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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二胡练习曲是二胡技术训练的基础，二胡练习曲的系统性问题从20世纪50年代初开始就一直被二胡专业教育工作者所重视，本文首先对于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重要二胡练习曲集进行了分类研究;其后，结合浙江音乐学院的教学实际，对于如何在专业音乐院校进行二胡练习曲的系统性教学，从编排的系统性、夯实教学基础、借鉴小提琴训练方法、教学时间的安排、训练内容的安排、与教学目标紧密相关、评价机制和教学关系、利用互联网教学等八个方面进行了论述。
[关键词]二胡;练习曲;系统性
自20世纪20年代末，二胡专业教育的先行者及奠基人刘天华编写47首二胡练习曲用在专业教学以来，二胡器乐教学在刘天华开创的道路上不断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二胡由于其民族特性而广受大众喜爱，具有非常广泛的群众基础;另一方面，随着在民族乐队合奏中对于拉弦乐声部重视以及二胡教学走入高等院校，对于二胡的专业基础训练要求也逐步提高，针对二胡的教程以及练习曲应运而生。
一、新中国成立以来出版的重要二胡练习曲集梳理
通过在中国国家图书馆官网的“文津搜索”（find.nlc.cn），勾选“图书”复选框，检索“二胡教程”有110条结果;检索“二胡练习”有79条结果;检索“二胡训练”有27条结果;通过对比可以发现，删除掉重复内容，新中国成立后出版發行的以二胡技术训练为目的的图书总量接近150本，这还不包括一些在音乐院校内部使用的二胡教材以及部分最新出版尚未被收录的内容。
从二胡练习曲教材的编排方式来看，可分为综合性的二胡练习曲汇编以及二胡单项技术训练两种形式。现分别对这两类编排方式选择则要进行梳理。
（一）对综合训练类练习曲集的梳理与研究
由王寿庭、张瑶淙编著的《二胡练习曲》出版于1953年，据谢孟刚所撰前言所述：这本练习曲的编著者为开封艺术学校的教师，长期从事于二胡教学，竭力改进自己的教材，并且在编印这本书时主观上很注意教材的系统性。[1]。在编写安排上，第一部分简要介绍了二胡的基本演奏法，在练习曲部分除选取刘天华、陈振铎创作的练习曲外，编著者还大量采用了民歌与部分传统乐曲以调式分类作为练习曲。第二部分为“名曲选”，选取刘天华、阿炳名曲以及“熏风曲”等传统乐曲合计20首。
由胡江非所著《二胡练习法》一书出版于1957年，依笔者所查资料，应是第一本公开发行的二胡训练专门教材。著者在“序”中写道：“学习二胡，必须按照科学、系统的教材、教法循序渐进”[2]。在编写方面，作者绘制了非常详细的“二胡基本音响分析表”与“二胡弓法指法索引表”，借此说明二胡演奏中不同声响的产生与左、右手的关系以及在此教材中各单项技能训练的页码位置。其后，分别介绍了二胡的类别、简史、构造、保护、定弦以及把位。在训练部分以左、右手为分类，每一个训练点除了练习曲谱外都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训练说明。
《二胡广播讲座》的作者张韶作为刘天华的再传弟子从20世纪50年代起就在中央音乐学院从事二胡教学工作。在李凌所撰“前言”中提到：“他（张韶）的功绩之一是较早的（50年代中期）创立了较为系统的二胡技法理论”[3]。在编排方面，练习曲分为：1.六种常用调式的各把位练习。2.快弓练习。3.节奏练习。4.基本技巧练习。5.风格练习等五个不同方面的各项练习曲及相关小乐曲合计200余首。此书初版于1959年，后又于1964年和1986年两次修订再版，影响甚广，虽然面对读者为广大的业余二胡学习者，但在其中的二胡练习曲部分，无论从广度还是深度都对之后的二胡教学与基础训练产生了重大影响。
出版于“文革”后的《二胡练习曲选》与《二胡练习曲选（续集）》（王国潼、张韶、周耀锟编著）从各调音阶练习到弓指法练习再到换把与换弦练习及其他技巧练习合计近140首;其中囊括了不同作者所创作出的针对不同练习点的大量优秀练习曲，这使得无论二胡爱好者业余学习还是在音乐院校二胡教学环节中，对于二胡练习曲的选取都更为便利。在乔建中为这两本练习曲再版所出的《二胡练习曲选（合集）》中提到：“这两本练习曲在2000年前的总印数达到80万册……历经半个世纪，以二胡为代表的诸类中国传统乐器都先后建立了以练习曲为主体的基本教材体系”[4]。
由王国潼、赵寒阳编著的《二胡基础练习三百首》出版于1993年，可以作为前段乔建中语的另外注释;在此书前言中写道：“随着民族音乐事业的不断发展和专业二胡教学的步步深入，建立科学化、系统化的二胡教学体系，已越来越受到广泛的关注与重视……经过近十年的努力与实践，编写成此书，以求尽早建立起科学的二胡教学体系尽一点微薄之力。[5]”本书在练习编排顺序上由浅入深，从最开始的空弦练习到最后的综合练习，涉及常用调以及各项基本演奏法的训练。除专门编写的练习曲外，还采用了较多民歌、外国歌曲作为某项训练目的的补充来提升练习内容的音乐性。
刘长福编著的《二胡系统进阶练习曲集》（上下册）出版于2002年，这套练习曲集共有各类练习曲308首，可以说是于新千年伊始的集大成之作。这套练习曲集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个部分外加移植类作品练习和风格性作品练习两个部分，基本涵盖了二胡训练过程的各个方面。编著者在前言提到：“……缺乏循序渐进的、较为系统的训练教材和相对科学的训练方法阻碍了学术正常的学习效果和学习进程……本着较为全面、系统、科学和实用的精神，（本曲集）以循序渐进的程序将练习的内容由浅入深地编排”[6]。
通过以上的简要梳理，我们可以看到二胡教育家们在对二胡练习曲的编创中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体系、系统、系统性”这一类似概念，二胡作为一件民族乐器，在长时间的民间传承中“以曲代练”的现象非常普遍，即使在专业教学中“轻练习，重乐曲”的教学思维也是屡见不鲜。而随着二胡音乐作品及其表现内容的发展，对于演奏技术的要求越来越高，建立一套科学的教学体系，并在其中创立系统性的二胡练习曲训练模式就显得愈来愈迫切。 （二）对单项技术训练类练习曲集的梳理与研究
同作为拉弦乐器，西方的小提琴有三百多年的教学历史，期间产生了大量的练习曲目，从开塞、马扎斯、克莱采尔、罗德到帕格尼尼、舍夫切克，等等，逐渐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练习曲训练系统。而在其中音阶、分解和弦等各种指序练习贯穿始终并在不同训练阶段辅以相应的单项技能训练。受此影响，二胡的练习曲的专项训练于20世纪80年代初露端倪，并在之后蓬勃发展。
王国潼所编著的《二胡音阶练习》出版于1987年，应该是公开出版的第一本以二胡专项训练为名的练习曲教材。从作者的“前言”可知，在1961年的全国艺术院校二胡、琵琶教材会议上，王国潼就向大会提交了他所编写的《二胡音阶练习》一书。以下，摘录作者自述：“自1961年6月写成初稿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其间虽不断修改和补充，并在教学实践中取得一定的效果，但距二胡音阶练习的科学性、系统性和全面性，仍然有一定的距离。[7]”此语虽有作者的自谦，但也由此可见一部教材从思考到写作、实践、修改再到正式刊印，其间的不易。本书名为“音阶练习”，但在练习曲编排上除了常用调的七声音阶与五声音阶外，还有大量的各调琶音和三、六度音程模进练习，以及在当时乐曲中还较少用到的半音阶与全音阶练习，并在许多练习后均附有较为详细的练习要点说明。
之后上海音乐学院的王永德与中央音乐学院的赵寒阳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均出版了《二胡音阶琶音练习》与《二胡音程与琶音練习》，一方面丰富了在二胡左手指距与把位训练中的练习曲目库，另一方面增加了更多调性的练习与不同音程度数的模进练习。
2000年后的二胡专项练习出版更为明显地体现出对二胡专业教学的支撑，普遍采用五线谱或者五线谱与简谱分列的方式（前半部分均为五线谱，后半部分均为简谱）进行出版。曹德维所编著的《二胡演奏技巧训练》全部采用开塞、顿特、马扎斯、克莱采尔、帕格尼尼等小提琴练习曲中适合二胡训练的内容，并重新编订弓指法、按照小提琴练习曲教材的排版模式进行刊印。赵寒阳编著的《左手技法练习60首》（2000年）和《二胡指法技术训练（上下册）》（2006年）继续加强左手对于不同调性的音准把握和指序训练;与其构成一个系列的《二胡弓法技术训练》（2005年）则是首部公开发行的针对二胡右手运弓而编创的专项练习曲集。
近十年来最新的二胡专项练习曲成果主要有中央音乐学院薛克编著的《二胡风格练习60首》（2010年），这是1994年由王国潼、赵寒阳编著的《二胡风格练习曲158首》后另一部针对二胡地方音乐风格的练习曲集。
此外，中央音乐学院的严洁敏、中国音乐学院的柴帅、上海音乐学院的陈春园、霍永刚等编创的以调式调性作为编排框架的二胡技术练习均有很强的针对性，并且在技术难度方面相对之前类似练习曲集更为艰深，不论是以西方小提琴训练体系为参考的12个大小调，还是以中国传统五声调式为基础的各种调性练习，都为二胡练习曲的系统化与专业化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对浙江音乐学院二胡练习曲训练体系的探索与研究
浙江音乐学院自2016年正式成立以来，始终把课程建设放在自身发展的重要位置上，对于其中占有基础地位的课程教材建设从多方面进行支持，笔者先后主持并完成了由学院科研处及教务处设立的两项教学改革课题，以及正在进行中的浙江省“十三五”课程建设规划课题一项，都是力图通过科学性、系统性的编排与设计，在充分学习前人二胡专业训练经验与广泛研究兄弟音乐院校二胡专业训练模式的基础上，探索符合时代发展，构建具有浙音特色，兼具实用性、创新性的二胡专业训练体系。
器乐教学的专业发展离不开完善的教学训练体系的支撑，与西方小提琴、钢琴等乐器门类相比较，二胡练习曲虽然近年来在数量上呈现巨大的增长，但在系统性方面仍然有所欠缺，主要体现于同质化较为严重、难度衔接不合理、有些练习目的不明确、有些练习训练点过于分散等，这些都导致在教学过程中对于练习曲的选择较为困难，训练时效大打折扣。
正如前文所述，二胡练习曲教材的编排需要“系统性”，早已成为人所共识，但如何实现在基础教学中通过练习曲的合理安排来体现其“系统性”？笔者认为：首先需要明确训练目的，其次需要量化训练内容，再次需要提升训练效率以及增强训练适应性，最后则需要巩固训练成果。
以下将结合教学实践，就二胡练习曲教程的编排做如下尝试。
（一）注重编排的系统系，学习单元“横向”与“纵向”相关联
目前二胡训练教材的不足在很大程度上都体现在编排系统性上，现有专业院校的练习教材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综合性的练习曲合集，这些合集中的练习曲虽然整体上体现了由易到难的顺序，但是训练材料之间缺乏有机联系，练习曲之间难度衔接不够统一。另一种是较为集中的单项训练，比如：音阶与琶音、指法技巧训练、弓法训练等。这类型教材对于单项技术训练较为完善，但是有些由于系统性考虑，采用按照训练项目分类的编排原则，这样在难易程度上就无法做到线性增加，在教学环节中需要教师根据具体情况来作出选择。另一方面，许多类似练习书目之间存在练习点重复，以及存在不同练习点如何安排的难点，缺乏整体规划及布局。
本教程的编排以“单元”作为训练单位，从“横向”与“纵向”两个维度进行通盘考虑。从“纵向”来说，教程共分为16个单元，每个单元覆盖一个月的练习量，每个学期4个单元，共覆盖两个学年的训练量，在难度上循序渐进，线形增加，完成16个单元训练后，可以达到左手机能提升明显、三个升降号之内的音阶、琶音及民族调式、半音阶等以及各种指距关系以及音程关系都有扎实的基础;右手运弓控制力大为提高、对于不同弓段的运用以及快弓、顿弓、跳弓等技术点都有较为良好的控制力，从而为学生在大学后半阶段的高难度乐曲学习打下坚实基础。在基本技术难点得到解决的同时，通过单元内容的安排，使得学生五线谱视奏能力显著提升、自身对音乐的分析处理能力得到加强、参加乐队排练时合奏效率大幅提高。从“横向”来说，一个单元内主要有三块内容，基础训练内容四条（每周一条）、视奏条目两条（隔单周一条）、乐队困难片段两条（隔双周一条），这些训练内容在同一单元内，从调性安排、技术训练点保持、单元解决重点等方面均保持一定的关联性，在学习新内容的同时也是本单元教学重点的强化训练。 （二）注重教学的基础性，夯实专业学习“地基”
正如构筑的建筑越高，越需要更深的地基，在专业院校的二胡培养目标下，对学生的教学目标不单单是“新”与“快”，更重要的对于演奏中音乐表达的“准确”与“音乐性”的双重训练。在这种要求下，关于“音色”与“音准”的基础性训练非常重要，但由于“应试型”教育、基础训练不足、我校附中设立时间尚短等原因，在我校本科专业教学中，笔者发现许多学生在这些方面仍然存在較为明显的欠缺。笔者以自己的科研成果作为基础，在运弓训练中开创性的提出“音量分区”[8]的训练概念，通过不同力度、弓压的组合，使得对于运弓的控制训练有章可循，并通过6个单元的持续性教学，使得学生对于音色与“弓速/弓压”与“力度”的关系以及音色与“弓速/弓压”与“把位”的关系获得切身地体会，并通过系统性练习，使得学习者对于运弓的控制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为之后的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演奏中左手对音色的影响非揉弦莫属。对于左手的基础训练同样从教学理论出发，从二胡的乐器形制特点出发（没有指板、琴弦悬空）提出以“滚压结合”作为二胡的常规揉弦方式，通过一系列的训练，掌握由于“吟”（琴弦的张力变化）与“揉”（琴弦的长度）配比的不同所产生的丰富变化[9]。除此之外，通过对各调音阶、基础音程的模进、分解和弦、五声音阶等不同的音程关系，使得学生能够非常熟练地掌握不同“把位”与“手型”的变化关系。
（三）借鉴小提琴教学中的资源，提高练习效率
同为拉弦乐的小提琴在练习曲训练的针对性方面无疑有许多值得二胡借鉴之处。笔者在此教程中使用了舍夫契克的《小提琴左手技巧练习》第一册中的16首练习曲并结合二胡的乐器特点进行了一些改编并制定弓指法，使其作为此教程的一个部分，成为对于左手训练的一种补充。这本教材非常具有针对性，被评价为“是掌握近代小提琴技巧的最重要最节省时间的手段……为花费最少时间但却能为掌握完善的技巧提供了可以想象的最牢靠的基础。[10]”。在这16条练习中，前12条都集中于第一把位，但几乎穷尽了所有可能涉及的指序与指距关系，所以可以很好的弥补音阶、琶音训练的不足。
（四）注重教学时间安排的合理性，尊重教学规律
学生每周的专业课时间有限，技术训练的目的是更好地完成乐曲，这也是在二胡演奏技术不是非常复杂的情况下，许多教师采取“以曲代练”的方式来进行教学的主要动因。本教程的练习曲充分考虑了在整个教学环节中，基础教学的占比，在练习曲选择与编排上尽量简洁、高效。同时，在每项训练条目下，都有指导性的练习要点提示，明确训练重点。学生在此教程学习过程中可能会由于接受能力与之前基础训练程度的高低在教学进度方面有偏差，本教程特别在每一个单元后设定“基础训练完成情况”检查表，教师在学生对于某一项练习内容检查通过后，在其中标记完成时间，并规定保持练习周数。用这种方法，可以通过学生加大课下练习的方法来保证教学进度，保证教学成果。同时在作业检查方面也有一定调整，可以在保证教学质量的前提下，让学生在课下解决问题，从而节省宝贵的课堂教学时间。
（五）注重训练内容的安排，有效解决技术问题
“练习曲不能解决音乐演奏中的所有问题”，是大家的共识;但是在许多练习曲教程中却都存在对于练习曲的适应面过于“外扩”的问题，例如各种“风格性练习”，因为最好的风格性练习就是在课堂教学中学习一首地道的、包含有“这种风格”的乐曲或者体现这种风格的原生态音乐，而这些需要归于“乐曲学习”中，而不是由练习曲解决。其他比如很多的“双手配合练习”，所有的器乐演奏都需要“双手配合”，特别是较为快速的换把练习与指序练习更需有针对性的单项练习来解决。在本教程中，笔者以“只追一只兔子”的理念，明确每一个单项基础练习的训练要点，循序渐进，各个击破。
（六）注重与教学目的紧密结合，补齐短板
五线谱视奏也是当代二胡训练的一个短板，由于教学体系的传承，二胡演奏学生在视奏简谱方面（特别是常用调）都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对于五线谱视奏大多不够熟练。另一个方面，对于音乐性方面的感受力也有所不足，往往在乐曲演奏方面，由于有老师详细地指导、各种弓指法的安排以及装饰手法的采用，再加之大量的练习，在乐曲演奏展示环节往往看不出太大问题，但是一旦需要自主处理一首小作品，甚至演奏一首歌曲时，其对于音乐表达能力的生疏就纤毫尽现，表现得缺乏音乐性与美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编者在视奏曲目选择方面，按照难易程度挑选适合二胡表现的各民族民歌、小调以及一些经典通俗歌曲作为训练素材，并且没有标注弓指法，让学生自己在视奏过程中思考：“如何表现出这条旋律的美？”。除此之外，每个单元还安排了两首乐曲困难片段练习，学生参加乐队合奏课时的演奏要求与独奏曲演奏多有不同，但是在传统专业教学中往往得不到重视，在乐队分谱中除了比较困难的快速乐段外，非常用调以及较为复杂并大量出现的节奏型都成为乐队排练中的难点。在这部分训练中，由老师制定详尽的弓指法，使得学生得以在课下提前练习，提高其作为乐队成员的乐谱演奏能力，把更多的注意力转换到在合奏课上指挥对于音乐处理方面的要求，从而提高排练效率，提高乐队合奏能力。
（七）注重评价机制与教学关系转变
调整教学关系，由教师单方面的教，到学生主动寻求解答，再到教师与学生的互动。每一个单元后，都有一道与本单元重点训练内容相关的问题，需要学生利用互联网资源给出自己的解答。每4个单元作为一个学期，都有一次师生互动的阶段性小结内容，探讨本单元的重点学习内容与掌握情况。每单元中“视奏”与“乐队困难片段”练习都作为学生自主学习内容，不占用课堂教学时间，学生对于“视奏”条目的处理，教师与学生通过课下互动来完成，鼓励学生的主动思考。
（八）结合互联网资源，探索远程教学可能性
器乐教学由于其特性，面授具有天然的优势，但随着网络教学以其便利性、开放性等特点在教学活动中越来越受到重视，特别是今年，新冠疫情对常规教学方式的冲击，使得大家更为关注在日常教学中融合互联网资源开展远程教学的可能性。在本教程中，笔者也对于如何在教学环节中适当增加远程教学进行了一定的探索。首先，对于重难点练习曲提前录制音/视频，同学可以通过扫描二维码的形式听示范演奏。其次，对于乐队困难片段，也均附有乐队演奏音响，方便学生在视奏前可以获得整体音响感受。再有，对于每单元的视奏练习，建议教师采用建立微信/钉钉学生群的方法，让学生视奏后把自己的演奏视频上传到师生共享群中，教师可以在群中答疑以及给相关学生发送弓指法制定参考乐谱，其他群内学生也可以相互学习，共同讨论。通过这样的办法，一方面引导学生通过录音、录像的方式，培养客观倾听自身演奏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节约了宝贵的课堂教学时间。 总 结
此教程的进度安排为本科生一至二年级，但是也可以通过延长单元课时的方法，用于对音乐学院附中学生的教學或者通过压缩单元时间、删减单元内容的方法作为研究生基础训练的补充。待时机成熟后，还有较为复杂的训练内容可以加入，例如两个八度以上，三个八度之内的各种音阶、音程练习，比较频繁的离调及近/远关系转调练习、特殊音阶练习、音程大幅度跳进、人工泛音等技术难点。二胡练习曲教学系统作为音乐院校二胡专业培养的一个方面，有着科学性、基础性、规范性以及可适应性、可发展性等诸多要求，随着教学实践的深入，进行调整并使之日趋完善是二胡练习曲系统建设的必由之路。
注释：
[1]王寿庭，张瑶淙.二胡练习曲[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53：1.
[2]胡江非.二胡练习法[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57：1.
[3]张 韶.二胡广播讲座[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989：1.
[4]王国潼，张 韶，周耀锟.二胡练习曲选（合集）[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4：1.
[5]王国潼，赵寒阳.二胡基础练习三百首[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3：1.
[6]刘长福.二胡系统进阶练习曲集[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3.
[7]王国潼.二胡音阶练习[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7：4.
[8]梁 伟.二胡专业学习入门之道[J].艺术评鉴，2019（19）：71.
[9]梁 伟，段瑞雷.二胡吟揉探微[J].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10（02）：83.
[10]舍夫契克.小提琴左手技巧练习[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7：1.
[收稿日期]2020-12-16
基金项目：浙江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jg20190539）。
[作者简介]梁 伟（1975— ），男，浙江音乐学院国乐系副教授。（杭州 310024）
（责任编辑：刘露心）
[关键词]二胡;练习曲;系统性
自20世纪20年代末，二胡专业教育的先行者及奠基人刘天华编写47首二胡练习曲用在专业教学以来，二胡器乐教学在刘天华开创的道路上不断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二胡由于其民族特性而广受大众喜爱，具有非常广泛的群众基础;另一方面，随着在民族乐队合奏中对于拉弦乐声部重视以及二胡教学走入高等院校，对于二胡的专业基础训练要求也逐步提高，针对二胡的教程以及练习曲应运而生。
一、新中国成立以来出版的重要二胡练习曲集梳理
通过在中国国家图书馆官网的“文津搜索”（find.nlc.cn），勾选“图书”复选框，检索“二胡教程”有110条结果;检索“二胡练习”有79条结果;检索“二胡训练”有27条结果;通过对比可以发现，删除掉重复内容，新中国成立后出版發行的以二胡技术训练为目的的图书总量接近150本，这还不包括一些在音乐院校内部使用的二胡教材以及部分最新出版尚未被收录的内容。
从二胡练习曲教材的编排方式来看，可分为综合性的二胡练习曲汇编以及二胡单项技术训练两种形式。现分别对这两类编排方式选择则要进行梳理。
（一）对综合训练类练习曲集的梳理与研究
由王寿庭、张瑶淙编著的《二胡练习曲》出版于1953年，据谢孟刚所撰前言所述：这本练习曲的编著者为开封艺术学校的教师，长期从事于二胡教学，竭力改进自己的教材，并且在编印这本书时主观上很注意教材的系统性。[1]。在编写安排上，第一部分简要介绍了二胡的基本演奏法，在练习曲部分除选取刘天华、陈振铎创作的练习曲外，编著者还大量采用了民歌与部分传统乐曲以调式分类作为练习曲。第二部分为“名曲选”，选取刘天华、阿炳名曲以及“熏风曲”等传统乐曲合计20首。
由胡江非所著《二胡练习法》一书出版于1957年，依笔者所查资料，应是第一本公开发行的二胡训练专门教材。著者在“序”中写道：“学习二胡，必须按照科学、系统的教材、教法循序渐进”[2]。在编写方面，作者绘制了非常详细的“二胡基本音响分析表”与“二胡弓法指法索引表”，借此说明二胡演奏中不同声响的产生与左、右手的关系以及在此教材中各单项技能训练的页码位置。其后，分别介绍了二胡的类别、简史、构造、保护、定弦以及把位。在训练部分以左、右手为分类，每一个训练点除了练习曲谱外都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训练说明。
《二胡广播讲座》的作者张韶作为刘天华的再传弟子从20世纪50年代起就在中央音乐学院从事二胡教学工作。在李凌所撰“前言”中提到：“他（张韶）的功绩之一是较早的（50年代中期）创立了较为系统的二胡技法理论”[3]。在编排方面，练习曲分为：1.六种常用调式的各把位练习。2.快弓练习。3.节奏练习。4.基本技巧练习。5.风格练习等五个不同方面的各项练习曲及相关小乐曲合计200余首。此书初版于1959年，后又于1964年和1986年两次修订再版，影响甚广，虽然面对读者为广大的业余二胡学习者，但在其中的二胡练习曲部分，无论从广度还是深度都对之后的二胡教学与基础训练产生了重大影响。
出版于“文革”后的《二胡练习曲选》与《二胡练习曲选（续集）》（王国潼、张韶、周耀锟编著）从各调音阶练习到弓指法练习再到换把与换弦练习及其他技巧练习合计近140首;其中囊括了不同作者所创作出的针对不同练习点的大量优秀练习曲，这使得无论二胡爱好者业余学习还是在音乐院校二胡教学环节中，对于二胡练习曲的选取都更为便利。在乔建中为这两本练习曲再版所出的《二胡练习曲选（合集）》中提到：“这两本练习曲在2000年前的总印数达到80万册……历经半个世纪，以二胡为代表的诸类中国传统乐器都先后建立了以练习曲为主体的基本教材体系”[4]。
由王国潼、赵寒阳编著的《二胡基础练习三百首》出版于1993年，可以作为前段乔建中语的另外注释;在此书前言中写道：“随着民族音乐事业的不断发展和专业二胡教学的步步深入，建立科学化、系统化的二胡教学体系，已越来越受到广泛的关注与重视……经过近十年的努力与实践，编写成此书，以求尽早建立起科学的二胡教学体系尽一点微薄之力。[5]”本书在练习编排顺序上由浅入深，从最开始的空弦练习到最后的综合练习，涉及常用调以及各项基本演奏法的训练。除专门编写的练习曲外，还采用了较多民歌、外国歌曲作为某项训练目的的补充来提升练习内容的音乐性。
刘长福编著的《二胡系统进阶练习曲集》（上下册）出版于2002年，这套练习曲集共有各类练习曲308首，可以说是于新千年伊始的集大成之作。这套练习曲集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个部分外加移植类作品练习和风格性作品练习两个部分，基本涵盖了二胡训练过程的各个方面。编著者在前言提到：“……缺乏循序渐进的、较为系统的训练教材和相对科学的训练方法阻碍了学术正常的学习效果和学习进程……本着较为全面、系统、科学和实用的精神，（本曲集）以循序渐进的程序将练习的内容由浅入深地编排”[6]。
通过以上的简要梳理，我们可以看到二胡教育家们在对二胡练习曲的编创中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体系、系统、系统性”这一类似概念，二胡作为一件民族乐器，在长时间的民间传承中“以曲代练”的现象非常普遍，即使在专业教学中“轻练习，重乐曲”的教学思维也是屡见不鲜。而随着二胡音乐作品及其表现内容的发展，对于演奏技术的要求越来越高，建立一套科学的教学体系，并在其中创立系统性的二胡练习曲训练模式就显得愈来愈迫切。 （二）对单项技术训练类练习曲集的梳理与研究
同作为拉弦乐器，西方的小提琴有三百多年的教学历史，期间产生了大量的练习曲目，从开塞、马扎斯、克莱采尔、罗德到帕格尼尼、舍夫切克，等等，逐渐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练习曲训练系统。而在其中音阶、分解和弦等各种指序练习贯穿始终并在不同训练阶段辅以相应的单项技能训练。受此影响，二胡的练习曲的专项训练于20世纪80年代初露端倪，并在之后蓬勃发展。
王国潼所编著的《二胡音阶练习》出版于1987年，应该是公开出版的第一本以二胡专项训练为名的练习曲教材。从作者的“前言”可知，在1961年的全国艺术院校二胡、琵琶教材会议上，王国潼就向大会提交了他所编写的《二胡音阶练习》一书。以下，摘录作者自述：“自1961年6月写成初稿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其间虽不断修改和补充，并在教学实践中取得一定的效果，但距二胡音阶练习的科学性、系统性和全面性，仍然有一定的距离。[7]”此语虽有作者的自谦，但也由此可见一部教材从思考到写作、实践、修改再到正式刊印，其间的不易。本书名为“音阶练习”，但在练习曲编排上除了常用调的七声音阶与五声音阶外，还有大量的各调琶音和三、六度音程模进练习，以及在当时乐曲中还较少用到的半音阶与全音阶练习，并在许多练习后均附有较为详细的练习要点说明。
之后上海音乐学院的王永德与中央音乐学院的赵寒阳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均出版了《二胡音阶琶音练习》与《二胡音程与琶音練习》，一方面丰富了在二胡左手指距与把位训练中的练习曲目库，另一方面增加了更多调性的练习与不同音程度数的模进练习。
2000年后的二胡专项练习出版更为明显地体现出对二胡专业教学的支撑，普遍采用五线谱或者五线谱与简谱分列的方式（前半部分均为五线谱，后半部分均为简谱）进行出版。曹德维所编著的《二胡演奏技巧训练》全部采用开塞、顿特、马扎斯、克莱采尔、帕格尼尼等小提琴练习曲中适合二胡训练的内容，并重新编订弓指法、按照小提琴练习曲教材的排版模式进行刊印。赵寒阳编著的《左手技法练习60首》（2000年）和《二胡指法技术训练（上下册）》（2006年）继续加强左手对于不同调性的音准把握和指序训练;与其构成一个系列的《二胡弓法技术训练》（2005年）则是首部公开发行的针对二胡右手运弓而编创的专项练习曲集。
近十年来最新的二胡专项练习曲成果主要有中央音乐学院薛克编著的《二胡风格练习60首》（2010年），这是1994年由王国潼、赵寒阳编著的《二胡风格练习曲158首》后另一部针对二胡地方音乐风格的练习曲集。
此外，中央音乐学院的严洁敏、中国音乐学院的柴帅、上海音乐学院的陈春园、霍永刚等编创的以调式调性作为编排框架的二胡技术练习均有很强的针对性，并且在技术难度方面相对之前类似练习曲集更为艰深，不论是以西方小提琴训练体系为参考的12个大小调，还是以中国传统五声调式为基础的各种调性练习，都为二胡练习曲的系统化与专业化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对浙江音乐学院二胡练习曲训练体系的探索与研究
浙江音乐学院自2016年正式成立以来，始终把课程建设放在自身发展的重要位置上，对于其中占有基础地位的课程教材建设从多方面进行支持，笔者先后主持并完成了由学院科研处及教务处设立的两项教学改革课题，以及正在进行中的浙江省“十三五”课程建设规划课题一项，都是力图通过科学性、系统性的编排与设计，在充分学习前人二胡专业训练经验与广泛研究兄弟音乐院校二胡专业训练模式的基础上，探索符合时代发展，构建具有浙音特色，兼具实用性、创新性的二胡专业训练体系。
器乐教学的专业发展离不开完善的教学训练体系的支撑，与西方小提琴、钢琴等乐器门类相比较，二胡练习曲虽然近年来在数量上呈现巨大的增长，但在系统性方面仍然有所欠缺，主要体现于同质化较为严重、难度衔接不合理、有些练习目的不明确、有些练习训练点过于分散等，这些都导致在教学过程中对于练习曲的选择较为困难，训练时效大打折扣。
正如前文所述，二胡练习曲教材的编排需要“系统性”，早已成为人所共识，但如何实现在基础教学中通过练习曲的合理安排来体现其“系统性”？笔者认为：首先需要明确训练目的，其次需要量化训练内容，再次需要提升训练效率以及增强训练适应性，最后则需要巩固训练成果。
以下将结合教学实践，就二胡练习曲教程的编排做如下尝试。
（一）注重编排的系统系，学习单元“横向”与“纵向”相关联
目前二胡训练教材的不足在很大程度上都体现在编排系统性上，现有专业院校的练习教材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综合性的练习曲合集，这些合集中的练习曲虽然整体上体现了由易到难的顺序，但是训练材料之间缺乏有机联系，练习曲之间难度衔接不够统一。另一种是较为集中的单项训练，比如：音阶与琶音、指法技巧训练、弓法训练等。这类型教材对于单项技术训练较为完善，但是有些由于系统性考虑，采用按照训练项目分类的编排原则，这样在难易程度上就无法做到线性增加，在教学环节中需要教师根据具体情况来作出选择。另一方面，许多类似练习书目之间存在练习点重复，以及存在不同练习点如何安排的难点，缺乏整体规划及布局。
本教程的编排以“单元”作为训练单位，从“横向”与“纵向”两个维度进行通盘考虑。从“纵向”来说，教程共分为16个单元，每个单元覆盖一个月的练习量，每个学期4个单元，共覆盖两个学年的训练量，在难度上循序渐进，线形增加，完成16个单元训练后，可以达到左手机能提升明显、三个升降号之内的音阶、琶音及民族调式、半音阶等以及各种指距关系以及音程关系都有扎实的基础;右手运弓控制力大为提高、对于不同弓段的运用以及快弓、顿弓、跳弓等技术点都有较为良好的控制力，从而为学生在大学后半阶段的高难度乐曲学习打下坚实基础。在基本技术难点得到解决的同时，通过单元内容的安排，使得学生五线谱视奏能力显著提升、自身对音乐的分析处理能力得到加强、参加乐队排练时合奏效率大幅提高。从“横向”来说，一个单元内主要有三块内容，基础训练内容四条（每周一条）、视奏条目两条（隔单周一条）、乐队困难片段两条（隔双周一条），这些训练内容在同一单元内，从调性安排、技术训练点保持、单元解决重点等方面均保持一定的关联性，在学习新内容的同时也是本单元教学重点的强化训练。 （二）注重教学的基础性，夯实专业学习“地基”
正如构筑的建筑越高，越需要更深的地基，在专业院校的二胡培养目标下，对学生的教学目标不单单是“新”与“快”，更重要的对于演奏中音乐表达的“准确”与“音乐性”的双重训练。在这种要求下，关于“音色”与“音准”的基础性训练非常重要，但由于“应试型”教育、基础训练不足、我校附中设立时间尚短等原因，在我校本科专业教学中，笔者发现许多学生在这些方面仍然存在較为明显的欠缺。笔者以自己的科研成果作为基础，在运弓训练中开创性的提出“音量分区”[8]的训练概念，通过不同力度、弓压的组合，使得对于运弓的控制训练有章可循，并通过6个单元的持续性教学，使得学生对于音色与“弓速/弓压”与“力度”的关系以及音色与“弓速/弓压”与“把位”的关系获得切身地体会，并通过系统性练习，使得学习者对于运弓的控制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为之后的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演奏中左手对音色的影响非揉弦莫属。对于左手的基础训练同样从教学理论出发，从二胡的乐器形制特点出发（没有指板、琴弦悬空）提出以“滚压结合”作为二胡的常规揉弦方式，通过一系列的训练，掌握由于“吟”（琴弦的张力变化）与“揉”（琴弦的长度）配比的不同所产生的丰富变化[9]。除此之外，通过对各调音阶、基础音程的模进、分解和弦、五声音阶等不同的音程关系，使得学生能够非常熟练地掌握不同“把位”与“手型”的变化关系。
（三）借鉴小提琴教学中的资源，提高练习效率
同为拉弦乐的小提琴在练习曲训练的针对性方面无疑有许多值得二胡借鉴之处。笔者在此教程中使用了舍夫契克的《小提琴左手技巧练习》第一册中的16首练习曲并结合二胡的乐器特点进行了一些改编并制定弓指法，使其作为此教程的一个部分，成为对于左手训练的一种补充。这本教材非常具有针对性，被评价为“是掌握近代小提琴技巧的最重要最节省时间的手段……为花费最少时间但却能为掌握完善的技巧提供了可以想象的最牢靠的基础。[10]”。在这16条练习中，前12条都集中于第一把位，但几乎穷尽了所有可能涉及的指序与指距关系，所以可以很好的弥补音阶、琶音训练的不足。
（四）注重教学时间安排的合理性，尊重教学规律
学生每周的专业课时间有限，技术训练的目的是更好地完成乐曲，这也是在二胡演奏技术不是非常复杂的情况下，许多教师采取“以曲代练”的方式来进行教学的主要动因。本教程的练习曲充分考虑了在整个教学环节中，基础教学的占比，在练习曲选择与编排上尽量简洁、高效。同时，在每项训练条目下，都有指导性的练习要点提示，明确训练重点。学生在此教程学习过程中可能会由于接受能力与之前基础训练程度的高低在教学进度方面有偏差，本教程特别在每一个单元后设定“基础训练完成情况”检查表，教师在学生对于某一项练习内容检查通过后，在其中标记完成时间，并规定保持练习周数。用这种方法，可以通过学生加大课下练习的方法来保证教学进度，保证教学成果。同时在作业检查方面也有一定调整，可以在保证教学质量的前提下，让学生在课下解决问题，从而节省宝贵的课堂教学时间。
（五）注重训练内容的安排，有效解决技术问题
“练习曲不能解决音乐演奏中的所有问题”，是大家的共识;但是在许多练习曲教程中却都存在对于练习曲的适应面过于“外扩”的问题，例如各种“风格性练习”，因为最好的风格性练习就是在课堂教学中学习一首地道的、包含有“这种风格”的乐曲或者体现这种风格的原生态音乐，而这些需要归于“乐曲学习”中，而不是由练习曲解决。其他比如很多的“双手配合练习”，所有的器乐演奏都需要“双手配合”，特别是较为快速的换把练习与指序练习更需有针对性的单项练习来解决。在本教程中，笔者以“只追一只兔子”的理念，明确每一个单项基础练习的训练要点，循序渐进，各个击破。
（六）注重与教学目的紧密结合，补齐短板
五线谱视奏也是当代二胡训练的一个短板，由于教学体系的传承，二胡演奏学生在视奏简谱方面（特别是常用调）都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对于五线谱视奏大多不够熟练。另一个方面，对于音乐性方面的感受力也有所不足，往往在乐曲演奏方面，由于有老师详细地指导、各种弓指法的安排以及装饰手法的采用，再加之大量的练习，在乐曲演奏展示环节往往看不出太大问题，但是一旦需要自主处理一首小作品，甚至演奏一首歌曲时，其对于音乐表达能力的生疏就纤毫尽现，表现得缺乏音乐性与美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编者在视奏曲目选择方面，按照难易程度挑选适合二胡表现的各民族民歌、小调以及一些经典通俗歌曲作为训练素材，并且没有标注弓指法，让学生自己在视奏过程中思考：“如何表现出这条旋律的美？”。除此之外，每个单元还安排了两首乐曲困难片段练习，学生参加乐队合奏课时的演奏要求与独奏曲演奏多有不同，但是在传统专业教学中往往得不到重视，在乐队分谱中除了比较困难的快速乐段外，非常用调以及较为复杂并大量出现的节奏型都成为乐队排练中的难点。在这部分训练中，由老师制定详尽的弓指法，使得学生得以在课下提前练习，提高其作为乐队成员的乐谱演奏能力，把更多的注意力转换到在合奏课上指挥对于音乐处理方面的要求，从而提高排练效率，提高乐队合奏能力。
（七）注重评价机制与教学关系转变
调整教学关系，由教师单方面的教，到学生主动寻求解答，再到教师与学生的互动。每一个单元后，都有一道与本单元重点训练内容相关的问题，需要学生利用互联网资源给出自己的解答。每4个单元作为一个学期，都有一次师生互动的阶段性小结内容，探讨本单元的重点学习内容与掌握情况。每单元中“视奏”与“乐队困难片段”练习都作为学生自主学习内容，不占用课堂教学时间，学生对于“视奏”条目的处理，教师与学生通过课下互动来完成，鼓励学生的主动思考。
（八）结合互联网资源，探索远程教学可能性
器乐教学由于其特性，面授具有天然的优势，但随着网络教学以其便利性、开放性等特点在教学活动中越来越受到重视，特别是今年，新冠疫情对常规教学方式的冲击，使得大家更为关注在日常教学中融合互联网资源开展远程教学的可能性。在本教程中，笔者也对于如何在教学环节中适当增加远程教学进行了一定的探索。首先，对于重难点练习曲提前录制音/视频，同学可以通过扫描二维码的形式听示范演奏。其次，对于乐队困难片段，也均附有乐队演奏音响，方便学生在视奏前可以获得整体音响感受。再有，对于每单元的视奏练习，建议教师采用建立微信/钉钉学生群的方法，让学生视奏后把自己的演奏视频上传到师生共享群中，教师可以在群中答疑以及给相关学生发送弓指法制定参考乐谱，其他群内学生也可以相互学习，共同讨论。通过这样的办法，一方面引导学生通过录音、录像的方式，培养客观倾听自身演奏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节约了宝贵的课堂教学时间。 总 结
此教程的进度安排为本科生一至二年级，但是也可以通过延长单元课时的方法，用于对音乐学院附中学生的教學或者通过压缩单元时间、删减单元内容的方法作为研究生基础训练的补充。待时机成熟后，还有较为复杂的训练内容可以加入，例如两个八度以上，三个八度之内的各种音阶、音程练习，比较频繁的离调及近/远关系转调练习、特殊音阶练习、音程大幅度跳进、人工泛音等技术难点。二胡练习曲教学系统作为音乐院校二胡专业培养的一个方面，有着科学性、基础性、规范性以及可适应性、可发展性等诸多要求，随着教学实践的深入，进行调整并使之日趋完善是二胡练习曲系统建设的必由之路。
注释：
[1]王寿庭，张瑶淙.二胡练习曲[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53：1.
[2]胡江非.二胡练习法[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57：1.
[3]张 韶.二胡广播讲座[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989：1.
[4]王国潼，张 韶，周耀锟.二胡练习曲选（合集）[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4：1.
[5]王国潼，赵寒阳.二胡基础练习三百首[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3：1.
[6]刘长福.二胡系统进阶练习曲集[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3.
[7]王国潼.二胡音阶练习[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7：4.
[8]梁 伟.二胡专业学习入门之道[J].艺术评鉴，2019（19）：71.
[9]梁 伟，段瑞雷.二胡吟揉探微[J].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10（02）：83.
[10]舍夫契克.小提琴左手技巧练习[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7：1.
[收稿日期]2020-12-16
基金项目：浙江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jg20190539）。
[作者简介]梁 伟（1975— ），男，浙江音乐学院国乐系副教授。（杭州 310024）
（责任编辑：刘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