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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和资产阶级队伍的壮大,特别是清末新式教育和留学生教育的兴起,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出现了一批不同于旧式封建文人的新的知识分子群落,即具有民族主义和民主思想的知识分子。在新旧交替的时代,这些知识分子的肩上承担着双重任务,既需要传承人类已有的优秀文化成果,又需要去创建、吸收新文化、新思想,使其适应时代的需要。这些知识分子当中有相当数量的女性知识分子。知识女性,是一批具有强烈的个性解放意识的现代女性。她们拥有自由、平等、民主等新思想、新观念,突破了封建礼教的束缚,走出深闺大院,追求教育权利,参与社会活动,关心国家、社会以及妇女自身解放问题等等。
阅读史作为文化史的一个组成领域,在知识女性的生命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阅读史中的阅读并不完全等同于读书,阅读的内涵远比读书来得丰富。本论文中的阅读史范畴以读书为主,兼及其它知识文本形式。在新旧交替的时代背景下,这些知识女性的阅读活动也在发生较大的变化。她们传统国学的根基和对新知的渴求,催促着她们去发掘更多新的知识领域,而新的知识,又催生了新的阅读路径,眼界越开阔,她们的阅读和思考在新思潮的冲击下越发纵而深。二十世纪的二十年代,她们登上广阔的历史舞台,集体“浮出历史地表”。她们的阅读具有标本性和开创性的意义。
本论文作为笔者进入女性阅读史研究领域的探路石,以知识女性为研究主体,其中又以作家和学者为重点。选取了陈衡哲、袁昌英、苏雪林、庐隐、凌叔华、冯沅君、冰心、程俊英、石评梅、谢冰莹十位知识女性。她们当中,作家一类的有庐隐、冰心、石评梅、谢冰莹。学者一类的有陈衡哲、袁昌英、苏雪林、凌叔华、冯沅君、程俊英,除了程俊英之外,其他的早年都以作家名世。凌叔华与苏雪林在绘画上另有一定造诣。文中以她们的阅读背景、读书门径、人生体验和文化影响为例,描绘出生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知识女性的阅读史轮廓。
女性的阅读史进程区别于男性,或者说,更艰难于男性的是,女性的阅读不仅受影响于社会的大背景:西方文明的输入、社会内部的改革或者革命、教育的实现和新文化的倡导,而且还受制于其他一系列的重要因素。首先在于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对独立人格的追求,对先进文化的认同与自我价值的实现;还包括女性社会角色的转变,妇女可以获取经济权利、职业权利等;也少不了家庭婚姻生活的改善,妇女可以适当地从家庭事务中解脱出来,享受阅读,女性的阅读行为是否被赞同。这其中少不了男性知识分子的倡导,社会、家庭对女性角色发挥的态度及地域文化的影响。这一系列的因素综合起来,女性的阅读活动才能得到充分保障。女性的自我觉醒,意识到与男性的平等,是她们得以与男性一样拥有一间自己的书房,进行阅读的内在因素。因此在阅读史的研究中,背景和原因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
本论文主要依据“五四”运动前后的历史时空,充分论述不缠足、女子教育、妇女报刊、家庭生活、职业历程等因素作用下的阅读生活和这些因素在女性阅读史当中所发挥的作用。
在阅读史的分析中,本文着重研究了知识女性的知识结构、读物结构和读书门径。读书门径一节中,以陈衡哲、冰心、谢冰莹三位为例,通过个案研究与整体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展示出阅读史的全景和细部。
这些知识女性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时候就在文学或者学术上有所成就,她们的文化影响和贡献不可小觑。本文的最后一部分从自身、家庭、社会及妇女发展等几方面,研究她们经过教育和阅读,回馈给社会的宝贵的精神与物质财富。她们的成就倚赖于前人的积累和自身的努力,后人也需在她们的基础上继续奋发,代代绵延,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