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红高粱》及《高粱酒》中“我奶奶”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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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莫言在《红高粱》及《高粱酒》中对“我奶奶”这个与众不同、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子着墨颇多,本文主要从外貌、性格、思想、心灵及抗日上浅析“我奶奶”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我奶奶”;爱情;自由;抗日
  莫言在《紅高粱》及《高粱酒》中以汪洋恣肆的笔墨刻画了敢爱敢恨的山东高密东北乡民众,也成功地把高密东北乡安放在了世界文学的版图上。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个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神奇土地上孕育了戴凤莲、余占鳌等有血有肉、个性鲜明的典型人物。本文主要谈谈“我奶奶”的人物形象。
  一、外貌上,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一张桃腮杏脸,长眼吊稍眉,鲜艳茂盛,水分充足,一如红高粱般自然气息浓厚。“我奶奶”有着千种风情,万般温存。一双娇娇金莲更是着墨甚多,“它尖尖瘦瘦,带着凄艳的表情,从外面投进来的光明罩住了它们。它们像两枚莲花瓣,它们更像两条小金鱼埋伏在澄清的水底。”被勒断脚骨,八个脚趾被折断在脚底,才成就了这双三寸小脚。本是被束缚得变形的小脚,经过莫言魔法般的描写,竟增添了美感。一双被折磨得畸形的小脚却能像活跃的小金鱼有着生命的活力,向人们展示着充满激情的旺盛生命力。由此可见,“我奶奶”的脚虽被禁锢住,但内心深处并没有带上封建制度的枷锁生活,她的心灵深处依然有着许多欲望。她将原始喷发的生命力与靓丽的外貌完美地糅合在一起。
  二、性格上,果敢睿智,胆大却不妄为
  当日本兵用锋快的利刀在罗汉大爷光溜溜的头皮上豁开一条白口子后,并试图靠近“我奶奶”时,“奶奶在罗汉大爷的血头上按了两巴掌,随即往脸上两抹,又一把撕散头发,长大嘴巴,疯疯癫癫地跳起来。奶奶的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面对凶残的日本鬼子,恐怕大部分人都打寒战,直哆嗦,甚至昏厥过去。可“我奶奶”一个娇小的柔弱女子能当机立断做出令无恶不作的日本兵心生胆寒的举动,这是何等的大智大勇!非一般女子所能为。
  “我奶奶”不仅能保护柔弱的自己,她也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单家的大旗。单家曾富甲一方,可单家父子死后,群龍无首,瞬间变成一团乱麻,连罗汉大爷也不知所措。“我奶奶”毫无十六岁女子的胆怯与慌张,而是当机立断,吩咐伙计,先买棺材将单家父子赶快入殓,烧锅停火三天,清扫房屋,重整旗鼓。就这样,烧酒生意在奶奶和罗汉大爷的带领下红红火火,名扬四海。
  三、思想上,执着追求爱情
  “我奶奶”拥有着年方二八的花样青春,渴望嫁给一个识文解字、眉清目秀、知冷知热的书生,渴望趟在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怀抱里消除孤寂,获取温暖。可惜在贪财父母的包办婚姻下未能得偿所愿。出嫁当天,“我奶奶”透过娇帘暗中打量身材健壮的轿夫,肆意联想他们的身体,“我奶奶”有点痴迷于轿夫身上散发出的汗酸味,在“我奶奶”看来,这是男性的力量,是她渴望已久的力量。可新婚之夜,奶奶看到自己名义上的丈夫面孔痉挛、下眼睑烂得通红,伸出鸡爪状的手时,“我奶奶”大叫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把剪刀,立在炕上,怒目逼视着那个男人。这一夜,奶奶始终未放下手中的剪刀,第二夜,“我奶奶”手持剪刀坐到天明。当奶奶对美满婚姻的憧憬像泡沫般完全破灭后,她不再坚守强加于她的封建妇道。她开始追求自己的爱情,健康的爱情。
  回门当天,被余占鳌劫持到高粱地里时,“我奶奶”无力挣扎,也不愿挣扎,更无叫喊。甚至“抬起一只胳膊,揽住了那人的脖子,以便他抱得更轻松一些”。“奶奶和爷爷在生机勃勃的高粱地里相亲相爱,两颗蔑视人间法规的不羁心灵,比他们彼此愉悦的肉体贴得还要紧。”奶奶渴望美好的爱情,当期盼灰飞烟灭时,“我奶奶”不甘守着那无用的贞洁牌坊度过余生,她决定迎合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汉子,笔者仿佛听到奶奶发自心底的呼喊:“什么妇女操守,什么流言蜚语,滚蛋吧,我的爱情我做主”。
  四、心灵上,极度渴望自由
  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奶奶”对自由的极度向往。出嫁当天,坐在轿中的奶奶受闷不过,悄悄地伸出笋尖状的脚,把轿帘顶开了一条缝,偷偷欣赏轿夫粗壮的上身。虽已是他人妇,却不受规矩管束,肆意自由地打量着男性。高密东北乡土匪遍地,在蛤蟆坑被劫时,余占鳌英雄救美后,“我奶奶”重新回到轿子里,撕下轿帘,塞到轿子角落里,她摆脱一切繁复的束缚,她要尽情地呼吸着自由且新鲜的空气,她向来都是听从内心的声音,没有人左右得了她。她不想在任何压抑个性的环境下生活,连迎亲的轿子都不行。她更不愿像木偶一样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命运。
  除此之外,奶奶在用九缸酒对单家房屋进行大消毒后,她心里高兴,去买了窗花来剪了一个跳出牢笼的蝈蝈,站在笼盖上,振动翅膀歌唱,还剪了一只梅花小鹿,它背上生出一支红梅花,昂首挺胸,在自由的天地里,正在寻找着自己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美满生活。那跳动的蝈蝈和阔步向前的梅花小鹿不就是“我奶奶”心灵的真实写照吗?无论生活发生什么变故,那颗期盼自由的心自始至终从未更改。即使在弥留之际,也不忘拥抱自由,留恋生命。
  五、抗日上,从未退缩
  当罗汉大爷被日本人活剥后,为了联合所有力量抗日,在冷支队长和余占鳌互不妥协,互不退让时,是“我奶奶”像个巾帼英雄,先干为敬,消除了两个大男人的犹豫、迟疑,同意拿起武器一起合作抵御外敌。当余占鳌司令的队伍正在胶平公路伏击日本鬼子的汽车队时,奶奶遵照余占鳌司令的吩咐,号召乡亲们回家凑面擀拤饼,支援前线乡亲们的抗日工作。“一担沉重的拤饼,把她柔嫩的肩膀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紫印。”这紫印伴随着奶奶离开了人世,也是“我奶奶”英勇抗日的光荣标志,奶奶永远地牺牲在了那个哺育她的高粱地里。那时代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能相夫教子已然不错。像“我奶奶”这样能把十几岁的儿子送去前线抗日,识大体、顾大局,义无反顾地支持抗日并英勇牺牲的妇女实属少见。这也是对冷支队长等缩头乌龟们的一种暴风雨式的闪击。也让那些在日本鬼子面前点头哈腰的汉奸们无“颜”以对。
  “我奶奶”这位践踏一切封建制度,粉碎诸多世俗观念,敢爱敢恨,勇敢做自己的传奇女子,以其绽放的生命姿态,丰富的情感经历在红高粱地里熠熠生辉。
  参考文献:
  [1] 莫言. 《红高粱家族》[M]. 作家出版社. 2015.9.
  [2]赵雯雯. 浅谈《红高粱家族》中的“我奶奶”形象[J].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版),2013,07:5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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