能找到钱脉。如果你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你这辈子就完了!一定是你通过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来展示你的才华,告诉别人你的优点,就会有人说:哎!我的朋友有笔钱,他对你这个项目感兴趣!
  
  别和那些毕业的人一起
  
  发现我不能和那些毕业的人一起,他们会告诉你电影需要剧本、投资、发行什么的,按部就班,我被活活误导了一年,我忘了自己最大的才能了!难道电影一定要在买票的影院放吗?全中国的高校每一个报告厅都有钱啊!你只要把一个DVD寄给他们,告诉他们不要钱,有一亿人会看你的电影的!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今年春节一过完,我就拍了《淘旧货》,3000块,就做成那样了。
  
  一门心思付出
  
  我把我个人生活的创业成本降低了,不背债生活,所以活得比较轻松,心态很好,做的每件事都很开心。越开心就越愿意和别人说,而且说得很坦诚,真诚最可贵。当我很真诚分享的时候,肯定得到很真诚的一个回报。前提是,一定要把心态摆正:你就一门心思付出吧,不要求回报。
  
  拾问乔小刀
  我自卑,但我是阳光励志型
  
  你来北京的时候是电焊工,怎么学的电焊、装修?
  在老家的时候就会电焊,不过,我没有专业证书。因为没上学,有大量的时间去学习,接触这些砌砖、砌墙。等别人上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实践了,等别人毕业的时候,我也毕业了,没证而已嘛。
  我把记忆力最好和精力最旺盛的时间拿去劳动、掌握技能,而不是算根号2加根号3等于多少。
  
  来北京你怎么学?
  来北京,首先用自己的技能维持温饱,关键是找老师。书店是我的老师,还有每一个帮我的人,身边的人,都是老师。
  我那时候要求自己,每天不能白活,必须收获一点知识,风雨无阻的,只要不加班,我都去那个书店——海淀图书城地下一层的国林风书店,现在还在。
  进书店,也有指向性。每天从单位偷一摞2厘米高的白纸,下班之后去书店。书店9点关门,7点下班的话还可以去书店吸收2个小时的营养。
  只要那个本子被记满了,书店开始打铃,要关门了,就觉得:啊,今天没白活!那个本子越来越厚,就好比是一个无声的老师在教你,你只要看,只要记,只要照着描摹。
  
  当时认识一群玩音乐的人,你感受如何?
  好像部队找到了组织一样。每条街道上,院子里边,都住着音乐人、画家、写诗歌的。我觉得太好玩了!
  
  你怎么学画画的?
  你的身份太卑微了,你又没有一个形象——你要是有个大长发,那样也行。我成天跟民工一样!为了能跟他们交上朋友,我就说我是画画的,立刻就有人愿意跟你交往!你要说你是个电焊工,肯定没人理你。你不能老说你是画画的,你得有作品呀!就用公司剩下的边角废料、油漆,还有滑石粉、建筑胶、腻子粉,开始用这些材料,混在一起,其实就是搞最低成本的装饰画,因为那些材料不用花钱。
  
  你好像运气特别好,总会有一些免费的场地,免费的办公室。
  每一个阶段,我的生命都会出现不同的贵人。遇到贵人的前提是我自己一直在付出。我一直在舍,之后贵人会自动出现,然后我就顺应(形势)。
  
  说说你的诗集,为什么你做诗集,就能参加艺术展?
  你做了几本?写了几十斤诗集?写了几万首歌?量变产生质变!在《月经》之前,我一直在写诗,只不过名字不叫《月经》,偶尔打出来,没有印在帆布上。偶尔用纸印一本,这本叫《指甲里的泥娃娃》,下一本叫《吃饱了会长大》。大量做,一本一本通过朋友聚会的方式,口碑式的传播。但是这个传播量很小,但你别忘了,你刚开始做的时候,肯定没人理你。如果数量够的话,比如写了半屋子!
  
  很多人好奇“微薄之盐”究竟是什么?
  微薄之盐就是一个分享知识的平台。在这里能找到你想找到的人,分享主意的一个平台,而且特别公益。我没有快速往商业上转,就是想保持它的口碑,让人一提到微薄之盐四个字就觉得,那个东西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很厉害,会竖起大拇指,口碑比什么都重要。
  最终目的,也一定要盈利,只有盈利,才能拿出钱来帮助更多的人。否则,就倒闭了。
  
  拍《淘旧货》只用了3000块钱?
  你我都会这么想:没钱干不成一件事。但是,没钱的情况下,有些事、个别事一定能干成!不是所有事非要凑那么几千万。你只要把事做出来,就有人来找你。
  在电影里我分享那么多北京淘旧货的地址,就是教你想办法降低成本,快速地做成一件事。别让钱成为障碍。
  
  很多人都说,你是个特别爱帮助别人的人,为什么老是帮别人?
  帮助别人的心就来自于内心的虚荣心,我就说自己虚荣心特别强。从小就很自卑,特别渴望被人认同。你稍微获得点成绩,就想让人夸你。你怎么让人夸你?你帮助别人,别人肯定夸你!就是满足虚荣心。
  
  看不出你特别自卑。
  我在自卑的时候,咬着牙努力奋斗,现在骂我的人少了,那股自卑的力量转化成自信。一直被踩在土里,见到阳光后就往上长。
  同样是自卑,但大家的方向不一样。我就是个阳光励志型,但所有的力量都是来自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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