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乐队陈亮:不会开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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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队成员
  主唱&吉他:陈亮
  吉他:刘洋波
  贝斯:程程
  鼓手:刘松杨
  
  玩乐队可以说是大多数人年少时都曾有过的梦,只是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早早就从这个梦中醒了过来,投身于更加现实也更加可触碰的生活中。然而,总有一些硬骨头,在任何关头都选择挺住,把喜欢的事情坚持到底,陈亮就是其中之一。就像他歌中所唱的那样,虽然花开花也会败,但他所追求的世间永恒却是不可以也不能更改的。
  从飘飘荡荡到尘土归然
  陈亮所在的浮尘乐队2005年成立于天津,乐队风格以indie pop为音乐主线,旋律优美,同时融入British rock,reggae等多种音乐风格元素,歌词深入人心,演出风格在自然洒脱、阳光向上的同时又夹带着别样的奔放。2011年4月8日发行了自己的首张专辑《只等夏天》,曾参与包括迷笛音乐节在内的多场演出,引起年轻人极大关注。
  最开始听说浮尘乐队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从“几经沉浮”里提炼而来的名字。但陈亮刻意提醒说,他们乐队的名字是“浮尘”,而不是“浮沉”,跟那种难掩沧桑的无奈并不挂钩。而用这个名字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早期的音乐风格会比较偏迷幻一些,就像一颗浮尘一样在空中飘飘荡荡的。然而后来随着生活际遇的转变,陈亮的创作想法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于“浮尘”两个字的理解也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阶段。“后来我对它的定义是‘浮尘生梦,尘土归然’,就是说人的一生无论有多少荣华富贵,百年之后都會化作一堆尘土。所以这个名字也一直在提醒着我不要太追求名利,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音乐上就可以了。这后来也成了我们乐队的座右铭。”
  很好奇是不是他们的音乐也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充满禅机,但如果你仔细听过他们的歌就会发现,他们的风格很多样化,很难用一个明确的类别来定义。然而就算你对他们的作品再熟悉不过,也会发现现场演出的版本与棚内的录音作品有着诸多的不同。在陈亮看来,现在音乐分类的界限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所谓的分类只能确定某一首歌是什么风格的,却不能因此定义某个乐队的风格。因为更多的时候,哪怕在同一首歌里,也会包含很多不同的音乐元素。“如果非要用一个明确的词汇冠在前面的话,那应该算在流行摇滚的大范围里。”然而就个人而言,他则更喜欢英式音乐,因为暗暗透着的那股子高傲的、绅士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只是很表象的形式,他更关注的是实质,也就是在作品里体现的内心真实表达。确切地说,音乐是一种感官上的触觉,旋律固然重要,歌词也一样是非常打动人心的。所以陈亮平时听东西也都比较注重歌词的意义。“我会去听着歌唱者的诉说,再去感受他的音乐配器等等一些东西。在做《只等夏天》这张专辑的时候,每一首歌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这些都是我自己真实的生活经历。也正是因为生活本身就有喜有悲,所以作品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样子。”
  从开不败到打不死
  就像每个正在成长着的年轻人一样,几年以来陈亮和浮尘乐队都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但一直不变的是那股子倔强劲儿和顽强的生存能力。陈亮说他们是一支打不死的乐队,“因为我们在现场演出时能够根据演出的形式演出同一首歌的不同版本,我们几乎每一首歌都有几个不同的版本。从摇滚到小清新感觉的民谣弹唱,我们都能演。”陈亮的小算盘打得很精,“就是因为适应能力强,所以生存的几率也就相对更大一些。”
  虽然这种多重演绎的方式会增加相当大的创作负担,但陈亮却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每天忙忙碌碌,或者过于平淡,我觉得我会废掉。”在他看来,经过某一段特别的生活之后,独自安静下来,再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是件特别幸福的事,尤其是当你知道你的表达可能会大力道地敲击一些人的心灵的时候。陈亮说喜欢他们的人里应该不会有年龄特别小的,大多数的受众都是比较懂得生活的人。这种懂得并不是生活方式的趋同,而是在看到心灵迈过坎坷留下的痕迹时的那种了然于心。
  问起陈亮在他的心里,究竟是表达自己更重要还是让更多的人接受自己的作品更重要,陈亮并没有太过纠结,“其实能不能让人接受你的作品就是说你的作品是不是足够商业化。你商业了,喜欢的人就会多;你太过注重表达自我,受众群自然会少很多。但我一直觉得这两件事是不冲突的,关键是看你如何去把握。现在也有好多很能表达自我的东西通过商业运作获得成功的例子,我也正在寻找这样的方法。”追根究底,内心想法的真实表达才是他着意追求的,当然,这还包括通过各种不同的生活经历总结出来的独到的生存理论。陈亮觉得最能代表浮尘的歌是那首传唱度比较高的《花开花败》,但对于他个人而言,最能代表自己的还是那首《飘》。
  就像每个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会发生的尴尬一样,陈亮和浮尘乐队也经历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那是在2008年的时候,当时乐队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有陈亮一个人在苦苦支撑着。但他说他却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一个人,“每个人都得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生活在理想之中,饭是不能靠理想换来的。能指望每个人都跟你一起拼死坚持么?音乐是用来玩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有心思玩么?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重新给自己做了规划。首先保证吃饱饭,再去谈我们的理想。”
  在经过一番这样的规划以后,陈亮逐渐发现,他的生活确实变了样。他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所谓现实的羁绊,相反的,他为自己能够依靠音乐生存下来而感到骄傲,“能让我们乐队每个人都能拿自己的爱好当做在社会立足的法宝,拿爱好当工作,这其实是每一个人都羡慕的事。”
  从天津到别处
  在很多人心里,做音乐是个很神秘的职业,但他们过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我和吉他手都在搞音乐教学工作。贝斯手程程自己做生意。鼓手刘松阳还是一个音乐学院大二的学生。我们的生活很简单,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就是我们的休闲活动除了练琴就是排练,就连出去玩也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因为时间已经被填得太满了。”
  说起第一次正式进棚录歌,还要追溯到2007年,当时是进棚录制《雨中》。当然,那时候的版本跟现在专辑里的这个版本必然有所区别。“你相信有时候作品是非常有灵性的吗?《雨中》这首歌就是这样。当初我在写这首歌的时候,屋外就下着大雨。等到整体配器编好之后,乐队排练当天雨下得更大。当时的排练室条件还不是太好,全都还是平房,水都已经漫进屋里了。最后在北京录制这首歌的时候,更是一整天的雷雨交加。一直到深夜,把所有乐器、人声录制完成了之后,雨才逐渐停下来。”
  无论是在录音棚,还是跑到很远的地方做现场演出,陈亮都认为这是一件可以说得上是享受的事。“我喜欢现场演出时的感觉,这能让我非常兴奋;而录音棚能给我一种让我静下心来思考的感觉。”
  问起陈亮,在这么多场演出里究竟哪一场才是最让他难忘的。他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非常确切的答案。“最难忘的演出经历不是某一场,而是一段时间。在2010年的夏天,我们乐队经历了一次高强度的演出磨炼。1个月内,所有演出加在一起,将近40场,最高峰一天演4场。这样密集的演出安排,让我们的舞台经验和默契程度都有了飞速的提高,以至于哪怕像迷笛音乐节等一系列大型演出,我们也都能够非常从容地面对。”
  到目前为止,浮尘乐队安排在天津的演出算是最多的,然后就是北京。“我非常想去外地走走看看,但一直也没有这个机会。今年夏天‘天津疯味’厂牌的几个乐队浩浩荡荡地做了一次南方巡演。很遗憾我因为家里的事没去成。如果来年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我希望全国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让‘浮尘’越飘越远。”
  对陈亮而言,夏天有着很多快乐的回忆,也有着不可替代的旺盛生命力。我想他一定是个浪漫的人,因为在给第一张专辑命名的时候,他用了“只等夏天”这个充满了温存情怀的名字。而他这朵久经风霜而毫无凋败之意的花,会像任何一个过去的年头那样,在一个固定的点,等待那个意味更强生命力的夏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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