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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文娜（1986— ），女，陕西延川人，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宗教社会学。
摘 要：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是布迪厄社会学立场的核心所在，同时也是他克服传统社会学二元论式的一种抉择。本文以其代表作《实践理论》中所提出的三个关键性的概念——场域、惯习、资本入手，从而来探析这位当代法国社会学大师对社会学理论及方法研究的贡献，并以分析三者的关系为思考视角。
关键词：关系论；场域；惯习；资本
文章编号：978-7-5369-4434-3（2012）01-070-02
皮埃尔•布迪厄（1930—2002），是当代法国社会学最重要的人物之一，1930年他出生于法国偏远省份的一个农村，之后当他走上学术道路，布迪厄经常被看作“外来人”，这一社会出身也深刻地影响着他的的思想旨趣。在他去世之前的30多年里，布迪厄撰写并出版了大量的著作。其主要代表作有《教育、社会和文化的再生产》（1970），《实践理论大纲》（1977），《区隔》（1979），《实践的逻辑》（1950），《学术人》（1984），《语言与符号权力》（1991），《反思社会学引导》（1992）等。布迪厄在其所有的著作中，都隐隐地通过文字向其读者告诫：社会学的研究不应局限种种二元对立的研究，而应超越种种二元对立。在此基础上，他综合了结构主义和建构主义的观点，提出了社会实践理论。场域、惯习、资本作为布迪厄实践理论中的核心理论阐述了结构与行动之间的辨证关系。
一、关系论的思维方式
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是布迪厄社会学方法论的核心。布迪厄的方法论旨趣也即是为了破除社会学研究中的二元对立现象，尤其是客观主义与主观主义之间的对立，从而达到对社会及其个人的辨证认识。在此基础上，布迪厄将传统法国的学术研究方法论分为两个派别：客观主义和主观主义。客观主义派别以涂尔干为代表，并将其社会事实作为理论核心，客观主义派别通过运用一种社会物理学的方法来透视社会并将社会看作是一种客观的结构。此派别认为通过对社会的外部观察可以达到对社会的认识，同时也无须理会处于社会中的行动的存在。恰恰与客观主义派别相反，主观主义派别认为社会行动者具有认知社会的能力，社会也因行动者的不断参与变得有意义。布迪厄则认为这一单纯的唯智主义看法，妨碍了人们理解实践活动中客观结构和具体化的结构之间的辨证关系。①
为了走出客观主义—主观主义这一方法论困境，布迪厄认为，既不能完全否定客观结构主义，也不能摆脱主观唯智主义，而是应将两者精华综合，糟粕剔除。因此，布迪厄也就剔除了关系论的思维方法。
二、场域、惯习与资本
场域、惯习与资本是布迪厄实践理论的核心概念，也是布迪厄试图在主观主义与客观主义，行动与结构之间找到互通的中介。布迪厄用场域、惯习来消除主观主义与客观主义的对立，并用资本这一概念来进一步阐释场域与惯习得意维持的原因。以下将分开阐述其之间的关系：
（一）场域
场域指一个空间，一束关系，是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正是由这些位置的存在和它们对占据特定位置的行动者或是制度产生的决定性影响，使得这些位置成了客观存在之物。而场域中的位置就其本身而言，因其行动者的资本占有以及不同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存在导致了场域中位置的差异。② 布迪厄同时认为，场域也是一种人为的社会构建。它是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自主化过程之后才逐渐形成的产物。也即是说，当一个人进入某一个场域，他同时会参与到一个与该场域相一致的一个预设背景。因此，一个场域它是包括身体和信念两部分组成的。③
在布迪厄看来，场域需明确其三个特征。首先，场域是一个构型，一个运作空间，它是所有位置的占据者，得以发挥其资本的场所，所有的位置占据者也必须参照空间的客观关系来理解任何与该空间有关的食物；其次，场域是一个空间的空间，正因为场域中分布着各种不同的资本，这些位置的占据者就利用手中已有的资源并使用相关策略以期获得该空间中更多的资本，更要说明的是，这些占据者的位置是由他们现有的资本数量和分配所决定的。最后，场域也是一种投入，被称为是位置占据者内在性的外在化。
（二）惯习
在布迪厄看来，惯习不仅是一种历史的产物，更是一种生成性结构，它塑造着实践，并生产着历史。④在这一点上，布迪厄正是运用实践这一中介将惯习与外界社会连接了起来，并将惯习称作是“体现在人身上的历史”，并认为惯习是一种行动者选择行动的内化结构。惯习更多的情况表现得是行动者对外界所采用的策略而非决定行动者思想和行动的前提，正是这一点，成为区分布迪厄关系论思维方式的一个要点。
惯习的历史生成性。布迪厄认为惯习是由积淀在个体身体内的一系列历史经验构成，是人们对社会结构内化的产物。然而惯习并不是简单的被决定，它还是一种生成性结构。人们通过一系列的内化惯习来感知、理解、体验社会实践，又不断地产生新的实践，以创造性的方式重塑和改变着历史。
惯习的差异性。惯习虽然是人们对社会结构内化的一种产物，但由于个人间的差异性，以至于人们对社会的体验和理解各不相同。最后，每个人都拥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惯习。
（三）资本
资本是布迪厄实践体系理论中的一个关键概念。如前所说，无论是场域还是惯习，都存在行动者对外界所采取行动及其策略，正是由于“资本”的存在，从而使场域变得更加具有争夺性，惯习变得更富有实践意义。资本成了场域和惯习存在的意义和必要。在布迪厄看来，社会世界是有积累性的历史世界，而资本恰恰就体现了一种积累形成的劳动，这种同时以物质化（场域）和身体化（惯习）形成积累下来。⑤
三、场域、惯习、资本间的关系
1.资本潜在于场域、惯习中。如前述，资本以一种积累的形式分别存在于场域和惯习中，无论是场域中位置的占据者还是实践中的行动者，都利用各自手中已有的资本采取种种策略，对结构，对自身产生着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将永久地持续下去。
2.不同场域的塑造决定于其场域占据者不同资本减得数量的多寡。根据资本类型的划分，场域也可被划分为响应地子场域，这些子场域中位置占据者根据自身所拥有的不同资本的数量多寡，将其塑造成一种资本量较多的场域，如在场域中，文化资本较其他资本数量多，从而被该场域中的位置占据者塑造为学术场域。
3.场域型塑着惯习，惯习也是某个场域固有的必然属性在场域占据者身体上的产物。
4.惯习建构着场域，惯习通过场域占据者不断地将场域建构成一个充满意义的空间，使得场域占据者更加积极地投入到场域的建构过程中。
总而言之，在布迪厄的时间理论中，场域为实践提供了一个可靠的空间、场所，惯习为实践提供了丰富的策略，而资本则是时间得以维持的源动力。只有当三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时，实践才具有真正的意义。
四、结语
布迪厄采用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来阐述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的两种危险，换言之，无论是场域概念、惯习概念还是资本概念，布迪厄所考虑的都是如何利用这些概念来更好地把握社会结构与行动者之间的不断互动，以期更好地理解现代社会的基本特征。
总而言之，布迪厄的关系论思维方式是为摆脱社会学方法论主观—客观这一对立困境所提出的新的综合途径，为我们今后更加深入地对社会现象及问题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启迪意义，同时也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
注释：
①③谢立中.西方社会学名著提要[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7：575；577.
②[法]皮埃尔•布迪厄，（美）华康德.李猛，李康译.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33-134.
④⑤杨善华，谢立中.西方社会学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67；170.
摘 要：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是布迪厄社会学立场的核心所在，同时也是他克服传统社会学二元论式的一种抉择。本文以其代表作《实践理论》中所提出的三个关键性的概念——场域、惯习、资本入手，从而来探析这位当代法国社会学大师对社会学理论及方法研究的贡献，并以分析三者的关系为思考视角。
关键词：关系论；场域；惯习；资本
文章编号：978-7-5369-4434-3（2012）01-070-02
皮埃尔•布迪厄（1930—2002），是当代法国社会学最重要的人物之一，1930年他出生于法国偏远省份的一个农村，之后当他走上学术道路，布迪厄经常被看作“外来人”，这一社会出身也深刻地影响着他的的思想旨趣。在他去世之前的30多年里，布迪厄撰写并出版了大量的著作。其主要代表作有《教育、社会和文化的再生产》（1970），《实践理论大纲》（1977），《区隔》（1979），《实践的逻辑》（1950），《学术人》（1984），《语言与符号权力》（1991），《反思社会学引导》（1992）等。布迪厄在其所有的著作中，都隐隐地通过文字向其读者告诫：社会学的研究不应局限种种二元对立的研究，而应超越种种二元对立。在此基础上，他综合了结构主义和建构主义的观点，提出了社会实践理论。场域、惯习、资本作为布迪厄实践理论中的核心理论阐述了结构与行动之间的辨证关系。
一、关系论的思维方式
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是布迪厄社会学方法论的核心。布迪厄的方法论旨趣也即是为了破除社会学研究中的二元对立现象，尤其是客观主义与主观主义之间的对立，从而达到对社会及其个人的辨证认识。在此基础上，布迪厄将传统法国的学术研究方法论分为两个派别：客观主义和主观主义。客观主义派别以涂尔干为代表，并将其社会事实作为理论核心，客观主义派别通过运用一种社会物理学的方法来透视社会并将社会看作是一种客观的结构。此派别认为通过对社会的外部观察可以达到对社会的认识，同时也无须理会处于社会中的行动的存在。恰恰与客观主义派别相反，主观主义派别认为社会行动者具有认知社会的能力，社会也因行动者的不断参与变得有意义。布迪厄则认为这一单纯的唯智主义看法，妨碍了人们理解实践活动中客观结构和具体化的结构之间的辨证关系。①
为了走出客观主义—主观主义这一方法论困境，布迪厄认为，既不能完全否定客观结构主义，也不能摆脱主观唯智主义，而是应将两者精华综合，糟粕剔除。因此，布迪厄也就剔除了关系论的思维方法。
二、场域、惯习与资本
场域、惯习与资本是布迪厄实践理论的核心概念，也是布迪厄试图在主观主义与客观主义，行动与结构之间找到互通的中介。布迪厄用场域、惯习来消除主观主义与客观主义的对立，并用资本这一概念来进一步阐释场域与惯习得意维持的原因。以下将分开阐述其之间的关系：
（一）场域
场域指一个空间，一束关系，是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正是由这些位置的存在和它们对占据特定位置的行动者或是制度产生的决定性影响，使得这些位置成了客观存在之物。而场域中的位置就其本身而言，因其行动者的资本占有以及不同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存在导致了场域中位置的差异。② 布迪厄同时认为，场域也是一种人为的社会构建。它是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自主化过程之后才逐渐形成的产物。也即是说，当一个人进入某一个场域，他同时会参与到一个与该场域相一致的一个预设背景。因此，一个场域它是包括身体和信念两部分组成的。③
在布迪厄看来，场域需明确其三个特征。首先，场域是一个构型，一个运作空间，它是所有位置的占据者，得以发挥其资本的场所，所有的位置占据者也必须参照空间的客观关系来理解任何与该空间有关的食物；其次，场域是一个空间的空间，正因为场域中分布着各种不同的资本，这些位置的占据者就利用手中已有的资源并使用相关策略以期获得该空间中更多的资本，更要说明的是，这些占据者的位置是由他们现有的资本数量和分配所决定的。最后，场域也是一种投入，被称为是位置占据者内在性的外在化。
（二）惯习
在布迪厄看来，惯习不仅是一种历史的产物，更是一种生成性结构，它塑造着实践，并生产着历史。④在这一点上，布迪厄正是运用实践这一中介将惯习与外界社会连接了起来，并将惯习称作是“体现在人身上的历史”，并认为惯习是一种行动者选择行动的内化结构。惯习更多的情况表现得是行动者对外界所采用的策略而非决定行动者思想和行动的前提，正是这一点，成为区分布迪厄关系论思维方式的一个要点。
惯习的历史生成性。布迪厄认为惯习是由积淀在个体身体内的一系列历史经验构成，是人们对社会结构内化的产物。然而惯习并不是简单的被决定，它还是一种生成性结构。人们通过一系列的内化惯习来感知、理解、体验社会实践，又不断地产生新的实践，以创造性的方式重塑和改变着历史。
惯习的差异性。惯习虽然是人们对社会结构内化的一种产物，但由于个人间的差异性，以至于人们对社会的体验和理解各不相同。最后，每个人都拥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惯习。
（三）资本
资本是布迪厄实践体系理论中的一个关键概念。如前所说，无论是场域还是惯习，都存在行动者对外界所采取行动及其策略，正是由于“资本”的存在，从而使场域变得更加具有争夺性，惯习变得更富有实践意义。资本成了场域和惯习存在的意义和必要。在布迪厄看来，社会世界是有积累性的历史世界，而资本恰恰就体现了一种积累形成的劳动，这种同时以物质化（场域）和身体化（惯习）形成积累下来。⑤
三、场域、惯习、资本间的关系
1.资本潜在于场域、惯习中。如前述，资本以一种积累的形式分别存在于场域和惯习中，无论是场域中位置的占据者还是实践中的行动者，都利用各自手中已有的资本采取种种策略，对结构，对自身产生着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将永久地持续下去。
2.不同场域的塑造决定于其场域占据者不同资本减得数量的多寡。根据资本类型的划分，场域也可被划分为响应地子场域，这些子场域中位置占据者根据自身所拥有的不同资本的数量多寡，将其塑造成一种资本量较多的场域，如在场域中，文化资本较其他资本数量多，从而被该场域中的位置占据者塑造为学术场域。
3.场域型塑着惯习，惯习也是某个场域固有的必然属性在场域占据者身体上的产物。
4.惯习建构着场域，惯习通过场域占据者不断地将场域建构成一个充满意义的空间，使得场域占据者更加积极地投入到场域的建构过程中。
总而言之，在布迪厄的时间理论中，场域为实践提供了一个可靠的空间、场所，惯习为实践提供了丰富的策略，而资本则是时间得以维持的源动力。只有当三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时，实践才具有真正的意义。
四、结语
布迪厄采用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来阐述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的两种危险，换言之，无论是场域概念、惯习概念还是资本概念，布迪厄所考虑的都是如何利用这些概念来更好地把握社会结构与行动者之间的不断互动，以期更好地理解现代社会的基本特征。
总而言之，布迪厄的关系论思维方式是为摆脱社会学方法论主观—客观这一对立困境所提出的新的综合途径，为我们今后更加深入地对社会现象及问题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启迪意义，同时也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
注释：
①③谢立中.西方社会学名著提要[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7：575；577.
②[法]皮埃尔•布迪厄，（美）华康德.李猛，李康译.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33-134.
④⑤杨善华，谢立中.西方社会学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67；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