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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美好即使此刻消失,也必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与你不期而遇。这种美好也叫爱情。
卖洗澡票的女人
锦华浴池在我们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可算是老字号了。以前,买澡票的队伍要排到门外去,但现在,生意却一天不如一天。主要是周围各种档次的洗浴中心越来越多。
我躺在锅炉房污秽不堪的床上,看着电大教科书,枯燥的数字和定理,被我赋予了崇高的理想。陶丽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进来的,“孙师傅说你还没吃早餐,我特意给你泡了碗面,快趁热吃了吧!”我接过面碗,把吃面的声音营造得贪婪无比。陶丽温柔地看着我的吃相,神秘地说:“咱们单位要来新头了。”
她刚走,老孙头就来了。他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我看陶丽对你可是有意思了,你小子可得抓住时机,与时俱进啊!我没精打采地应道:“师傅,你看我一个臭烧锅炉的,再娶一个臭卖澡票的,以后再生一个臭搓澡的,全家就得喝洗澡水了。”
老孙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没想到你小子年纪不大,想得还他妈怪复杂,陶丽可是个好姑娘,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说:你先别关心我了,陶丽刚才告诉我,咱们单位要来新头了。老孙头的脸紧了一下,缓缓地说:他要是来了,我的末日也就到了。
陶丽说的真准,没出两天,新头就神采奕奕地上任了。老孙头的预测也挺准,新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几个老职工退休回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拿出当月的工资,准备请师傅吃顿饭,也算尽一份孝心吧。师傅听说我要请他吃饭,眼睛里温暖了一下,他说:咱俩吃多没意思,把陶丽叫上吧。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的酒,酒精使师傅很兴奋。喝完了酒,师傅转过身,把他的大手放在我和陶丽的肩头,他什么也没再说,眼睛里却充满了泪水,然后他义无反顾般地推开房门走出了小酒馆。
梦中寻缘
由于浴池装修,员工们暂时在家休息。我也百无聊赖地在家躺在床上看书,枯燥的理论让我昏昏欲睡。忽然,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个叫刘玲玲的女孩你还记得吗?刘玲玲我当然记得,她是我们的班长,现在卫校读书。我疑惑地问:她是中专生,能瞧得起我这个烧锅炉的吗?声音说:要成功当然得吃些苦头,费些脑筋了。但你们是绝配。天下第一绝配。我该吃哪些苦?费哪些脑筋呢?我大声地问。声音沉默了,四周恢复了平静。我急醒了,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我知道,这才是我不喜欢陶丽的原因。
第二天早晨,我竟鬼使神差地来了卫校门前,靠在墙边等着下课。终于下课铃响了,我拍了拍后背上的尘土,死死地盯着从我身边走过的女学生,终于看见了人群中的刘玲玲,她显得比以往更迷人。可突然,我卑微的地位让我的心灵一颤,刚想离开,她却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们找家餐馆坐下。刘玲玲这才笑着问: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我犹豫了一下说:昨晚梦见了你。我以为她听完以后,会羞得满脸通红,也许会骂我不正经,甚至会跟我发火。但她没有,只是程式化地笑了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平静地说:所以,你就来找我。我非常认真地对她说:梦里有个先知,他非常准确地告诉我,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他说我们是天下第一绝配。
刘玲玲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梦见了你,也是在昨天晚上。不管我们今后的发展如何,请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吧!她的话让我热血沸腾,我激动地说:我会像珍惜自己生命一样珍惜这份缘分的。
第二天,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给刘玲玲挑选了一款最时尚的手机,既能上网又能拍照。当我把手机送到她手里时,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依偎在我的怀里低泣着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股雄性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汹涌澎湃,我想,一定是伟大的爱情到来了。
旧爱损招
装修后的快乐谷洗浴中心开业后的一天,刘玲玲来了,我把她介绍给了陶丽。没想到,陶丽亲密地挽着刘玲玲进了浴室,我心中很高兴,抡起铁锹往炉膛里连扔了几锹好煤。通红的炉火,把我肮脏的脸映得格外亢奋。
洗完澡后的刘玲玲焕然一新,越发娇美,但我可以看出她始终闷闷不乐。趁陶丽不在的工夫,我一问才知道是她的复读机丢了,影响了她的外语考试成绩。因为外语成绩的拖累,这学期的奖学金也泡汤了。我问她奖学金有多少钱?她说一等五百块,够她两个月的伙食费了。我笑着说:这五百元奖学金我出了,算是对你学习过程的鼓励。另外,再奖励你一台功能最先进的快译通。
她破涕而笑,说:等我毕业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些平淡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有韵味!和陶丽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说不出这么贴人心脾的话。
我刚送走刘玲玲,陶丽若有所思地走了进来,她有些忧郁地说:她是个中专生,而你是个臭烧锅炉的,这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注定了你们的爱情是脆弱的和不稳定的。
她的话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底气不足地说:我不正念着电大吗!她说:等你毕业了,黄瓜菜都凉了。
那我怎么办?看着我的垂头丧气的样子,陶丽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些小女孩都喜欢浪漫,喜欢意外的惊喜。咱们投其所好,给她制造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天晚上,我们串班后来到卫校边的小公园。这里是我和刘玲玲经常约会的地方。哥们儿阿弟摆弄着手里的面罩,那是他今晚的道具。陶丽所说的意外的惊喜,就是让他装扮成歹徒,关键时刻,我横空出世,来个英雄救美。我有点紧张地问:万一碰到警察怎么办?陶丽生气地说:别婆婆妈妈的,碰上算你小子点低。
一切准备就绪,我接通了刘玲玲手机。我问她有没有时间到小公园聊聊,她迟疑了一下,说:只聊一会儿啊,我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
工夫不大,刘玲玲踏着细碎的月光从校园里走了出来。她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臂,不知不觉中,我把她带到了阿弟的伏击圈。阿弟手持木棍,恰到好处地从树丛背后冲出来,语无伦次地说:站住!我只劫财,不劫色。
我用身体护住瑟瑟发抖的刘玲玲,豪情万丈地说:要钱,可以。但要看我的拳头答应不答应。我刚拉开架势,稍缓过神来的刘玲玲,忽然撕心裂肺地喊道:抢劫啊!救命啊!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喊声打乱了我们的布置,我急忙挺身上前,和阿弟撕扯在一起,趁机小声说:你他妈的还不快跑!阿弟扔下木棍刚想跑,忽然从林中小道上急匆匆跑过一个戴眼镜的学生,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定是刘玲玲的叫声把他引来的。
阿弟见跑不成,一种求生的本能,让他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拾起木棍,向眼镜扑了过去。瘦弱的眼镜哪是他的对手,几棍子下去,他就倒在了地上。刘玲玲见状,竟疯一样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了眼镜。她一边哀求阿弟说:别打了!一边催促我说:快来救他!她的话让我从节外生枝的困惑中惊醒,我飞起一脚,把阿弟踹翻在地,聪明的阿弟趁机钻进了树丛。
刘玲玲抱起地上的眼镜哭成了泪人,这个情景更让我十分吃惊,她看出了我的疑惑,低泣着说:他是我的同学。没想到眼镜拉住我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女朋友!
再见吧朋友
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是我们谁也不曾想到的。我是怎样离开小公园的,又是怎样来到一家小酒馆和陶丽他们会合的?我至今也回忆不起来。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天上的月亮都被我们喝胖了。那是一轮象征团圆的满月。
更让我没有想到是第二天,刘玲玲竟笑盈盈地出现在了锅炉房的门口。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让我分不清她是美女还是野兽。
我冷冷地说:这么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你,趁我现在心情好,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她镇定自若地笑了一下,说:难道我慰问一下昨晚的英雄都不行吗?我质问道,既然你爱着别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玩这场爱情游戏?她低下了高傲的头,说:是我不好,骗了你的感情。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她缓缓地说,我的家境很不好,父母还离了婚。我的分数本来是超过本科录取线的,就是因为交不起学费,才改念了中专。你不知道我这学念的有多艰难,都快毕业了,我甚至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敢买过。后来,你的出现才改变了我尴尬的处境。可以说,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最开心最真实。
我生气地说:因为我是大老粗,好骗是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紧了一下,我昨天的行为不也是欺骗吗?现在我才明白,欺骗和被骗有时也是迫不得已。我顿了顿说:让过去的都过去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你需要钱,尽管来找我,我的工资虽然不高,紧一紧也就够你用的了。
她流着泪感激地说:你给我的钱,我都记账了,等我毕业挣钱后,一定会还给你的。她转身想走,我从身后叫住了她。我轻声地问:那天晚上,你真的也梦见我了吗?她头也没回地说:就让它永远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吧!
一个月后,我和陶丽举行了婚礼。老孙头兴致勃勃地过来祝贺,他喜孜孜地拍着我们的脸蛋说:小子,听过老鼠嫁女的故事吧!这是你明智的选择。丫头,你要好好管教他,别让他整天生活在想象中。
我们挨桌敬酒的时候,阿弟跑到台前,拿起话筒说:为了表达我对他们的祝贺,我献上一首南斯拉夫电影《桥》里的主题歌《啊!朋友再见》。在大家热情的掌声中,阿弟音调不准地唱道: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有一天早晨,从梦里醒来,侵略者闯进了我家乡……
听着听着,我和陶丽都笑了。W
本栏责编/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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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洗澡票的女人
锦华浴池在我们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可算是老字号了。以前,买澡票的队伍要排到门外去,但现在,生意却一天不如一天。主要是周围各种档次的洗浴中心越来越多。
我躺在锅炉房污秽不堪的床上,看着电大教科书,枯燥的数字和定理,被我赋予了崇高的理想。陶丽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进来的,“孙师傅说你还没吃早餐,我特意给你泡了碗面,快趁热吃了吧!”我接过面碗,把吃面的声音营造得贪婪无比。陶丽温柔地看着我的吃相,神秘地说:“咱们单位要来新头了。”
她刚走,老孙头就来了。他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我看陶丽对你可是有意思了,你小子可得抓住时机,与时俱进啊!我没精打采地应道:“师傅,你看我一个臭烧锅炉的,再娶一个臭卖澡票的,以后再生一个臭搓澡的,全家就得喝洗澡水了。”
老孙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没想到你小子年纪不大,想得还他妈怪复杂,陶丽可是个好姑娘,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说:你先别关心我了,陶丽刚才告诉我,咱们单位要来新头了。老孙头的脸紧了一下,缓缓地说:他要是来了,我的末日也就到了。
陶丽说的真准,没出两天,新头就神采奕奕地上任了。老孙头的预测也挺准,新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几个老职工退休回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拿出当月的工资,准备请师傅吃顿饭,也算尽一份孝心吧。师傅听说我要请他吃饭,眼睛里温暖了一下,他说:咱俩吃多没意思,把陶丽叫上吧。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的酒,酒精使师傅很兴奋。喝完了酒,师傅转过身,把他的大手放在我和陶丽的肩头,他什么也没再说,眼睛里却充满了泪水,然后他义无反顾般地推开房门走出了小酒馆。
梦中寻缘
由于浴池装修,员工们暂时在家休息。我也百无聊赖地在家躺在床上看书,枯燥的理论让我昏昏欲睡。忽然,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个叫刘玲玲的女孩你还记得吗?刘玲玲我当然记得,她是我们的班长,现在卫校读书。我疑惑地问:她是中专生,能瞧得起我这个烧锅炉的吗?声音说:要成功当然得吃些苦头,费些脑筋了。但你们是绝配。天下第一绝配。我该吃哪些苦?费哪些脑筋呢?我大声地问。声音沉默了,四周恢复了平静。我急醒了,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我知道,这才是我不喜欢陶丽的原因。
第二天早晨,我竟鬼使神差地来了卫校门前,靠在墙边等着下课。终于下课铃响了,我拍了拍后背上的尘土,死死地盯着从我身边走过的女学生,终于看见了人群中的刘玲玲,她显得比以往更迷人。可突然,我卑微的地位让我的心灵一颤,刚想离开,她却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们找家餐馆坐下。刘玲玲这才笑着问: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我犹豫了一下说:昨晚梦见了你。我以为她听完以后,会羞得满脸通红,也许会骂我不正经,甚至会跟我发火。但她没有,只是程式化地笑了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平静地说:所以,你就来找我。我非常认真地对她说:梦里有个先知,他非常准确地告诉我,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他说我们是天下第一绝配。
刘玲玲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梦见了你,也是在昨天晚上。不管我们今后的发展如何,请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吧!她的话让我热血沸腾,我激动地说:我会像珍惜自己生命一样珍惜这份缘分的。
第二天,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给刘玲玲挑选了一款最时尚的手机,既能上网又能拍照。当我把手机送到她手里时,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依偎在我的怀里低泣着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股雄性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汹涌澎湃,我想,一定是伟大的爱情到来了。
旧爱损招
装修后的快乐谷洗浴中心开业后的一天,刘玲玲来了,我把她介绍给了陶丽。没想到,陶丽亲密地挽着刘玲玲进了浴室,我心中很高兴,抡起铁锹往炉膛里连扔了几锹好煤。通红的炉火,把我肮脏的脸映得格外亢奋。
洗完澡后的刘玲玲焕然一新,越发娇美,但我可以看出她始终闷闷不乐。趁陶丽不在的工夫,我一问才知道是她的复读机丢了,影响了她的外语考试成绩。因为外语成绩的拖累,这学期的奖学金也泡汤了。我问她奖学金有多少钱?她说一等五百块,够她两个月的伙食费了。我笑着说:这五百元奖学金我出了,算是对你学习过程的鼓励。另外,再奖励你一台功能最先进的快译通。
她破涕而笑,说:等我毕业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些平淡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有韵味!和陶丽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说不出这么贴人心脾的话。
我刚送走刘玲玲,陶丽若有所思地走了进来,她有些忧郁地说:她是个中专生,而你是个臭烧锅炉的,这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注定了你们的爱情是脆弱的和不稳定的。
她的话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底气不足地说:我不正念着电大吗!她说:等你毕业了,黄瓜菜都凉了。
那我怎么办?看着我的垂头丧气的样子,陶丽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些小女孩都喜欢浪漫,喜欢意外的惊喜。咱们投其所好,给她制造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天晚上,我们串班后来到卫校边的小公园。这里是我和刘玲玲经常约会的地方。哥们儿阿弟摆弄着手里的面罩,那是他今晚的道具。陶丽所说的意外的惊喜,就是让他装扮成歹徒,关键时刻,我横空出世,来个英雄救美。我有点紧张地问:万一碰到警察怎么办?陶丽生气地说:别婆婆妈妈的,碰上算你小子点低。
一切准备就绪,我接通了刘玲玲手机。我问她有没有时间到小公园聊聊,她迟疑了一下,说:只聊一会儿啊,我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
工夫不大,刘玲玲踏着细碎的月光从校园里走了出来。她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臂,不知不觉中,我把她带到了阿弟的伏击圈。阿弟手持木棍,恰到好处地从树丛背后冲出来,语无伦次地说:站住!我只劫财,不劫色。
我用身体护住瑟瑟发抖的刘玲玲,豪情万丈地说:要钱,可以。但要看我的拳头答应不答应。我刚拉开架势,稍缓过神来的刘玲玲,忽然撕心裂肺地喊道:抢劫啊!救命啊!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喊声打乱了我们的布置,我急忙挺身上前,和阿弟撕扯在一起,趁机小声说:你他妈的还不快跑!阿弟扔下木棍刚想跑,忽然从林中小道上急匆匆跑过一个戴眼镜的学生,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定是刘玲玲的叫声把他引来的。
阿弟见跑不成,一种求生的本能,让他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拾起木棍,向眼镜扑了过去。瘦弱的眼镜哪是他的对手,几棍子下去,他就倒在了地上。刘玲玲见状,竟疯一样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了眼镜。她一边哀求阿弟说:别打了!一边催促我说:快来救他!她的话让我从节外生枝的困惑中惊醒,我飞起一脚,把阿弟踹翻在地,聪明的阿弟趁机钻进了树丛。
刘玲玲抱起地上的眼镜哭成了泪人,这个情景更让我十分吃惊,她看出了我的疑惑,低泣着说:他是我的同学。没想到眼镜拉住我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女朋友!
再见吧朋友
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是我们谁也不曾想到的。我是怎样离开小公园的,又是怎样来到一家小酒馆和陶丽他们会合的?我至今也回忆不起来。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天上的月亮都被我们喝胖了。那是一轮象征团圆的满月。
更让我没有想到是第二天,刘玲玲竟笑盈盈地出现在了锅炉房的门口。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让我分不清她是美女还是野兽。
我冷冷地说:这么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你,趁我现在心情好,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她镇定自若地笑了一下,说:难道我慰问一下昨晚的英雄都不行吗?我质问道,既然你爱着别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玩这场爱情游戏?她低下了高傲的头,说:是我不好,骗了你的感情。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她缓缓地说,我的家境很不好,父母还离了婚。我的分数本来是超过本科录取线的,就是因为交不起学费,才改念了中专。你不知道我这学念的有多艰难,都快毕业了,我甚至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敢买过。后来,你的出现才改变了我尴尬的处境。可以说,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最开心最真实。
我生气地说:因为我是大老粗,好骗是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紧了一下,我昨天的行为不也是欺骗吗?现在我才明白,欺骗和被骗有时也是迫不得已。我顿了顿说:让过去的都过去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你需要钱,尽管来找我,我的工资虽然不高,紧一紧也就够你用的了。
她流着泪感激地说:你给我的钱,我都记账了,等我毕业挣钱后,一定会还给你的。她转身想走,我从身后叫住了她。我轻声地问:那天晚上,你真的也梦见我了吗?她头也没回地说:就让它永远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吧!
一个月后,我和陶丽举行了婚礼。老孙头兴致勃勃地过来祝贺,他喜孜孜地拍着我们的脸蛋说:小子,听过老鼠嫁女的故事吧!这是你明智的选择。丫头,你要好好管教他,别让他整天生活在想象中。
我们挨桌敬酒的时候,阿弟跑到台前,拿起话筒说:为了表达我对他们的祝贺,我献上一首南斯拉夫电影《桥》里的主题歌《啊!朋友再见》。在大家热情的掌声中,阿弟音调不准地唱道: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有一天早晨,从梦里醒来,侵略者闯进了我家乡……
听着听着,我和陶丽都笑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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